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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之交三天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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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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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水王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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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08:08:1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秋冬之交三天聚会

 
李  勤

 
  立冬,冬季正式开始。
  阳光灿灿地从窗口飘洒进来,为冷风掺上一丝暖意,让人领略秋冬的飒爽而不觉萧寂。
  我坐到电脑面前敲击键盘,想要用文字记录刚刚过去的三天聚会,一个词按捺不住要蹦出来——如梦如幻。
  
2010年10月31日,惠州

  
  10月31日欢聚在惠州学院斜对面南山诗意惠胜酒楼的二十多人,从岁月的角度来说,有结识三十多年的彩色的梦,二十多年的阳暖、黄燕、范源、飘然、明心,十多年的邓东方、阿樱、南木一家子,也有近年常聚论坛的阿南、图拉、陈家大少、柯默默、忘川、土牛等;从文学社团组织来说,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萤光文学社,九十年代的三九文学沙龙,现今的朴璞文学沙龙;从居住地来说,有来自深圳、揭阳、陆丰的,当然更多的是惠州本地。
  把分散各地的各个时期的朋友们聚集到一块,叙叙旧,谈谈心,聊聊文学……不是庆典,没有主题,就只是新朋旧友聚在一起说说话。这一直是我内心祈盼的最奢侈的浪漫聚会,本以为是遥不可及的,永远只存在于想象。没想到,在2010年这个秋冬之交,想象成为了现实,美丽得像个童话却又实实在在。
  这次聚会始于阳暖的惠州之行。二十多年前,我在家乡甲子教书时,曾发起组织了一个青年文学社团“萤光文学社”,定期编印社刊《萤光》。当时在博美中学教书的阳暖和黄燕以及在东海教书的陈章,于1984年初冬结伴到甲子,和萤光文学社进行交流。此后,阳暖为我登载在《萤光》上的十多篇习作写下洋洋万言的评论《她从海边来——李勤和她的作品》,此文由我亲自刻写油印于《萤光》84年冬季号。然而阴差阳错,我竟将阳暖以及这篇评论忘得一干二净。直到2008年秋,我从彩色的梦送回给我的全套《萤光》中读到这篇评论,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深入交谈的朋友,于是尝试寻找并重新联系上了,然后把他引上惠州文学论坛、朴璞文学论坛。由于我的“忘记”,也因为阳暖和我常在论坛上一唱一和地神侃,阳暖这个人物在论坛上便有了一层传奇色彩。如今,传奇将还原为现实。
  确认阳暖要来,我在一番考虑之后,决定临时插队主持一次朴璞文学沙龙聚会。既然当年是以文学社团活动的形式结识的,那么现在也在文学社团聚会中重逢吧。这次聚会在阳暖来说,是和我第二次会面,但对我来说,却无异于初次谋面,因为那第一次见面在我来说毫无记忆,只存在于文字记载。阳暖去年曾给我寄来六张照片,这六张照片在我看来是六个不同的形象,但没有一张是我熟悉的。所幸的是,我的老朋友彩色的梦,阳暖的老朋友黄燕,都欣然应允作陪。后来我索性叫上我在惠州组织的第一个文学社团三九文学沙龙成员邓东方、飘然等,加上朴璞文学沙龙成员以及一帮经常联络的文友,搞了个“萤光•三九•朴璞”三代同堂的盛会。
  聚会时间未到,就有几拨文友聚集在我家里了。彩色的梦上午就从深圳过来了,阿樱和默默也由淡水先到我家来,提前一天到达的飘然也和明心一道往我家走来,黄燕则是中午从广州开车到惠州,在酒店里开了房,打电话里问到我家该怎么走,可怜在座几人都不是有车一族,竟没人能说清路线,还是黄燕有办法,要了个详细地址自个摸上来了……
  眼看聚会时间已近,阳暖还未到,想到我作为本次聚会的召集人不能迟到,我放弃了在家里先见一见阳暖的计划,八个人挤坐黄燕一部车到了聚会地点。然后,黄燕在范源陪同下开车去车站接阳暖。
  这次沙龙聚会,除了“萤光•三九•朴璞”三代文学社团成员,还来了几位热爱文学的惠大学子。趁着等人的间隙,我先与土牛等学子展开了关于诗体小说的探讨。土牛是个很有学养的年轻人,在朴璞文学论坛攻玉擂台最新一期的[玉石俱焚]固定擂台中发起了《字房子》同题挑战,我就是在应战攻擂中推出诗体小小说《字房子》这个试验品,紧接着又贴出《学境》、《最后陈述》。对于这三个我自命为诗体小小说的试验品,土牛颇有看法。这天他本来有事不能来的,听说是“萤光•三九•朴璞”三代同堂才特意挤时间参加,所以我抓紧时间先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当儿,有人喊一声:“阳暖来了!”我往门口望去,首先要求证的是这人我有没印象,再看看与手中六张照片的哪个形象相符。但是,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双白眉。天哪,来的是一个弯垂着白眉笑眯着双眼的陌生人!我瞬间判断,这个人没见过,也与照片中的不同。阳暖走进门来,开始指认在场的“筒子”,大家纷纷站起来,与之打招呼,我坐着没动,想看看阳暖能不能认出我,直到阳暖转向我与我说话,我才站起来。握手,例行的重逢礼仪,我暗暗加了力道,阳暖还用力摇了摇,握着手说了几句话,然后我开始为他介绍其他文友。这时,才有人说没拍下李老师和阳暖握手的历史画面,叫嚷着让我们重新握手。是啊,久违了二十多年,而又在网络上聊了两年多的老朋友,这一握手瞬间堪称个人的历史时刻,是该拍照留念。但是,为了拍照而重新握手,已经不是握手而是一种表演了,那又何必呢?不过,聚会的摄影师默默和小鱼亡羊补牢,拍下了聚会的许多精彩镜头,并且别出心裁地编排成辑推出,让我们在聚会之后,连续多天畅享视角盛宴。
  这次聚会在时间上是很局促的。阳暖下午四点多才到,南木七点半有课,邓东方则是六点多才到……也是我不擅组织,像以往沙龙聚会那样有序的讨论已不可能,拍照时也忘了让三个不同时期的文学社团成员分别合影留念,聚餐也从房间搬到了大厅里,尽管如此,聚会是欢乐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自然而然的,我和彩色的梦、阳暖、黄燕、南木、阿樱、明心等“老字号”的人坐到一块同台吃饭。这时,大家见识了黄燕和阳暖这对活宝的搞笑功夫,笑场不断。席间,自是免不了提起二十多年前那第一次相聚。本以为当事人见了面聊一聊,就能记起来的,谁知我还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不过,尽管唤不醒记忆,我和阳暖相处起来却不感到生疏和隔阂。是的,完全就是老友重逢的感觉。原来有些担心,怕来自文字交流的感觉经不起现实的冲击,怕这次会见成为友谊的断崖。此时此刻,闭着眼都知道,阳光下的世界更加欣欣向荣。
  姗姗来迟的邓东方加入了谈话,他是从另一个活动抽身赶过来的,一脸的疲惫,连饭都没好好吃一口。我想,邓东方也许是特意赶过来替我买单的。早知如此,前几天他问我需不需要他作安排时,我应该干脆说:“这次聚会交由你安排。”那么,相信他会早早到场,而且妥善安排聚会场所和程序,也免了我这一番手忙脚乱。但没办法,我的脑筋总是不拐弯,只想着老朋友能来就好。邓东方已经缺席了多次沙龙聚会,而我则很重视他的意见。不说大家也不知道,邓东方还是我论坛生涯的引路人呢。八年前,就是邓东方发来一个论坛网址,提议我去那论坛的文学版看看,才有了“璞园一丁”的诞生。所以这次聚会我在给邓东方打电话时,特别强调:“像这样的聚会没多少次了,希望你能来。”终于,虽然到得迟,但总算是赶到了,而且也看了我的试验品,谈了意见。
  邓东方的到来,激起了另一波谈话高潮。明心说起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那个生日晚宴。1991年冬,我三十三岁生日那天,邓东方、飘然、明心等六个人聚在一起,为我庆祝生日,碰巧我在北京学习时的同学李景文也从江西过来,于是那晚复制了我在北京学习期间过生日时的情形——吃过蛋糕,喝着咖啡,在场者每人讲一个自己的初恋故事。那一晚啊,每一个脸庞都流光溢彩,每一个心扉都坦然敞开,故事讲到凌晨几点没人去留意,大家都乏了的时候,女的进房间歇息,男的就在客厅里打地铺将就着睡了。过后,我写了诗歌《题三十三岁生辰》,还和邓东方、飘然三人各写一则散文诗《今夜的烛光》,合成一篇,署名“山人”,发表在《惠州文学》上……往事激发豪情,再兴“复制”之心,当下说好晚上相聚我家彻夜长谈。
  旧事可以重演,情调不可复制。当年夜谈的人中,此刻除我之外,还有邓东方、飘然、明心在座。但是,邓东方事务缠身,必须先走。飘然却是聚餐伊始就喝多了,醉得不轻。我只好叫明心陪着飘然去安顿歇息。实际上,这个夜晚在我家聚谈的只有彩色的梦、阳暖、黄燕和南木。南木是聚会后去上课,上完课再来赶这夜场的,而半个月前,他刚刚经历了丧母之哀,精神和身体都疲惫不堪。于是,这一场夜谈没有当年那种热烈氛围,而是相当严肃、冷静,但仍然是弥足珍贵的。
  这是一场无主题闲谈,话题很散,似乎漫无边际。黄燕和阳暖从不同角度为我披露了商场和官场的一些黑暗……
  夜谈的五个人,三人已知天命,二人年届不惑,都当过教师,如今身份各异(只有南木还当着教师),却有着一个共同点——文学,而让我们聚集在一起的,似乎并不只是文学。这么几个老大不小、激情不再的人,从远近不同的地方走来,相聚交谈,不为物欲,不为功利,这一份超脱本身就有着极致的浪漫。
  由于南木太过疲倦,彻夜长谈打了折扣,阳暖、黄燕和南木在凌晨告辞了。
  我和彩色的梦继续聊着,大约聊到三点左右,才各自进房间歇息。这是惯例。每逢彩色的梦来访,我那一夜的睡眠就报销了,不在乎聊到几点。说来奇怪,我和彩色的梦结交三十多年,她每年都至少来看我一次,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还总有那么多没说到的新鲜事。
  躺下来,闭上眼,另一场谈话又在脑海里展开。
  
美丽的是成长
痛苦的也是成长
即使痛苦也要成长
即使痛苦也还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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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08:08:51 |只看该作者
  
2010年11月1日,陆丰

  
  11月1日的陆丰行,完全是计划外的。
  在我的设想中,这一场聚会应该到11月1日下午为止,以阳暖离开惠州为结束。
  当阳暖和彩色的梦说要搭黄燕的顺风车去陆丰并鼓动我一起去时,我嘴里说着:“好啊,别以为我不敢去。”其实只是口头逞强而已,压根就没有动身的打算。并不是不想去,只是觉得此等行为太不李勤了,也即说是,我没有去的理由。而没有理由的行动,是不为我自己允许的。后来,是因为彩色的梦针对黄燕新宅的一番议论,尤其是那句“没有一丝家的温馨,完全就像一个展览馆。”激起我的兴趣,实际上是给了我一个起程的借口。
  可以说,借助老朋友们的鼓动,我在这一天打破了李勤模式,不再想“这是不是李勤该做的事?”而是想“为什么不可以?”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当然,潜在的因素,不能不说与阳暖有关。因为,几个小时的聚会交谈,虽然热闹欢快,但我和阳暖之间,却几乎没有什么对话,相隔二十多年的会晤,就这么戛然而止,有些意犹未尽。
  在往陆丰的路上,我索性给E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正往陆丰去,让他下午下班后出来聚一聚。这是我又一即兴发挥。E也是我三十多年前在陆丰良种场当知青时的老战友,虽然实际交往很少,但对我的成长有过一定影响,算来有八年未见面了。本来在聚会前,我曾打电话邀E前来,因为他读过《归园》有些看法,并且自己也着手在写知青生活,所以想让他来一起聊聊,但E说家里单位里都有事走不开,我想,他或许是不敢贸然进入这个完全陌生的惠州文学圈子吧,所以,既然我人到陆丰了,就见上一见吧。
  到陆丰时已是午饭时间,黄燕直接把车开到他的老家乌坎,带我们去吃海鲜。从港湾堤坝上伸出去的一排木房子,船似的,推开后门走到小廊上,就可以观看鱼儿悠游,伸手撩泼海水,看够海水,吹够海风,返身进房,就吃上了绝对正宗的海鲜。
  畅尝海鲜之后,就直奔黄燕新宅了。
  彩色的梦所言不虚,黄燕这宅子这确乎称得上一个迷尔展览馆了。而且,不是专项展览,而是古今中外土洋结合的。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老式家居的八仙桌、大红长凳,一错眼珠竟又看到两把洋气的吧凳。客厅里电视机后面的背景墙,是完全不曾粉刷修饰的水泥墙,侧边钉着弯弯曲曲的电线,下端摆着一些饰物,其中有两块是破损的红漆板……彩色的梦春节后就告诉过我,说黄燕家是用报纸贴墙壁的,果然,在书房里,大半面墙裱糊着报纸。另一间房,摆着一个老式眠床,没有油漆的,看起来比某些博物馆里的还老旧,黄燕说那是他爹妈在他结婚时为他置的婚床,我说:“说是你爷爷的眠床更可信些。”彩色的梦发现这眠床少了些屏风之类构件,一问,原来是黄燕拆了去客厅等处当装饰了……据说,阳暖当夜就睡在这“龙床”上,不知道感觉如何?
  如果说,黄燕家装以时下罕见的简陋随意冲击人的视角感官,让人感觉错愕突兀,那么,到了庭院花园里,你在由衷赞美之余,心里会涌出无限感慨。什么叫阔绰?我不想打出的一个问号是:什么叫有钱人?我见过人家两套房子打通的天台花园,而黄燕家的花园不是在天台,而是客厅出去是一个花园,花园走过去有个亭子,拐过弯又是一个花园,成片的竹林,宽广的草坪,长长的花廊,然后又有一个花园……我看不过来,说不上来,像我这样没有方位感的人,如果没有主人引路,恐怕是绕不回客厅里的。
  就在我站在花廊里对着竹林痴痴发呆时,黄燕说:“你要是觉得这地方不错,可以在这儿组织一次沙龙聚会啊,三几十人的,没问题。”我开始以为他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黄燕竟很快说起细节安排——上午从惠州出发,就在这花园吃午饭,地方是够的,借些椅子来,叫邻近的饭店做好了饭菜送过来,然后,去金厢看海、游泳、吃海鲜,第二天再去(什么地方没记住)爬爬山,然后打道回惠州。黄燕还说,秋末冬初是最好的时机,让我们就在这个月下旬搞沙龙聚会。我再三质疑:“真行吗?你这个大老板有这个空闲?”黄燕却说:“都说经商的信奉‘时间就是金钱’,其实未必尽然。一两天时间,我可以安排的。吃住我都可以安排,你们只要自己解决车辆问题就行了。”彩色的梦和阳暖也都说到时一定来。于是我和黄燕说好了,就在这个月第三个周末日发起陆丰海边游(不过,回到惠州后,我沉下心一想,也和南木商议了一下,觉得在这个月内再组织一次聚会,太匆促也太频繁了,还是留待明年再聚吧。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题)。
  回到客厅喝茶,再次说起装饰风格。黄燕说看过的人大多数都表示不喜欢,少数嘴里说有个性其实也是不喜欢的,只有极少数的人真正喜欢(黄燕使用了几个百分比,我记不来)。我说,应该叫南木来看看,他该是喜欢的。在我们喝茶的一会工夫,不止一次有人用钥匙开门进来,也没跟黄燕打招呼,顾自穿过餐厅各处走动、干活。黄燕解释,他家配有二十多把大门钥匙,每一个来干活的手里都有一把。面对我们关于防盗的疑问,黄燕哈哈笑:“这屋里有什么可偷的?最方便拿的,就是书了,没人要!”黄燕告诉我们,他现下两大消遣是看书和看电影,还进一步解释,把看书当第一消遣,是因为划算——一本书二三十元,可以看一天,自己本来就喜欢看书,能从阅读中得到乐趣,何乐而不为?
  听着黄燕真真假假的话,我不时转动眼珠看着那些显得很不协调的装饰。我告诉黄燕说这房子我挺欣赏的,彰显个性。我琢磨着,该用这一个什么词来归纳这房子主人的个性呢?或许该是“解构”,但我想到了“多元嬗变”。是的,家居装饰是一种个性告白。比如我家,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主人的意趣和个性,两个字——清浅。绿色背景墙,绿色家具,直观地告诉人家,这家主人喜欢绿色,而且,是个兴趣单一的人。不过,我还有一句话不吐不快(黄燕你可别骂老大姐我刻薄),那就是——如果你敢在十多年前你那几十或百余平方米的房子如此装饰,我算服了你!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彰显粗陋,是有前提的。只有超脱了贫穷与富贵的人,才不在乎别人的评价。黄燕这宅子,红板凳和吧凳,墙壁糊报纸的书房和桑拿房,这种组合,怎一个多元了得!这里面,透着嬗变,是品味的嬗变,也是素质的嬗变。
  喝过了茶,大家说该休息一下。黄燕开车送我和彩色的梦到东陆大酒店,他已预先叫人开好了一间带有宽敞会客厅的豪华套间。
  彩色的梦来陆丰是要找某医生的,正好趁这空档去,她问我是留在房间休息还是跟她一起去,我选择了一起去。因为,我即使躺下也未必能休息,不如一道出去逛逛,顺便也看看陆城的变化。
  从医院出来,我们准备坐三轮车回酒店。彩色的梦正向车夫说目的地,车子那边有人搭话说:“坐我的车,我载你们去。”抬眼一看,是E。哈,事情就有这么巧哦。原来,E是送同事来看病的,恰好看到我们搭车,就上来招呼我们。E把同事送回家,就载我们去东陆大酒店,还几经周折,帮打听到了Y的电话号码。
  Y是我在知青场的第一个同宿舍舍友。可以说,她并不是我的同类,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环境中,却成了患难之交。当年她家里有难时,我尽过微薄之力;而当我雷电附体动弹不得时,她毫不迟疑地伸出了援手……我和Y最近一次见面,是在2002年秋天,陆丰县良种场知青30周年纪念活动时,此后未再联系,这主要是因为我这人一向孤僻,从不主动和人家联系,而Y的交际圈子与我基本不搭界。Y走进房间时,我有些许心酸,她太憔悴了!命运对她相当残酷。知青归线安排后,尽管她也安居乐业,结婚生子,小家庭安稳,但娘家却连遭不幸,两个兄弟先后亡故,老母亲目前正住着院。但她一听到我来了,立即就安排好家事赶了过来。
  晚餐就在东陆吃,还是黄燕作东。E和Y都想作东,却都不敢跟大老板争。想起来有点对不住黄燕,同桌吃饭的六人,我和彩色的梦、E、Y都是良种场黄塘队老战友,黄燕这个作东的,非但与E、Y素不相识,还因在这群人中年龄最小而包揽斟酒泡茶的差事。不过,我陶醉在接连不断的老友重逢的幸福中,无暇顾及太多。在我的感觉中,这餐饭吃得很酣畅(吃喝了什么好东西,说好了由彩色的梦来细说)。阳暖那在惠州聚会时亮了一下相却全身而退的袋装红酒,在此打开了水龙头,欢快地流淌到在座每一个人的体内,让人血液升温、脸庞溢彩、心蕾绽放。席间,黄燕和阳暖的老同事打来电话,更是引爆全场。那偶尔顶着“路人乙”的名号专咬阳暖的七步蛇,在电话中不改毒蛇本性,和黄燕合力猛攻阳暖,阳暖哈哈大笑中穷于招架,情急忘形爆出粗口,这时,黄燕假充好人,慢条斯理地劝诫阳暖:“斯文点,话别说得这么粗。”哈哈,我是下巴都快笑掉了。
  晚餐后,又到我和彩色的梦住的酒店套间喝茶聊天。黄燕叫来了陈章。1984年那个初冬,阳暖就是和黄燕、陈章一起到甲子探访萤光文学社的。
  陈章说来也是我们陆丰良种场的老战友,只是在知青场里不同队未曾相识。那次去甲子,和我也是第一次见面。陈章擅长格律诗词、楹联、谜语等等,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那场政治风暴中,却由诗词招致牢狱之灾,打碎了饭碗。他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以文为生的人,完全靠稿费维持生活。
  陈章是老陆丰了,与在场各位全都认识。他进来后一一喊出每个人的姓名,然后非常惊奇地问:“你们这几个人,怎么会坐在一起喝茶?”在他看来,这几个人是不同类型不同圈子的,不可能走到一块。其实,某些局部的了解往往会导致整体判断的错误。正因为陈章对在场各人有一定程度的认识,才会如此惊奇。他只知道他和黄燕、阳暖以及我这几个人都是与文学沾边的,坐在一起不奇怪,而E尤其是Y,都不是玩文学的,与房地产也不沾边,应该不会与我或黄燕有交集,却不知道我与E、Y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结下不解之缘,不知道E实际上也在写东西,写的还是大部头呢。陈章第一次问,大家只报以一阵笑声,第二次这么问时,我抬手朝我和彩色的梦、E、Y一划拉,说:“我们都是黄塘的。”这个答案其实很是偷工减料,同场同队未必就有交情。据Y第二天说,陈章那晚离开酒店时,还问她:“你怎么会和他们聊到一块?”
  陈章显得比实际年龄苍老,记忆力却似乎不错,能说出许多人许多事。不过,阳暖问他记不记得那次三个人的甲子之行,陈章的回答却更令人捧腹。他说:“记得。是去过甲子,找李勤,找萤光,还在苏成那住了一晚。但是,我记得我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哈哈,有什么办法呢,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即使当事人都在场,还是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记忆。
  其实,这时我已经不想追究当年是怎么回事了。记得也好忘记也好,说到底,不外乎就是某时某地某些文学青年,凑在一起碰了个头,或多或少或明或暗地迸出些思想的情感的火花,而那稍纵即逝的星火,在人生漫长之旅中,又何异于黑夜里的一闪萤光?似有若无的妙曼,与其刻意追寻定格,不如任其若隐若现地飘逸。
  如今,岁月的风霜漂白了我们的眉发,生活的刀斧砍削了我们的棱角,当我们成为儿女口中的老爸老妈,依然可以聚在一起品茗聊天,在茶香氤氲中回首往昔,眼眸深处依稀可见理想的焰火,心头泛起的是温馨而不是悔恨……这就够了。是的,在我眼里,此刻手中的茶杯,就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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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2日,甲东

  
  11月2日的甲东海边行,可谓这次聚会的神来之笔——让梦延长!
  1日晚餐中,议及明天大家如何各自打道回府,E突然说:“明天去甲子吧,我开车送你们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我却没有太大犹豫,在确认E人车两便之后,我就爽快拍板:“行。那就去吧。不去甲子,去甲东。”甲东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我整个童年和少年都在那个海岛度过,海边的木麻黄,给过我感悟和启迪。自1985年冬离开甲子前随地区文化处领导到麒麟山海边一游后,我再未踏足那一片海滩……
  2日上午八点半,黄燕送阳暖来东陆大酒店和我们会合,就此别过。E载着我和彩色的梦、Y、阳暖,还有E一个表亲,一车六人向着三甲方向驰去。经过碣石地界,我们说:这是彩色的梦的家乡。经过博美,说:这是阳暖和黄燕工作过的地方……不由感慨,世界真小啊,转来转去都是故地!
  我修改了计划,对E说,还是进甲子看看吧,不回家,只看看我待过的学校和宿舍。去甲子的为难之处在于,甲子是我的家乡,那里有我的父母以及众多亲戚,我二十多年未回家乡,如今若回来而不去看他们说不过去,而要是进了家门,又岂能只看一眼就走?时间不允许我们在甲子多待,也无法让他们理解我与如此几位同伴这毫无准备的即兴之行。但如此难得的机会和同伴,我又怎甘错过?!
  进入甲子,我却完全摸不着北了。为节省时间,E把车停在一个地方,大家雇了两部三轮车到我待过的学校,惮于甲子的治安条件,E和那表亲没下三轮车,即时返回看守车辆。
  我和彩色的梦、阳暖、Y四人一道进了校门,看门的老人问一声:“做什么的?”我含糊答道:“来看看。”看门的虽然是老人,也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了,我们径直走向攀天石。哦,这中有裂缝夹着大榕树的巨石,因旁边修建了其它建筑而稍减奇伟了,但风骨犹存。当年,我和彩色的梦曾在这里合影。我来不及对阳暖细说此中典故,忙着叫彩色的梦拍照。谁知,彩色的梦拿出相机来,却发现这相机根本无法用!彩色的梦这次聚会没带相机,这部相机是E从家里拿来的,出发前怕电量不够,让单位的同事帮忙调弄了一下,没想到临到派上用场时却出了状况。无奈,我们转向我那住了六年的小屋。
  是了,那狭长的小巷,从学校这边的围墙伸过来的凤凰树。虽然小巷两边的围墙小门已经封闭,围墙里房子的门窗也都封堵起来了,但还有痕迹可辩。我隔着低矮的围墙指着里边的房子说,那第二间就是我当年的宿舍。再绕到后墙,看到了齐到窗棂格的那片空地(如今已经建起了房子),我说,当年,那些小孩就经常从这窗口往屋里扔脏东西。阳暖说:“这间小屋,当年发生过许多故事。”
  是的,这间潮湿阴暗的小屋,消度了我六年青春,出过《野草荆棘》,出过《萤光》,出过《春夏交接的时节》。值此秋冬交接之际,《春夏交接的时节》的生活原型、作者和评论者并肩站立于小屋窗外,这是一幅多么奇特的风景!
  是啊,这间门窗封闭的小屋,储存着许多朋友的生命气息,贮藏着动人心弦的人生华彩。彩色的梦曾多次到访,夜以继日的倾谈,令我感受寒窗之外大千世界的绚丽多姿。阳暖曾在此阅人读信索文,在那飘飞的黄叶和病态的苍白中,提炼出宁折不弯的品性,炮制出一个走路有风的她,扬起头颅从海边走来。还有E,虽然E没有一起来看这小屋,但我相信他一定记得,他也曾三次到过这小屋,曾在这小屋里,郑重地向我发出过一个人生倡议,而我以我的偏执予以否决,那一场没有评委和听众的辩论啊,所有的论点、论据和论述,此刻仍言犹在耳……
  没有慷慨激昂的抒情,没有长吁短叹的徘徊,我们将那门窗封堵痕迹标示出来的小屋收进心里,驱车朝甲东海边驶去。从车窗里望着一片片新旧错杂的房屋,我懊丧地说:“刚才怎么没想到,相机用不了,也可以手机拍照啊。没拍下‘故居’照片太可惜了!”大家都在感叹人脑的瞬间短路,E突然将车停在一处建筑面前,下车走进那里面去,不一会就拎着一个相机出来,交给彩色的梦。
  说话间就过了甲东大桥,闻到海的气息了。我东张西望都找不到小时候住过的可湖村,就进了新乡村的地界,上了麒麟山,部队的牌子还在,实际上已经是麒麟山庄了。E说他知道麒麟山有一条公路直通海滩,车子开出来,拐来拐去却拐到了洋美村的那片海滩去。其实这正应了那句话——歪打正着。若论风景,当然是麒麟山下那海滩好,但接近洋美的这片海滩,却正是我少年时期出没的地方。
  “七十年代初,政治乌云笼罩我家……于是,我这个五年级的小学生便放下书包,与邻居的农家小姑娘结成了伙伴,背起箩筐到木麻黄林里去……我生机勃勃而沉默的木麻黄林啊!虽说我与它只有两年的缘分,却是我整个少年时代印在我脑海里惟一有生命色彩的底片。在那里,我驱除了怯弱和蒙昧,获得了理想和自信,培养着独立不驯的倔强个性。记得每逢台风时,那些临时入伙的大婶总会指着折断的木麻黄告诫似地对我们说:树直易折!而我总会暗自续道:宁折不弯!是的,看见折树的次数愈多,我对木麻黄宁折不弯的品性印象愈深。以至于离别木麻黄林十余年来,每逢感受到困难和压力,我眼前就会闪出木麻黄挺直的躯干,就似乎听到那“嗬——嗬——”的吼声。”(《我的少年,在那海边的木麻黄林里》)
  绿色的少年之页,红色的青年之页,褐色的中年之页,一一揭过,如今我从灰白色的老年之页走出来,重新走在这片海滩上。我低下了头,并非为了寻找什么捡拾什么。我向无影无踪的木麻黄林低头,向默默无言的海滩低头。然后,面对咆哮不息的大海,我抬起头来。
  木麻黄林不见了,海滩还在。木麻黄是看得见的刚正,海滩是不起眼的坚忍。人们都用一盘散沙来形容缺乏向心力的群体,可是看看这经受海浪千撕万咬依然平坦的海滩,就该明白坚强是怎么炼成的。
  是的,我就只是在海滩上这么走走,不想寻找什么。
  我知道,我那些小伙伴不在这里。但我记得她们。我最要好的两个小伙伴,曾经一起到知青场看望我。我在甲子教书时,她俩也来过,可惜是分开来的,更令人扼腕的是,她俩的父兄为房屋地基,发生流血冲突成了仇家。其中一位还到惠州来探过我,并且要将小儿子送给我收养,以求让他改变命运……后来的这些变化,正是我为她们感到悲哀的。所幸的是,她们现在还好好活着,在甲子,在深圳,各自谋生过日子。
  我还记得,我当年面对大海的誓愿。这么多年了,我没有放弃过努力,也没有忘记写作的初衷。我不能说自己有多成功。但是,我知道我不必冒虚汗,因为我既没有弯曲也没有腐烂,木麻黄还在我心里根深叶茂!
  我并不呐喊,也不蹦跳。但我可以对着大海微笑,告诉它海客还健在,东进的船队也健在。是的,彼岸依然遥远。但是,海客并不孤单。
  就这么看一看,走一走,我们就离开了,除了一些照片,什么也没带走。我很平静,很满足。
  这一趟没有固定目标的甲东海边行,虽然我什么也没做,不找人不找物,不搞任何仪式,但是,这对我来说却是很重要的一个过程。这一圈走过,我心里少了许多遗憾,顿时变得瓷实了。
  离开海边,我们前往癸潭。在癸潭吃午饭,送阳暖搭乘转道回揭阳的车。然后,我们回陆丰。E把我们送到陆丰车站,回单位去交车。彩色的梦为我和她自己买了车票,回惠州的五点出头才有车,她兑现诺言,买比我晚十分的深圳票。
  离上车还有一个多钟头的时间,Y说:“得弄点茶来喝喝。”她走开一会,居然不知从哪拿来了热水瓶、茶壶、茶杯连带茶叶全副行头。这一手,真把我和彩色的梦都震住了。问她怎么弄来的,她问:“没什么,多跟人家说说好话,心诚则灵呗。”在候车室还有热腾腾的工夫茶喝,真爽!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五点,Y才告辞,回家忙她的那一堆家事。
  因为惠州的车晚点,彩色的梦先于我离开陆丰。嘿,也许是老天妒忌我了,小小为难一下我。
  由甲东回陆丰的路上开始,我恢复了沉默本性,不多说笑了。Y问我是不是累了,彩色的梦说:“她是把魂留在甲东那片海滩上了。”我笑笑,不曾置辩。
  与其说我把魂留在了那片海滩上,不如说我是转向了内心。此刻,我一个人待在候车室里,开始了回思。
  我想,这次甲东海边行完全是我的个人行为,与他们几位都不相干,但他们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慨然相陪,甚至都没问我去干什么。不问本身就是一种境界,是超脱。
  彩色的梦不用说了,她是明说只要我需要就奉陪到底的,不管我要去哪里要去多久,她都会请假同行。其实连续几天的聚会、坐车,她已经很累了,腰肌劳损的毛病又出来了,在候车室坐着都难受,但她没有流露出丝毫厌倦。我相信,如果我要求她先陪我回惠州,然后再由惠州回深圳,她也没有二话。
  Y本来是喜欢东家长西家短扯闲篇的,这两天在我面前却表现得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她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联络她,不问我这次来陆丰干什么,也不问黄燕、阳暖是什么人。她只是尽可能多地陪着我,一心想着作东请客。头天晚餐作不成东,在癸潭那顿午餐,她就说什么也不让别人买单了。我想,她一定是为了请这顿饭,才跟着我跑这一大圈的,临别还悄悄塞了一袋礼物给我。唉,叫我说什么好呢,相比之下,我是太少人情味了。
  E也让我无语。他并非如我一般不擅言辞,但这两天却表现得比我还像石头,粗糙、实在。其实,他何尝不浪漫?所有人都认为他与文学不沾边的,他却不动声色地在惠州文学论坛上注册一个ID,发帖、捐款,就是不暴露真相,直到这次见面才不得不招供。看了《归园》,作笔记写旁批不说,还不声不响地也写起知青生活来。就拿这甲东海边行来说吧,他一定是从《归园》中看出,我很想到以前生活过的地方走走,他这是帮我了却心愿呢,整个过程中却扮演一个专职司机的角色。他本来是有理由对我心怀芥蒂的,却不计恩怨,不论得失,只默默地付出,这朴实无华的情怀,是何等珍贵!
  阳暖,二十多年前到甲子探访过我,为我耗费心血写了那么一篇评论,却被我忘到爪哇国去了。隔了这么多年,我才找到他道谢。他全当没事一样,一如既往地关注我的写作,支持论坛。这次聚会,两个夜晚的坐谈,阳暖都记得我太晚睡觉会通宵失眠的毛病,一到十点半就提议结束谈话让我休息。看到黄燕的花园亭子,喊叫:“李勤,看——归园!”在甲子,在甲东,对着景物时时提起相应的人物事件……如此把一个人的文字读进心里去,写作者又怎一个感动了得!
  黄燕,出于阳暖和南木和我的三重情面,他来惠州参加聚会本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身为房地产开发商,却整整两天放下公司商务,管吃管住之外,还得当司机当茶博士,还能坦诚相见,言谈率真。黄燕说开发商包括他自己都是黑心的坏透的该下地狱的,说他自己不止两面……我想,如果有钱人都像黄燕这样“坏”,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看人了。
  南木,在那么糟糕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中,还强撑着参加聚会参加夜谈……
  我想到聚会中的一帮朋友,还有未参加聚会的,朋友A——Z,一个个温润的面容在脑海里闪出,团团圈起一个大圆。此时此刻,我能不说自己是幸运的人么?
      有一些光
      在黑暗深处
      有一条路
      在混乱里头
      有一扇门
      在绝境之外
  
  
  
  三天聚会,我却写了一个星期都没写完。
  以上拉拉杂杂也有万余字了,却觉得还有许多没写到。但是,没有办法,我笔下已无词。归根到底一句话,感谢大家,感谢参加与未参加的朋友。
  ——你可以不来,但不可以不在。
  
  
                                                                                             2010年11月7日—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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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水王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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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08:10:38 |只看该作者
本来是一篇的。帖子长度有限制,分三个贴了。哈,不混多几个帖都不行。

聚会的图片,请移步贴图版[水落石出]——
柯默默【10.31朴璞沙龙】第一辑——第五辑。
渐行渐远【10.31朴璞沙龙】——后传
李勤《海边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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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09:28:13 |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很是感动、感慨。
想到第一件事,还是想看看《归园》。

或者我是自私的,看这篇文章我只想吸取养分,对自己的品格,对朋友的态度,我应该再调整再努力。

我不敢说自己可以拥有“宁折不弯”的品性,但我也渴望多年后我重寻故地,心底也不必冒虚汗。
也明白,需要更多的真诚,才可以理解朋友的真义。

虽然老师在文中说自己太少人情味,可我却丝毫不觉得。少人情味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细心去体察别人,从不同的人听来,自己去了解老友的过往,并且记住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被人记住,本身就是一件欢欣的事。

认识这么一群人,默默深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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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09:30:27 |只看该作者
这么朴实无华的文字,让人感到真实的浪漫。
这堆“拉拉杂杂”的文字,没有丝毫厌倦,更多地感受到情谊的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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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水王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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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09:48:01 |只看该作者
谢谢默默。
你也是令人感动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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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11:48:17 |只看该作者
第一次能够耐心认真阅读完三篇叙事散文,并且读后感到平静。可能会再细读,然后再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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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12:14:41 |只看该作者
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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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14 12:20:51 |只看该作者
我是一口气读完的,感谢李勤的文字记录,把那三天的情景原汁原味地刻录下来,新朋老友,齐聚一堂,岁月无情人有情,三天,又把我带回了二十多年前的陆丰时光,陆丰我没有白来,惠州,我没有白来,甲子,我没有白来,甲东,我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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