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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琪琪笑,然后转向这大雪吞没的宇宙:
“他们会担心的,我的相机还落在那,而且他们很苦。”
正当他想离开的时,脚突然一软差点倒下
琪琪慌忙向前扶住,翻开裤腿才发觉小腿肚
裂了皮;董靴倚着残壁,咬着牙切着齿
琪琪跑进屋子,拿出一瓶打药酒帮他搽涂
雪花纷飞哦,残壁上的稻草檐拦不住——
一尺一寸的高涨,奄奄一息的松林已被雪花诱捕
暮色半浓,灰白的瓦砾
被漆上一层薄冰,随着灯光的开启
一层美妙的晶莹,在屋舍一排一排的延开
此时,找不到言语叙述这银铃,映入我的视线
原来,乡野的夜色被冰封,也会带领梦进入朴素的大地
我看得开,这世界的浩劫,不单只有人类
自然也发生它的变革,一次的冰袭
一次的震灾,发生在人与自然的相悖中
午夜,雪忽然停了,琪琪欢呼起来
拉着董靴去堆雪人、滚雪球,董靴说没心情
问这可不可以寄信,琪琪近似生气说跟她玩才帮他寄
他欣喜的笑,扎起帽子护住耳朵拉着琪琪往院子
琪琪问为什么不打电话,他还是笑着心情好像很乐意
和她在一起;这是第一个陌生的男人主动触摸她的手心
“我们的手机,在这里都没有信号啊,不知村里
有没有固话哦。而且也没电了,在这真该死。”
琪琪摇摇头,因为这个村落很贫穷
冬天只有雪花的飘落,只是今年比往年大得多
她说她最喜欢的就是毛茸茸的冰块,和着春天的泥
曾有一座信号塔,后来被莫名地拆掉
这里的青年都往外跑,冰雪和干旱不能养活——
他们的女人和腰包,于是村里就剩下妇女老少
这个小镇没有太多新潮。一条一条铺满鹅毛石的小路
是对来往的单车铃声最大的安慰
铃声响起在两排的瓦屋,一队一队似列兵的站立
在这里驻扎,拜访几千年文化;在这里敬礼
汉族与少数民族的交汇地,流传一种古老而朴质的气流——
善良、端庄、纯洁与美丽堆着雪人红红的辣椒作鼻子
董靴双手插着裤兜,银光从大门侧边射出
映着雪人和她的脸,静静的甜美如夏季月光的清秀
他从屋找来白纸,腰包拿出墨笔,一张破椅搭起绘画的地毯
一笔扑朔,一笔迷离,轻描淡画,黑炭在描摹它心爱的剑眉
琪琪埋怨董靴不理睬她
生气的脸庞,突兀年轻的娇气
于是,用雪球扔向他的落笔处,惊起和雪一样的白
一样纯洁优美的笑,在他的笔下生出飘逸的画面
她扎起的长发,突然散开
在这淡淡的清幽里,在雪的陪衬下显得更美
在这一刻,董靴停下的炭笔
眼睛忽然惊讶,美丽的花朵在他心里徐徐展开
这一朵多么的灿烂,还不曾被污染的花朵啊
返璞归真吧,有那么一颗星宿灿烂——
突然发觉发展过后的不满,如海浪一波一波的前移
用环境换取经济,用自然的美丽换取巍峨的大夏
还有都市上空飘扬的雾气,当想起赤潮将掀起——
大规模的搬迁,太平洋的忙碌是否在拍打
两岸的不安;我的思绪不能砍断,直到晨曦
在地平线拔起,小镇的人们带着安详的梦入睡
“你是画家,还是因为喜欢啊?真好看!”
“喜欢么?这是你(指着画中人),看你笑的多欢!”
“谢谢哦,你画得真好,真厉害!”
“(笑声)两幅,喜欢哪一幅啊,送给你这个比较亲眼。”
“嗯。是么?我不懂的哦,哪一幅我都喜欢。”
“画中的你那么漂亮,特别是那头发散开的瞬间。”
(她的脸红热起来,但他未曾发觉这细微的改变)
“还是第一个人这么夸俺,哦,我是指陌生男人(尴尬)”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住?”
“弟弟住在学校,爸爸给人送羊羔 大雪可能断了路;
他可能回不来了;别看偏僻,要打你可打不赢俺。”
(又一阵轻笑,打量她全身;苗条丰满,双手清秀)
“俺(笑)不跟女人打架,”他说,“我练过跆拳道
读大学时练的,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还有保护
像你这样弱小的女生的哦;画画只是我的爱好,
建筑才是我的专业,你们这的建筑还很不错,历史很悠久。”
她站在董靴的旁边,画纸炫出青蓝花泽;
凸显雪色清幽的曲线,她的牙齿一样皎洁,她说:
“是么,俺很美嘛!外表很容易欺骗善良的心,
包括建筑哦;刚才不知道谁救了谁一命,呜呼
小命哀哉尚飨;如今还在说风凉话,大人不计小人过!
喂!你上过大学的啊,你是大学生干嘛跑到这山野
一个仁的,不怕哪只狼忘了吃夜宵把你叼去
做了圆月下叫嗷嗷狼崽子的金龟婿?”
董靴撇下炭笔,用手指涂擦线条边沿
边抹边笑着说:“怕个啥啊,行伍出身什么没见过,
大学毕业后参军两年,艰难困苦
就这点点还怕过什么,大雪挡了我的去路
我偏不,用热情的野火继续(轻轻的笑)
燃烧熔断,融了冬天不就迎来春天的雨露吗
我从小生长在城市缺少磨练,看惯灯红酒绿
灌满虚伪;所以我决定到远方寻找我人生的芳草地。”
琪琪看着他的眼出神,身体倚了他的肩
若黑夜不眠,便油然生出梦幻
时刻点醒自己不该碌碌无为,就像日月永不停息的转
直到山的沉沦,海的枯萎
她似懂非懂:“那你找到了那地方了么?
那个地方应该充满阳光,我也喜欢。”
夜昼悠长,她仰望廊檐低语,害怕时间迟延
不要那么快离去追随明日太阳的烈焰
她希望明日能有烈焰燃烧冰雪
让等候的列车北归,然而,又怕他的离去
出奇地望着少许星星的夜晚,他的眼神彻底被自己的语言征服:
“我从未看过这么美丽的星空,那么的净美——
以黑色为天,以白色为地,夜用黑白乾坤锁住苍宇,
此刻,我好想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天空塑造属于自己的星宿。”
他的举止显得很宁静,反使他的感情是那么真实
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得以感谢这次“塞翁失马”
瓦屋共有三间,一间厨房、一间畜栏
还有一间修葺比较好看的朱色古屋,是他们的住宅
她睡在自己的房间,他睡在她的隔壁
一夜她未曾睡着,也不曾想眠
宁静的生活被打破,女孩的心悸
如摔碎的玻璃一样敏感,一样细腻
温暖的懒阳,早已在心里流淌。而他——
反睡着了,梦里多了些无名的疲倦
打开窗户,黎明临近,他悄然苏醒
朦胧的白莹,刺骨的冰凉,但空气十分清新
走出门槛,裂开的窗缝,还有她熟睡的身影
他的衣服挂在栅栏,夜风早已把它晾干
从衣兜掏出手机,电量满格信号却为零;
试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无法连接”
他们一定在寻找他,一定在为他担心
他应该尽早回去,那儿还有他的相机
她把一间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说:
“你起了。外面冷,小心身体。”
给人一种错觉,放佛她们认识了很久
她的声音总是充满磁性,生长于农村——
却不粗鲁、不无知,一切从容与成熟
其实他也是,就那么一夜,胡须生长丰茂
黝黑的脸色更加重了几分老成,与雄性的魅力
身体散发出浓浓的味道
“你在城市住过?我想我要走了。谢谢你!
昨晚我过得很开心,第一次为你素描,
真的开心,我放佛找到了灵感。
不知道,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有——
我是列车载来的,或许那是一种缘分的运载;
恰巧,在这里,又让我找到心灵的建筑。
不知道你听得懂我的话不,反正我要离开;
到很远的地方,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
“我听得懂(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十五年前从上海搬到这里,父母喜欢接近自然;
讨厌污染,与城市的喧嚣;我也遂了他们的愿。
跟他们来到此地,生活得很闲逸(上海话);
我是想留住你,和你一起多玩几天。
不过看你有些心不在焉,即便不着急;
也不想耽搁了你,你们的列车被大雪堵塞。
不如我们到市集为他们买点东西(普通话)!”
她说,她能讲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还能讲很好的上海话,那是父亲教的
母亲死后,父亲就远离了上海,带着她
来到这里,因为他的父亲的根在这里扎下
而——地方方言是后来学的,父亲总说讲得马马虎虎
两个姑妈,还在上海,所以她在那上着班
寒假回家,陪陪农民化的老父亲——
没有儿子,就她一个独生女,弟弟是爸爸收养的
董靴明白,怪不得这个女孩很不一般
每每品尝画卷,笔下生出怪诞——
她不像平常的农村姑娘
她美丽、聪慧,虽然他了解她不多,但他相信
相信他这个初识的朋友,女性朋友很不一般
他突然,疑惑这块土地是那样的吸引人的归恋
朴素而古韵的建筑,似乎他的心灵马上就要在这里驻扎
寻找雪,它的猖狂,它的纯朴,可以不需任何色彩
“那,你父亲应该很疼你,他就只你一个女儿。
你好好保重,好好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
这份来之不易的上帝的赐予,几百年来修得正果哦。
那,现在你就好好回去,我一个人到市集买点东西,
算是犒慰一下他们对我的担心和责骂。”他淡笑
天又下起小雪,他又笑谑雪过于自恋
不肯休息,而用自己的脸照自己的脸——
冰水跋涉的艰难,不顾人的死活把太阳占有
“我觉得你好奇怪哦,喜欢雪,又忧患雪;
自相矛盾,又是难舍好奇心带给你的浪漫。
你要是去市集,我带你去,省得你迷了路;
还要我去找,你的朋友怨我不够义气哦。
顺便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或许会带给我欢悦
与意外的惊喜哦。爸爸只有一个女儿——
但是他给儿子的爱比女儿多,我从不发觉——
对我有过分的溺爱,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
琪琪进屋换了一件流行的扎腰黑色短棉衣
穿上一双保暖的黑色的长筒靴子,修长的身姿:
“靴子,走啊,在愣看什么啊,我要穿着你逛街啦!”
(琪琪的笑,总是那么迷人,和着小雪得长发飘逸起来)
董靴近乎生气,追着要打琪琪
她,乐呵呵的跑啊,朝着小镇的方向
他用胡子扎痛了她的脸,扎出彼此——
不宣的悸动,仿佛那是春天湖水的涟漪
“一定要回去哦,我手机还落在那!”
“记得啦,那么慢!来追我快来追我啊!”
“不单止相机,还有皮包呢!”
“行了,呵呵(笑声清脆)真的吗?
那不要了,就留在我们这过年好啦!(双手当做喇叭大声喊)”
“那敢情好啊,我就叫我爸爸——
不要你(跑累了又去追她)”
“想得美你!(声音渐渐远去)我跟你很熟啊!”
却说,董靴和琪琪赶去城镇
董靴忽然想起,忘了带钱
琪琪说用她的,董靴不干
说要回去拿,还有她的相机
可是,董靴又不想回去
因为面子,碍着面子
琪琪又说,她知道那路
刚好早晨,能在傍晚前赶回
这个男孩啊,望着女孩:
“这是我的身份证!小心哦!”
女孩接过那张塑料片,放入腰包:
“会的啦!如不遇大雪,定傍晚前回
你S店等我哦,不见不散!”
董靴看着女孩的笑脸,给了他一种安慰:
“还是算了,我不放心!”
“怕什么,还不是那条火车道,早被我踩烂!”
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董靴沉思:
蛮可爱的女孩!还挺清纯的
这让他想起一个女孩行走铁路时的背影
让他,感到舒服
贴心,于是——
他沿着,琪琪指的路
走向城镇,走向城镇
走,走,走,走!走向未知数
第三章 相会
话说,凤雏进驻医疗室
医疗室只有四名护士,包括她
美子说,本有一名主治医生
可是,那天他女儿结婚请了假
所以遇到临产、大病,临时病突发
就没办法,这个时侯恰恰
一名军官走进,走过来对凤雏说:
“我是军医,叫我小陈就行,我们想把医疗室扩大!”
“怎么扩大呢?”
“我们这边有8个人,你们那有多少?”
“4个!”
“我们把医疗室迁到外面,这里留给病情严重的伤员
这样,不紧方便人民群众看病难,而且我们每天两次
到每节车厢检查,省得他们受冻,又新添了寒感!”
“敢情好啊!现在咱就办?”
“小雨、大圩你俩过来!”小陈叫来两个士兵
这个个子不算高,肩膀不算宽的小陈
皮肤黝黑黝黑,一副老成的样子
凤雏心里嘀咕:小陈?看你年纪
肯定比咱都大!只见小陈
吆喝两个兵过来,看见这里
堆满漂亮的姑娘,个个都像
喝醉了酒,红了脸
然而,爽快的性格,一溜烟儿就把东西搬完
就这样,医疗室一下子
扩充到12人,药物充足
设备齐全,于是他们马上行动
他们马上落实各处
点到点的对各个节车厢检查
特别是老人和孩子,还有——
身体虚弱的妇女、妊妇
带齐药物,两人一组
凤雏与美子一组,前往自己那节车厢
一切情况正常,伤病者都安置妥当
这时,一个睡在上铺的男子,突然叫住凤雏
大声叫喊:“心肝痛啊,心肝痛啊!”
凤雏认出是他,上次妊妇下产时
闹事的汉子,美子也认出了
扯着凤雏,叫她不要理:
从他的表情,一定是装的!
凤雏二话未说,面带微笑走过去问:
“哪不舒服啊!?”
“你耳朵聋的,不是说心肝痛嘛!”
“痛?痛就不要嚷啦!”
“啊?你说我‘佯’,你说我是诈的
你摸摸,各位摸摸啊,那是心啊
咱能诈这么?快点帮我看看哦!”
“嘿!瞧你那模样,诈的,还有错!?”
美子看不过眼,恨着牙齿说:
“吆!油诈的白眼狼?是猪肝痛呢!”
说完,满车厢人都大笑起来
连凤雏也不例外,汉子急了
便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口里直喊:“他妈的,他妈的痛啊!”
弄得满车厢的人又大笑起来
厢内气氛顿时活跃,像春天里的蝴蝶兰开放了
小孩的笑,缺了两个门牙
老人的笑,乐呵呵的皱纹
妇女的笑,肥嘟嘟的
壮青年在外面参加志愿者铲雪
凤雏吞下笑,还是掩不住的说:
“来吧,小伙子,让我给你看看!”
汉子停下滚动,侧过身打完脉
凤雏叫他解开扣子,用诊断器帮他诊断
“哦,你没事,吃副药就好!”接着
她靠近他的耳朵不知嘀咕了什么
汉子突然害怕似抖了一阵说:
“我没事,我没事!”
出门时,美子问凤雏说了什么
为什么那男子突然那么害怕
究竟是她跟他说了什么,凤雏说:“我就说
‘你再这样拐骗懒做,我让刘司令断你命根子!’”
在她们,身后——
雪又飘起,带着潮湿的空气
暖和的笑声,像一片片油菜花
在菜田里,彼此起伏
忍不住呻吟的是窗户的那摇铃
荡起思念的春风,在秋梦里
渴望收获阳光的色彩,渐行渐远的
直到,有一颗颗心入睡
呵,铁架的高压电杆
你沉吧,看你的肩
挤满冰块,朦胧的夜——
是否,和你定下契约
让你吃饱夜的幽咽
洒吧,洒吧!你潇洒的莞
倾泻吧,倾泻的
那美丽的花朵,那美丽的收获
夜幕,完全拉下
它诡秘的脸。你看不清
它是笑,还是苦吟
隔了山谷的那边,汽车缓缓前进
亮黄的灯,四处散射
路难行啊,仿佛空飘荡的是星星
夜里点灯的人呀,拨开迷雾的人呀
那绿衫湿了又干,你把黎明铲起吧
往日里,她能听见那山的蠢动
他铲雪的声音,就在这傍晚
虽然,有时他会不小心摔倒
然而,她喜欢他站起来的那一刻
帮他包扎伤口的那一瞬间
可是今天,她的心异常平静
不觉得忧伤或苦闷,黑夜啊——
她突然爱上了你?那汹涌的寂寞
她,忽然——美丽的人儿呀
听到一声巨响,从朦胧的远处
又好像地狱般的铁轨上
然后,像山崩,像暴雨
雪花接连不断,交织在一起
仿佛那是她的心缠住了树根
一条筋一条筋的拔,让她难受
风吹响乐曲,但不轻柔
轨道上,列车顶上,到处是雪
志愿者和解放军到处清理积雪
隧道已经被他们打通
但还有一段路被雪覆盖
覆盖的雪比较深,掺杂了故事的灰尘
难免不艰苦的,四处是流动的雪声
她,没有听到梦在呼叫她的心
或许,她的心已经专属于这个夜了
“回来啦,他们回来啦!”
她从医疗室,慌忙的跑出去
往梅林处的火光跑去,可是
雪似乎嫉妒,拖住她的腿
让她寸步难行,她的泪
热乎乎的涌啊,却融不化雪的跋扈
待她,发觉杨宇不在,伤心、失望……
老哥说他病了,被担架先抬回来了
“风大了,赶快回去吧!应该在医疗室!”
她听得出,那是老哥的嗓子
老刘扶着他,亲切的叫了声“老哥”
后面,声音变得模糊
不知是不是,音调被风偷走了。
疑惑,这风爱占便宜
连闲言半语都要打劫
而她,静静任风吹拂
微微的光影,凌乱的发丝
风,把她伫立的身影
追逐,把她的情,流放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走,不放弃
你仍然,去,找你的郎
他,回来啦!爱你的他呀
而你,为何,停驻!眼神
呵,美丽的雪花
你应该高兴,漭漭的大地都是你的家园。
手电筒像闪电鞭打,鞭打这雪
而泛起的蓝光,灌浇着这雪
母鸡般的人儿,在寻找温暖
是否树林变成傻子,待他们走远,她
才回过神,发觉是一场梦
但是,她仍站在梅林的雪地上
借着电缆,列车点燃了
长龙般的火,洒在
魔鬼出没,漂流魂魄的地方
这连接山与山的恩怨,在这里
打上万年的劫,抚摸这份沧桑的雪
啊,多美的夜景啊
风吹落梅花,雪花在灯火中飞扬
清幽,自然!因为风
头发进了嘴巴,雪似乎
闻到香水的味道,拼命往她身上飞
深山里,魑魅魍魉
“呜呜”的鬼鸣,解了冻——
风去了,便嚎啕
风去了,便崩塌
风去了,便獠牙
女孩仿佛听到,喊自己的名字
她知道,那是美子的声音
正要转身,往医疗室走去
山里似乎传来,魔鬼的哭声
接着山崩地塌般后,一片沉默
才知道,断了电
人们知道,那是山里的电缆
被雪压断,引来暂时的黑暗
在这瞬间,不知什么东西
从她的身后扑过来
把她,深深的压在雪地里
按住她的手,乱吻她的唇
她在挣扎中喊,可是
风那么急,并没有人理会
她张开嘴巴,用力撕咬
似乎咬住什么,有些液体流下
有些液体,滴进了她的眼
滴进了她的神经,那厮
更猛起来,给了女孩
两个耳光,把她左手弄脱了臼
雪凶猛的拍打,演成列车一阵阵慌乱的哀叫:
失去光明,失去温暖。
没有人,没有人知道
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厮,在青青的幽光里
映着,斑斓的色泽
忙乱的手,狠狠的
撕裂她的毛衣,脱她的裤子
风串了雪,雪牵着风
漫步,像一个优雅的漫步者
拾起她的衣裳,夜留下了它的无奈
冷漠的手抓起她的头发,彻底把她压死
女孩的心,挣扎啊挣扎
这一魔鬼,心狠手辣
女孩的指甲,四处张舞
黑影上,雪地下
半空中,心霾里
每一声惧怕,每一声惊讶
刺痛了夜,夜为她
流了鲜红的眼泪,一滴一滴和在白色的雪地里
列车平静了,在那
头上挂的灯火的护卫下
穿深绿衣裳的卫士,在列车上
走来走去,在列车旁
走来走去,保证每一处的安全
但,谁把她遗忘了
女孩给了那只手一脚,他的命根子
趁他喊痛放松时,女孩拼命往列车爬
啊,夜啊
你也在喊么,是你么
那么震耳,那么哀悯
黑影追了几步,便消失在雪地里
啊,夜啊
你藏了鬼蜮么,是你么
为何,这里有夜魂的出现
为何,让春汛载满花的泪痕
疯疯癫癫的女孩,才知道人心多坏
沾了一身的无奈,却来不及拍去
衣衫褴褛的她,躲在列车下
黑夜啊,你为何要戏弄无辜的女孩
一瓢寒风,呼过
一片雪花,轻飘
一条轨道,横绕
凌乱的发丝,流了眼泪
冷清的空气,没有生机
全是一片,被收买的侩子手
斩断了命运的曲线,而缺少
缘份的绳索,让人堕下深渊
四处划过的光电,在寻找什么
仿佛断头的苍蝇,四处乱窜
女孩呀,一个人
一个人在发抖,夜,很晚很晚
又一阵混乱,被手电筒
三言两语,平息
平息的吵杂声里,带满狐疑
究竟是什么,得到浩劫
女孩屏住呼吸,悸怕的心
探到恶魔的侵袭,她无法企及
她的梦,就这样停滞
就这样躺在钢轨上,冰凉的钢轨上
她听到,老哥叫她的名字
她听到,美子呼唤她的名字
她听到,他的声,还有
许多陌生的声,混了他的声
这让她,更加害怕
寒冷,与孤独
挤到她的身边,她的心——
“把华服加给了这寒伧的爱情”
女孩不愿意,别人见她的样子
更不愿意,他——
瞧见,她的躯体(死神抛弃了她的躯体)
留下的肮脏的东西,留下可怜的诗卷
让他把爱情无偿地赠与她
这心愿使她百倍的忧伤
然而,现在——她最希望的是
母亲暖暖的怀抱,母亲那温馨的亲舔
她想到,母亲
美丽的云鬓,慈祥的微笑
翠微间,杨花雪布满的鱼尾纹,轻轻的
呼唤着着,她的乳名——凤儿
呵,那么甜,那么柔和
美丽的月光下,她的影子
轻柔的头发,如水草,轻轻的摇
轻轻的摇,摇进她的梦乡
梦见漂亮的妹妹,闪着睫眉
风儿那么优美,把她们轻轻的围
一起玩耍,述说心事
述说星星泻下的,黑夜隐没的
母亲告诉她们的,不会枯萎的
爱情,纯洁的蓓蕾
没有工作的压力,没有生计的忧虑;
与黄昏相约,与月相约
有一束灯光
照着她的脸,又飞快离去
仿佛,在找寻什么——
它遗失千年的夙。待这一刻
夜黑,趁了夜的呼吸
赶去天上,化作星星与月亮
她整理自己的思绪,还有
凌乱的头发、衣裳,还有
还有,脸上的淤血的伤口
已经不再痛,而心——
却在滴血,灵魂在滴血。
人类的贪婪、野蛮、冷漠……
这种种幻影罗织成的蛇的行径
在雪地不再沉默,不再有冬眠的季节
她要走出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无论哪一种内容上的独裁也阻止不了
不打草惊蛇,不打草惊蛇
她想着,女孩想着
看着,四处志愿者
和解放军的巡逻,稍稍放下心
就来到,医疗室的大门
借着微暗的炭火,每一处
车厢里都燃着篝火,这种温暖
而她,偏偏失去这种诗性的温暖
一种委屈,让她犹感不适
当她,看见他——她心爱的情人
躺在床上,在炉火旁烤着双手
手机屏幕停在自己的相片,她——
她的鼻子,似乎泡了盐酸
爱情的潮水涌在他的身上:
“失掉你,我所失是我的所获
失掉它,我的爱人却找着我所失”
“你的脸,怎么了?”
“摔的……突然……停电!”善良的舌头打了结
“我帮你搽,这里有铁打酒!”
男孩找来一个小瓶,在她脸上涂:
“你的嘴巴,肯定破了,别动!有血……”
“我自己来!很痛,那么粗鲁!”女孩大声喊
男孩仿佛,做错了什么事
愣在那里,望着她反常的情绪
这时,老哥进来
还有美子, 凤雏想让个位
却发觉,左手不能动弹
不能使力,手臂很麻很麻
难受的表情,几乎在哭泣
涌上心头,让她痛哭
让她差点摔倒,还好
美子上前扶住,才使她站稳
“脱臼了!”老哥上前看,还有她的脸
“嗯!”
“谁弄的!?”
女孩把老哥叫到门外,风雪在徘徊:
呵,我来了!我来了!
“谁弄的!?老哥再问
“不知道,黑夜里看不清楚!”
“有没有留下记痕?”
“有!”
“哪里!?”
“他的嘴巴被我咬破,他想对我……”
女孩的眼睛,涌出一筐的泪水
那种压力,那种无奈
似乎,才刚刚释放
“别担心!孩子,我会跟刘司令说的,
每节车厢查看,记得别打草惊蛇,让他跑了!”
女孩点了点头,跟老哥进去
美子给杨宇喂着药
老哥说:“好好照顾她俩,我去找刘司令!”
“Hi!爷爷!”
“真麻烦你了!”凤雏说
“我是护士啊,咱共过患难了!”
“我替你搽药!”美子放下药碗
男孩用纸巾擦了嘴唇,望着凤雏
“我给你家打电话了,你妈接的;
她问你好不,很担心你,我说没事。”
女孩没有说话,静静朝着炉火的光
照耀着她沾雪的眉毛(一闪一闪的是青春的迷惑)
他好像明白什么(我那情诗王子)
窗户严严关死,没有一点缝隙
美子为他敷着药膏,包扎他的头颅
有些东西,会因为你的美和善良而流失
“你哭了?”他望着她微笑的睫毛
却不知她黑色的眼睛在伤心着
“没有啊!许是雪融!”
他沉默了,她的情人把头耷拉下
靠着铁架,暖暖的,甜甜的睡了
温馨的美便在炉火旁无声无息化为灰烬
是啊,或许——
他太累,这个世界太累
小小的草垛,燃成了暮年的鬓发
在电筒照射的清幽里
光束如钻石的荧光
在雾色中展现自己的真容
人们的呼吸略带柔软
爱情如风,找不到栖息的地方
一根烟熄灭,一根烟点燃
风尘仆仆的大衣,任雪花侵略
摇动的军大衣,沾了雪:
“不管是什么孽,都要把它灭!”
话落地时便是摔烟头时,
沉重的心,如同酒精一点就然:
“来吧!又是轮到咱联手的时候,
端它一锅熟,时刻紧急啊,
老哥啊,咱要转移啊,
人民的生命财产重要呀!”
老哥帮他点燃一根烟,刘司令说:
“我的心凝重,道路打不通呀!
明天我下命令,叫部队
把老弱同志,妇女小孩
全部转移到城镇
就走你们那条路,你看行不?”
老哥温了酒,点了点头
朦胧的眼睛,眉毛托起雪花
老哥望着(又是一片山的断垣)
手中炙热的火想写怎么也写不入
夜一层一层叠堆起来的愤怨
那就把泪水酿成酒醉了梦语——
呵,去吧!那一页翻了五千年的夜:
“小刘,我们跟你走!跟解放军走!”
“那就这样定了!我就去吩咐!”
如果,真有一天,夜呀,你会温柔地歌吟你的诗篇吗
放弃梦里残碎的夜
这个,横隔星宇埋醉的
戈壁,到处都是抓不住的沙砾
悄然无息搁浅人们心中的梦想
几番融化,几番升华
这个古埃及拓扑似的颜色——
古老的咒语吞噬风干的血
啊,你将何去?你会麻木或怜悯
这个被遗弃却有些无奈的荒泽
还能任由人性张扬?电缆摔碎一切——
谁能拾起悲伤勇往直前,走在
没有尽头的白鸽泉的路旁,悲伤春秋黯然而谢?
呵,眺望着——诡辩的谎言、霸占、无赖,干瘪的
眼神找不到通往阳光的隧道
为什么尘世的赞美会让人们相信
灵魂在错乱中崇拜于虚无的慰藉
有一个身影,悄然走近
那一堆在铁轨旁的篝火
在风中时而暗时而亮
雪打在舍檐便认不清自己的方向
呵,那一个清瘦的身影啊
毛衣里静静的呼吸
在一片漆黑的草泽、雪丘——
顽强地抵挡病魔的侵扰
“老哥!你在这啊!?”
他似乎找他很久,在舍檐下站住
喘着气,慢慢挨近炉子——
浅平的铁锅溅了四处光雨
是女娲补天时不小心散落的碎片?
大衣里伸出两只手靠近火炉:
“老哥!我想留下来——
尽量减少人民财产的损失,帮助……”
“孩子,你也走吧!你该走!”
呼呼的风旋过舍檐拨弄火苗:
“跟大伙儿一起去小镇避难!”
老哥的脸跟炭一样暗红
“为什么呢?老哥,你应该明白我——
我只是想做,做到我能也应该做的事;
你烽火年代都挺过来了,我——
算什么,远处那一抷无人搭睬的野草!?”
那些绵绵轻细的谈话
吧嗞吧嗞萦绕火炉的灰尘
不想也不曾改变轨,如同雪花
在情不自禁之霎时冲动破了树林
虽然玻璃窗淌着夜冷冰的泪
可是,那不正是心底冒的魂么
一股而一股而汩汩而流而沉
啊,这一夜啊,你将奔赴何方
漆黑的夜,盛着你的声
谁能看见山里一片冰裂的痕
婴儿的哭啼,害怕黑夜的瘟神
颓废的老人,烟雾里打颤的心
军大衣、军棉袄、军床单
还有他们伫立霜雪下的身影
啊,两鬓绿色的毛绒呵
那沧海泻下夜的清幽,是爱圣神的礼赞
天微微的小雪,生命没有停歇
这神奇的夜,你是一只雪蝴蝶
把春天的讯息提前带来,温暖的颜色
装在玻璃瓶里,被人们带走了
那依稀摇曳的梅花,缝补着
它自己的梦想,希冀飘荡天涯
静悄悄的车厢蓄着远征的喜悦
有一只雪蝴蝶在寻找白天里没有的一切
“老哥,我应该是那一朵雪;
抑或在这里融化,或埋葬;
等春天来了,化作的蝴蝶。”
杨宇叹息一声,托起一朵雪
吹进火堆,雪灾火炉里变成尘灰:
“老哥,求你!我想做点事!”
风差点把炉火掀起,掀起的
话语实在太沉,压着老哥
老哥拔出烟,点亮了夜
夜是否有梦,谁也不知道
或许,一点一点被黑色掩埋
呵,冬天枯萎的草啊
你甘愿埋葬自己的色彩
只要你够坚强,梦便无所不在:
“好的。凤雏的事你知道吧?
那个男的就在你车厢跟美子拿药!”
远远望去,人民的军队在那里站立
雪花盖住他们的帽子,却埋不了爱
呵——那爱呀,多么的色彩斑斓
跟雪一样的纯洁,跟花朵一样的美丽
挺拔的魂啊,因你的守候,因你——
大地变得干净,像春风的洗礼!
挺拔的魂啊,因你舍得放弃
而你的梦想便时刻驻扎在每一个心里
因你,有一个人才会放下忧心
因你,有一个人才会舍得放弃
因你,才会变得那样安静
因你,雪花才不会那么放荡不羁
呵——因你,因你——呵
铁轨里站立了你的梦想,如松的
你的意志,你的执著,你的毅力
用风沙和泪水洒就了那山的屹立
夜色过半,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男孩拨弄炭火,似乎拨弄自己的思绪
等待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逝去
他真的成长了,脾气在成熟
甩出去的光辉一节一节攀登
那力不可及只剩下肋骨之寒风
你就走呗!是谁的狂笑,是谁的凶猛——
打破了黎明在正东方裂开难见的晨
雪花呀,你就去吧!最好别回头
没有人会欢迎你的古怪脾气
除非,等人们再次喜欢浪漫
呵,雪花你就去吧,不许喧哗
静静的离去吧!没有人会欢送
欢送的也不要往来的咒语:
我真的很怕,你冻结了我的心;
让我的天空不下雨,不下雨呵!
去吧!永远,不要幽怨
去吧!永远,不要瞬间
去吧!永远,酒为你饯行
去吧!永远,琴声为你别恋
幽幽的琴声在篝火出钻出
神啊,原来你也爱欢奏——
雪那边的地平线
跃起巨人般的战马(晨曦的马忽然嘶叫)
男孩啊,你这个怪脾气的少年
给你生命你偏不要,难道你是——
你是的,沙漠中孤傲的还魂草
你仅保留5%的水分便能滋润那95%荒漠的生命
你的琴声呀,你拔动了宇宙的血之动脉
牵动天庭翻云覆雨,引来闪电
清迈的闪电啊,快快搬来神兵
救活这些受苦的百姓,你的崇拜者
他,只是她——
孤独时手心里不经意间
盛开的一朵野菊花
他,只是她——
寂寞时能撩拨春天山涧
埋醉杨柳的水吉他
乐曲让她盛开
花香让她陶醉
男孩啊,为何你的眼角沾了泪花
为何你的琴声那么深沉那么繁杂
不满世俗的偏见么?那你陶醉吧
那你演奏吧,把阿忒弥斯说服——
那美丽的月轮便会在今夜泼洒
啊,弓之月神啊,大地躺在你怀里
倔强的人儿,拿起手中的青剑
劈破苦难给你缝补的幽深的黑匣子
那就劈破吧!奥林匹斯山上英雄的坟场
沧海荡起风披肩的长衫,一卦赤壁
一卦长江风险卸去沙浪拍打的疆场:
呵——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
琴里音色萦绕一去不复返的凯歌
壮士,为你送上一杯酒水,饯行——
挑起你的剑,画下你的戟
幽谷深渊,你纵然拉绳昂马飞翎
天空中似乎飘起初练的琴声
来自很远的地方,又在梦里爬升
啊,萌芽吧!这一刻——
请你跳跃连绵不断的森林
爬吧,爬吧!哦,梦呀!泼洒幽灵
你睡了么?女孩啊,江南回归的船
拔起一片的群鸥,白色年华的清晨
女孩辗转难眠,在篝火里静听琴声
琴声几乎让她沉醉,那是谁的欢送
那是谁的葬礼,那是谁的幽冥
那是谁的沐浴,那是谁的思念
那是谁的呼唤,还是黑夜在呼叫黎明
啊,萌萌的天,萌发生命的色彩
点缀窗户清幽的紫兰,散发温馨
呵,是你么?是你明朗的身影
追吧!向着生命远征的方向启动你的雄鹰
不管天色多朦胧,不管土壤多贫瘠
追吧!那个影——看见了吧
发出号召响起冲锋,该是梦的重逢
重逢在他和她相见的地点,在哪里
琴声呢?琴声带你去寻找美丽的彩虹
勇猛的武士,巴格达的敢死队
你的荣耀在哪里?用自己的力量去换
呵,这里没有懦夫,没有失败的言词
神啊!赐予他牢固的装甲和尖利的矛戟
嗱!引来闪电刺破长空刺破冰雪
战马呢?那里的步伐是那样的恢弘
琴声处不是你的柔情,而是梦的号角
吹起狂风暴雨的吊唁,而占有英雄
马蹄下溅起雪的花朵,腊梅为你凯旋归来
一片梅花一片的彩虹,一方雪松一方的歌颂
呵——疲惫的身体,眼睛炯炯
(英雄,你归来了)
朦朦的天,雪踩了脚印
从这一座往那一座山搬迁生命,爱情——
优美的曲线,在不经意中湮灭
艰辛与苦难,形成动物性的迁徙
路——究竟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归还
婴儿的哭啼和弱者的蹒跚
因为路的漫长,串了一串难解的锁链
铁锤猛砸,那发出的清幽的火花呀
人们逐渐远离,消失在大雪
美丽的绿衣搀扶着,搀扶着——
空气僵硬了的身体,步履维艰
依靠生命那结实的身体,坚持不懈
走在未知尽头的路,究竟走向何处
神啊,战斗!战斗吧!夜——
遁逝的晨曦,你将迎来新的生命
冷空气继续凝结吧,你将要被绿色毁灭
不知是谁在寂寞中回头
假如她是一只冬天里的雪蝴蝶
夕阳下山时,美丽的花圃
定会悄然爱上她精致的发结。
山地开满斑驳清幽的小花
路人把它摘取送给月色。
不知是谁在寂寞中回头
月色轻轻地在思念中流泻。
一行远征的白鸽
爬在戈壁的走廊
一行远征的行人
爬在森林的河床
一行远征的候鸟
排成人字在梦里飞翔
石砾割破了残月的忧伤
行人把梦淌在丛林上
凤雏是一只不会飞翔的鸟儿
却跟随队伍飞翔在松林
照顾着孱弱的妇女和儿童
白色的衣套,被雪淹没
红色十字架突然黯然伤心
一颗眼泪就无奈地挂在眼睛
呵,女孩,你勇敢的向前 迈
那月牙儿远处的血红的星星
星星之火点亮了你的心
聆听这山壑下石磐的幽鸣
鸣声处你默默许下心愿:
我是雪地里未眠的冬从草
细碎的琴声从东从西从南从北,
从不知什么地方流入你的思潮
呵,又是你停住脚步,让星辰微暗
女孩呀,为何你心中总有杜鹃哀叫
雪花化作秋叶,茫然了;
松林响起缶,心酢的。
女孩想忘记一切,却没办法做到
梅花香已经落在身后。
他,只是她发间抓不住的
流逝的一根漂浮记忆的忘忧草
他,藏不住她梦里依稀的路
在河流的迂回处,是不知何时破灭的水泡
谁能记住,这里曾经下过雨
还有很美的彩虹,但谁能记住
汗水也曾经在这里滴响秋天的收获
记忆被苦难审判,要背负蜗牛的壳儿。
因为爱,爱的奉献,为了苦难
苦难不会轻易被打倒,那就追求吧
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杰们,打败困苦
打败灾难,饮下东方悬挂的青春的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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