[你在] 你在·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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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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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2 08:14:28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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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的奇妙，在于任意拼接时空。
　　不过，梦也不都是美好的。正如不美好的梦，也会引出美好的结果。
　　天堂和地狱，可以自由往来么？
　　听到你似有若无的声音：梦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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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心，你是我最拿不定主意写还是不写的人。犹豫再三，我还是选择了写。因为，在我认识的人中，你是很特别的一个。
　　你是能和我下围棋的女子。好像认识就是从下棋开始的。你是我的小老乡，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跟着飘然来我家玩。当时我正热衷于学围棋，听说你会下，就招呼你来一盘。嘿，竟是棋逢对手，难得哦。我的围棋水平并不怎么的，但在周围的女子中却还是“罕有对手”。你能够与我纹秤论道，自然令我刮目相看。于是，热情邀你常来切磋。长年累月切磋下来，彼此棋艺都有所长进，也参加过市里一些比赛得过奖，你后来甚至进了棋社工作，到过一些学校为围棋兴趣班的小朋友们讲课。当然，你进了棋社之后，你我之间的对弈，胜负天平就逐渐向你倾斜了……忽然记起，我们已经多年没下棋了。哪天，该坐下来好好下一盘，尽管如今我已不是你的对手。
　　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梦缘的人。认识之初，就在一次下棋后的闲聊中，你说起你的苦恼和困惑，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说的三个梦。你说起那三个梦，细致逼真，具体可感。你不但是叙述，还自行分析，说出你的感悟。你说那三个梦是互相关联的，是神明的指引，是姻缘的谶言，是命运的预告。当时你正陷于热恋中，因家庭反对而深感痛苦，你将那梦自行诠释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你离不开那个人，虽历尽波折，终会成一家人，只要坚持下去不放手，结局是美好的。你说梦时那份痴迷，将我这冷血动物打动了。我从中解读到你对这份情感的投入和执着……奇特的是，从那时到现在，二十年来每逢波折，你都会做有所关联的梦，并且依然能从梦里得到启示。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如何能把梦做得如此登峰造极、出神入化。我不止一次感叹，你把那些梦写下来，就是很好的文学作品。我赞赏的是，你能够善用这些梦，就是说能够作积极的感悟，去化解现实的纠结。我欣慰的是，直到最近，你从梦中得到的昭示依然光明，能够照亮前行的路。
　　索性，且将你《絮语》里的《一个梦》剪贴于下：
　　整个梦都很清晰，令我怀疑是否是上辈子的事？
　　我跟他好象是去哪游玩，一座新的仿古建筑物，有点像玄妙观的风格，从一扇绿色的高高的大门进去。
　　有个人把我们带到那，让我们进去看看，他自己没进去，轻轻地把门带上一半，示意我们从这出来。
　　进去里面挺热闹的，有卖东西的，我们好像进了一家卖挂饰、精品之类的店，我突然从店里的一个挂镜看到有落款，我心想看看是什么年份。
　　店主好像看出我的意图，用身子挡住镜子不让我看。
　　后来我不知为什么在里面的一个房里，有个女孩子陪着我，我好好的，但感觉自己要“走了”，有点不舍的情绪。
　　后来想想又很释然，对那女孩子说：“以我与他多年的默契，我走了他应该还能感觉我的存在。”然后甚是庆幸地说：“我死君犹在，君在我犹在。”我说这句话时我老公（梦里应该还是男友，挺年轻的，好像俩人一起在读大学）正走了进来。梦到这里就醒了。
　　醒来想了一下，我好像没在哪读过这两句话？怎么梦里会说出这话来？
　　总结：应该是上辈子的事情！
　　你还是我见过的人中最有佛缘的人。首先你不吃鱼。生于海边而不吃鱼，且不是出于生理原因（吃海鲜过敏之类），而是后天由于心理原因所养成的习惯，让我这个一天不吃鱼就难受的“属猫的”叹为观止。其次是，你每次讲梦谈心，都会提到，你总有一天会出家修行。记得当年你寄居我家时，就曾托我打听惠州哪儿有庵堂，说要去当尼姑。二十年来，这当尼姑之说，还不时提起。当然，你早已不需要问我这个不拜神佛的人哪有庵堂了，我也不止一次听说过你在某处佛地暂住清修，还有不少得道高人与你结缘谈佛论禅。“皈依”，更是你近年与我谈心时频繁出现的一词，你甚至说到了要和身边人“双修”。唉，说什么好呢？你可以说是我交往的人中最接近声色犬马之场的一个。由于你身边人的职业，你的生活圈子与我截然不同——打个蹩脚的比方，我活于白天，你们活于夜晚……虽然我没有靠近去看去听，但那里的情形，却也可想而知。有时候，很想告诉你，某些人嘴里的“皈依”，与菩提树下的清修无关。但是，我只能对你说，你若真能放下，真能淡泊，就不必在乎是否出家当尼姑，你只要以大爱之心去包容一切，就能得到宁静。原谅我不能说得太明白，也原谅我不能违心附和。相信以你一向的睿智，自能参透一切。
　　你是我认为的朋友中最浪漫的人。你的浪漫不是外在的，不是表象的喧闹，而是内在的、骨子里头的浪漫。我所认为的浪漫，是指一个人尽情投入一件事，没有世俗的考量，不为实惠的得失，纯粹只是心灵的绽放。比如你读书时学画，不是为高考或谋生，而是因为喜欢画画的那种感觉。再如你的爱情婚姻，少女时代喜欢上那个人，至今依然，恋爱之初曾遭家庭反对，深受父兄宠爱的你竟不顾一切，与其双双流落异乡，二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痛过哭过还是十指相扣。时至今日，你还会因他某些做法痛不欲生，因他某些话语潸然泪下。你说，你俩至今不论是外出旅游还是入夜歇息，都还是手牵着手。而这份情缘，且不说过程颇多波折，就是结局也还存在变数，你却如灯蛾扑火般义无反顾。你啊，真真实实是终生都在恋爱，且是一生只爱一个人。只管一心一意去爱，不计较对方曾否背叛，即使痛苦锥心也还感念幸福时光。这不是骨子里头的浪漫又是什么？
　　你还是能和我平心静气谈论人生末日的人。朋友谈心，我是少有言语禁忌的。我不止一次跟朋友说，我反对轻生，但不反对自主终结生命。我一向认为，生命具有使用价值才有存在的意义，当一个人真正成为别人累赘的时候，就有权作出决断——“不想活时/有权不活”（《作家与生命》）当这不是泛泛而谈而有具体所指时，绝大多数的朋友都无法淡然应对，你却丝毫不以为忤。你和我一样，认为活就要活得有意义，要活得精彩，但没有必要为活而活……当然，我们说的不是轻生，而是人生应该有所规划，应该自主而主动，不求长寿苟活，惟愿过好当下。出于这种放松心态，你非常欣赏我提前休职潜心写作的做法，自己也有意识地安排时间，或合家出游，或夫妻二人行，赏山阅水，享受悠闲。你出去旅游，不像人家那样脚步匆匆走马观花，而是找到舒心适意的地方就停下小住，找一间咖啡馆，坐下来静静发呆，品味那一份慵懒和自在。妙的是，你每到一处幽静而秀美的景区，比如阳朔，比如束河，比如丽江，都会帮我留意甚至是打听是否有适合长期租住的房屋，还与熟悉的导游建立了联系……谢谢你，明心。待我写完计划中的几个大部头，我会听取你的建议出去走走，体验一下闲云野鹤的写意人生。
　　明心，我曾说你从本质上讲是个诗人，因为你骨子里有着浪漫。你的诗源自慧根，自然而然飘逸而出，不需要钻研，不需要操练。当然，你并无意当诗人，偶尔几行文字，只是抒写一些感悟，与大家分享心得。其实，你写不写诗，一样活得精彩，因为，你心里有诗意，身上有诗意，生活有诗意。
　　诗意的生活，本身就很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