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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创] 74号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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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1:45:1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第一章 梦靥

“你是我心里的第一场雨,让我
想起了你的心发了芽,让我呀
——爱你,爱你——
落日染黑了夜
风磨成梧桐的白花,爱你——
披了夕阳躲在梦里
梦里寂寞的橄榄花悄悄的洒
呵!爱你,你是我心里的第一场春雨
“你是我心里的第一场雨,让我
想起你曾经的飘洒,就让我吧;
——爱你,爱你——
芭蕉装下月色
窗棂把风留住,爱你——
倚在窗前把眉头紧锁
风悄然走过,削去你的思绪
呵!爱你,你是我心里的第一场春雨
“雏雏,你知道大马哈鱼吗
它在中国的乌苏里江住,每年春初
雨水丰富,便成群从下游游到上游
产卵;然后搁浅,鳞片慢慢脱去——
血迹斑斑的腐尸与斑驳的枯叶随春雨漂流
皮与肉,被水草缠住,被命运系住
直到秃鹰把叼走,泥土把它侵蚀
只剩下白骨一具,赐予自然最美的葬礼
“然而,死亡并非绝望,死亡并非消沉
而是生命另一种伟大的爱,永恒的爱
一种回归的爱,一种舍弃自我的坚强
一种无法体会的爱,却只能用死亡来打开——
新的萌芽的锁,紧闭了自然的力量
在岁月的急湍中一点一点的酝酿——
那金黄而完美的卵,飘呀,飘到远方
多美丽的舞蹈,生命跟雨季一起高涨
“我们相识只有些许日子
我却舍不得离你而去
我的大马哈鱼啊,我是多么的爱你
当你看到这封信,或许,我已经不在人世
我并不是害怕死,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呵,阎王带我游但丁的十八层地狱,
我一点也不害怕,天堂是我最美的栖息地
种满野花,种子发了芽,我站在云霞
凝视你,哦 我美丽的姑娘啊!
“没有我,你也一定好好的过
我知道,你的心窝,定会装满我
不管泪花多么紧迫,不管日子多么长远
——坚强的寻找,寻找人生永恒的锁
我是铁轨载来的,我应该从那里走回
抑或,我只能从属于我的信仰
留下一口气,越过命运的门槛,包括
——生命里曾经欢悦的花朵!
“呵,美丽的姑娘,我曾爱过你
当春天冰雪融化时,当美丽的牛蒡花开时
谁能为我,为我插一朵在你的发丝
跳起你美丽的连衣裙,让轻风荡起涟漪
有一只燕子曾经来过你的心,洒下它缠绵的私语
有一棵像木棉的老树,把它的花朵全部落在你心里
当我死去,请把我埋在雪地
不必忧伤,也不必哭泣
“如果我想你,我会为你飘下一朵雪花
如果你想我,请你好好珍惜自己
如果我想你,我会为你洒下一朵微笑
如果你想我,请你好好的为工作努力
我只是一堆已故的尘土,请你不必眷恋
我有我的皈依,你有你的轨迹
忘记我!夜色里不眠的雪花,爱你——
去寻找属于你的梦想,永远祝福你
“爱你——我愿洒下无痕的泪水
啊,那美丽的牛蒡花呀!爱你——
紫色的梦架在横影斑斑的栅栏上
美丽的睡眼呀,我愿躲在森林里
张望你,斑驳的小路下起了小雨
幽深古道梧桐下你缎洗着发丝
不知是谁把秋天赶到春天种下树
把叶子赶到冬天里的枯萎!
一页一页如雪的信纸,在她的梦里翻开
风从窗户吹了进来,那么急促!呵——
掀开的思绪,把眼睛熏下两行泪珠
哗啦啦作响的纸,埋了她的头——
聆听火车嘟嘟的把记忆重新移植
在那遥远,而不可企及的大地
盼望萌芽,却不知命运的去处
梦呀!在哪?然而,梦仍然继续
她的梦,在何方
轨的运载,会到达哪里
它想念的王国,是否已被血魔淹没
两排的树,挂满冰条
反射着阳光的抚摸,或许
它的梦,在那一边
或许,它的梦;呵!它的梦
只是雪带来的荒芜
荒芜既然来了,败草就重生
难于迂回的人生回溯的轻蓬
出生的红日,倏然点燃山黛
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从哪里归来
未曾召唤的冰冷已瓦解,心却在沉睡
一片一片零落的雪,在暖日中憔悴
迟疑往返的列车,你已经不再沉默了
美丽的晨曦,照亮她手中的信了
她拿着信,在睡梦里沉浸
暖气让她陶醉,爱做梦的情结
仍然没有停止让白天变成黑夜
滑溜溜的铁路,搅拌了梦航行的夜
忽然,她轻轻的把信纸散落——
掉在冰层,不再飞起
莫名的她。她仿佛——
看见他的微笑,远离雪国了
可是,轨并不领他的情
一声轨迹划过的哀鸣
滴破了她的耳朵,满是鲜血
她想拉住他,时间却把距离
拉长,让生命缩短
任她拼命的喊,任她任她——
没有人理睬,死亡的念头
迅速挤压,啊,爱人呀,你在何方
何方?不正是在山的脚下吗
因为这里留下太多脚步的漂泊
每一户窗户里挤满了牵挂
因为这里留下太多泪的零落
每一个早晨都像每一个逝去的黄昏
写满美丽、忧伤、沉思,还有梦
而她,或许因为明白这一切
才想紧紧拉住他的魂儿
她在惊吓中张开双眼,才知道
那只是一场梦,多么可怕
路根本没有脚印,只留下一行
难于磨灭的泪痕,装饰她美丽的双眼皮
抹去泪水,往窗外张望
心却空空如也,才知道
梦太吓人
梦太吓人
一路上,麦苗挺起身腰
打量着火车,莫名其妙的发呆
是谁打了喷嚏?天冷么
那赶紧穿上绿衣,在那里
暖阳轻洒,跳跃的牡丹花
转眼而过,是谁的心那么匆忙
小河乐呵呵高涨,蒙了一层雾纱
是谁在欢送列车的回家
啊,挺起的麦苗
雨打湿了高粱的腰
多么娇嫩,一浪一浪
起伏的黄,燃起的风浪
继续拍打梦的春天
是否,还远
是否,在身旁
是否,只剩下眷恋
眷恋吧!幽静的眼睛凝望
这一切,多么宁静的自然
女孩啊,你只是它的过客
留下的脚印,风替你抹平:
珍藏吧!美丽的女孩!珍藏
每一滴歇斯底里的眼泪
每一朵淌过眼窝的微笑
因为它曾经为你灿烂过
这一切,在她的眼里
忽然昏花,很难拉下
梦的衣裳
呵,梦的衣裳
让她,稍稍安眠吧
如果有一天,她睡着了
或许她的脸会为你送上祝福——
她靠在背椅,静静地睡了
一朵雪花,突然飘进列车
舒展,凝神一看
只是一片纸花,握在手心
逐渐放飞,放飞了千纸鹤
风儿轻柔,天刚刚放晴
是谁在捕捉自由的心灵
她没有去想,接着接着
梦又沉了,往事多宁静——
第二章 邂逅
银光闪闪,钢铁挺起胸膛的金亮
散射了高科技的锋芒,与荧光
天上的太阳,没了海湾
沉没在大厦的辉煌,大厦的辉煌
岛屿时现时没,多好的一个傍晚啊
轮船在夕阳里航行,轻轻的荡漾
从南半球开向北半球,鳞光点点印满晚风
晚风在随世纪的飘荡,呵,那一夜月潮袭来白浪
几个脑袋在张望,不知在寻找什么
好像是三五只飞蛾失去了惊慌
原来只有音乐的轻悠,那么清朗
今晚12时,74号地铁褪去了匆忙的色彩
着急并不需要买票,既然要启程,就让
等候成为旅行的车票,踏上看风景的路
虽是行路,迁徙的候鸟不也在寻找浪漫的归宿
74号列车在默默地寻找这个悠闲的观光
晚风挂起夜色,海滨吹起风浪
老鼠描了个痕迹,脸色怏怏
匆匆离去。赶来的是位少女,夜微凉
雨浪袭了女孩掀起的心河,在芦苇
一伏一伏的荡漾中,拖着归家的行李
尾随这暮色;暮色轻薄,人心更清凉
是啊,最让人潮湿的不是春季
是艳羡的梦幻刺痛了心港
凉风习习,很难找到躲藏生命的地点;
可怜的人,总是在不恰当的时候恰当出现。
一个乞丐耷拉着脑袋,背靠着墙
每一个身影路过,倒在他假装熟睡的脸
一样的寒风,平常得像吃每天的午饭
破裂的衣服,在地板上放着一个破旧的铁碗
手掌把飞蛾轻拍,梦境似乎随遇而安
女孩蹲下给他十元,她的微笑似乎在轻唤——
谁说春雨苗条,难以承压
身姿那斑斓色彩。谁不知夜魅魍魉
早遇见风雨破格的侍候。报纸翻滚
残酷地嘶叫。女孩默默回望
这是季节危机的告示?雨来了
不该赶程,淤泥会沾了花鞋把它弄脏。
低沉的脸庞,被玫瑰色的连衣裙吹开
稍稍的凉意蘸了些愁闷,在她的眼眉里匆忙眺望
嗤嗤的风,逃离的裙
撩起羞涩的地铁,让列车晚点
一刻张望,一刻等候,归家的心恋
渐渐误点,思绪若隐若现
一捻香芯,一捏红壤,全寄在远方
山缎连绵,夜色悄悄搁浅
很多星星在天边,仿佛赤道被魔鬼吞咽
吹散山岚,等下一分钟寻找梦的清甜
黑夜饮了雨露,夜就没有了花蕊;
风带走了泪水,花儿却枯萎。
试问,这趟列车跟了谁
摔了满地心碎的泪痕
一阵阵汽笛声,是很多无聊扭成的铁轨
里面发出,来自一个人的心坎
一个人的沉浮,来回的踱步
反觉这夜色让人有点麻醉
看!远处的夜幕起伏,婉和眼睛的芒刺
生怕被霓虹灯洗涤,涂抹惨然的色彩
“嗖嗖”地列车开来
从黑夜偷偷地开来
“嗖嗖”地列车开来
从心脏里开来——
一个拥抱式的刹车,似冲动的爱
闯进了女孩的心霾,或夜的心脉
她提起行李,麻木的腿闪了腰
女孩惊叫一声,柔和的秀发忽然散开
原来,在登车瞬间,一个黑影闪过——
这是一个逃亡冬季的佝偻
还不知,迷恋幽灵的魅惑,
何时会现身你我的世界,还不知太多
虚幻的世界充满虚伪,蛊惑时常拥有麻痹的花朵——
魔术让人们相信,它所说的世界是美丽的遗落!
虽然没法说清楚这是为了生存
这种步伐在寻找驻扎,不管是风是雨搭上这趟列车
车里会很暖和,然后搂住温暖睡觉
女孩整理完东西,停下刚才的心湍
扫描这节车厢,视线静静飘落
一个缩影 抓住 躲在车厢前进的末端
一份心跳 堕入 微微一笑的心馆
今天要开放,放了醋辣,还有酸甜
夜雾浓了,看啊,打开的窗户
让冰雨惊醒了心悸曾经的荒芜
爱啊,即便在这个春初
想起芙蓉花,沾了雨露
女孩叫凤雏,沾了雨露
仿佛,我发觉,她不能飞翔
掉在一个山村,我发觉梦的帘幕
突然落下,春天的脚步
当年春花烂漫,红透了心
忍不住的,南漂的欲望山洪
泛滥了年少纯真的彩虹,彩虹啊
为生活,谁舍得抛弃土壤
留恋漂泊;因逼迫,生活太苦闷 像冬
一样单调,一样渗透;凤雏无法展鸿,
她喜爱她贫穷的家,想在花开的时候
跟那风那雨一起,一起展翅飞雄
列车载着凤雏的微笑,梭梭地穿过山谷
又从山谷飞越山脉,每一次轨与轨的碰撞
便是梨花香正浓时,梨花香正浓啊
一片风抱着,一篮春衔着,似冰
融在了心头,涟涟展开  荡漾
那个映了紫薇花的开放
女孩是那里的主角,从不唱戏
也不做秀。女孩是那一蓬牛蒡花
牛蒡花虽不高贵,但女孩喜欢牛蒡花
牛蒡花就是牛蒡花,她觉得,牛蒡花 好看
就像梦里的情人一样美
轻轻的,远处的绿吹起了涟漪。
稻花香啊,稻花香啊 稻花香
载住小船悠悠的高涨,呵!再高涨哦
母亲后面推着,女孩船上插着秧
黄色的泥浆到处是夕阳
在这个时候,月色——
仿佛是思恋的心迹
是列车卧住的铁轨,是铁轨
拥抱的大地。淡淡的雨季 在窗外飘起
又一季,那根弦拨动了谁的春池
山色迤逦,路过村庄的风 俘虏了湖的心
女孩被寒气逼醒,单薄的裙子再也不能支撑
冷气的入侵,让春天学会了织毛衣!
女孩去过洗手间,把裙换了墨蓝色jeans
寒气袭了青春,那是女孩窈窕的悸动;
原来,季节也恋旧,不忍寒冬飘去
那个角落,缩影成就了一只春虫
是爱尔兰的风笛,走出了柔和的骚动——
那些宁静的分子,便与野色慢慢融融
女孩想走过去问候一声:在寒冷的冬,你是否还好?
但她还在犹豫,不敢正视野色微妙的变化
她的脸色如红柳飘飘,自己却没有发觉
她猜测他的身世,或许又是一本催人泪下的剧本
月光依旧,依旧恬静
嫩芽细数着星宿,两旁的老树一叠一叠的
所有的人都睡去,包括夜
所有的心都会依恋,包括苍野——
拨开夜色,倒一杯热水,送给寒冷
晃动的影子接住那一杯温暖的月色,灌进心河
孤寂,慢慢滋生,很多很多的
一沓一沓蔓延,她似乎感到孤独的拜访
从背包拿出两件毛衣,一件披在自己身上
一件披在他身上,或成了爱床
这一刻,春天,这一刻从窗户
爬了进来, 乘着这趟列车
轻轻的,用月的轻柔抚摸了每一张脸庞
啊!悄悄的,大家都睡得香!
呵,美丽的夜色
山黛悄然划过
柳梢下清澈的小河
唱起了花儿幸福的歌
哥哥啊!你轻轻的摇
把船轻轻摇入花蕊里那些曾经的斑斓的梦
呵,小河,小河啊
是谁把紫色芦苇轻轻折下又低回
呵,去年杨花铺成的小桥波
那怀旧的风呀
在你怀里吹响琴音
船帆划过,你的梦破了?
朵朵蘑菇在山坡助兴
悠悠的帆呀!妹妹哦
哥哥,要把你运载
把你运到云彩和祥的梦里
梦在此,侵蚀。
泥土抱着犁耙,蝼蚁在游弋;
水牛嚼了一抔青草,继续
迈步耕作。后面的父亲在吆喝
女孩用荷叶捧着的,呵,那是
一湾清澈的眼睛,一脉甜甜的清水
准备筑巢的燕子衔着泥团,从泥地里飞来
掠过凤雏,飞翔的翅膀贴着禾苗的软香
看啊,那幽眇的野色与云峰
一群孩子追赶一群鸭子,惊起了风
山阻隔了视野,传来回声
有一个女孩唱起了山歌
在这个美丽的田庄,悠悠回荡
多么美丽,多么纯朴的田园啊
这是她16岁生命的全部,已酝酿着遥远的梦
她是在寻找生命的深度
父亲挑来秧苗,走在弯弯的田埂
母亲卷起上衣,在深泥里莳秧
莳秧的,还有两个恬静的妹妹
沉默的,那一阵风拂过荒野
把汗水吹干。青衫婷婷
吹了卷了又发了芽,仍爱水的盈盈——
那是女孩的眼睛,好美的眼睛啊
总在现实与梦想徘徊,如深谷里的夜莺
黑夜的啼鸣,遂了黑夜的情愿
女孩不强迫父母,她爱她的家人,即使
梦想时常被深夜袭击,她还是那么坚强
大学之梦缠绕,让她难眠哭声痛失
女孩望着夜色,流了血泪
家里的贫穷,父亲的无子
许多无奈不过是一场梦,生活还需微笑面对
每当如此,天还没亮便可看到她忙碌的影子
梦继续酝酿,如春风陶醉;
梦继续成长,似海的浩荡。
敢问风雨何时带来几片清脆
让妹妹复学,让妈妈病好起。向日葵啊
静静的驻望,向着希望微笑与欢快
某一天命运的轮回,才是幸福真正的回归
为什么人类造成金钱,又让它流通
让它代替生命,代替亲情而让其破碎
妹妹们辍学了,父亲与母亲的苦水
换来她的大学梦。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她不敢
回头张望,怕眼神与眼神的触碰,更加心碎
苦涩的泪水,一直在心里下坠
静静的驻望,向着希望微笑与感恩
感恩啊,凤雏决定要学会飞翔,报答父母
她决定用自己的双手,努力为社会创造财富
为二十多年的养育,为十六月色正浓的银辉
梦在哪里呢
鹌鹑下了水
吐出小鱼,却把整个夜吞了下去
船帆呢 那一根船帆呢
妹妹呀,你在找什么啊
小河哦,悄然把夕阳埋醉
哥哥呢 你在哪啊
船,没了那一轮月的幽鸣
列车路过的村落,起了鸡鸣
梦在这一刻,惊醒——
匆匆短了路。女孩轻轻昂起蓝瑟头巾
慢慢张开朦胧的眼睛:村落冒起青烟。
三两点狗吠,莫名地在虚空里缠绕
铛铃一串一串飞向铁轨,胖男孩痴痴发笑:
一个疯子在轨边漫漫长吟列车的哀鸣
那声音悠长地飘向远方,不知有谁倾听
MP3没了电,早晨停了雨
湿漉漉的路,列车迅速划过
乱飞的青色碎片,在远村的青烟徐徐展开。
暖气灌输送着每一个人的心情
快来看啊,快来看看冬天里的嫩芽:
窗户旁的一盆紫兰,开的像夏日的蓝雨
下在她的心里,她的心里挂起彩虹
不必长久,至少是轨所划过的星宿
每一片都下在眼睛里,每一朵清甜的包裹
都是自然灌浇的绿意,在心灵里悄然栖落
女孩的视线再次落在那个角落,那个角落啊
一个影子还在熟睡(女孩微笑),她的大衣紧裹
那个可怜的身躯,为何也和她一样漂泊天涯?
邋遢的头发,出卖了他凋零的生活;
或许,他也热爱生活,只不过——
肮脏更喜欢他,贫穷与困苦更喜欢他
天忽然变冷,远处的山弥漫着冰雾
这是南方来的列车,缺少雪的飘拂
于是,人们都欢呼,山地都欢呼,铁轨都欢呼
打开窗户迎接另一个世界的礼遇
包括女孩,探出头,一朵孤傲的黑玫瑰
绽放吧,在这个晶莹而苍茫的白色世界里
男孩陪伴着她,又一朵黑玫瑰冒了出来
对雪花的触摸就像母亲对儿子的祈盼
看啊,他们惊叹了,以为这是
凯旋归家的白色赞礼。手举起了两簇微笑
啊,多美的晶莹舞,飘啊
全融在了雪花的浪漫里
女孩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刻,冷艳——
是如何让她搁浅在这个荒原
即便荒原,也被雪冰冻,被地搁浅
天茫茫,微微一笑迎来春雪的熏染
一条轨道,碎雪没了,把痕迹掩埋
有一块声影,像缶击,又像坅坎上演
一啵一啵的砸落,结冰的西岸与东岸
砸落雪花的飘拂,卧了白色大毯
有两棵树倒了,一棵砸着雪,一棵雪砸着
没等多久,飘啊飘啊,树成了雪的海湾
而——她的腼腆的脸洋溢着嫩红的喜悦
多年不见雪花了,嘿,你这一年过得可好么
三两点倩影,我仿佛,闻见花香
远方那边传来,一点一点的梅花扑鼻
同是烂漫,同是雕刻,同时飘盎
不一样的粗狂,心一样的羞色与细腻
对望旅客欢喜的嬉戏,你们啊,你们
女孩托着下巴,那古典的睫毛——浪漫与美丽
一种心动打破了寒冷,一种好奇突然心中涌起
呵,美丽的雪国啊,那寒冷被肤表悄悄融碎
蠢蠢欲动的心,开始走下钢铁的阶梯
从一个冰冷到触碰另一个冰冷。欣欢
与羞涩,暖气与寒流的相遇,融成急湍
是暴风雨,是头发清狂零乱
零乱里夹了稍稍的惊喜,惊喜第一次
触摸梅花的颜色,同样夹了雪的笑脸
她敏感地似触摸自己的心跳,很难——
掌握那种柔软,才能让花色更加美艳
女孩手托了一朵,头上戴了一瓣,是百花丛的女子
黑色的影子——他,捧着一杯热水,微笑加了糖
她愣住,看峰峦跌宕,忆起昨晚
昨晚车厢末端的他,女孩红苹果般的笑,被花香
呛着。影子变成一个大男孩,窘窘的脸也是一个红红的红苹果
深过那片雪梅的绯红,“傻笑”一片
他就是那个男孩——杨宇,经过梳洗
变得俊俏帅气,裹着一个诗人气质的笑脸
杯中的气腾起,化成诗,凋落再融解:
“谢谢,你的热水。”
“不用。昨晚,你的大衣很暖!”
女孩和男孩围着一株梅,谈起了梅——
梅花,梅叶,梅枝,梅根,男孩掉了泪
他就是那一株没根的梅花,流落到这西北
生长,等待雪的飘,希望留住一朵花蕾,花蕾啊
那朵花蕾啊。就是你,就是你闪着的画眉
她和他聊了很多话,很开心
相见恨晚让他们不觉的那么陌生,似曾相识
他转个身,女孩不见了,男孩急了
愣愣的,女孩又朗朗笑了,隐在——
梅花里,揉了一朵香,飘近——
飘进男孩的敦厚与真诚里,画了一枝梅
飘过手掌,划过唇,女孩初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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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1:46:00 |只看该作者
“美丽的天海一纤,日的落幕,归来!
这个贫瘠的思想,怕浪对沙的轻拍;
虔诚迎来旧梦,我等待永恒抚摸海!
啊,残阳坅歌柔风,没我斑斓山黛!
泻下纱的轻柔,坨打湿了心怀;
让速度启航,浪花难描船的踪迹!
啊,让我窥视大海,轻柔雪白的胴体;
一瓣一瓣歌咏,那酥松了我心中的麦薭!”
桌子上放着两包“七宝一丁”,其他人忙着去打热水
蓬棚旁边排了一排人,灰蒙蒙的黑眼圈无精打采
她没有泡面,连早餐面包也没吃,诗歌成了她唯一的营养品
向往生活如诗,而不是诗如生活——辛酸与苦涩相交集
东部人才济济,她难找到一席之地——
就业的压力,卷了钱塘江的潮水挤向死角的喘气
啊,一把利剑,何曾砍断“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局面
风声抚着她的发丝,轻轻朗诵爱的流溢:
“风的弥漫,或许,是因为雾的跟随
没了青衫;割下我的头颅,做你的醐醍。
路边摆满魂魄,乞讨酒的麻醉;
做我衣衫褴褛的微笑,你撒下的高贵
响起铜锈的蔑视,看穿了我的心碎。
寒风轻轻的吹,煽动着尘灰
做成瘸子拖着瞎子,走过繁华的街市;
跟风借了一斤的氧气,明年春来绿色会给回!”
她感觉她的梦很乏力,根本找不到一丝华丽
千百回从噩梦中惊醒,又是周期性裸露的表情
慢慢地厌倦现实,多少哀伤漂浮不定
一时东归一时西澪,何时才能找到安定的家庭
寄托永恒的爱情,获取可爱的小生命
她很想凝听他的声音,还有他的身影
身处雪埋的处境,却仍盼望阳光风雨后的星星
再多风雨,只要艰苦奋斗也能挺过黑夜迎接黎明
回想美丽的四年大学生活,本以为自己很坚强
没想到却是那么不经用,小病袭来复苏的是心慌
全球经济低潮,让她的新工作完全流产
现实的压迫,心中产生怪念:我没有谈恋爱的资格!
自卑、自怜、无奈如魔鬼在白天也在黑夜漂荡——
一份惊吓,一份流放——
雪花刨开她的内心世界,跌进沧海桑田
曾经想叩问智慧的女人,为何为情而迷惘
“是凤雏小姐吗?听说你生病!这是列车长为你准备的!”
一个护士穿着的女人,热情的笑递过一包药片
凤雏抬起头,认识她就是帮妊妇生产的助手
“嗯!有事么?”她又点了点头。
“你很棒哩!勇气、聪明、善良、还那么美丽!”
“是吗?我不认为这样,”凤雏露出一丝笑,皱起酒窝
“我更认为最后一点!是不是医务室需要帮忙?”
护士弯了一个腰,恭敬的说:“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真的!”
“我有必要吗?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有!我们这里是列车、是雪地,不用过江呀?
再假也是个菩萨,可以用你的法力帮助那些冻坏冻伤的人
不那么的痛苦——我觉得你是害怕!”护士忽然转变话锋
“我是害怕!我承认,我怕还没救别人,别人就把我救了呢!”
“阿里嘎多!你需要拯救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她鞠了一下90°的弯腰,然后转身就走
凤雏突然说:“站住!那个日本女人,把药片给我!”
“Hi,你觉得你有这个权利吗?有!你是有的!”护士腼腆地笑
弯了个腰,“从你在手术台上就知道,谢谢!”
凤雏忽然感觉这个小姑娘很有性格,很像她
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其实,她明白,隐匿自己的心思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但她,一个孤单的女孩子,又能等候什么
忒是生活那么痛苦,遂别人的愿——
还不如完自己的缘,就算缘木求鱼,豁出去
抑或,她根本就不该犹豫
犹豫只是一种性格的搬迁
她触碰了她的内心,让她无法执行大脑的命令
哦,病恹恹的人儿啊,你的脾气就那么的古怪
是否学了霜雪的倔强,无处发泄痛苦的情怀
便停停歇歇,折磨肉体的络脉
她正想热水下药,摸来摸去却找不着
没准儿,正赶着冰水下胃
“这儿有呢!冰水下药容易胃泻!”
车厢门在摇摆,护士站在她的旁边
捧着一杯热水,一次性塑料杯盛着
像捧着她的笑脸一样,那么红艳
该是,寒冷的雕饰,没有一丝痕迹
也许,冬天不单止生产冷气,也制造温暖
“我叫美子,列车长是我爸爸,妈妈几年前去世……
请多多关照!我要回去帮手,有很多病人……”
凤雏望着她的背影,抖了抖衣带
纤细的腰身,饱满的身姿
一股秀发,像瀑布从彩云端倾下
167左右的身高,涣涣女孩特有的斑泽
应该比自己小一到两岁,却冒着萤火的光辉
原本嫉妒的心态,几乎转化为友爱
花蕾,花蕾啊,快些绽放
美丽的色彩,是否还来得及涂抹妩媚的帷幕
她发觉,雪花飘落,劈去了绿色
涌进了思潮,在她寂寞的心河
疏疏散散的石头,羁绊了她的心的描摹
把自己托付给思念。呵,红雨呵
你在何处翻作浪,无处地倾泻
怎敢乱写,触礁的纸页——
填海的青鸟啊,一去再也不回头
她看着那背影,雪花的背影,忽然想起他
列车购物队伍出了小镇沿着来时那条路,不过已经被雪抹平
他们即将穿过杉林、杉松混杂林,还有一片继续开放的梅林
一大包一大包方便面和生姜被框在肩上,还有感冒药许多瓶
几棵老树逐渐衰老,在人群中渐行渐远,随暮色逼近而凋零
几片叶子算是安慰,等到春来亲吻土壤,篱笆筑起一道风景
当他们跌下拐杖,试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梦在不远处轻信
灯火触碰飞蛾的呓语,温暖只是一种欺骗,卷起生命的清冷
这一道徒步的脚印,是雪刀割段鞋的留念,唾弃也寻找欢欣
风跟得非常紧,贴着脸要跟你亲吻
最前面的老汉走得最快,嘴巴热乎乎地腾出气
瞧!喝了一口酒,便往后面瞧瞧
走在最后的杨宇,出了医院的门脚
微微泛青的脸,时不时摇晃。一公里,两公里……忽然——
从雪坡直滚到山谷,一行的队伍,停了脚步。
“别停!都走!继续赶路,那边急用!别耽误!”
一行的队伍,又拔起脚步——累了歇,歇了走
这是老哥说的话,他辈分最大,退役后跟火车几十年
瞧!没见到他,总是乐呵呵嘛,喜欢人家叫他老哥
自从建立购物队——志愿参加的队伍
他总是走在最前头,别看他是个老头
力气比牛还大,朗朗身子骨,跟他的脾气一个模烙出
——火爆的有力度,还粗鲁,但也和气、助人为乐
为什么退役,那就不知道,还有——
就是爱喝酒,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你瞧!说起话来,从不打草稿
但活得自在,即便不经过大脑
小老头一个儿往身上拍拍,雪花飞跑
瞧!他似醉了酒,从雪坡滑到山谷
怕是得罪哪个小伙子,带来拳头和笑话
溜下了山谷来撒泡尿,一路的行人也停下
“你们得快赶路,别耽误了!我们后跟上!”
一路的行人又挑起货物,缓缓离去
“我知道很困难,但是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隧道塌陷,那边的高压电塔崩塌,救援部队受到阻碍。
必须先解决更加危险的任务;那个小镇镇长答应
给我们派粮食和人力,可是他说最近雪侵蚀了镇子,
人力调用不充足,所以上头只能叫我们:自力更生,
保证人民安全!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屁话啊,他妈的活该
这鬼天气的不中用(他戳了戳手,好像很生气起来)
对了,你没摔伤吧,医生怎么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杨宇拍打衣服的雪花,老哥也一边帮忙
雪花一边散落,一边沉在他们留下的脚印里
穿过的杉林,披了雪做嫁衣裳,他望着这一切——
用力拉住老哥的肩膀,说:“谢谢,没事!别担心!”
老哥说:“前阵子当逃兵的那个董靴,借小便溜之大吉,
害死全队人遍雪地找他,害得我还跟车长吵了一顿;
这小子你认识吧,是个广州人,刚才我仿佛看见一段身影;
很像他,买东西的时候,好像旁边还有个靓妞,真是臭小子!”
“你不会是以为我也想逃吧!”杨宇惊讶
“你不会!”他吃了一个辣椒
“我看见一个身影,怪想他的,特别是那
小妞——你?没他聪明,是个老实人!不会走!”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他啊!我跟他不熟!”
“闲聊嘛!想说就说啊!下来是帮你!?”
“我能行!”杨宇正想走一步,却又摔倒
老哥二话未说,帮他挑起了背包
疑惑,似乎听到燕子的声音
吱吱喳喳喜悦的欢笑,春回暖的滋润
雪花砸碎了夜幕的神经,反哺天脉的宁静
人,走来走去还是没有走出自己所画的心
他想停顿,想徘徊,那花儿即将点缀的门
归来,或将死去,或将永存
前面的队伍已不见了影,生命之风
又能吹多久挥之不去的雪霾、雨气、阴沉
那一刻,风吹起命运的雪
那一刻,他真的要死
那一刻,多么的好
本来就要实现的想法,不想撞了个愚昧的尴尬
如果,死了!啊,多好
一了百了,美丽的雪就是棺材,以天做盖
老哥那股雄劲——印满沧桑的血与泪
看着那鼓鼓的背,他彷徨的心跟着他走了
老哥边骂边拿出一根烟,杨宇说这里是森林
禁止抽烟,老哥低头应了几声“是是是”
照样扳开火机点燃香烟,闷闷的空气
腾起的圈被雪穿了个洞,老哥才抒发一声感叹:
“他妈的好舒服啊!第一次在大森林大雪山抽烟,
真爽!你要不要试一试!来啊,试一下,身体——
暖和些,真的,是啊,不骗你,是吧,暖和些了吧!”
杨宇第一次抽烟,第一次就被呛着打咳嗽说:“是暖和些。”
杨宇摔倒从山上滚下,老哥找到他
自然比队伍慢了很多,但老哥记得这路
不会被雪的蛊惑迷了方向。老哥戳了烟头一脚
又燃起一根,说:“人生,就像这路。要能把这森林
全他妈烧了,把雪全他妈融了,这路就没有了路
(他自娱自乐地笑起来)要是有个妞就好,还不
得有个靓妞,在雪地里ML,那滋味应该挺爽的啊!”
(他忽然沉醉的笑,被如烟的脸熏红了)
于是,他边嘀咕过年还在这山里角落吃斋(灾)
边埋怨着董靴的不是,不会做人叫上他一起去开荤
杨宇说:“那不是他,他的衣服我认得!”
老哥拉了一下灰白胡子说:“你懂个屁!你会放鸟屁!”
接着他又乐呵呵笑了,扯开嗓子低声的说:“小子!
你开过么?别害羞,都是男人,只是俺的老水些嚄!
凤雏挺漂亮的,你弄过她吗?”
(他漂亮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一飘一闪地游弋着)
杨宇低下去的双眸被雪埋了又抬起来,双手举起天空
他敏捷抓住说:“小伙子,别冲动,男人呀,什么都不怕;
就怕两个字‘冲动的惩罚’;凤雏是不错的姑娘,本事又大;
学历高,你得好好照顾她,不许做登徒子啊!”
“不是五个字了吗?怎么两个了!?”杨宇沉默了
老哥笑了,然后他们加快了脚步,风催雪更急迫,新吓——
刚印的脚步不停的回头张望,已经出了杉林,雪卡似乎——
又一次被垒高,他们抽着烟,掖进大地纷扬的嘶哑中
“呵呵,凤雏那嘴巴可甜了;
每次发面发姜汤时,她喊得最甜。
眼睛水灵灵,老看你俩在一起呢!”
“知道,我们也刚认识不久
挺投缘的,她对我我就对她了!”
“嗱,嗱,嗱!这就叫什么来着——
一见钟情!你们年轻人啊,想当年我们
连牵牵手儿的门都没,哪有你们的挤眉弄眼的!”
“老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跟现在一样噜!”
“我说是以前……”
“什么以前啊!当过两年兵罢了!”
“呵呵,看你这身段有些像!”
“咱可是真才实货,从不打包票!”
“讲些故事来听听……”
“讲什么!落后了,赶路要紧呵!”
“是不是逃兵啊!?呵呵!”
“嘿!有事儿没事儿,瞎扯什么啊!”
老哥走得快,快了便停下候着杨宇
在这简短的对话里,老哥乐得不亦悦乎
即便口里应着“瞎扯”,可还是留下:“待回去,
好好跟你聊一晚!这儿说话耗力气!”
嘴巴吵着,老哥心里头还真喜欢上了
这个小伙子——好奇、有股劲儿、有性格
一切静悄悄的,仿佛大地是个二愣的傻子
只有嘶哑的嘴巴,湍着飞花来袭击生命的脆弱
然而,答案是否定的,偌大的世界,人类只像蚂蚁
蜗爬在漭漭的大雪中,却战胜了自然引诱死亡的魅力
不管任何可以磨灭的痕迹是如何的坚硬,一旦坚持
会保持它的勇气,继续肩挨着肩前进,不管环境多么恶劣
信仰,有一种渴望的心脏在冬天的飘零里不会冰洁
寻找?寻找梦的出路,踩过丛集找到雨露的大地
杨宇吹起鸣笛,一遍,一遍,气都快断,还没有回音
这是他们商定雪地联络的信号。只听见,老哥乐呵呵的笑:
“没用的,这么大雪!这么冻!他们的耳朵都被棉袄捂住!”
杨宇站住,深沉的望,是这个与雪奋战的战友:
“别告诉凤雏我从山上翻下山谷!包括看医生,拜托!”
他突然停住,望着这个在他眼中还是个孩子的深深的眼神
他点了点头,默默说:“但你要告诉我原因!我能保密!”
他搀着他继续走,要不然会被冻僵的,鸣笛像莺歌被吹起
鸣笛突然响起,穿越所有幽梦
涉了红尘,才知道童话都是骗人的
人生,像穿过手心的指纹
分叉——一半甜一半苦,如果——
真的想走过去,而——那水太深
那就让心漫漫地荡漾,慢慢地旅行
雪国神化的凄凉啊,将会在哪里下沉
那步伐与步伐担起的圆弧轨迹的痕
杨宇靠着老哥,齐步行走
肩上的包袱,他的脸似乎很沉郁
闪动的眉毛,挂了些白色
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磨平思绪
让生命不那么痛苦,以迎合命运的冥域——
如犰狳在半荒漠中失去灵魂的行走
看!不管哪一天,翅膀将会失去
承载的梦想所拥有的彩霞
在森林里迷失,在雪花中迷失——那雾
老哥看了一眼,清秀的小伙子:
“辛苦吧!你以前干过重活没?”
不知因为口干,还是因为老哥问得仓促
杨宇居然答不上话来,有一种压力
深深压着他不敢张开嘶哑的嘴巴
他的思想似乎在跟雪争斗,跟命运争斗:
“胜利是属于我的!我应该主宰命运的全部的全部!”
回映归去的梦,他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的他,如今仍是一无所有
而有的是一副还能经得起风雨摧残的皮囊
谁也无法掌握命运、爱情、事业,还有——
在风雨中盛开的玫瑰色的蔷薇,是否将会张舞
人生必不可少的元素,在你迈着轻松的脚步的时候
开放它应有的音乐的花朵,他松开呼吸,
如果思想还有力度,那么它一定在寻找它的缘宿
“我活不久了,”他从怀里掏出一张X光片,雪便迅速占据
“医生说我的右脑有一块积血压着神经,开始时走路蹒跚
经常摔跤,接下来……我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或许——”
“不会的,会看好的!你只是视力不好,不清楚凹凸……”
“医生说会下半身会瘫痪,甚至成为植物人……”
“还来得开刀,对吧!小伙子你告诉老哥……”
(眼角湿润,又迅速结冰,他紧搀他的肩,手深深凹下去;
但他仍不感觉到痛,这一刻,世界仿佛凝固,悄悄的凝固!)
凝固!?这个世界早已凝固——
岩浆在地幔中搅拌它的快乐——
沉积、酝酿、爆发,然后是一种灾难的洒脱
它占有人类寄予生存的心脏——地球
或许只是它玩弄的奴隶,发泄就发泄
这一层无法跨越时空隧道的纱幕啊
唯有让雪花好好地铺上一层浪漫的色彩
以便掩饰它内心潜伏的空虚
老哥望着他的脸,他的脸被泪花挡住:
难道命运真的是像这火山要摧毁一切
生命真的那么廉价,那么低贱
连一点点真空也不允许填充绿色
啊,告诉命运吧!——你真的无能为力了
或许——那不是真正的现实,一切只是误解
人呀,在误解中恐惧,在误解中狂暴
人呀,赶紧出发吧,生命应有平和仄
“好孩子,别难过,我们给你筹钱明天就去开刀!”
“老哥,谢谢您!医生说这个我小时就有的,已经坏死
扩散啦!”他喘出一气,带着淡淡的忧郁的蓝,笑着
老哥急了,以为他怎么了,他说:“我很好,没事!”
“我答应你,替你保密!但我喝酒醉经常乱说话!
不过这件事我不会,我决定做一个酒后真君子!”
谁明白,谁明白他;冷冷的风,削过他的脸
雪屑片儿,似乎撑起了凤雏的翅膀静静飞扬
老哥猛吸一口烟,“呼噜”两根烟柱从鼻孔喷出
迅速又跟了雪。然后,含了一口火红火红的烟灰
只听见一声火灭“嗞”的声音,脚步迅速把它踩断
用手拨开杉枝,雪花随风四处纷飞:
这个地界有我的爱,所有的飞翔与奔跑
自由的权利由我取缔,我翩翩的在这里拂起衣袂
啊,我可爱的人儿啊,别难过,世界不会那么残酷
来吧!与我跳舞,带上你心爱的姑娘
棉帽紧紧裹住他的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一只嘴巴
鸣笛时不时哀鸣,不小心掉的眼泪被呵出的暖气拢住
他发觉他的情感软绵绵的,很难挤破命运给他设立的关卡
充满芒刺的关卡被雪掩盖,他想要好好的对待她
带给她第一份爱,第一份对生活的热爱
啊,善良的男人啊,你的命运为什么那么多舛
那么多不平,奔跑吧,在雪地里亡命地奔向天涯吧
姑娘,你在哪里,他一个人在这里张望春天的吻
“苦涩往事,让我想起,风尘儿悄悄的别离;
是否还会想念我对你的爱,到老一辈子。
你可看见,你的背影悄悄远离我的土地;
呵,我忧伤的涟漪,能否带去你修长的发丝!
等待你归来的消息,看你最美的舞姿;
我最爱的姑娘啊,你在我眼里,已被叶子遮蔽了!
呵,我含泪的相思,两行洒满梦里;
你在何方潜藏我的梦呓,不管天荒地老,我等你!”
杨宇忽然念念有词,枯松做成的拐杖为他指引道路
散落地上的枯枝,凌乱地等待生命温柔的踩踏
可惜太沉重的他心不在焉,有感而发的心坎那么的脆弱
朗诵那片柔软,像雪轻飘的那么盲目
老哥一味赞好,然后,开玩笑似的说:
“但是有些玩笑不随便开,有梦想什么就会有;
但不能欺蒙拐骗,比如身体方面;
更是不能说有多糟糕,随便拿死亡当谈资!”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杨宇撇开他的手
“我怎么醉了?”他不慌不忙的说,继续迈步
“你被雪的温柔麻醉,被香烟麻醉,被烧酒麻醉,
我说过什么呢?(大笑)我只是一个小流浪汉而已;
老哥,我很好啊,你听到什么了!”他的心有稍许冲动
“我是你老哥,我把你当做哥们!我能什么也没有听见么?
我想你过得好,生活就是如此——本是欺骗:
你见过变色龙吗?善于改变自己的色彩,逃避天敌的眼睛!”
老哥暗笑,然后摇了摇头:“生存的法则和骗术!”
他本没有背任何东西,背上背的是杨宇的背包(仿佛是整座山)
滚到山地后,他们一直搀合往前走
时不时鸣笛传送着生命乞求的暗号。呵,那些言语——
有些触碰了松上雪“嗦嗦”掉,有些迈步赶路
不知道,在哪一处哪一脉埋着水流的地方掺入
或许,挂在失去叶子的灌木,迷失了知觉(在享受这夜曲)
等待雪融时,小溪响起,春天会去摘取
昂起头颅,灌进一口烧酒
风太急,红润的脸再度浮起
他问,杨宇要不要喝一口
杨宇接过酒壶,猛灌自己
他高兴的说,得要留给他一点驱寒
杨宇又灌了大口,在雪花中吐着酒精的红晕
血液拼命跟时间赛跑,热量散发奇妙的味道
老哥抢过酒壶,高兴大声宣布:“我们终于迷路!”
杨宇看看四周,才发现他们走回了原来的那棵大树
没有叶子,两棵孖生一起,有些树枝还紧紧缠绕
无论怎么看,越看越像,手上的拐杖就是这树上折下的
他们坐在大树下,有些自然得不可思议的奇妙
雪花小了,风也轻了,夜色轻轻的向雪地靠拢
老哥在研究新的路线,用树枝点点画画,脸上挂着酒的笑
杨宇漠不关心,“吱吱噢噢”地应答
一种感觉如水的波纹,那么细腻,点缀他的船的弋划:
“带血的心脏,不是完全的规划
肥沃的土壤,腐烂了我种植的鲜花
糜烂的海洋,何曾找得到曾经的思崖
唱起我心爱的姑娘,一片一片雪花呵
在大树下,静静等待安息的风刮过
雪地里埋藏的思念!过期的养分——
又在卯时卯刻,让幼苗早早受到惊吓
啊,翻滚的暮色,我的爱在你最肥沃的土壤发芽
“风托起思念,轻摇没有叶子的树
明天可否新添柔枝,涂上绿色的温柔
让爱抽拙;郁伏的脉脉的水波啊
用茜纱蒙住,你害羞的眼睛荡起月色
捞起。用眼袋装在小河的屋
汩汩的流,沐浴裸体的少女
啊,四海沉浮,一切都在梦里停驻
躲过冰河的袭击,亲吻你的丝带和谷雨”
背靠的老树背靠着老树,默默沉睡
后面,那一片——呵
被舍弃的瓦屋,默默沉睡吧
在这个院子里,风突然停顿
收敛猖狂,发散冰雨
打着瓦的脆弱,时不时——
响起它生命终结的乐曲:啪啦
就在那里,梦才是风雨雪的避所
那两棵树,一棵是老树
另一棵,还是老树
在院子拔地而起,残破的院子
几乎不是院子,几片烂瓦
几堵不像样的墙,覆着雪
或许,墙压着雪,雪压着梦
保证了生命,便在这停歇
打点行李,继续生命的旅行
老哥在屋檐下,一块烂瓦把他惊吓
碎了的瓦片,又轻轻被雪覆盖
他拨开雪,找来碎草和干树枝
扣起火机,燃起枝桠
燃起黑夜的星火,一点一点的
慢慢扩展,慢慢蔓延的——那颗心
如火苗窜了眼眉,窜出温暖
呵,他脱去手套,烤着这颗心
“还在‘淫’什么诗啊!?快要冻死啦!
还不想点办法,老鼠学乌鸦叫呱呱;
学的来嘛?还不是“唧唧”叫,让人担心受怕!”
“哈哈,我知道您老胆小,好!老弟就来帮您找找路线;
五年一步呢,还是十年翻一番?翻了一番还是山外山;
山外有山楼外楼,反正都是死,姑且就您陪我做个伴。
算是咱俩交情,同是一杯雪地上开花酒醉的大汉!”
“嘿,你!跟我讲交情,咱俩交情淡如水,亏你说得那酣!”
“歪说那丁点儿的情份,我就知道世间根本没情情爱爱;
所有卿卿我我的爱,还不是应了那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转了圈就走!”老汉泛起眼红,圆溜溜的,煞是好看的色彩,
似乎那是酒故意的装饰;他拧转头,用衣袖刷刷便了事。
“嗳!老哥,我有意见……”
“你有啥子意见?小牛犊子!”老汉扬起拳头,“不许你有!”
“哈哈,那不是强人所难嘛!君子动口不动手;难道——
老哥还在对你的初恋念念不忘,老哥啊,俺尊敬你哦!”
沉沉的暮色泛起女人的愠色,篝火化成她的嫁妆
谈话轻语如风过不留痕,风华了一堆粉尘
去吧!雪花纷飞的夜,无奈记忆涌起谁的心头
没有人,没有人扣下岁月当人质把青春救赎
梦在夜空飞,山前撒下银辉
不管停留多久,永远是梦的苍宇
老哥昂望未知的沧海,地上写满热泪
杨宇未察觉这个细微,丢了枯枝入火堆:
“老哥,这不是君子的所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事先说明,我可不是君子,半个君子都没有;
就小老头一个,爱女人,更爱酒,就不管它三七二十一。
哈哈,看你这猴子,专挖人的心思,怪不得凤雏死心塌地;
那般的跟随,你可别摘了桃子丢了西瓜——两手空空!”
他摊开双手,笑着!然后,朗朗嘴巴又倒了一口。
白酒“咯咯”直流而下,弯弯转转眷着肠肚;
“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姿态,不知他年他日何处再有。
“好!咱俩都不是君子,都是杂粮生的鳖!”
“那敢情好!天生来就不用欠别人什么;
来时赤条条,去时也赤条条,找一个半个婆娘子;
时不时交欢,那也乐得忒酥爽!我就知道他不会来找的!”
他喝了一口闷酒,手有些颤抖,心仿若有了醉意:
“他是不会来找的,我晓得,他妈妈死的真不该!”
“谁啊?你这是说谁呢?”
杨宇听到的回音,却是雪花低沉的哭泣
“就怪你这东北人,哭哭啼啼的,那么大的岁数;
像个小老娘们,你说我们该怎么走出去,
这荒山野岭的,连个草木都给那野兽
霸占了;都快没火啦,快要被冻死了!”
杨宇扣了扣打火机,弯膝跪下又把火篝点起:
“你是不是触了那根弦啊,这么岁数也学别人多情,
为什么还干这件辛苦的差事,不好好的享受;
和子女的天伦之乐,红红的红色小洋楼!”
老汉拭了拭眼眶,血红的丝怕是火传染的
或是记忆发了炎,或是雪改变了它的颜色
反正,点起一根烟,双手紧抱胸前
靠在大树根,烤着杨宇生起的火
这是雪最浅的地方,背着风,翻开雪
在很远的他乡,梦里,悄悄的融化
或是,柴火的泪让大地染了相思
在山壑,在头额,啊,在梦里
看你扯得天苍苍野茫茫,低头就是不现牛羊
还是这堆火好啊,多么亲切,那么悠扬
一切不用看别人眼色,照样想飘就飘
想灭就灭,来的干脆,去也不含糊
生活,生活啊,人与人自挖的沟壕
排放慵懒的俗套,没有人会要
就算天荒地老,也没有值得炫耀
啊!老树——雁栖的窑子,何时飘落
“四十年来回的碾,碾啊碾出个雪的冬天
嘿,小伙子,跟我受苦!今晚咱不回家了
在这儿过夜,雪花里的夜清幽得像鬼魂
我特喜欢!我本行将就木的人,还惹
——你白受冻,白费了人家的担心受怕
心里过不去,下去回镇我买牛肉送你
啊,这火,好暖,谁爱,谁稀罕
我会好好的把你送回到她的身边!”
“老哥啊,我还是想知道你的一些事儿
是不是跟车很多年,列车长的影子很像你的影子
听说他干了十年,可偏巧这回遇上大雪
这不,巧啊,全车的人都得挨冻
其实,他们心里堵得慌,心眼都快直了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没爹没娘,打小就让人看不起
讨过乞,做过长短工,没有亲人呀就没有牵挂啊
也就不担心这雪灾的苦悲!啊,悲情吧,夜的迷离”
啊,苦难人儿呀——
为何你会生在这个尴尬的年代
千百年淤积的伤痛,通通在这里卸下
啊!雄壮的翅膀,提起你脚步轻轻一迈
这个容易埋没人才的时代
这个容易失去尊严的时代
这个讲究金钱、地位、暧昧的时代呀
苦难的人儿将会为你倾洒多大的无奈
他掏出最后一根烟,把烟盒丢进火堆
瞬间,火苗蔓延,火红的灰烬迅速飘飞
与雪相会,雪触了炭,燃了起来
一闪一闪的光,从长满胡须的嘴巴呼出
他,或许感到苦,却从容吐了抷口水
没在苒苒升起的火焰,腾起一阵星辉
星辉啊,你是在寻找生命的衣钵?呵——
怎么你的呼吸里,老是长满寂寞的衰草
“歪提他!干十年都没个人样子;报应啊
挪了救他老母的钱,去救一个日本女人
哎!何必又说他?弄脏了嘴巴!”
他叼起半根烟,烟几乎要掉下来
提起列车长,不知道他冒那么大的脾气
差没把他吞下肚子,或许里面有什么关系
或是,老哥对他这位上司感到不满意
经常扣他的工资,还责骂他的不是
“干嘛要说他呢!?弄得我的心里愣不是滋味儿;
正是反骨仔,挪他老母的钱买了一个日本女子。”
老汉拭去不知什么时候逼出来的眼泪,一个劲儿的流
火辣辣的炭火照着他的眼睛,耀起明亮的光辉(那是明天的太阳)
火势虽然小了,杨宇便去不远处拾来干树枝
这时风小了,雪晴了,火苗抓紧窜了
“怎么了?老哥!”杨宇不明白的问
他把烤热的酒喝了一口,口中充满甘醇的香气
“他是你的儿子?你生他的气!?”
“唉,都过了20年,今年我六十多,能生多少年啊!”
“为什么?”他抢过杨宇手中的酒,慢饮了一口
“不为什么,74号列车原先的列车长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就是我!后来啊,他说我老了,不行了便把我挤下台;
这还好,谁做都是一家人嘛,可是,他愣是……”
从他的眼神,翻着青光,貌似醉了酒
然而,往事又像这醉人的酒直涌心底:
“他愣是把人家的脚打断,再说那是犯法的事儿;
人家也是公平选举啊,谁票儿多,谁服从就谁当呗!
可后来,没想到,他当上了还是钱使得蛊惑 ;
用我的关系打通上面;我不离开,就是怕他再干坏事。
只要他再敢干坏事,我就大义灭亲,还好,
不知是我的监督,效果?人就变好了!”
杨宇添了柴火,入神听他讲述“父亲”与“儿子”
他记得,是啊,当说道那个“好”字时
老汉被酒烧伤的牙齿忽然笑了,或许,他觉得
那是他功劳的结果,只见喉咙“咕噜”
便咽下一口酒,温了的酒特醉人的魂儿
没三两下,顶着这霜雪也全身冒热气
他脱了外套,杨宇忙劝他不要,怕体温回凉
话儿还没下,老汉笑着露出胸毛(那女人喜爱的圣地)
“后来呢?这个‘老母’是他母亲?”杨宇好奇问
“嗯,就是这件事,会教我记恨……”他突然伸出手
向着杨宇问,“有烟吗?”然后,他突然回过神:
“是哦,你不抽烟的哦!”然后,就拉回他粉红的略带
粗老的手,他忽然哭泣,就这么一个老人,一个老人呀
老鼠般低吟的声,仿若雪花在篝火下泛着的美丽的青玉
杨宇不知如何是好,一味劝说,还是心有余,力不足
天啊,一个老人,他的心事一定埋藏了很深很久(像这酒一样浓)
杨宇递过跟雪一样面巾纸,也被火闪成红色
“老哥,有什么事说了会舒服,绷在心里难受!”
“哈哈,小伙子,谢谢!我没事!”谁也听的出
那苦涩的笑,究竟是什么味道,酒与烟的杂交
它们不会理会你的心情,你想要还是不想要
反正,杨宇是希望这位年事已高的老哥,应该多享受
他相信,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尽忠尽职好人啊:
“老哥,我知你人好,有啥子事别藏着掖着,我耐心听呵!”
老汉掏出空空的烟盒扔到火里,才张开嘴说:
“是自家的事儿,家丑不外扬,但我当你自家人;
20年前,我老婆病重,家里仅剩一点钱为她治病,
他,我的儿子,把存折偷走,一个信儿也没说
拿着那些钱去救一个不知什么来历的日本女人
第二天我发觉,我气疯,把他赶出家门
后来,没有钱,医生不给治病,他妈就……
(抹去泪水)而他,那个日本女做了他的老婆……”
“那后来呢?”杨宇忍不住,问了一句
“后来还能咋样!?就这样呗噜,直到那个日本女人死后,
我才准许,他搬回来跟我同住,其实,我太想念我孙女!”
火光映着他的脸,说到他的孙女晓得他的笑多灿
他的气逐渐逐渐被火融化:“我的孙女聪明,美丽……”
杨宇的听觉仿佛越来越暗,越来越淡,他听不到老汉的言语
一会儿恍惚,一会儿模糊,如秋天不愿离去的大雁
徘徊五百里才走一步,才摆脱了思念的阵离去
抑或,那是红豆种下的病,只有情才能治愈
他不愿相信那是病情的恶化,至少
风声轻划,在茫茫的白皑皑的雪堆里,在黑夜的躲掩下
一堆被点燃的柴火,沉陷在一团团阴冷空气的蛊惑里
它努力燃烧,蔓延到那冻僵的脚
星星之火,是否可以燎原,仰望苍宇写下寂寥
这冬末春初的镣铐,谁能用饮血刀砍断
它已把灵魂锁住,岁月遗忘的是这些漂泊的人
辽阔大地,就一火堆
为何,没有眼睛
觉察,其实——觉察
并不是人情的冷淡
而是,冷淡的眼睛
忽视了人的生命
傍晚,雪是停了
可是,生命在继续吗
“有一天我真的会消失哦!”
他轻声地说,差点没把雪揉碎
他抑或,老哥以为的
他开玩笑,其实是无奈发泄
他的心,如种蛊毒
万般无奈,他想这天
这天,能有星星么(云雾之外的是星星吗)
摘一颗,按在陌路人的胸膛里吧
这夜,已不想再走
麻木的腿,吃不消
风的缠噬,不如——
擦了柴火,让光明
指引救援的到来,夜的引诱
会让他们上当,千里赶赴的人
用酒水和星火
维持生命的人啊,但愿能从地狱赎回灵魂
晕晕的天空,飘起云霭
没有人,能估计晴天能否到来
飘渺的山风环绕,只留下一个断口
让一条轨,让一条高速路
在这,荒山野岭搁浅——
很多人,读了一遍又一遍
这里的幽深的谷,却未能
找到飞翔的翅膀(希望之风死了吗)
当初,赏景的雅兴
却让,风扫了兴
然而,梅林仍留了不少脚印
是不是,被雪没了
又重新印上,这些男男女女
(谁呀,突然沉思后欢笑:
“不知这是雪没了我,还是我
爱了雪,那些纯洁,也是一份缘分!”)
下午睡了一觉,醒来发觉心情还不错
凤雏决定到医疗室帮手,看看有什么要做
沿途起了很多篝火,很多人在那取暖煲粥
还有些人在玩耍,脸上沾满雪花
欢笑,一点也不害怕是灾难的来到
凤雏闻到浓浓的姜汤的味道,还有一串串的红辣椒
高挂在帐篷的悬梁上,给人们驱寒保暖
她感到口干,要了一碗姜汤,一下子就把它喝完
喉咙太渴望灌溉,不是时间过得太快
相反,这一天的日子仿若十年
每一次心血思潮到来,不敢面对笑脸是否还在
白天拜访了傍晚,思量是月光吞噬了太阳
情欲使人麻木,生计迫人糊涂
灾难点燃思绪:我们应该和平相处
你、我、他三个难容的相生相克的字符
拥挤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园
雪忽停忽下,一点也不怕上帝惩罚
洋洋洒洒,玩弄人们的脾气
凤雏站在帐篷旁,看孩子们玩耍
看他们高兴的模样,她的心乐开了花
冷风拂过,亲吻了她的脸
孩子们拉着她的手,一起老鹰抓小鸡
犹豫了一下,便忘了先前的事
加入这个纯真的世界,回到无暇的童年
另一边,列车长在和一名军官交谈
四周 “嚯嚯”的声音回荡,原来——
救援队伍已到来,带来充足的食物和药物
满足受困人员的需求,省得志愿队伍到城镇的劳苦
这时,列车长才说:“刘司令,就是啊
俺担心啊,已经一天了,要是往常这个时候;
早就——回来!您看,这夜色拉下帷幕!”
(列车长脸色泛青,摘下军帽又戴上)
“叫我老刘就行!担什么,这不队伍……”
他卷起衣袖,拿起旁边的铁铲:
“看这帮小伙子,精神抖擞;
现在我就带上几个立马去,
你,找个识路的人给我带路……
还有,你得留在指挥部……”
话儿还没说完,只见一队人马
从山坳打梅花林走来,从那沉沉的鸣笛走来(那是志愿者的歌声)
列车长看着看着,脸笑开了花:
“这雪,老忽悠人。看!不就回来嘛!
老刘可真神啊,您一出马人儿就回啦!”
“别,别吹了,看人齐了没?”
司令使了个眼色,几个士兵立刻上前迎接
深绿色的沉沉的挤着,那厚厚的雪梅
匆匆的脚步,随轻轻的飘落的梅花
一齐扬起扬落,绿色丛中花儿片片红呵
列车长拔出一根烟,送上老刘跟前
老刘笑迎拨开说:“戒了,几十年没抽了!
你父亲还好吧,昨晚刚到,工作太忙来不及问
他在部队对我可好,还是我的老上司啊
他对我提起过你,所以我记得……
哎呦,要不是这雪灾,我们可没机会见面
你父亲可是对你教导有方啊,这里的情况很好
你看,这些老百姓,都能吃得饱吃得暖!”
微微的雪片儿,跟从梅枝
打在军帽,不知谁一个手儿拍去
黑黝那股,铁造的躯体
炯炯有神!士兵们扛起
从城镇买来的必需品被扛起。
飞来的,那雪那梅呵
一股儿,清香馥郁
更似,微笑撒下的种子
风,一步一步的
搬弄雪的凹凸
不肯平稳,又新添了
急躁,乱飞
整齐的步伐,梦的惊吓
它的胆,不敢造次
呵,可爱的人儿呀
待你,待你,待你归来呵
女孩牵着,孩子们的手
踩着雪溅起的清幽
谁乐呵呵地忘了忧愁
孩子们记得,在她的记忆里
有这么一段难忘的经历
和浪漫的回顾,等待长大:
明白快乐来之不易,生活多么的美丽
而,长大,烦恼会不会不期而至
这个,没有人
没人想到,这一层
太深刻的,童年应该充满欢乐
每一个人,围的头巾
或许,在某一瞬间滑落
在这里,在梦里保护温暖
或在以后,被他们的脚踩着
或没有人能预测,花开花谢
她,看见,志愿队归来
泛起梅花,瞬间在心怀
开放啊,呵,美丽的花蕾啊
是否,就只有他才能采
她,停下步伐
带着孩子们,走进梅林
粉红的梅花,曾经笑过
如今老了,梦也下落了
风,望着喜悦归来
望着归来的声音,她
探出了头,美子探出了头
如同红杏出墙,张望
张望啊,哪个浪子
她看见,这一幕
便唤住凤雏:“去哪呢?”
风,吹歪了她的头髻
她跟了过去,步如风
衣如雪,发如松
随风轻扬,雪留下脚痕
把她拖住,也拖住速度
在艰难的一步一步,行走
厚厚的长靴鞋子,扎进雪的夜幕
呵,路难行,路难行啊
岁月与黄昏啊,晴天呢,何处有
“什么时候来啊?”
“现在!”
“他们回来啦!”
“是啊,来看看我爷爷!”
“老哥是你爷爷?”
“嗯!很帅吧!?”
“呵呵,挺帅啊,老汉喔!”
“自然哦!”
“你一直生长在中国吗?你的国语很好!”
“谢谢!直到母亲死后,就回了中国!”
“哦!”
“你也在等人吧!”
“嗯……”
“让我猜猜,哪个小伙子?”
“你猜不出,他不在……”
“我爷爷也不在……”
束缚,是谁的束缚
绑了它的票,让希望
从山谷,山谷,你看——
坠下,深深的思念
她的喜悦,在哪
是谁,偷了
希望添了油,变成失望
心如,火煎的油
她们同声异口问,他们俩人
哪去?他们说了原由。
她们才松了口气,仍在等
等啊等,或许,不久就能
看到他们的影,听到他们的声
只见队伍,直向老刘方向走。
她看见,老刘跟志愿队就谈片刻
立即,再次卷起衣袖
刚才的,几个士兵放下必需物
只见老刘,和列车长好像要争着
去做什么,两人相扯
片刻,老刘像火了似的
自个儿带着几个兵一个志愿者
还有一副担架、两条犬狗,往原先回来的路
去了,匆忙的脚步,如这夜幕
那么急促,跨过梅花雨,呵,是夜雨啊
身影掠过,触了她
与她的发,发丝倾洒
她疑惑,是什么被遗落了
他?她的心错综复杂的心
如火,在燃烧
苍宇的黑夜,令她难卧
白雪的倾斜,那太脆太弱的呼吸
呵,不管为什么,谁的心变得浑浊了
正担心有余,列车长吩咐:
各就各位!为群众临危解难
女儿——美子,带着
凤雏进了医疗室,可是
那双忧郁的眼神,仍然在寻找什么
时不时回头,张望梅花的花开花落
或是,山的另一边的另一边
一片连这一片,风雪露出它白嚯嚯的骨络
正说,刘司令带着队伍
赶往山林,寻找失落的购物成员
一样的幕天,一样的伸延
这无尽的颜色,那里能停留
脚印的永久,一尺一寸地被淹没
冷冷的冷雨,从树梢
倏然而落,碎在山谷
暮色轻挑,让行路人心脉沉沉
杨宇揉碎了雪,雪揉碎了他的心
忽觉,不知哪根神经
在他大脑里,颤动着那扇死亡的门
于是,腿抽筋,手抽筋身体颤动
把火踔灭,把拳头拧紧
受吓的老哥,忙停下嘴巴的烟瘾
紧紧的,紧紧用双手裹紧,裹紧——
他的腰,抓住他的双手紧紧的裹住他的腰
这时,老哥才明白
先前杨宇对他说的一番话
并不假,也不是惊吓他
老哥,把他戳在怀里,心有些痛
待杨宇松下身体,才缓缓松开手
他发觉,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冷
冰冻一般,青色的脸
半张半闭的眼,喉咙微微气喘
然而,并不是每一件事
都是那么的好运,有时候
老天偏偏就不怜顾,那些
迷失方向的人,是否还在继续努力
束缚的心,不愿奴隶的心
散遍这看不见的荒野,像是一只只蝼蚁
人们开垦了土地,埋下麦子
啊,美丽的雪花,黑夜是你的被子
杨宇身体渐渐恢复,老哥递给他酒
喝了一口,青筋立即离去
手脚的颤抖也没有,仿佛——
刚才是一场梦,现在已随风飘散
四周没有人,除了他们
冰雾没有了,起的火也要灭了
天宇像张网,慢慢收缩它的口袋
杨宇,突然握住老哥的手:“不要告诉她!”
老哥另一只手,又握住他的手
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多保重啊!小伙子!
为了她,为了自己!”
风继续吹,来得干脆
吹过枯树林,吹过破老屋的低鸣
似乎怅恨,似乎忧闷
老哥添了柴火,星火漠漠低沉
每一个人的心,都是黑匣子做的
有些人,打开的是汗水
有些人,打开的是欢笑
有些人,打开的是金钱
汗水的,收获了秋天
欢笑的,开满鲜花
金钱的,却让生活糜烂
啊,梦啊梦,让每一个人梦想成真
世界也不想让你生活颠簸
不想每一处都刻意为难
这些,渗透着的无谓的寄托
每一份都是寄不出的信笺
赫利俄斯呀,驾驶你的太阳车吧
塞勒涅啊,厄俄斯啊
从神之神啊,月色啊
曙光啊,你在飞跃呵
土做的泥樽,麦酿的醇
它们的梦,路的延伸
路的长门,它——
似乎不再远行,因为远行的
起霉菌的风,编织着春
谁是否,收罗花落的痕
装下那一缕思念,装下
啊,梦里,吹起了古老的坅
吹起的坅,轻轻低吟:
我要坚强,我必须坚强
攥紧的拳,拧紧的手腕
夜浸的雪,风披的夜
我还年轻,我还年轻
走下去,去吧脚下的路
路上的小屋,屋里融的冰
冰块轻轻地融,悠悠地淌
“老哥,你说这能下多久,面积多大?”
“这样的雨雪天气,应该大半个中国……”
“那应该损失很大吧!”
“是啊!灾难啊,受苦的最终是穷人——农民百姓!”
“外国又有借口来骂中国啦!”
“呵呵,你还是个愤青呢!?”
“可我们,也总不能挨打挨骂啊!”
“我老了,新时代也需要愤青啊!”
“往年,火车经过这里,茫茫一片;
没有大雪,也没有雨,很美丽的风光。
而今,不能回家,还要挨冷受冻;
那些瓦屋全倒下,断水断电不怕;
就怕没有温暖,没有温暖人就冻死,
全村一户人家不怕冻,就是村官的家。
啊,这把年纪,这样的雨雪还是第一次看
小伙子啊,别愤怒不满,应该体谅国家啊!”
“我没有愤怒啊,只是有时会气愤;
气愤自己的无用啊,我想当兵。
没有红包不让进,学好习考个好学校。
没有钱不让‘抱’,父母双亡;
我总不能当个饿死鬼,就去讨乞。
讨来当学费,自学考试过不了;
让我灰心丧气,遇上一个好女孩。
等雪灾过,我们一起看奥运会!”
“奥运?我也想去啊;
一把年纪,不去可亏。
去去北京也好,游游故宫也要;
呵,等火车头,拉着跑。
嘿!拉着跑!
回来给乡亲们炫耀,那多好;
就一个字儿,鸟!
瞧!我好像看见红旗飘摇!”
“呵呵,老哥;
你就别,别做白日梦啦!”
“别介!正好黑夜!”
梦仿佛回溯,回溯呀;
很远的地方,然后——
慢慢沉醉,像喝了酒:
“想当年,我参加越战时;
那可威风,那可勇猛!”
“你参加越战,别吹了!”杨宇疑惑
“呵呵,你看!这是什么?”老哥从怀里
掏出一枚勋彰,五星红旗闪闪发光
他摸了摸它的红色,感觉很温暖
老哥又回忆:“当时炮火连天,
战火迷蒙,不能辨清方向,突然,
一声巨响,从天上飞来,是朝着
一名小战士的,我赶紧飞过去把他压在地里……”
“后来呢?”
“后来,我命大,老天赐福;
我没死成,只是断了三根肋骨!”
老哥喝了一口酒,忙掀开毛衣:斑驳的皮肉!
“我是问那小战士,你都在这了,我当然知道!”
“他满身是血,沾着我的血;
两只眼睛像着了魔,往后方医院走去。
说死活也要救活我,去年还跟他有联系!”
“老哥,真羡慕你啊!”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咱穷人一个,
一个老头,不再年轻啦!”他拍着他的肩
“年轻就是金钱,不必愁眉苦脸;
该有目标,有朝气,一切向前冲!”
杨宇的心里,苦涩苦涩的
并不是难受,也不是痛苦
而是,一种快乐,一种苦涩的快乐
看着,这个年迈的老战士
炯炯有神的鬓发,仿佛在他内心里许下
深深的诺言:打败自己!打败自己!
做一个勇敢、公正、无私的自己!
不管为谁,一样对待
他看看天,一片油黑
他看看地,一方泪
是雪的流动,为他而感动
这瞬间,他仿佛
长大,仿佛命运的关卡
被好心人搬走,思绪有些飘荡
他似乎,要去寻找
他的诗歌,雪地里埋的
天空里飘的,骨髓里流的
每一岁月,每一年轮
每一片土壤里埋藏的麦子长出了勇气
他,决定要在这发芽
悄悄地等第一场春雨,泼洒
他,梦见了她的微笑
如雪地上升起的太阳
高高地照,那一弯流过村庄的小溪
红色的浪漫涌出玫瑰叶子,在茫茫沙漠里
在绿油油的麦苗下,飘散着花香——还有她的长发
呵,他梦见了牛蒡花轻轻地缠绕
猛然间,他看见亮光
一闪一闪冲出地平线
它在寻找什么?莫非——
黑夜让它寂寞不堪
是谁掀开夜的衣裳
让火热的爱燃烧
是谁打开梦的情欲
让心灵彼此起伏
就是,就是他的眼睛
闪闪地发亮,看着
那火的萌芽, 清纯无暇
一簇一簇,跳跃着
窜进,他的心里
燃烧,燃烧啊
他呐喊,他渴望温暖
不断地攀吧,攀过每一座高山
这会儿,墙的另一边
传来雪没了什么东西的声音
瞬间,在老哥的耳朵响起
他疑惑,那是什么怪兽
于是,抓起一条木棒子
挨着墙角,一点一点的挪
正当那声音越来越近,看到手电筒的光线
老哥听到人的喘息声,才现出身
原来,是一个人
老哥“嘿”说:“呵呵,还是一只美女怪兽呢!”
“干嘛一个人到这荒山野地?”杨宇问
“你们是74号列车的么?”
老哥忽然抱住杨宇高兴起来:
“我们得救啦!”
“哎!原来你们也是迷路的啊!”
老哥才耷拉希望的脸,像霜打的蕉
“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来这干什么?”杨宇问
“找东西啊,你们是不是74号列车的啊?”女孩反问
“当然是!找什么东西?”
“相机!还有一个旅行包!是董靴叫我来找的!”
“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啊,逃兵!”
“你才逃兵!他掉进冰窟,被我救了在我家修养!”
“哦,没事就好,叫大伙白担心了,我们也迷路了!”
“我识这路,我家就在前面,看见有火光我才进来的!”
后来,老哥想了想:
这路,谁识这路
这路,那还不一样嘛
全是他妈的雪白雪白的
于是,就不让女孩赶路
怕迷失了方向,趁着这火
等到天亮,才准许赶路
他们三人,就围着柴火烤
这时,天起了小雪
老哥心里嘀咕:还好没走
暗红暗红的火流,渴望化为灰烬
青烟,化作靠近墙边的雪
一边融化,泛起红光,一边反射在
每个人的脸上——女孩静静的眼
美丽的倩影投影在那堵墙
杨宇突然问:“嘿?是他叫你来的?”
“那还有假,别‘嘿’!叫我琪琪!”
“挺有性格的哦!他不会来啦?”
“这我可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叫你回来,胆小鬼!”
“你说什么啊!老头!那么多废话!”
“你……”
只见杨宇“呵呵”的笑起来:
“看你们吵架,蛮可爱的嘛!”
“不是吵架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然后,剩下沉默,篝火悄悄生开了花
仍是沉默,不管风吹过
他们照样做,照样生活
即使艰难,他们总有寄托
不管是坏是好,总得要
总得要拼命去养活自己和家人
无论日子过得是好是坏
人在灾难面前,总显得渺小
而人类,拿着自己的工具
去开发自然,自然则便变得无可奈何
它缔造了人类,养活了人类
它发展了人类,进化了人类
人类却把它当做实验品
任意开刀砍伐,任意你争我夺
啊,美丽的地球啊,谁真正成了侩子手
雪花飘呀飘,在何处
在幽灵,在游离的荒墓
耷拉的白骨,与雪
一样的白,一样的飘忽
呵,荡啊荡啊
一步一步,往雪没的台阶
惊醒吧,那熟睡的灵魂——
寻找么,寻找她与他如何相识
有一个少年在搬运食物途中,忽觉下半身甚急
歇了停着,停了歇着;因为天太冻,怕那厮凋落
凋落?那是种子发芽的根呢, 怎该溃弃
等身子暖和些,少年徒过草丛,放那厮
泛滥!呵!那舒畅呀!身后却来了个女子
少年一急,“我的妈呀”倒在他身后的窟窿里
他脱离了队伍,离开群体,跑来这儿漂浮
冰水冷却了他的心脏,来回的挣扎希望抓住救命稻草
女子叫琪琪,若放羊的村姑,厚棉衣碎花布裹着身体
看那窟窿里的滚动,嘴巴直像过滤嘴吧嗞吧嗞
琪琪笑啊,我仿佛听到了铃声的飘荡,偏倚——
我的神经!冻土污了他的脸颊,是谁在吸吮
那青壮的血液,让皮肤涂上蜡白,雪花吗
你的色彩在寻找继承的雪,还是你本性的放肆
琪琪发觉不对劲,眼睛四周转动,手脚慌忙
差点乱了尺寸,在这瞬间,她望着不远处,突然松了口气
村姑在不远处找到根竹竿,伸向少年,飘荡的手挥了挥
手却找不着东西,疑惑这个世界不再会有星星,心的流域
一个童话的破碎,另一个企盼在酝酿米酒,令人太醉的
不是深度的挖掘,也不是脊髓的长城,而是路途迷了轨
不过此刻,浸湿的衣服塌下,跟风似的发抖
少年跟村姑沿着那轨回家,村姑给他换了她爸的旧衣
少年赤裸裸的躺在那里,任人摆弄着里里外外
他感到羞涩,很想拒绝,天却不得不让生命不明不白地裸露
少年叫董靴,飘洒气流悬于鼻梁气宇间
村姑叫他靴子,少年说随便
流星划过,看见了么?那是雪花?看那沉淀——
人们不知归往哪个车站,路经过村舍的轨迹偏偏那么遥远
本想找一份翠色,让轨去收藏那——
岚霭轻荡,细语和欢笑在雪松里诉说心愿
这么,或许有一颗璀璨的明星,被天霾遮蔽
少年的心在想什么呢,多么宏阔而又无奈的西北天啊
大雪掩埋了半个村庄,救援被雪流阻挡
风与雪的交媾,会繁滋更多的寒天
一个知青明白农民的苦难,人们的心无奈地渐渐搁浅
哦!呼唤!呼唤那颗心燃烧,呵,烧锻啊
茫茫的大雪,消融啊消融,在烈火中消融
用火苗灌浇吧,心寒的冰窟,借你恨怨——
悄悄地融解。夜色朦胧,人们碾转不眠
不眠的那些烟柳,或许,还飘越在江南
董靴露出一个微笑,问这里的雪每年
是否都那么放肆,四处飞溅
糟蹋了一份辛勤的佳肴
吞了山川,没了良田,好来一个飞檐
飞檐走壁啊,淹了别人什物还任意妖艳
妖艳自个儿的涂抹,借着西风
埋葬了丰收的金黄、温暖的色调
于是,生命瞬间停顿
琪琪不在意雪花是否泛滥,更多的是浪漫的情怀
一种纯朴的情愫,特有的种植,内心里一直稀缺的爱恋
是否来过,这是五十年不遇的大雪,总于找到方向
在这里飘落,不也是一种情缘飘落么
村姑喜欢笑,嵌了两枚的小酒窝,像开着香甜的花朵
快来啊,哪一个小伙子舀上一杯让它醉色溢满
村姑看着董靴深深的眼神,她明白他的心思:
“这里到你的列车至少六、七公里,不如在这里休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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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1:46:48 |只看该作者
他对着琪琪笑,然后转向这大雪吞没的宇宙:
“他们会担心的,我的相机还落在那,而且他们很苦。”
正当他想离开的时,脚突然一软差点倒下
琪琪慌忙向前扶住,翻开裤腿才发觉小腿肚
裂了皮;董靴倚着残壁,咬着牙切着齿
琪琪跑进屋子,拿出一瓶打药酒帮他搽涂
雪花纷飞哦,残壁上的稻草檐拦不住——
一尺一寸的高涨,奄奄一息的松林已被雪花诱捕
暮色半浓,灰白的瓦砾
被漆上一层薄冰,随着灯光的开启
一层美妙的晶莹,在屋舍一排一排的延开
此时,找不到言语叙述这银铃,映入我的视线
原来,乡野的夜色被冰封,也会带领梦进入朴素的大地
我看得开,这世界的浩劫,不单只有人类
自然也发生它的变革,一次的冰袭
一次的震灾,发生在人与自然的相悖中
午夜,雪忽然停了,琪琪欢呼起来
拉着董靴去堆雪人、滚雪球,董靴说没心情
问这可不可以寄信,琪琪近似生气说跟她玩才帮他寄
他欣喜的笑,扎起帽子护住耳朵拉着琪琪往院子
琪琪问为什么不打电话,他还是笑着心情好像很乐意
和她在一起;这是第一个陌生的男人主动触摸她的手心
“我们的手机,在这里都没有信号啊,不知村里
有没有固话哦。而且也没电了,在这真该死。”
琪琪摇摇头,因为这个村落很贫穷
冬天只有雪花的飘落,只是今年比往年大得多
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毛茸茸的冰块,和着春天的泥
曾有一座信号塔,后来被莫名地拆掉
这里的青年都往外跑,冰雪和干旱不能养活——
他们的女人和腰包,于是村里就剩下妇女老少
这个小镇没有太多新潮。一条一条铺满鹅毛石的小路
是对来往的单车铃声最大的安慰
铃声响起在两排的瓦屋,一队一队似列兵的站立
在这里驻扎,拜访几千年文化;在这里敬礼
汉族与少数民族的交汇地,流传一种古老而朴质的气流——
善良、端庄、纯洁与美丽堆着雪人红红的辣椒作鼻子
董靴双手插着裤兜,银光从大门侧边射出
映着雪人和她的脸,静静的甜美如夏季月光的清秀
他从屋找来白纸,腰包拿出墨笔,一张破椅搭起绘画的地毯
一笔扑朔,一笔迷离,轻描淡画,黑炭在描摹它心爱的剑眉
琪琪埋怨董靴不理睬她
生气的脸庞,突兀年轻的娇气
于是,用雪球扔向他的落笔处,惊起和雪一样的白
一样纯洁优美的笑,在他的笔下生出飘逸的画面
她扎起的长发,突然散开
在这淡淡的清幽里,在雪的陪衬下显得更美
在这一刻,董靴停下的炭笔
眼睛忽然惊讶,美丽的花朵在他心里徐徐展开
这一朵多么的灿烂,还不曾被污染的花朵啊
返璞归真吧,有那么一颗星宿灿烂——
突然发觉发展过后的不满,如海浪一波一波的前移
用环境换取经济,用自然的美丽换取巍峨的大夏
还有都市上空飘扬的雾气,当想起赤潮将掀起——
大规模的搬迁,太平洋的忙碌是否在拍打
两岸的不安;我的思绪不能砍断,直到晨曦
在地平线拔起,小镇的人们带着安详的梦入睡
“你是画家,还是因为喜欢啊?真好看!”
“喜欢么?这是你(指着画中人),看你笑的多欢!”
“谢谢哦,你画得真好,真厉害!”
“(笑声)两幅,喜欢哪一幅啊,送给你这个比较亲眼。”
“嗯。是么?我不懂的哦,哪一幅我都喜欢。”
“画中的你那么漂亮,特别是那头发散开的瞬间。”
(她的脸红热起来,但他未曾发觉这细微的改变)
“还是第一个人这么夸俺,哦,我是指陌生男人(尴尬)”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住?”
“弟弟住在学校,爸爸给人送羊羔 大雪可能断了路;
他可能回不来了;别看偏僻,要打你可打不赢俺。”
(又一阵轻笑,打量她全身;苗条丰满,双手清秀)
“俺(笑)不跟女人打架,”他说,“我练过跆拳道
读大学时练的,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有保护
像你这样弱小的女生的哦;画画只是我的爱好,
建筑才是我的专业,你们这的建筑还很不错,历史很悠久。”
她站在董靴的旁边,画纸炫出青蓝花泽;
凸显雪色清幽的曲线,她的牙齿一样皎洁,她说:
“是么,俺很美嘛!外表很容易欺骗善良的心,
包括建筑哦;刚才不知道谁救了谁一命,呜呼
小命哀哉尚飨;如今还在说风凉话,大人不计小人过!
喂!你上过大学的啊,你是大学生干嘛跑到这山野
一个仁的,不怕哪只狼忘了吃夜宵把你叼去
做了圆月下叫嗷嗷狼崽子的金龟婿?”
董靴撇下炭笔,用手指涂擦线条边沿
边抹边笑着说:“怕个啥啊,行伍出身什么没见过,
大学毕业后参军两年,艰难困苦
就这点点还怕过什么,大雪挡了我的去路
我偏不,用热情的野火继续(轻轻的笑)
燃烧熔断,融了冬天不就迎来春天的雨露吗
我从小生长在城市缺少磨练,看惯灯红酒绿
灌满虚伪;所以我决定到远方寻找我人生的芳草地。”
琪琪看着他的眼出神,身体倚了他的肩
若黑夜不眠,便油然生出梦幻
时刻点醒自己不该碌碌无为,就像日月永不停息的转
直到山的沉沦,海的枯萎
她似懂非懂:“那你找到了那地方了么?
那个地方应该充满阳光,我也喜欢。”
夜昼悠长,她仰望廊檐低语,害怕时间迟延
不要那么快离去追随明日太阳的烈焰
她希望明日能有烈焰燃烧冰雪
让等候的列车北归,然而,又怕他的离去
出奇地望着少许星星的夜晚,他的眼神彻底被自己的语言征服:
“我从未看过这么美丽的星空,那么的净美——
以黑色为天,以白色为地,夜用黑白乾坤锁住苍宇,
此刻,我好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天空塑造属于自己的星宿。”
他的举止显得很宁静,反使他的感情是那么真实
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得以感谢这次“塞翁失马”
瓦屋共有三间,一间厨房、一间畜栏
还有一间修葺比较好看的朱色古屋,是他们的住宅
她睡在自己的房间,他睡在她的隔壁
一夜她未曾睡着,也不曾想眠
宁静的生活被打破,女孩的心悸
如摔碎的玻璃一样敏感,一样细腻
温暖的懒阳,早已在心里流淌。而他——
反睡着了,梦里多了些无名的疲倦
打开窗户,黎明临近,他悄然苏醒
朦胧的白莹,刺骨的冰凉,但空气十分清新
走出门槛,裂开的窗缝,还有她熟睡的身影
他的衣服挂在栅栏,夜风早已把它晾干
从衣兜掏出手机,电量满格信号却为零;
试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无法连接”
他们一定在寻找他,一定在为他担心
他应该尽早回去,那儿还有他的相机
她把一间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说:
“你起了。外面冷,小心身体。”
给人一种错觉,放佛她们认识了很久
她的声音总是充满磁性,生长于农村——
却不粗鲁、不无知,一切从容与成熟
其实他也是,就那么一夜,胡须生长丰茂
黝黑的脸色更加重了几分老成,与雄性的魅力
身体散发出浓浓的味道
“你在城市住过?我想我要走了。谢谢你!
昨晚我过得很开心,第一次为你素描,
真的开心,我放佛找到了灵感。
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
我是列车载来的,或许那是一种缘分的运载;
恰巧,在这里,又让我找到心灵的建筑。
不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不,反正我要离开;
到很远的地方,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
“我听得懂(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十五年前从上海搬到这里,父母喜欢接近自然;
讨厌污染,与城市的喧嚣;我也遂了他们的愿。
跟他们来到此地,生活得很闲逸(上海话);
我是想留住你,和你一起多玩几天。
不过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即便不着急;
也不想耽搁了你,你们的列车被大雪堵塞。
不如我们到市集为他们买点东西(普通话)!”
她说,她能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还能讲很好的上海话,那是父亲教的
母亲死后,父亲就远离了上海,带着她
来到这里,因为他的父亲的根在这里扎下
而——地方方言是后来学的,父亲总说讲得马马虎虎
两个姑妈,还在上海,所以她在那上着班
寒假回家,陪陪农民化的老父亲——
没有儿子,就她一个独生女,弟弟是爸爸收养的
董靴明白,怪不得这个女孩很不一般
每每品尝画卷,笔下生出怪诞——
她不像平常的农村姑娘
她美丽、聪慧,虽然他了解她不多,但他相信
相信他这个初识的朋友,女性朋友很不一般
他突然,疑惑这块土地是那样的吸引人的归恋
朴素而古韵的建筑,似乎他的心灵马上就要在这里驻扎
寻找雪,它的猖狂,它的纯朴,可以不需任何色彩
“那,你父亲应该很疼你,他就只你一个女儿。
你好好保重,好好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
这份来之不易的上帝的赐予,几百年来修得正果哦。
那,现在你就好好回去,我一个人到市集买点东西,
算是犒慰一下他们对我的担心和责骂。”他淡笑
天又下起小雪,他又笑谑雪过于自恋
不肯休息,而用自己的脸照自己的脸——
冰水跋涉的艰难,不顾人的死活把太阳占有
“我觉得你好奇怪哦,喜欢雪,又忧患雪;
自相矛盾,又是难舍好奇心带给你的浪漫。
你要是去市集,我带你去,省得你迷了路;
还要我去找,你的朋友怨我不够义气哦。
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或许会带给我欢悦
与意外的惊喜哦。爸爸只有一个女儿——
但是他给儿子的爱比女儿多,我从不发觉——
对我有过分的溺爱,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琪琪进屋换了一件流行的扎腰黑色短棉衣
穿上一双保暖的黑色的长筒靴子,修长的身姿:
“靴子,走啊,在愣看什么啊,我要穿着你逛街啦!”
(琪琪的笑,总是那么迷人,和着小雪得长发飘逸起来)
董靴近乎生气,追着要打琪琪
她,乐呵呵的跑啊,朝着小镇的方向
他用胡子扎痛了她的脸,扎出彼此——
不宣的悸动,仿佛那是春天湖水的涟漪
“一定要回去哦,我手机还落在那!”
“记得啦,那么慢!来追我快来追我啊!”
“不单止相机,还有皮包呢!”
“行了,呵呵(笑声清脆)真的吗?
那不要了,就留在我们这过年好啦!(双手当做喇叭大声喊)”
“那敢情好啊,我就叫我爸爸——
不要你(跑累了又去追她)”
“想得美你!(声音渐渐远去)我跟你很熟啊!”
却说,董靴和琪琪赶去城镇
董靴忽然想起,忘了带钱
琪琪说用她的,董靴不干
说要回去拿,还有她的相机
可是,董靴又不想回去
因为面子,碍着面子
琪琪又说,她知道那路
刚好早晨,能在傍晚前赶回
这个男孩啊,望着女孩:
“这是我的身份证!小心哦!”
女孩接过那张塑料片,放入腰包:
“会的啦!如不遇大雪,定傍晚前回
你S店等我哦,不见不散!”
董靴看着女孩的笑脸,给了他一种安慰:
“还是算了,我不放心!”
“怕什么,还不是那条火车道,早被我踩烂!”
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董靴沉思:
蛮可爱的女孩!还挺清纯的
这让他想起一个女孩行走铁路时的背影
让他,感到舒服
贴心,于是——
他沿着,琪琪指的路
走向城镇,走向城镇
走,走,走,走!走向未知数
第三章 相会
话说,凤雏进驻医疗室
医疗室只有四名护士,包括她
美子说,本有一名主治医生
可是,那天他女儿结婚请了假
所以遇到临产、大病,临时病突发
就没办法,这个时侯恰恰
一名军官走进,走过来对凤雏说:
“我是军医,叫我小陈就行,我们想把医疗室扩大!”
“怎么扩大呢?”
“我们这边有8个人,你们那有多少?”
“4个!”
“我们把医疗室迁到外面,这里留给病情严重的伤员
这样,不紧方便人民群众看病难,而且我们每天两次
到每节车厢检查,省得他们受冻,又新添了寒感!”
“敢情好啊!现在咱就办?”
“小雨、大圩你俩过来!”小陈叫来两个士兵
这个个子不算高,肩膀不算宽的小陈
皮肤黝黑黝黑,一副老成的样子
凤雏心里嘀咕:小陈?看你年纪
肯定比咱都大!只见小陈
吆喝两个兵过来,看见这里
堆满漂亮的姑娘,个个都像
喝醉了酒,红了脸
然而,爽快的性格,一溜烟儿就把东西搬完
就这样,医疗室一下子
扩充到12人,药物充足
设备齐全,于是他们马上行动
他们马上落实各处
点到点的对各个节车厢检查
特别是老人和孩子,还有——
身体虚弱的妇女、妊妇
带齐药物,两人一组
凤雏与美子一组,前往自己那节车厢
一切情况正常,伤病者都安置妥当
这时,一个睡在上铺的男子,突然叫住凤雏
大声叫喊:“心肝痛啊,心肝痛啊!”
凤雏认出是他,上次妊妇下产时
闹事的汉子,美子也认出了
扯着凤雏,叫她不要理:
从他的表情,一定是装的!
凤雏二话未说,面带微笑走过去问:
“哪不舒服啊!?”
“你耳朵聋的,不是说心肝痛嘛!”
“痛?痛就不要嚷啦!”
“啊?你说我‘佯’,你说我是诈的
你摸摸,各位摸摸啊,那是心啊
咱能诈这么?快点帮我看看哦!”
“嘿!瞧你那模样,诈的,还有错!?”
美子看不过眼,恨着牙齿说:
“吆!油诈的白眼狼?是猪肝痛呢!”
说完,满车厢人都大笑起来
连凤雏也不例外,汉子急了
便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口里直喊:“他妈的,他妈的痛啊!”
弄得满车厢的人又大笑起来
厢内气氛顿时活跃,像春天里的蝴蝶兰开放了
小孩的笑,缺了两个门牙
老人的笑,乐呵呵的皱纹
妇女的笑,肥嘟嘟的
壮青年在外面参加志愿者铲雪
凤雏吞下笑,还是掩不住的说:
“来吧,小伙子,让我给你看看!”
汉子停下滚动,侧过身打完脉
凤雏叫他解开扣子,用诊断器帮他诊断
“哦,你没事,吃副药就好!”接着
她靠近他的耳朵不知嘀咕了什么
汉子突然害怕似抖了一阵说:
“我没事,我没事!”
出门时,美子问凤雏说了什么
为什么那男子突然那么害怕
究竟是她跟他说了什么,凤雏说:“我就说
‘你再这样拐骗懒做,我让刘司令断你命根子!’”
在她们,身后——
雪又飘起,带着潮湿的空气
暖和的笑声,像一片片油菜花
在菜田里,彼此起伏
忍不住呻吟的是窗户的那摇铃
荡起思念的春风,在秋梦里
渴望收获阳光的色彩,渐行渐远的
直到,有一颗颗心入睡
呵,铁架的高压电杆
你沉吧,看你的肩
挤满冰块,朦胧的夜——
是否,和你定下契约
让你吃饱夜的幽咽
洒吧,洒吧!你潇洒的莞
倾泻吧,倾泻的
那美丽的花朵,那美丽的收获
夜幕,完全拉下
它诡秘的脸。你看不清
它是笑,还是苦吟
隔了山谷的那边,汽车缓缓前进
亮黄的灯,四处散射
路难行啊,仿佛空飘荡的是星星
夜里点灯的人呀,拨开迷雾的人呀
那绿衫湿了又干,你把黎明铲起吧
往日里,她能听见那山的蠢动
他铲雪的声音,就在这傍晚
虽然,有时他会不小心摔倒
然而,她喜欢他站起来的那一刻
帮他包扎伤口的那一瞬间
可是今天,她的心异常平静
不觉得忧伤或苦闷,黑夜啊——
她突然爱上了你?那汹涌的寂寞
她,忽然——美丽的人儿呀
听到一声巨响,从朦胧的远处
又好像地狱般的铁轨上
然后,像山崩,像暴雨
雪花接连不断,交织在一起
仿佛那是她的心缠住了树根
一条筋一条筋的拔,让她难受
风吹响乐曲,但不轻柔
轨道上,列车顶上,到处是雪
志愿者和解放军到处清理积雪
隧道已经被他们打通
但还有一段路被雪覆盖
覆盖的雪比较深,掺杂了故事的灰尘
难免不艰苦的,四处是流动的雪声
她,没有听到梦在呼叫她的心
或许,她的心已经专属于这个夜了
“回来啦,他们回来啦!”
她从医疗室,慌忙的跑出去
往梅林处的火光跑去,可是
雪似乎嫉妒,拖住她的腿
让她寸步难行,她的泪
热乎乎的涌啊,却融不化雪的跋扈
待她,发觉杨宇不在,伤心、失望……
老哥说他病了,被担架先抬回来了
“风大了,赶快回去吧!应该在医疗室!”
她听得出,那是老哥的嗓子
老刘扶着他,亲切的叫了声“老哥”
后面,声音变得模糊
不知是不是,音调被风偷走了。
疑惑,这风爱占便宜
连闲言半语都要打劫
而她,静静任风吹拂
微微的光影,凌乱的发丝
风,把她伫立的身影
追逐,把她的情,流放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走,不放弃
你仍然,去,找你的郎
他,回来啦!爱你的他呀
而你,为何,停驻!眼神
呵,美丽的雪花
你应该高兴,漭漭的大地都是你的家园。
手电筒像闪电鞭打,鞭打这雪
而泛起的蓝光,灌浇着这雪
母鸡般的人儿,在寻找温暖
是否树林变成傻子,待他们走远,她
才回过神,发觉是一场梦
但是,她仍站在梅林的雪地上
借着电缆,列车点燃了
长龙般的火,洒在
魔鬼出没,漂流魂魄的地方
这连接山与山的恩怨,在这里
打上万年的劫,抚摸这份沧桑的雪
啊,多美的夜景啊
风吹落梅花,雪花在灯火中飞扬
清幽,自然!因为风
头发进了嘴巴,雪似乎
闻到香水的味道,拼命往她身上飞
深山里,魑魅魍魉
“呜呜”的鬼鸣,解了冻——
风去了,便嚎啕
风去了,便崩塌
风去了,便獠牙
女孩仿佛听到,喊自己的名字
她知道,那是美子的声音
正要转身,往医疗室走去
山里似乎传来,魔鬼的哭声
接着山崩地塌般后,一片沉默
才知道,断了电
人们知道,那是山里的电缆
被雪压断,引来暂时的黑暗
在这瞬间,不知什么东西
从她的身后扑过来
把她,深深的压在雪地里
按住她的手,乱吻她的唇
她在挣扎中喊,可是
风那么急,并没有人理会
她张开嘴巴,用力撕咬
似乎咬住什么,有些液体流下
有些液体,滴进了她的眼
滴进了她的神经,那厮
更猛起来,给了女孩
两个耳光,把她左手弄脱了臼
雪凶猛的拍打,演成列车一阵阵慌乱的哀叫:
失去光明,失去温暖。
没有人,没有人知道
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厮,在青青的幽光里
映着,斑斓的色泽
忙乱的手,狠狠的
撕裂她的毛衣,脱她的裤子
风串了雪,雪牵着风
漫步,像一个优雅的漫步者
拾起她的衣裳,夜留下了它的无奈
冷漠的手抓起她的头发,彻底把她压死
女孩的心,挣扎啊挣扎
这一魔鬼,心狠手辣
女孩的指甲,四处张舞
黑影上,雪地下
半空中,心霾里
每一声惧怕,每一声惊讶
刺痛了夜,夜为她
流了鲜红的眼泪,一滴一滴和在白色的雪地里
列车平静了,在那
头上挂的灯火的护卫下
穿深绿衣裳的卫士,在列车上
走来走去,在列车旁
走来走去,保证每一处的安全
但,谁把她遗忘了
女孩给了那只手一脚,他的命根子
趁他喊痛放松时,女孩拼命往列车爬
啊,夜啊
你也在喊么,是你么
那么震耳,那么哀悯
黑影追了几步,便消失在雪地里
啊,夜啊
你藏了鬼蜮么,是你么
为何,这里有夜魂的出现
为何,让春汛载满花的泪痕
疯疯癫癫的女孩,才知道人心多坏
沾了一身的无奈,却来不及拍去
衣衫褴褛的她,躲在列车下
黑夜啊,你为何要戏弄无辜的女孩
一瓢寒风,呼过
一片雪花,轻飘
一条轨道,横绕
凌乱的发丝,流了眼泪
冷清的空气,没有生机
全是一片,被收买的侩子手
斩断了命运的曲线,而缺少
缘份的绳索,让人堕下深渊
四处划过的光电,在寻找什么
仿佛断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女孩呀,一个人
一个人在发抖,夜,很晚很晚
又一阵混乱,被手电筒
三言两语,平息
平息的吵杂声里,带满狐疑
究竟是什么,得到浩劫
女孩屏住呼吸,悸怕的心
探到恶魔的侵袭,她无法企及
她的梦,就这样停滞
就这样躺在钢轨上,冰凉的钢轨上
她听到,老哥叫她的名字
她听到,美子呼唤她的名字
她听到,他的声,还有
许多陌生的声,混了他的声
这让她,更加害怕
寒冷,与孤独
挤到她的身边,她的心——
“把华服加给了这寒伧的爱情”
女孩不愿意,别人见她的样子
更不愿意,他——
瞧见,她的躯体(死神抛弃了她的躯体)
留下的肮脏的东西,留下可怜的诗卷
让他把爱情无偿地赠与她
这心愿使她百倍的忧伤
然而,现在——她最希望的是
母亲暖暖的怀抱,母亲那温馨的亲舔
她想到,母亲
美丽的云鬓,慈祥的微笑
翠微间,杨花雪布满的鱼尾纹,轻轻的
呼唤着着,她的乳名——凤儿
呵,那么甜,那么柔和
美丽的月光下,她的影子
轻柔的头发,如水草,轻轻的摇
轻轻的摇,摇进她的梦乡
梦见漂亮的妹妹,闪着睫眉
风儿那么优美,把她们轻轻的围
一起玩耍,述说心事
述说星星泻下的,黑夜隐没的
母亲告诉她们的,不会枯萎的
爱情,纯洁的蓓蕾
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计的忧虑;
与黄昏相约,与月相约
有一束灯光
照着她的脸,又飞快离去
仿佛,在找寻什么——
它遗失千年的夙。待这一刻
夜黑,趁了夜的呼吸
赶去天上,化作星星与月亮
她整理自己的思绪,还有
凌乱的头发、衣裳,还有
还有,脸上的淤血的伤口
已经不再痛,而心——
却在滴血,灵魂在滴血。
人类的贪婪、野蛮、冷漠……
这种种幻影罗织成的蛇的行径
在雪地不再沉默,不再有冬眠的季节
她要走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无论哪一种内容上的独裁也阻止不了
不打草惊蛇,不打草惊蛇
她想着,女孩想着
看着,四处志愿者
和解放军的巡逻,稍稍放下心
就来到,医疗室的大门
借着微暗的炭火,每一处
车厢里都燃着篝火,这种温暖
而她,偏偏失去这种诗性的温暖
一种委屈,让她犹感不适
当她,看见他——她心爱的情人
躺在床上,在炉火旁烤着双手
手机屏幕停在自己的相片,她——
她的鼻子,似乎泡了盐酸
爱情的潮水涌在他的身上:
“失掉你,我所失是我的所获
失掉它,我的爱人却找着我所失”
“你的脸,怎么了?”
“摔的……突然……停电!”善良的舌头打了结
“我帮你搽,这里有铁打酒!”
男孩找来一个小瓶,在她脸上涂:
“你的嘴巴,肯定破了,别动!有血……”
“我自己来!很痛,那么粗鲁!”女孩大声喊
男孩仿佛,做错了什么事
愣在那里,望着她反常的情绪
这时,老哥进来
还有美子, 凤雏想让个位
却发觉,左手不能动弹
不能使力,手臂很麻很麻
难受的表情,几乎在哭泣
涌上心头,让她痛哭
让她差点摔倒,还好
美子上前扶住,才使她站稳
“脱臼了!”老哥上前看,还有她的脸
“嗯!”
“谁弄的!?”
女孩把老哥叫到门外,风雪在徘徊:
呵,我来了!我来了!
“谁弄的!?老哥再问
“不知道,黑夜里看不清楚!”
“有没有留下记痕?”
“有!”
“哪里!?”
“他的嘴巴被我咬破,他想对我……”
女孩的眼睛,涌出一筐的泪水
那种压力,那种无奈
似乎,才刚刚释放
“别担心!孩子,我会跟刘司令说的,
每节车厢查看,记得别打草惊蛇,让他跑了!”
女孩点了点头,跟老哥进去
美子给杨宇喂着药
老哥说:“好好照顾她俩,我去找刘司令!”
“Hi!爷爷!”
“真麻烦你了!”凤雏说
“我是护士啊,咱共过患难了!”
“我替你搽药!”美子放下药碗
男孩用纸巾擦了嘴唇,望着凤雏
“我给你家打电话了,你妈接的;
她问你好不,很担心你,我说没事。”
女孩没有说话,静静朝着炉火的光
照耀着她沾雪的眉毛(一闪一闪的是青春的迷惑)
他好像明白什么(我那情诗王子)
窗户严严关死,没有一点缝隙
美子为他敷着药膏,包扎他的头颅
有些东西,会因为你的美和善良而流失
“你哭了?”他望着她微笑的睫毛
却不知她黑色的眼睛在伤心着
“没有啊!许是雪融!”
他沉默了,她的情人把头耷拉下
靠着铁架,暖暖的,甜甜的睡了
温馨的美便在炉火旁无声无息化为灰烬
是啊,或许——
他太累,这个世界太累
小小的草垛,燃成了暮年的鬓发
在电筒照射的清幽里
光束如钻石的荧光
在雾色中展现自己的真容
人们的呼吸略带柔软
爱情如风,找不到栖息的地方
一根烟熄灭,一根烟点燃
风尘仆仆的大衣,任雪花侵略
摇动的军大衣,沾了雪:
“不管是什么孽,都要把它灭!”
话落地时便是摔烟头时,
沉重的心,如同酒精一点就然:
“来吧!又是轮到咱联手的时候,
端它一锅熟,时刻紧急啊,
老哥啊,咱要转移啊,
人民的生命财产重要呀!”
老哥帮他点燃一根烟,刘司令说:
“我的心凝重,道路打不通呀!
明天我下命令,叫部队
把老弱同志,妇女小孩
全部转移到城镇
就走你们那条路,你看行不?”
老哥温了酒,点了点头
朦胧的眼睛,眉毛托起雪花
老哥望着(又是一片山的断垣)
手中炙热的火想写怎么也写不入
夜一层一层叠堆起来的愤怨
那就把泪水酿成酒醉了梦语——
呵,去吧!那一页翻了五千年的夜:
“小刘,我们跟你走!跟解放军走!”
“那就这样定了!我就去吩咐!”
如果,真有一天,夜呀,你会温柔地歌吟你的诗篇吗
放弃梦里残碎的夜
这个,横隔星宇埋醉的
戈壁,到处都是抓不住的沙砾
悄然无息搁浅人们心中的梦想
几番融化,几番升华
这个古埃及拓扑似的颜色——
古老的咒语吞噬风干的血
啊,你将何去?你会麻木或怜悯
这个被遗弃却有些无奈的荒泽
还能任由人性张扬?电缆摔碎一切——
谁能拾起悲伤勇往直前,走在
没有尽头的白鸽泉的路旁,悲伤春秋黯然而谢?
呵,眺望着——诡辩的谎言、霸占、无赖,干瘪的
眼神找不到通往阳光的隧道
为什么尘世的赞美会让人们相信
灵魂在错乱中崇拜于虚无的慰藉
有一个身影,悄然走近
那一堆在铁轨旁的篝火
在风中时而暗时而亮
雪打在舍檐便认不清自己的方向
呵,那一个清瘦的身影啊
毛衣里静静的呼吸
在一片漆黑的草泽、雪丘——
顽强地抵挡病魔的侵扰
“老哥!你在这啊!?”
他似乎找他很久,在舍檐下站住
喘着气,慢慢挨近炉子——
浅平的铁锅溅了四处光雨
是女娲补天时不小心散落的碎片?
大衣里伸出两只手靠近火炉:
“老哥!我想留下来——
尽量减少人民财产的损失,帮助……”
“孩子,你也走吧!你该走!”
呼呼的风旋过舍檐拨弄火苗:
“跟大伙儿一起去小镇避难!”
老哥的脸跟炭一样暗红
“为什么呢?老哥,你应该明白我——
我只是想做,做到我能也应该做的事;
你烽火年代都挺过来了,我——
算什么,远处那一抷无人搭睬的野草!?”
那些绵绵轻细的谈话
吧嗞吧嗞萦绕火炉的灰尘
不想也不曾改变轨,如同雪花
在情不自禁之霎时冲动破了树林
虽然玻璃窗淌着夜冷冰的泪
可是,那不正是心底冒的魂么
一股而一股而汩汩而流而沉
啊,这一夜啊,你将奔赴何方
漆黑的夜,盛着你的声
谁能看见山里一片冰裂的痕
婴儿的哭啼,害怕黑夜的瘟神
颓废的老人,烟雾里打颤的心
军大衣、军棉袄、军床单
还有他们伫立霜雪下的身影
啊,两鬓绿色的毛绒呵
那沧海泻下夜的清幽,是爱圣神的礼赞
天微微的小雪,生命没有停歇
这神奇的夜,你是一只雪蝴蝶
把春天的讯息提前带来,温暖的颜色
装在玻璃瓶里,被人们带走了
那依稀摇曳的梅花,缝补着
它自己的梦想,希冀飘荡天涯
静悄悄的车厢蓄着远征的喜悦
有一只雪蝴蝶在寻找白天里没有的一切
“老哥,我应该是那一朵雪;
抑或在这里融化,或埋葬;
等春天来了,化作的蝴蝶。”
杨宇叹息一声,托起一朵雪
吹进火堆,雪灾火炉里变成尘灰:
“老哥,求你!我想做点事!”
风差点把炉火掀起,掀起的
话语实在太沉,压着老哥
老哥拔出烟,点亮了夜
夜是否有梦,谁也不知道
或许,一点一点被黑色掩埋
呵,冬天枯萎的草啊
你甘愿埋葬自己的色彩
只要你够坚强,梦便无所不在:
“好的。凤雏的事你知道吧?
那个男的就在你车厢跟美子拿药!”
远远望去,人民的军队在那里站立
雪花盖住他们的帽子,却埋不了爱
呵——那爱呀,多么的色彩斑斓
跟雪一样的纯洁,跟花朵一样的美丽
挺拔的魂啊,因你的守候,因你——
大地变得干净,像春风的洗礼!
挺拔的魂啊,因你舍得放弃
而你的梦想便时刻驻扎在每一个心里
因你,有一个人才会放下忧心
因你,有一个人才会舍得放弃
因你,才会变得那样安静
因你,雪花才不会那么放荡不羁
呵——因你,因你——呵
铁轨里站立了你的梦想,如松的
你的意志,你的执著,你的毅力
用风沙和泪水洒就了那山的屹立
夜色过半,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男孩拨弄炭火,似乎拨弄自己的思绪
等待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逝去
他真的成长了,脾气在成熟
甩出去的光辉一节一节攀登
那力不可及只剩下肋骨之寒风
你就走呗!是谁的狂笑,是谁的凶猛——
打破了黎明在正东方裂开难见的晨
雪花呀,你就去吧!最好别回头
没有人会欢迎你的古怪脾气
除非,等人们再次喜欢浪漫
呵,雪花你就去吧,不许喧哗
静静的离去吧!没有人会欢送
欢送的也不要往来的咒语:
我真的很怕,你冻结了我的心;
让我的天空不下雨,不下雨呵!
去吧!永远,不要幽怨
去吧!永远,不要瞬间
去吧!永远,酒为你饯行
去吧!永远,琴声为你别恋
幽幽的琴声在篝火出钻出
神啊,原来你也爱欢奏——
雪那边的地平线
跃起巨人般的战马(晨曦的马忽然嘶叫)
男孩啊,你这个怪脾气的少年
给你生命你偏不要,难道你是——
你是的,沙漠中孤傲的还魂草
你仅保留5%的水分便能滋润那95%荒漠的生命
你的琴声呀,你拔动了宇宙的血之动脉
牵动天庭翻云覆雨,引来闪电
清迈的闪电啊,快快搬来神兵
救活这些受苦的百姓,你的崇拜者
他,只是她——
孤独时手心里不经意间
盛开的一朵野菊花
他,只是她——
寂寞时能撩拨春天山涧
埋醉杨柳的水吉他
乐曲让她盛开
花香让她陶醉
男孩啊,为何你的眼角沾了泪花
为何你的琴声那么深沉那么繁杂
不满世俗的偏见么?那你陶醉吧
那你演奏吧,把阿忒弥斯说服——
那美丽的月轮便会在今夜泼洒
啊,弓之月神啊,大地躺在你怀里
倔强的人儿,拿起手中的青剑
劈破苦难给你缝补的幽深的黑匣子
那就劈破吧!奥林匹斯山上英雄的坟场
沧海荡起风披肩的长衫,一卦赤壁
一卦长江风险卸去沙浪拍打的疆场:
呵——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
琴里音色萦绕一去不复返的凯歌
壮士,为你送上一杯酒水,饯行——
挑起你的剑,画下你的戟
幽谷深渊,你纵然拉绳昂马飞翎
天空中似乎飘起初练的琴声
来自很远的地方,又在梦里爬升
啊,萌芽吧!这一刻——
请你跳跃连绵不断的森林
爬吧,爬吧!哦,梦呀!泼洒幽灵
你睡了么?女孩啊,江南回归的船
拔起一片的群鸥,白色年华的清晨
女孩辗转难眠,在篝火里静听琴声
琴声几乎让她沉醉,那是谁的欢送
那是谁的葬礼,那是谁的幽冥
那是谁的沐浴,那是谁的思念
那是谁的呼唤,还是黑夜在呼叫黎明
啊,萌萌的天,萌发生命的色彩
点缀窗户清幽的紫兰,散发温馨
呵,是你么?是你明朗的身影
追吧!向着生命远征的方向启动你的雄鹰
不管天色多朦胧,不管土壤多贫瘠
追吧!那个影——看见了吧
发出号召响起冲锋,该是梦的重逢
重逢在他和她相见的地点,在哪里
琴声呢?琴声带你去寻找美丽的彩虹
勇猛的武士,巴格达的敢死队
你的荣耀在哪里?用自己的力量去换
呵,这里没有懦夫,没有失败的言词
神啊!赐予他牢固的装甲和尖利的矛戟
嗱!引来闪电刺破长空刺破冰雪
战马呢?那里的步伐是那样的恢弘
琴声处不是你的柔情,而是梦的号角
吹起狂风暴雨的吊唁,而占有英雄
马蹄下溅起雪的花朵,腊梅为你凯旋归来
一片梅花一片的彩虹,一方雪松一方的歌颂
呵——疲惫的身体,眼睛炯炯
(英雄,你归来了)
朦朦的天,雪踩了脚印
从这一座往那一座山搬迁生命,爱情——
优美的曲线,在不经意中湮灭
艰辛与苦难,形成动物性的迁徙
路——究竟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归还
婴儿的哭啼和弱者的蹒跚
因为路的漫长,串了一串难解的锁链
铁锤猛砸,那发出的清幽的火花呀
人们逐渐远离,消失在大雪
美丽的绿衣搀扶着,搀扶着——
空气僵硬了的身体,步履维艰
依靠生命那结实的身体,坚持不懈
走在未知尽头的路,究竟走向何处
神啊,战斗!战斗吧!夜——
遁逝的晨曦,你将迎来新的生命
冷空气继续凝结吧,你将要被绿色毁灭
不知是谁在寂寞中回头
假如她是一只冬天里的雪蝴蝶
夕阳下山时,美丽的花圃
定会悄然爱上她精致的发结。
山地开满斑驳清幽的小花
路人把它摘取送给月色。
不知是谁在寂寞中回头
月色轻轻地在思念中流泻。
一行远征的白鸽
爬在戈壁的走廊
一行远征的行人
爬在森林的河床
一行远征的候鸟
排成人字在梦里飞翔
石砾割破了残月的忧伤
行人把梦淌在丛林上
凤雏是一只不会飞翔的鸟儿
却跟随队伍飞翔在松林
照顾着孱弱的妇女和儿童
白色的衣套,被雪淹没
红色十字架突然黯然伤心
一颗眼泪就无奈地挂在眼睛
呵,女孩,你勇敢的向前  迈
那月牙儿远处的血红的星星
星星之火点亮了你的心
聆听这山壑下石磐的幽鸣
鸣声处你默默许下心愿:
我是雪地里未眠的冬从草
细碎的琴声从东从西从南从北,
从不知什么地方流入你的思潮
呵,又是你停住脚步,让星辰微暗
女孩呀,为何你心中总有杜鹃哀叫
雪花化作秋叶,茫然了;
松林响起缶,心酢的。
女孩想忘记一切,却没办法做到
梅花香已经落在身后。
他,只是她发间抓不住的
流逝的一根漂浮记忆的忘忧草
他,藏不住她梦里依稀的路
在河流的迂回处,是不知何时破灭的水泡
谁能记住,这里曾经下过雨
还有很美的彩虹,但谁能记住
汗水也曾经在这里滴响秋天的收获
记忆被苦难审判,要背负蜗牛的壳儿。
因为爱,爱的奉献,为了苦难
苦难不会轻易被打倒,那就追求吧
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杰们,打败困苦
打败灾难,饮下东方悬挂的青春的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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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1:47:35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解冻
这个小镇不大,如果算的话
就是这里山多,包裹着镇子的淳朴
每一间店铺,也不太大,灯笼高挂
准备迎接春节的降临。鹅卵石铺成的小街
湿漉漉的,应是昨日雪花融化了
虽然如此,仍有许多人来去
火红火红的热闹,古韵的老屋是斜斜的灰瓦
木板雕刻的楼阁,和着小街的颜色与花纹
沿着弯曲的长街,静静走
雪花吹过披肩,旁边有一对情侣相搂
白鸽怕冻早早钻进了窝,咕咕地鸣叫求偶
扫雪的工人呵着气,揣磨结茧的双手
无论卖年货的,无论赶潮流时髦的
无论吆喝着不吆喝着的,只要静静地在这古色小巷走
这里的色彩便是法国的浪漫用中国的手艺织的丝绸
红酒,玫瑰是大地之舟运载的轻柔
时代大楼的时钟,披满雪花
瓦灰色的瓷片泛起青色幽光
时针走了很远的路又绕回来
路在90°峰回路转,把关卡打上
尖尖的黑色铁栅栏,为锁住萧索的西风
几个小孩堆起雪人,树枝成了肩膀
不再转动的水龙头,已被冰封
呵,春风啊,你何时在这里展翅飞翔
小苍兰在张望好望角的到来
那里现在应是最温暖的时刻
柔弱的花序突兀卷起季节的剪裁
鲜黄的,洁白的,粉红的,雪青的
呵!美丽的小苍兰啊,为何紧锁愁眉
窗帘拉下湛蓝的梦,能飘到爱琴的海
微暗的黄昏把大楼悄悄的掩盖
小苍兰害怕寒冷掉了一片花叶
这是夜色带给小镇的欺骗,今天仍旧下雪
糜烂不是生活的代言,高贵档发出耀眼的是榴弹光
清幽地照着不远处摆摊的小卖饭,有一把太阳伞
一个手指添了一下嘴巴,一个手指数着钞票
一个嘴巴在吃着饭,一口一口的掂量今天的收获
不管路滑,一辆黑色奔驰迅速开过,灯光滑倒
在已经认不清的雪花上,迅速融化故事的传说:
一个老妇突然倒下,一场交通事故便上演。
路边两个醉汉,边呕吐边说着话:
“说什么过年给自己放两天假,
真是没人性,弄得老子那么的不兴;
说什么人性呀,鸡有人性就不叫鸡啦!
这年头,做什么买卖都是‘晕’,经济危机嘛!
老哥,不醉不醉!再来干一杯!咱……”
另外一个,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耷拉了头
倒在墙角,雪花片儿飘在他们草垛似的头发上
忙碌的汽车依旧,赶路的面孔仍是陌生
谁高昂如喝了酒,在寻找梦的回声
一双球鞋、一件衬衫、一条黑色卡其布……
还有依稀荡漾在绿渏上空云起云落的雪花片儿
飘过马路,马路上的汽车麻木地行走
碾过少年的轻浮,丽日门前停顿
等候一刻张望,在黄昏里显得有些惆怅
落日逃避这个季节,不知所措地消失了
下沉的灯辉洒满一地,没有人擦拭
变成满地的潮湿,不知把谁的梦滑倒
上升的凤灯笼,把装饰了窗户
老鼠在挖着地洞,准备冬天怎么过
就这样过的,典雅的屋子慵懒了
还是那样过吧,青菜萝卜一条街
幽雅的法国梧桐呆板地伫立那儿
失去叶子的悲伤再也忍不住
有一间做饮食的火锅店,听他口音
是湖南人,生意火爆让他老婆高兴
今年他们不回家,过年回家乡人们
特喜欢一家出来吃火锅;幸福的表情
似乎近年会大赚。他的儿子埋着头
好像犯了错误,写着寒假作业,静静的
写着又望了望对面的小朋友
那么自由自在地玩耍
“你回来了!”他把双手拔出牛仔裤
“嗯!是的!想我了吧!”女孩似乎
开玩笑的说,“我都说能回来,不过,
天使没告诉你,会晚一天么?呵呵!”
“如果,今晚再等不到我就去找你!”
董靴补充说,“他们怎么样?没事吧!”
“嗱!给你!可害苦了我!”
“哦!”他伸过手接过背包
“你是逃兵!”
“他们这么说我?”
“难道不是?”
“哦!”脸有愧色
“他们把男女老少,伤病弱者送到了
城镇,我就是跟他们出来的,好可怜啊
好可怕!雪崩,压塌了高压电杆,一片漆黑
哪里都是路,哪里都不是路,我从未遇过……”
“你没事就好!”不知是动物的本能,还是什么使然
他忽然抱住她的肩:“辛苦了!谢谢你!”
“是咯!那么辛苦,怎么谢我呢?”她一洒
先前的惊吓,换上单纯美丽的笑
“你想怎么谢!”
“陪我逛街吧!”
“简单!”他咧开嘴笑
“哼!还有苦你受……”
“什么啊?别过分哦!”
“哼!小气鬼!”
“我是小气鬼,咋样!?”
“不理你!笨蛋!”
“嘿!你骂人!”
“就骂,就骂!死鸟人!”
“行了行了!我怕还行不!?你爱咋样就咋样!”
“嘻嘻!那还差不多!”
董靴感觉,她像个小孩子
有时很天真,有时又很淑女——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疑惑,她的作秀,又不像
不管,他不管那么多
感觉,就是可爱
加可爱,他知道这种感觉
在心里莫名其妙的甜了
他忽然牵住她的手
她低下了头,似乎
那酡红的脸散发出荷尔蒙:
“你喜欢我吗?”
这一句,很重很重的言语
压着女孩的神经,这一下反而松弛了
冬天的温度,或许是表白最好的季节
男孩停下步伐:“我不知道!”
瓜叶菊环抱着梧桐;叶挨了叶裹着她的花。
霓虹灯把雪变成冬天里的彩虹
多美丽的夜,爱的初夜,匆忙的人群消失了
多迷人的天穹,星星化作雪花来歌颂大地
女孩抬起头,望着这一切的浪漫
情不自禁托起腮子,蓝毛巾满是雪花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醉了?
或许是梦的一些片段,慢慢变成灰色
她抬起,深红的脸
然后,放开他的手灿烂的笑: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知道的!”
他又抓住,她的手;然后
露出一丝笑意,浅浅的:
“我是喜欢你的!”
这个单眼皮的男生啊,抿了抿嘴
又说:“我想,先做朋友!”
女孩也抿了抿嘴巴,露出两个
深深的酒窝,深深的酒窝
盛满法国浪漫的红酒
她紧握着他的手
仿佛抓住的是自己的命运
在美丽的夜晚,人们似乎忘却所有苦难
任何爱情所有倾洒的汗水
都固化成夜的轻纱,夜的星光
他看着,看着热闹的街
还有她和他彼此的笑
神会对人们说:你该庆幸你还活着。
“你逃,你当了逃兵。”
然而,那笑又有些诡秘
贪心怕死,已经种入
你所等待的只是死亡
没有人活着来到这世上,也活着离开
与自己心爱的人逛了城镇的每条街
心情是何其地欢喜而没任何尘埃
让心热,倒不觉得
天寒地冻地让人倒胃口
她拉着他的手,她拉着他的手
绕了一圈,又回到火锅店
绯红的皮肤,似乎——
悄悄下起爱雨,她牵了他的手
琪琪拉着董靴的手,疯疯地笑
胸部起伏,嘴巴冒着雾气慢慢腾绕
黑色长发被风吹开,耳朵清秀
静静挂着两个耳环,时不时轻摇
她本来不太高挑,穿了长筒高跟靴子
是刚买的,扎要黑色短棉衣,黑色jeans
挺拔的腰肢,十分地性感与窈窕
逛过女性时代后,可能饿了便来找饭肴
“我的肚子很饿,但是我的思想更加饥饿,
打个电话回家报个平安,省得老妈子担心我!”
他腾出一只手,拨打电话号码:
“妈咪啊,是我,前阵子没信号,让你担心啦!
有睇电视吗?我很好,但这里的雪很大;
我钟意这样的生活,妈咪不必担心我啦!
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也是哦!老爸好吧!
好的,就这样咯,I love you,too!”
“你是独生子吧?”
“嗯!怎么啦!”
“没有,你妈咪很爱你哦!”
“当然,你妈咪唔不爱你?”
“不是!她走了,我五岁那年!”
“对不住!我不知道……”
“冇咩,我们进去吃火锅怎么样!”
“你再笑一次给我,我跟定你啦!”
琪琪牵着他的手走进火锅店,老板说点120的锅底
啤酒可以任意喝,其他的没这优费
琪琪就要这个,待服务员燃了可燃冰
青色火焰就像她微笑的眼睛在说话:“还想要什么?”
他说:“随便!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入乡随俗。”
“好的!我要辣椒!还要臭豆腐,还有你!”
“你想吃我,胃口可不小,你吃得下么?”
他空肚饮下一杯:“好!我今晚整个人都给你!”
“你说话要算数哦!”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啊!”
“谁知道!那时谁认识你!”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说给就给!”
“就知道你开玩笑,尝尝我们的火锅。”
“哦,还不错,好一份佳肴,我的肚子老早
等着开荤啦!吃了那么久的面条!”
“正宗的刷羊肉,很骚上火的,包你今晚有冲动的感觉!”
“呵,那我刷一块先,应一下灵不灵!”
“好!我也刷,刷你刷你刷刷你!”
“呵呵,你个小女生,拿什么刷我啊!?”
“嗱!这个咯!”她举起手上的刀片。
“我这块熟了,给你先吃,嗱!张嘴!”
她,用自己的筷子夹给他,蒸汽从她与他之间升起
“嗯!看样子还不错,先占你便宜啦!后再还你!”
“好啊!快好了……”她喝下一杯啤酒
红红的油光下铺着辣椒,一叠一叠在水的沸腾里涌起
他夹了一片羊肉送给她的舌头,她也夹了一片给他,然后说:
“我喜欢你!”
她荡起害羞的颜色,还有唇的温柔
董靴楞了一下,慢慢嚼着那一片羊肉
火辣火辣的,带着香甜和春天下荡漾的水波的柔舒
“你醉了!”
“我没醉。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那么没劲呦!”
粉红的浪漫的灯光下,还有麻辣的滋润
使她的唇、她的脸更加红,某些地方更加可爱
不远处的一张台,几位青年使着轻挑眼色
她故意接应,而他吆喝她不要搭睬:
“我饱了,不想吃了,得走了!”
“你有脚,我没拦着!”她又喝下两杯。
他抓住她的手不许她喝:“你会醉的!”
“醉了不是更好!我想摘取冬天的云彩!”
琪琪“呵呵”的笑容,烂醉如泥
旁边的青年嘲笑着董靴,不懂规矩
其实,他明白她是好女孩,相处不久
但他知道琪琪不胜酒力
是啊,女孩的心思,男人懂吗?
千变万化,又多么的复杂!吆!女孩呀!
你想把生命归附给谁啊?夜色?还是——
董靴付了钱,出了火锅店,背着她
董靴扶着她的腰,要了两间房
她呕了他一身脏物,漂亮的嘴巴
说着漂亮的话,唇红的笑像漂亮的玫瑰花
董靴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三楼的阶梯
这里没有电梯,她的重量深深把他压
呼吸加快,激荡的胃暗涌,他的醉意又浮起
忽然,感到有两个软软的物体压着他的背
到了三楼插进钥匙,把她送上床脱去毛衣和鞋袜
烧开热水,用热毛巾缚住她的额头
湿热的发丝零乱,沾了水汽更加柔软
醉酒的女孩啊,你睫毛涟涟
煽动男孩的心坎哦,激起他情欲啊
你来啊,过来吧,撂起他的腰肩;轻吻么。
他帮她慢慢的洗抹双手和嘴巴的呕吐物
点燃香禅,一阵一阵增加了空气的和暖
热水壶煮了一盏香茗半浓,想帮她消退醉意
董靴挪她的手放入被窝后,坐在床边一张椅子
他脸色润红散着热气,望着她起伏的胸脯
打开手机播放《爱》的音乐,熏起浪漫的花季
呵!萌芽情欲的夜啊!(夜忽然陶醉,有了睡意)
于是,他坐在椅子耷拉着脑袋睡着,在梦里
半个小时后,热水壶匆忙鸣笛
让他惊醒,琪琪撕开自己的衣领
睁开眼睛,靠在床前然后说:“口渴!”
他站了起来,转身倒了一杯热水
用嘴吹凉,半刻钟过后递给她
她低下头慢慢的喝着,然后说:“谢谢!”
“没事就好,无缘无故喝那么多!”
董靴拿过杯子正想离开:“我要回房了!”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迅速搂住他的腰:
“不要离开我,我怕!”温暖的雪地紧贴着他的心脏
他茫然松开,杯子被摔碎,他亲吻了她的头发
你怎么会爱上这个夜晚的冲动和如画梦的彩虹的呢
她跳动着睫毛,一闪一闪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哦
他充满疲倦的眼睛,那么的粗,藏着她的夜
吻了他的唇,一下轻点,一下深沉的火热
舌头与舌头勾起梦靥,心跳仿佛喝醉了酒
狂烈把衣服撕破,散开的黑发诱惑着雪
被子盖着她与他裸露的香销,灯火把窗帘染成米色
夜雪倾泻如火蚁骚扰心窝,爬满窗户让夜服服帖帖
晨光穿过裂开的缝,在木板上留下一道痕
蓝色的帘盖着紫色的梦,睡梦的思想懵懵懂懂
他翻开身砸了她的身,她的身暖了他的心门
世界撒起白色的粉尘,木房牢固地站稳
还加了城墙,把一层一层累加抵挡寒冷
把一切污秽拒之门外,迎接绚丽的青春
难得他们睡得那么沉,窝里的爱念驰骋
香暖甜搁在微笑的脸,一波比一波深
单纯的睫毛跳动,跳动的心连着心
心或许没那么醉,醉也是一夜的情
爱情的萌芽,是炭火燃成的声响
幸福的吻,时刻惦记着欢欣着
石头垒砌的墙,诱惑着人们
一个吞噬温暖,一个收藏温馨
看啊!浅蓝的玻璃涂了个“心”
或许,那是爱在这停留的誓言
暖气呼出,热在玻璃的另一边结成冰
一条一条白色的连珠,帘的缝里可以看清
还有蝴蝶、苍蝇,被埋在洁白下晶莹
或许,它们探到了这里藏着春天的情
或许,它们是为了等待另一个回程
没想到温暖才是最冷冰最狠的杀手
让雪花入侵,让死亡也成为永恒
被子下的人,不知道会不会长眠?
董靴早早睡醒,昨晚的火未熄
他悄悄的把开关按下,怕惊醒床上的她
天实在太冷,他还起了身
沐浴着暖气站起窗前,雪花似乎发现他的裸体
乱了性,自作多情地向建筑攻击
房子严严的玻璃和墙壁
把她和他与外界隔离,她熟睡的脸
美丽的倩影,如喝一杯葡萄酒美在他心里
他光着膀子,徒步过去抚摸她的发丝
吻了她的唇瓣,细腻白皙的皮肤唤起他的性欲
千里迢迢来和她相识,和对雪花的怜惜
一步一步的跋涉到这里,寻找爱情和艺术
他粲然一笑,人生如戏:
睡着的女人呀,你最会勾男人的心肝!
他自己,觉得,他自己——
这是纯洁的爱,不存在肮脏的交易!
他点燃一根香烟,忘了“禁止吸烟”的告示
而,燃起的尘,似乎找不到路的出口
停留在半空,他想,他似乎
更像这烟尘,漂泊到哪就在哪驻扎。
这时,他硬吞下一股烟气
他脸上泛起春风拂过的波纹
这不,呛着他打了个喷嚏
呵,他的思绪,飘飘浮浮
他幻起一个女孩,他相机里的温柔的背影
黑发跟随雪的飞扬,顷刻散开美丽的花银
似乎找到一些记忆,美的飞逸,峭立婷婷
谁乱打了忧愁的凄美,撒洒爱的残片啊
无论谁拾起,都不该再遗弃该爱的爱
而他拾起的瞬间,却是莫名的好奇
时常撩拨他的心坎,应该好好珍惜这些瞬间
可是,就看不清她的脸,让人着急哦
然而,一种犯罪的心理
凸涌他的心脏,每一次都是海啸袭来的恐惧
往事,抑或是一种错误的邂逅
俨然,不再有明天来填补昨天
他呼吸,他爱上了她,应该好好珍惜
他疑惑,床上的她的裸体,他占有
他占有,残阳隐退般的血迹沾污了床被
那是他血与血互溶的交互的光彩
有一种潮般的希冀,被水的漫溢
他觉得,他爱上了她,才有了犯罪的心里
然,他不曾想过“负责”一个词有多重
梦的关卡,被昨晚的冲动所击破
很多次的漂流,都是蜻蜓点水
留下的不是腰酸背痛,就是淡淡的记忆
像候鸟在记忆里迁徙,把所有忧伤忘记
啊,爱的感觉,他仿佛,在她身上找到了
他深深抱住她的腰,闻着她的体香:薄荷的味道!
在他的血管里散发清凉,身心舒爽——熟话说:
椰子,不管好不好,熟不熟,摘了就该要
尝了才知到,是留下还是抛弃!不能随心所欲
他感到,很困惑,睁开眼睛才发觉她的呼吸叠着他的呼吸
原来,有些东西,不能随心所欲:想要就吃
不要就扔。原来,有些东西,那是缘分的守时;
你的出现,或许,只是他的路过,彼此擦肩只是臭味相同!
“你冷啊?”她对着他的耳朵,然后挪到他的嘴巴。
他没有说话,然而,她似乎牵起了写爱怜。
紧紧的,紧紧的让他猛吸她的身体,每一寸肌肤;
在这寒冷的季节里轻吟的声音涌动,随身体慢慢飘酥。
而——雪花越来越大,敲打的声音也越来也大;
有节奏的跳舞,心中应该插满鲜花,美丽的鲜花开吧!
“你太粗——鲁,下回我帮你刮,你的胡须!”
女孩缠绵于欲望,紧闭的双眼似乎享受一种古之未有的快乐!
“还要么?”
“要什么?才不!”
“我要走!”
“现在?去哪?”
“火车开往哪不重要,重要的是——
决定上火车,而火车,或许——
还找不到我的决定,很长久!
琪琪,我不会离开你,做我的女朋友!”
“嗯!你可别忽悠我!说离开,又——
不舍得,干脆你走——省得我牵了你的腿!
你是舍不得我的身体,还是舍不得我的情呢?”
“逗你玩的呢,还当真啊!说到留恋呢,我认为身体!哈哈!”
“该死,死色鬼——不过呢,第一你必须真诚,不许欺骗我;
第二你必须对我好,就像对你妈咪那么听话!第三不准
沾花惹草,不准欺负我,不准嘲笑我,不准……
最重要一点,不要再流浪,找份安定的工作……”
“最后一点,可不可以……”
“不行!我还说完了呢!?找份安定的工作
不要让家里人担心,你妈咪还在召唤你呢,
如果你都答应了,那我就答应你咯!”
“答应什么?”
“做你女朋友啊!”
“你不是答应了吗?好!看你耍无赖,你要付出代价的!
他又对她来一番人身攻击,直到她举出白旗投降为止!
看着她凌乱的头发,是他弄乱的;
觉得她特别的可爱,玲珑的眼睛炯炯有神。
她的身体热乎乎的,他感觉,他的手感觉;
很亲切,很安和,仿佛饥渴的心蚕食生命过后
那一丝丝难得的平静,只有急促的呼吸!
“这是你的第一次啊!?”
“嗯!”
“我会好好待你!”
她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幸福的曙光又马上灌满她的脸;
纯洁饱满的脸蛋儿呀,你轻拂的吻那么的青恋。
是否也安上一份,让雀跃的雪花一同分享?
啊,美丽的人儿呀,你脸上清淡的失望,
是否只是在等待,春风替你携带花儿对舞蝶的“我爱你”!
啊,是啊,女人的心啊,虚荣而又高贵的女人啊;
你的奢求,或许,在酝酿,在酝酿
雪的蹄髈,向你奔逐,来一次爱的跳跃的飞翔!
忽然,他觉得,风过有痕,雁过无声;
许多趟列车,他就是她的一个过客。
这一念头,瞬间而过:无名的等,就像深山里的藤;
没有树干,终生也望不到高远。
而她,有去有来,花开总需有凋落;
他的梦的那个她,是不是真的是她?
他把烟灰弹进垃圾桶,听不到一点风声;
阵阵的烟味儿,让她翻了一个身!
炭火升起热气,把她身体的每一处抚摸;
啊,静美的脸,迷人的睡眼,是多么吸引人的心肝哦!
他扔去烟头,重新回到被窝;
深深的搂住她的腰,还有那温暖的火窑。
床前的电子表走在8时1刻30秒;
然后,马不停息的继续走进梦瑶。
走进雪花拍打木板、玻璃的仇恨啊!
嵌了大理石的木质地板,映着天花的色调
画龙雕琢,古色幽香
一间套间,一张不太大的书桌
摆放着两本书,紧靠戴着一顶帽子的闹钟
这简陋的卧室,反而显得空间很宽敞
光线射进来也显得明亮,蓝色天花板下睡床
不过,帘窗已经拉下,窈窕的红唇
莫名其妙的微笑,甜甜的发着亮光
她双手扳住他的颈,把唇贴住他的喉结留下印痕
正在这时,董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妈咪!他按下接听键,轻声的说:
“喂,妈咪啊!我在床上,火车票停售,走不了;
他回来了没有,我只是散散心,不会乱跑
嗯,那就好,帮我看紧他,替我说声对不起咯……”
他突然停了一下,看了一下床上的她;
微笑的脸盯着他说话,眼睛充满好奇。
他笑容对她“嘘”了一声说:“不许偷听!”
“谁听你的啊!?那么肉麻!你离家出走啊!?”
她拉着棉被把头埋在被窝;
“你不要搞我,好痒啊,”董靴拿着电话。
对着被窝里的她,把他弄得又笑又痒;
只听见电话那一头传来:“怎么有女人的声音?小心身体!”
尴尬的脸弄得他苦涩不堪,还需带着笑容:
“哪有啊?我只是个流浪画家,想四处走走 见识一下;
留种!?不会!妈咪!嗯,你也多照顾自己!拜拜咯!”
董靴放下电话,回过身来说:“刚才谁搞我的!”
被窝里传来的笑声,如银般响彻。
原来,他骚扰她的全身报着刚才仇;
“那么小气,男人做得也那么忒小……”
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笑声给哽咽住。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一会儿胸部
一会儿腋下,一会儿肚皮,每一寸肌肤
如虱子一般,在笑腺里跳上跳下种植了沃土呦
“看你还敢说,服不服!?”
琪琪无法忍受那骚扰,掀开被子瞪出头:
“服了还行不!?” 恰巧她的眼神正碰了他的眼神
他喘出的雾气触着她的雾气,她像触了电
一动不动,胸脯被他压着,急促
呵,血液在奔波,在汹涌,在澎湃!哈!那就澎湃吧!
起伏吧!他轻轻的拨开她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吻了她额头
看着她火红的脸燃起爱雨,播洒吧!播洒你的生命的种子吧!
就在瞬间,她轻快用她的唇点了他的唇
啊,深深的埋醉,深深的痕呀
春光洒满大地,傲雪萌萌
他迅速抱紧她的发,两个人如纸,叠在一起
如抹了胶漆,黏在一起,不能分离
天地之间,万物性情中人无不求偶的相似
陌生的熟悉,久违的见面,永不停息
不是在这一刻,便在哪一世那一时!发情吧
手机“嘟嘟”的振动,铃声回响在房屋
来得真不是时候,仿佛给冲动的火焰泼了冷水
没有人理会,它还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照样按自己节拍响起音乐,直到被脚戳到地板
主人才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捡起了它,呵,多可怜啊
可怜的人啊!在温暖中舞蹈!爱的舞蹈啊!播洒情欲!
你是一只被冷落的灯泡,躯壳俨然多余
允许窥视生命的调情与交媾,却只能望洋兴叹、爱莫能助!
他与她,她与他
相视,似乎心有灵犀
两个人,掏出手机
一齐关机!
呵,这美妙的事
不允许,外面的窥视
空气顿然,发热
她,忽然说:“帮我画张画!”
“哦!”
“快啊!”
“哦!”
“我想现在!”
“哦!”
“我偷偷的帮你买了笔纸!”
“哦!”
“不许‘哦’!要再‘哦’,便打你哦!”
“嗯!”
“还来呀!?”
她与他,一起相视而笑
他下床,翻开袋子
找出 笔和纸,说:
“想怎么画?”
她掀开被子,脱去内衣
曲线和柔,春色美丽
粉红的皮肤,火一样辣
燃着他的脸,像着了魔
迷人的眼,诱人的味道
优美的曲线,凹凸的山丘
起伏的小腹,圆满的微笑
还有,她那玲珑的地方
被子半掩那迷人的眼
呵,这片香毯,好绵呵
他发觉,什么在拔动
然而,情欲还是抑止
在他美觉的调动,她不断的
调整位置,修长的手指
搭在肚脐,弯曲有度
半卧的上身,半披的头发
半遮了乳房,嘴巴轻呡云雨
另一只手,卷了发丝搭在锁骨
炭笔纷飞,每落一处
油墨里,定格春雨般的柳木
呵,你是在寻找艺术么
你的眼神,悄悄降临夜雨
每一处,生命的诱惑暗流
流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然后吞没,你的弱点
情欲啊,多么令人的向往
严肃的眼神,无法
用火撩拨,他无法
完全进入了他的世界
艺术的世界,与命相溶
她的躯体,只是一件自然的作品
作品处的木棉的唇边的红
他的世界,谁也无法抿动
他的冷静,似乎有爱的朦胧
不用打草稿,轻点碧落
妙笔生花,清秀的头发
油墨里,轻飘呵,床上
融融的胴体,泛起暖光
坚挺的乳房,羞涩的脸庞
带了花儿陶醉般的悠扬
啊,梦幻在暖气悠悠的
悠悠的轻摇,轻摇呵,梧桐的梦
用手涂抹,素描
瞬间变得朦胧,他然后
吐了口气说:“妥了!”
朦胧的裸体画,递过她的手
她用,欢笑的吻,她用的
亲了他的额头,打了满分
她忘了系上衣带,欲望轻拍
把画贴在心肝:“我会好好珍惜这份爱!”
他打开电视,看到那些画面
媒体正在报道一则一则的图片
忽然,似曾相识——
那不是74号列车的画面么
映在他的脸,他能感到的
一种罪恶感,涌上心头:
“你是一个逃兵!亏有——
年青的气魄,为什么不为他们做点事!”
“把衣服穿上,我想出去!”
“嗯!等等!”
她把画卷卷起,卷起的心
藏在腰包,怕它丢失,女孩哦
那是你身体的全部,秘密。
每一分,每一寸的
不会让人窥视,神秘的去处
爱的停留,爱的停留呵
他提起一根烟,站在窗前
望着这一切,梦该飞翔了:
这是一个有暖阳的日子
难得温暖会降临偏僻镇子
就算只是一瞬间的拥有
鸽子们放飞了翅膀——
在房舍穿梭,在雪花滑翔
瓜叶菊顶着雪花暗放幽香
白鸽停了,歇候在梧桐枝桠
跟雪邂逅,不知是雪化成了白鸽
还是白鸽化作了雪,风悄然的
递上一片阳光,瓜叶菊继续开放
这里有多少爱的思念的流浪
门槛不知被什么磨成岁月沧桑
这里有多少累停住的脚步
梧桐下雪花片儿融成了思绪
这思绪啊,他吐出一口烟雾
如阴山下迎着西伯利亚季风: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建筑吗?
屋顶就像女人的头发那么柔韧
颜色也有讲究,就像人的皮肤
也需要注入灵魂,才会有梦的生存
而——女人的眼睛就是窗户,或许——
用她的一生去看,也看不穿那浮云!”
赶集的路人,被风打焦
浮冰褪去伤痕,把寂寞轻轻刮下
他翻开背包,惊讶说:
“相机不见了,来时它还在吗?”
温暖的房屋,蟹兰花垂下头
暗暗清香把人灌醉,脸颊作了晚霞。
她的身姿如雪中一品红,如出水芙蓉
月色掀开的波的柔纱,在树梢挂
她,回答不知道,风也不知道
夜知道么?他疑惑在路途丢失
丢失的是可以摄影天使的灵魂
平静的脸凸起,又陷入自己的牢井。
苍白,羸弱,打颤在水沟里死灰复燃
爱丁堡的围墙在这里耒起麦苗的土地
土地上那招惹诗人们赞赏的犁耙翻起雪云
不小心封在被冬煮过还存有热气的冰
街道犹豫了很久,终于让梧桐发芽
日子还是那样过,过去的总须飘落
自行车摇晃枝的翅膀,碾过冬天的故事
在哪里开始,哪里尽头,芦苇的野鸭愤怒了
荷塘醮了画家们的黑墨在不经意间
从季节遗忘的缝隙悄悄随江河流向大海
那一轮徘徊的江月啊,受了多少山涧的情
淌过梦里怀春的少女,春伊始之心怀
风吹着它的寂寞,在夕阳处把山淹没
应该有人甚解风情,窗棂幽处吹起风铃
行人匆匆走过街市,梧桐依旧微笑
打扫了积雪和淤泥,嫩芽在何处拔起
还有谁品味这样的宁静,一直陪伴着心
心轻微荡漾梦的幽深,而涉入不能自拔的红尘
路过的尘掉了,夕阳再也不能看的
那一轮孤寂的冷月悄然在屋檐升起
这是救护生命的太阳,从雪白升冉
荭草已枯萎,还在泥土里孕育
这是天使爱的飞翔,红色的十字架
如倒映在池塘的彩虹,在寒冷中为人们祝福
多少时刻,多少昼夜,多少未眠的泪
跟随荭草不知什么时刻吐露了绿
从黑夜奔向白天,从白天奔向黑夜
许多病人在她们的照料下,看着庭院腊梅开了花
很多人在寻找金钱、事业、爱情,而——
生命因为病痛在承受梦靥的侵扰
很多人在探索,爬滚,摔倒又站了起
却忘了只有把根牢牢扎深才能不摔倒
风吹过它的寂寞,在夕阳处把山淹没
屋檐的布谷鸟,把仅剩的雪花撩落
那是天使,天使会这里悄然安家落户
小鱼吞吐着泡沫,池塘的风抚摸着杨柳
啊,山风拂呀
倔强白梅瓦下开
浅绿小鱼塘徘徊
美丽的天使啊,等待一棵树
前方那棵树,轻轻舒展蓓蕾
小草麦穗死去的回忆,守护
啦啦啦!啊,就让山风做你的衣裳
一个人守护,那夕阳下轮回的沧桑
美丽的凤雏,飘呀飘
贴着莽雪,在风围绕
就让梦中的忧伤带去你的善良
在鬼魔流浪的魔域做夜的边疆
女孩呀,啦啦啦,女孩呀
看见了那美丽的诗篇在编写相思么
就让蓓蕾在旷野里慢慢死去
谁能守护风踩痛了心的轨迹
啊!啊!啊!
那一边,小草开了小花
心里还有一帘牵挂
盛在晨晖山黛蓦然回首
倚在嫩黄绿色里的山路
一个人走在田野
田野走进每一个人的心,难于割舍的
死去的凤雏做了那一颗麦子
谁走在梦的中央,寂寞开了花
等候不舍的愿望,回忆大地栖息的诗意
啊啦啦!谁能带走了她的忧伤
她一个人在东张西望,一个人
难断方向,这水该往哪里流淌
初想不需守护,秋风凋伤了树林
凤雏痛了心,无名流下泪
一个人,在风中孤寂冥想:——
因为信仰,你的肩膀支撑着天空
每一把头发作为他的伞,都遮蔽疲倦的脸
坐着,躺着等待救缓,还不如卷起衣袖去寻找温暖
老刘带起头呼唤:生命的力量是多么的坚强与勇敢
只要大家同甘共苦,每个壮丁拿着铁铲
朝着轨挺进的方向开路,明天就不会缺少阳光
美丽的召唤,突然响起使命的雄壮
呵,起来,起来吧,一起去寻找生命的曙光
啊,拿铲的人啊
杯弓蛇影的恐吓,会在心里荡起云霞吗
啊,拿铲的人啊
开辟荒山野路吧,电工们会修好电线架
一步一鬼的大地,肥沃的土壤流失
在手掌心迈作十步,被布谷鸟衔走
啊!拿铲的人啊
不要离去,美丽的春天需要你们心头下的泪
粗壮如山丘连绵的架空电线
从西北往东,从东往西北
埋下一根难于支撑大地的山脊
清幽浪漫的冰消、雪花儿清幽的飞
啊,开路,开路
为生命开路,为生命开路
为分花约柳开路,不管雪霭是否留住
命运啊!你掌握谁的心脉的跳动啊!
两个男孩呦
你在为谁开路
答曰:为人民!为百姓
答曰:我为梦想开路
那就冲吧,不要停留
停留就苍白,停留就死亡
两个男孩在开路呦
一个董靴,一个杨宇
铲吧!割去败草!
割吧!铲去岁月!
岁月在这里来潮!
美丽的男儿!带着你的热血!
命运为你倾洒,为你发芽!
赶快扶正你的腰,天又飘起雪花!
两个男孩,在开路啊!
一个是雪的诗人,一个是诗人的雪花!
雪里寂寞、无奈、苦难与浪漫;
支撑这个不平凡的国度,不平凡啊!
谁能对生命刻翠裁红,那是苛刻;
不可一世的风引诱冰雪又鞭打着——
鞭打着那人类力量矗立起来的巨人;
钢铁搭建的巨人呀,你没有思维
没有感情,所有苦难就让人类——
无辜的人类为你承担吧!那苦难的颜色!
最可爱的人啊!你们在干什么啊?
你们在倾洒汗血嚒?你们在迈步前进么?
为何你们的项背扛着一些冰冷人心的铁架啊?
我们最可爱的人啊!你为了人们而失去生命!
我们的战士!你的橄榄绿会保佑你!
我们的战士啊!你的钢铁般的意志会支撑你!
我们的战士呀!还记得那朵徐徐飘下的雪花吗?
它跟随着你的脚步,为你感动伤心流泪!
呵!我们的男孩!我们的战士呀!
生命在期待绿色的供氧啊!而你——
在奋战!为血的苦难把皮肤割破;
为电的开通把温暖传送!把美丽的心——
在整个中国的西北传送,你看呀!
那雪白的是什么啊!你看呀!雪花?
不是的,那是一只轻盈的鸽子,你看呀!
它停靠在你的帽子衔了你的橄榄枝飞走!
还有!还有呢?那老头哪里去了啊?
呵!老哥呀!雪花为何那么喜欢你的胡子!
可爱的嘴巴昂起灌了一口烧酒!呵——
那就醉吧!亲爱的老头!为你疏朗骨影!
那一把粗壮的锄头扬起扬落!
他们似乎挥动着翅膀,在雪地里,在山破上,
拼命想念飞的梦想,把温暖和祝福带给远方!
呵!美丽的战士啊!飞翔吧!橄榄枝放飞了翅膀!
风中冥想的女孩突然回忆那一幕——
泪与血写下的沧桑,在骨髓里流;
啊!山风拂呀!
那一潭美丽的小鱼塘,荡漾嫩绿!
快乐的莩子嫩黄的鼠耳般的叶子,
浅蓝的清幽的小花,跟随鱼儿嬉戏。
啊!池塘边张望田野的凤雏啊!
你等待什么?你在等待什么?你想起了谁?——
是的,你想起他,男孩呀
战士呀!巴格达的猛士啊!
徒手去进攻你的对手吧!
为希望!为和平!为幸福!
看啊!你看到了吗?男孩呦!
有一个女孩站在那里深情的看着你,
看着你,在远方,飞过池塘,飞过田野
飞过高山,飞过冰雪,飞过岁月磨下的茧!
男孩他头包扎了绷带;
连痛苦和忧伤一起包扎。
手起的血泡不知在何时凝固;
化作快乐的微笑,在山坡开满山花!
与战友一起奋斗,一起奋斗!
苦难一起苦难,说话一起说话!
呵!山坡里滑下寂寞的忘忧草,
在欢笑里轻轻的把梦靥倾轧!
这是她的男孩,她知道!
田野知道,她在等待什么!
庭院里天使们扶着病人散步,
在鱼塘边,在梧桐下,在腊梅边围着。
而,这一只凤雏啊!
这一只快要死去的凤雏啊,粉碎的;
呆如木鸡的凤雏呀,流了两颗泪,
一颗掉在鱼塘,一颗掉在记忆里:——
大雪无痕,只等春风;
血染了红尘,天若有情断送人。
有些人想逃避,却越陷越深;
有些人想争取,即便灭了生命也要啃。
而走过来的人,看!他就是后者!呵!
拿起铁铲,迎着痛苦锄去冰冷!刨去冰冷!
只见铁轨溅起冷白火花,跺起了脚喊痛;
扬起铁铲的人啊,继续锄下下一里程!
呵,病痛的残忍,不会可怜你的心有多慈仁;
拿起铁铲的人啊,捂住耳朵的疼痛,没有出一声。
呵,拿铲的人啊,压迫神经的病毒已经种入你的灵魂!
一排一排的冰柜排成风,刺破昨日冻疮新出的伤痕!
拿铲的人啊,往前挪一步,又退了一步,把雪泼到远处;
呵,你知道嚒,这个世界因为缺少真诚!
何况,你这个顽皮的背箕儿,可你还是信了它的情;
你钟情于雪花,却不得不在雪花中停顿一生!
不就一生嘛,你说,等待下一辈子的轮回;
怎么去省,去吝啬那丁点的光辉呀!
看那病恹恹的孩子和老人,谁人能省下自己的良心!
扬起你的锄头和铁铲,让我们自力更生吧!
啊,生病的人啊,原来扬起铁铲的认识你啊,
围巾飘飘随风舞呀,它“乐呵呵”铲起了你的情诗吆!
呵,亲爱的朋友,请你也为我作一首爱的奉献,
无论如何,他想着,都要坚持铲进自己挖的心隧!
梦想在那一刻停留!高傲的钢铁;
突然从高空打在他的项背,深深的;
深深的凹了身体流出鲜红的血,冒了气!
呵!可爱的人!你的生命为何让我,
让我啊,在这一刻鼻子酸酸,鼻子酸酸的;
流泻我不安的灵魂所仅剩的泪啊!痛啊!
美丽的人儿啊,你的铁铲舍弃了你,
飞向了远方,却未带着你的,你的爱!
啊!诗的灵魂啊!诗的灵魂!
你高贵的灵魂呀!雪花在呼唤!
美丽的橄榄花在呼唤,呼唤你的名字!
而你——却在凝结的瞬间失去烈焰!
你在长眠嚒?为什么你舍得离去——
太多沟壑难于填补,太多遗憾无法中断!
去吧!美丽的人儿呀!
不要低下你诗的气质与灵魂!呵!
他想着她,在医疗室里,而她却不在他身边
他闭了双眼看着的她,忙碌的身影,那么的美丽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戴一顶蓝天下白云的帽子
修长的头发被蓝色巾带扎起,才看到她围巾裹着的耳朵
露了点,润红而优雅;她在忙着为生冻疮的病人诊断下药
甜美的微笑,仿佛天山上盛开的雪莲一样秀气
而他,他还是想,不管明天是否成灰,不管明天是否太累
手与铁棒磨出的血水,会闪烁炫丽的光辉
当她赶到,已经太迟
迟缓的生命,一张一弛
没有言语,没有呼吸
呵!生命之神啊
你就施舍一下善心吧
那痛苦的见面痛苦流涕
一切都太晚,一切都已埋醉
仅剩南方天空下一朵蓝蓝的光辉,闪耀哦
诗的男孩,大脑一阵一阵的痛仿佛吞进苦海
他明白,大脑微微作痛,引起神经麻痹和堵塞
让他难受,他明白,让她伤心地某一天已经到来
与雪困斗,有一种信仰支撑着他走下去——那就是爱
他又一次在梦里摔倒,然而,抓起铁柄的手并未放弃
他决定,做一个真实的人,觉得以前是那么的虚假
为生存而流浪而厮杀而流血而谩骂而撕毁自己的良心
而今,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那么漫长来不及珍惜啊
有一种梦想,后羿的广寒宫、猪八戒的及时享受
而——他不稀罕这些杂碎的东西,太过潦草
只有一条路,那里洒满的温暖的路的
种满香花和晨露,还有梦中的她,不怕风吹日晒
诗的男孩又一次摔倒,老汉乐呵呵走过去扶住
问他要不要紧,如有需求,即唤即到不管什么时候
男孩拍去雪屑,露了微笑:“老哥,客气了你!”
有一首诗种满雪花,大地却是温暖不会融化
睁眼望车厢堆着的么物,还有每一双稚嫩的眼睛
长满冻疮,寒冷病吞噬着那无暇的心灵
呵,那是一朵朵即将绽放的花朵,祖国的花朵啊
每一瓣企盼的眼神,和他一样要走出困境
他还有什么埋怨,恶魔才在他23岁降临
多么的幸运,呵,他微笑着,微笑的对雪花叮咛:
我教你停顿吧,你的临近,临近命运的衷情
只会让我饥渴,让我舍不得,舍不得放弃幼小的心呀
这是梦吗?男孩疑惑
或许吧!该是梦吧
清幽自在的小蝌蚪,在春天
寻找妈妈,而他是一个
遗失春天的小候鸟,终归会在这里
死去!死去的灵魂
在梦想,那一颗小蝌蚪的尾巴
在一场温暖的春雨后萎缩了黑云
随着电波慢慢的,慢慢由不规则的曲线
变成一条笔直的单调而枯燥的光线
橄榄花终于在寂寞中跟随了雨雪
在那一方不该安息的地方安息了乞怜
哈!重逢吧!乞怜生命的人
离恨嗱?为何啊?重逢吧
把记忆抽干,把血迹晒干
你是一把属于寂寞的太阳伞
人生离恨,晚风愁杀人
折去那一根杨柳赠与晨
你的脚步,别走太远
甘露,为你洗去凡尘
匆匆的路人,埋的心很深
有一个人,和在你的梦
带着私有的心,叫你一声
——留住,留住你的脚步吧,爱
这路,人看得多清
还不是认不清身影
明明是一则归家的旅行
偏偏让候鸟般的雪宣召生命
却步履蹒跚,害苦了回家的心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害怕寂寞
呵,雪花啊,请告诉我一声
——爱!与我同行,与我同行
假如,帆过不须风,那么航行该停息
爱情发了疯,天使也哭泣
生命淋漓尽致,却挥霍无度
无人借问,断头魂的去处
曾经沧海天涯,早已化作一杯酒水
在心肠慢慢发芽,梦才刚刚开始写入
孟婆汤的等候,那一刻是谁忘了谁
呵,爱人啊,唱响吧,不该的放弃
辗转的发丝,萦绕的风影托起你的心
一片一片的雪花,你是否落下什么忘记掳去
干嘛还要让痛苦,去装饰你的冰冷
喂!你的心肝呢?黑色的淤泥的化身
为何托起你的手,也托了我的凄美
浪漫的色彩塔上羽翼,让泪水洒满雪国
是否还要等到,爱的夭折,才肯放弃
——你的善意的折磨,不管有没有未来
啊,他是多么善良的人儿呀
就知道雪的拍打让诗魂诞生
许多年之后,雪花定会记得
他的诗,曾经拂过它的腰身
他的一半,在茫茫的雪地,嘶哑的回声: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毛孩子,你以为你真的爱我?
如果,你爱我,就不该离去,天堂只是你依托神
——诡辩的借口!难道我要撸着你的盒子过一生吗?”
红雨啊,红雨啊,我亲爱的朋友
你在哪里撒下轻柔,你在哪里把悲凉挤入
你口口声声说将爱进行到底,为何最终只留下灰飞烟灭
你知不知道,雪的狂妄会把她也吞没
风吹起梅花替你跪下,回来吧,她爱你太深,太深
将所有,一点一点扳碎,化作迷雾
回绕山谷,沿着那条不规则的山谷——
从西北走向东南,一直一直瞭望山岳的屏幕
你的朋友,一个老头,站在那里多难受
而——风的犹豫,总是在他的头发飘游
呦!他知道,他是知晓的,你匆然离去
空气定是也那样的糊涂,那样的苦
其实,你的心又何尝甘甜,不是么
你化作明灯的微笑,深情的望着她的
每一片悲伤的温柔,早已化作满天漫步的红雨
——挂在她的脸帘,乞求希翼的呵护!啊——爱情
爱情不是做给人看,却不得不让自己去上演
没有人会给你怜悯,顶多是扯皮笑脸
那份难堪,只有忧思无限
当心爱的人儿不见,梦中便慢慢呈现
他的模样不会衰老,而衰老的是自己的脸
不经风雨的考验,已被岁月涂满纹斑
——眼泪串成一串链,还能藕断丝连
他伫立那里,许多时刻他伫立在那
泪花和雪花一起飘落,她的手心托起
蓝瑟头巾早已被风吹走,她无力抓住它的离去
只希望霜雪把忧伤冰冷,不管雪花沾了她的衣带
她不愿归去,情未了——
即使,带围扎紧瘦腰肢
她想,停留片刻,跪下双膝,为他祷祈
祈祷在天国生活的快乐!呵,永生吧
老哥上前扶她起来,亲切的说:
“孩子,走吧,他在那过得很好!”
或许,那一刻她真的明了:
“痛到深处血似刀,情去天涯花如草
卸去西风亦可凋,漫漫乾坤难测漠”
凤雏站起来,脚步仍是徘徊;
“孩子,可怜的人儿!你要坚强啊!”
“放心!老哥,我会的!”她挺起腰。
清瘦的身影,慢慢远离雪岭
那里埋葬了曾经萌芽的种子
这山冢,到春应是万紫千红吧
有些许梦围绕的朦胧,与轻风
她没有回望,回望的思痛早已埋藏
在雪没不知飘向哪里哪国的都市
写成诗的魂,在这里
那曾经被冰封的种子
老哥把她送回了小镇
小镇的医院住了很多病人
其中她就是一个,啊
一页难翻的夜,孤独的风吹过
天空飘起散落的梅花
她倚在窗前紧锁眉头
橄榄枝仿佛在她心里发了芽
老哥送她回了小镇又回去列车
有一个女孩走近她,她的身影
递上一根纸巾,她回过头看见是美子
云带把夕阳吃下,呼吸空气的鱼惊吓:
美丽的云带啊!我看见了你的背脊
纵横在山顶,写下风的遗忘
“凤雏,多保重吧!”
依窗的影子,突然落寞
在黑黝黝的窗棂前望着长空
望长空,望长空
想了一晚还是不通
心里疙瘩,总是痛
时来滚滚黑雾,与长风
去吧,雪写的冰融
烙上几千年不变的轨
东一条沟壑,西一条天穹
她在等,那恬忧的万紫千红
走吧!爱你——
夜啊夜
你托起了飘零的枫叶
走吧!爱你——
斑驳的树
深潭里梦和你相约
走吧!爱你——
每一寸脚下的雪
走吧!爱你啊,好想爱——
想你的冷夜,对月!
一个世纪连起的诗卷——
情愁、爱恨——时间巨人却
把它毁灭,在这人们一直企盼的
幽邃里,梦般的境界彷徨
像空中的楼阁,美丽只是瞬间的拥有
你——面对的是,云片儿下起了雪
那天空中飘起的紫色的归宿,忽左忽右
第五章 回家
西伯利亚季风逐渐萎缩,干瘪
美丽的落叶灌木丛,织着雪做毛绒
呵,斑斓,繁忙,幽雅的落叶
褪去冬天的壳,嫩条在这里欢跃
在阴山,在天山,在黄土高原
与青藏高原的孕育地,欢声笑语
都是生命的搬迁,它脚踏的
放飞的,那迎接的不舍诱惑的寒月
呵!你看见候鸟么
随季节变化而迁徙
沿着海岸线,跋涉千里
来回辗转,不怕吃苦
惊打的岸,惊打的林
那是魂与魄,在寻觅璞玉
啊,迁徙!我看见——
亚热带季风的流入,梦的迁徙
轮船撞破波澜,计算着风的速度
能否,载住春天降临海面的重量
呵,飞跃!燕子——
停靠犹如等待,抛锚的那一刻沉肃
与海对抗,帆仍是生命符
你轻轻向它靠拢就化作一堆尘土
一分钟迷雾散开,船舵旋转速度
你有时向前,有时向后
老屋里,归返了生命
墙脱落的痕迹,填满低鸣
早晨呀,一早撒下雨雾
菜油花啊,可以与蝶同舞
你,归来了
纵然被我的梦锁住——
很低很低像翅膀拍动的声音
贴着滑辘辘的那石子碎路
呵,你还是从北方
回到南方,反反复复
修理自己的老窝,衔着泥修补
如果,有一个女孩路过
栅栏边野草嫩嫩,徘徊的心扉倏然掉落
我家的门口,有你异样的气味
时间啊,谦虚啊,你所向无敌
一切啊一切,在雪天里岔流
女孩背着行李,走下taxi的那一刻
她想着这一切,梦般的迁徙
不像候鸟在天空里终归不留下痕迹
来回的两个站点,都是一个温暖的家
而她,风依旧吹乱了她的头发
也吹不散这次北归离散的心灵
很久都是冰冷所带来的麻木,与惊吓
下了车,她一个人走向生命的火车站
解冻了,生命被解冻了
轨上的冰雪融了,山上的白茫茫
被涂上了浅黄的颜色,天却变得更冷
谁吸收了泪的温暖,来融解灾难的沧桑
进行吧,啊,继续征服这世界的冰冷
不折不挠,血磨的骨与肉的坚强
天赐的一番好意,在这里悄然进行
捍卫,啊,人类本有的尊严与力量
老哥跟董靴想来送她,她不肯
她说家离这里不远,她想一个人走——
或许,她就像雪莱所说的——
他渴望抵达,虽然又像要逃避
那灰色生涯的最终的归宿
这一点,连这一点——
都不知在哪里找到冥忧
所发出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担负
跟随而来,跟随而去
不知道一个鬼魂还在挥手
就像沙漠中一朵美丽的玫瑰
孑然一身,孤傲微风的吹拂
她来与阡陌,没与阡陌
一切,一切徒有虚名的铁骨
只能吹响风裂开的痕,是要往北
还是往西——那一片铃声的轮毂
“姐姐,有一个人给你的信!”
就在她托着行李箱登临——
那一刻,那一刻再也无法退却
一个小女孩递上一封厚厚的信
“那位叔叔叫我送来的!”
“谢谢!”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有一种异样而又莫名其妙的感觉
在她的手中徘徊、颤抖生命之花的跳跃
生命的站,她不小心停靠
热泪盈眶,洒就春风的巢
他走过来,走过来——她看见:
“你们来了!”
“老哥出事了,他托我把信交给你!”
“谢谢!”
“保重!一路顺风!那个人已经被抓住了!”踏上火车——
她看见,排成人字的大雁往南飞、往南飞
她从背包取出相机,里面存有她在梅林的相片
风悄然掀开春色,女孩举起相机拍下南飞的雁
2008年冬写于惠州 全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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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2:06:52 |只看该作者
长篇诗小说

悠悠流水,流水悠悠,流悠悠水,水悠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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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2:08:16 |只看该作者
够牛逼。问好师兄!

行走,一个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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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水王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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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7 08:15:58 |只看该作者
长诗,慢慢欣赏、学习。

美丽的是成长
痛苦的也是成长
即使痛苦也要成长
即使痛苦也还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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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7 09:59:14 |只看该作者
好长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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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7 12:43:11 |只看该作者
比火车还长的抒情啊,佩服楼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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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8 10:18:51 |只看该作者
先沙发,再找时间拜读。可以想象,你创作后的愉悦。祝贺

我认识了一个诗友,一个拿生命来写诗的人,然后又拿诗歌拯救自己的人。人将如何面对自己的苦难,也许我们的确是被扭曲了,但曾经被我们面对了,并坚强地生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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