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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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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0:11:3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童年之         (此拙作写于大一,即三年前。望多提意见。)
   夜色
                                      一、
天已静穆,悄悄的只有月的身影,半卧着,酷像画家笔下的素描,浅灰色的,青虾般的。如果心有杂乱,这里至少是解去凡尘致妙的好去处。野里,流光不断的往下倾泻。今天没有乌鸦的低叫,显得有些清净,田并不是很多,但庄稼都已被收割了;杂乱的田里传来细碎的声音,被锁进了夜隐隐约约的薄膜里,冷笑。在夜,在这里是很少有深沉的足迹留宿的,不是惊怕荒野上的狼,因为手中有刀;不是怕爱情的流失,因为这个不行那个来,移情别恋已成了爱情里的“圣经”;也不是怕事业上的下跌,因为事业与金钱只是身外物而已。惟有的是心灵上的跌失和缺损,让人空虚寂寞,寂寞难奈,失去了生活的美妙与乐趣。
走在田里,湿湿的泥土,仔细嗅嗅,油润的土侵出的甜香味道,夹杂着枫叶的馨香,及稻苗腐烂的酒精气味。我想,这在世间、在别处是很难找到的,那么朴素,那么纯净,这野……在夜色的陪衬下变得如此豪放,豪放在老农生满老茧的手上,无穷尽。
是时,小鸟们已熟睡,风儿静静的走在广袤的大地上,几粒流萤偏偏在天与地的交接处……仿佛是天与地之间的孱动;不似流星,更似被清风吹佛不断荡漾的湖面,给人神秘的幻觉。
在无穷的夜里,苍山起伏,阴气凉凉,缓缓逼来。村里米黄大的灯在颤慑中变绿了,老农那淳朴的心却永远的沉静,不理世俗的烦躁。
深山里穿来野狗的嚎吠声,森森的……
不久,天辰微暗,夜里的野性更大了。灯悄悄的融在冗长的低孔之中,长绵的黑夜在野味中颤抖。
夜,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这村,树挺多的,就是田少了点,所以许多村民都已到外面谋生去了;不过,这更增加了村落的悠闲,远离红尘,远离失落心灵的都市,远离袋鼠般的奔跑;去学窝牛那安适的运动,学野花的绽放,让心灵得到释放与诠释;一片飘荡的叶子;舞动的绒黄的小鸡,埋藏在鸡妈妈的怀里。
小时候在被窝里,在梦里,我常常这样想,看大人们多累啊,那还不如做一只自由自在的蜗牛。是的,其实,我甘心做一只,蜗牛,在静静的青苔,爬啊,爬啊,绿色而涌动的血液承载着你的梦想,有你的妃色的壳儿。月色慢慢老去,等待的是一丝丝的风儿,梦想在两腮流逝。蜗牛轻轻的爬,看看风,看看水,无奈,梦想着浪“志”天涯,在注定的生命里定格。翡翠色的墙里卧着你笨重的身子,外面飘着蔷薇的花香,细碎的,到处漫溢,不能自己。蜗牛喊了一声,然后长孔,奔向乡村,希望田野,流萤,星星,青翠,蓝烟与小雨的清脆。
在蜗牛的回忆中,苟且于城市是一种无奈,忧伤,驯服的世人暗暗地沉醉灯红酒绿,把艳肉当作生活的调料,醉于黑暗——乌涂,然后死去,不留希望。蜗牛行于长街,高柳当住了太阳。
那天,蜗牛迷路了,希望爱能作为一种奉献。但是,老天却给蜗牛开了一个艺术的玩笑。
“去你的,瞎了,不知路?”
蜗牛慢慢的爬着,无语,淡淡的清风在听,听水如风的铃声。
那天,蜗牛终于想到了晨曦的温馨,也就无语了。路上只有忙人的流泻,如水如泥,太阳出来了就作鸟兽散,化为乌有,匆匆仿佛成了城市人的惟有。蜗牛爬啊,爬啊,希望爬出闹市,躺在青苔的清悠里,就是老死,也要勇敢一点的离开这里。
蜗牛静静的在小山里弹着吉他,悠扬,带着爱的清香,飘逸在山的每一方,醉了。蜗牛醉了。
醉了,看看天。
那个时候,我也醉了,昂首望着天,天上几朵白云轻轻的飘过,我的思绪仿佛也跟着白云一起漂移了,很远,很远……
天上飞着老鹰,俯视着下面的美餐,在云底下绕了几圈,寻不着粮草,便失望离去。母鸡带着五、六只雏鸡在树下觅食,自由自在。
夜色又逼近了,四处幽静。靠山边的角落里,直冒着青烟,一只瘦小的老狗躺在门角,头挂在爪子上,有时两眼半眯着,有时听到山边传来琐碎的声音,便不安的往远方注视。小鸡从它的身旁经过,它把头轻轻做成弧形由外向里转,母鸡也不设任何防备,带着她的孩子们从容而入。
有一老妇倚在门角,一手捧着四方的铁盒,一手不断从里面掏出橙黄的米粒撒向小鸡,口中响着“的的的”的唤鸡声,鸡儿们也挺听话的,跟着老妇的声音一路觅来,仿佛这是一种不变的游戏规则,它们早已熟练了;等它们一过来,老妇仍是响亮着“唤鸡歌”,像变魔法一样从后面从后身掏出更多的米粒,吸引着鸡儿们,老妇边走边撒着,直到鸡笼的旁边,于是鸡儿们便在这不知不觉上了当,被关进了笼里,也吃不着米粒了。从门外往里墙望,恢恢蒙蒙的,由浅入深,如走入幻镜,或是误以为自己的眼睛老死殆尽而昏花。不过,还可以模糊的看见内墙贴着毛泽东主席的画像,经年代的洗礼也已近苍黄坏死了,泛黄的角点点洞洞似乎还留着蜘蛛多年前的粪便和丝迹。
老妇这时没有喂鸡了,而是站在门槛上,用双眼眺望着远方,在她心中那遥远的地方,似乎藏着什么让人忧伤的往事,历历在目。许久,她那铺满皱纹的眼睛突然潮湿了;她,老泪横涕,这是我不多见的,也时常为此感到困惑。我猜想,这时她的内心一定煎受折磨,或是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心中充满着伤心的泪,而等到年老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的,只有一条老狗陪伴着她;再者,就是那几个小鸡了。生活如海浪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一盏即将毁灭的蜡烛,不管她以前有多么的辉煌灿烂。
每当我用手托起两腮时,蹲在烂木头旁看着她时,她也用她那龟皮般包着的小眼睛盯着我,然后笑了,然后就不吭一声往黑暗里钻了进去。但今天她抛下了一句:
“人说,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可是这一缝,这一补啊,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过啦,”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说,“少年不知秋滋味,欲上层楼。欲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
年小的我自然不知何为愁,不过,在大人的口中我知道那是困扰人的魔。魔是任何人也不想靠近的。然而,又因为它诱惑力太强了,平凡的人们又不得不靠近它,终老时还受它的困扰。
她的声音越说就变味了,苦涩的。我不喜欢她的语调,太过于枯萎了,没有一点儿“暮春三月,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生命力。我喜欢这首诗,这是二叔教我的,他说里面充满着生气。但我更喜欢她把“愁”字念成“秋”,秋的豪放,秋的落叶,特别是秋的枫,秋的红杉更让我倾倒。
这时,我站起来,唤了一声,
“婆婆,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她忽然扬起手掌,好像要打我似的,但是接着便笑了,说,“干嘛啊?”
“没,不就随便问问嘛,老人就是古怪……”
我说的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小鸟已归家。老鼠在山间的小黄竹林里,吱吱吱自得的咬吃着竹笋,有时会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咕咕”叫。
“你说什么?”她又和蔼的笑了。摸着我的头。
“明年吧……可能……唉……”
“还不去睡……看你躺得那死样子,小冤家!明天还要上学呢,还不去睡觉啊。”
“才不……”
“等鸽子睡了我再睡也不迟啊。”
“你知道鸽子什么时候睡觉?”婆婆凝眼。
“真蠢,当它睡觉的时候就那时候啊。”
“耍猴皮子,就拿婆婆寻开心,睡去。”婆婆凶着嘴巴,“鸽子不睡觉的,它要赶时间在夜晚给需要的人送信的,是和平安详的夜……”
繁星点点。
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鸽子,做婆婆的传递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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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3:08:30 |只看该作者
楼主,贴完了吗

悠悠流水,流水悠悠,流悠悠水,水悠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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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3:24:30 |只看该作者
[quote]楼主,贴完了吗
    没有。先一节一节的来,太多了怕看朋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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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3:26:31 |只看该作者
做个记号,期待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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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3:28:43 |只看该作者
[quote]做个记号,期待精彩。
    谢谢。刚刚注册的。不知如何作记号。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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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3:31:20 |只看该作者
[quote]谢谢。刚刚注册的。不知如何作记号。该如何呢?
    哈哈,我是说我来读过你的作品了,既然你还没贴完,我先做个记号,等你贴完了才说读后感。不是要你做记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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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4:03:27 |只看该作者
[quote]哈哈,我是说我来读过你的作品了,既然你还没贴完,我先做个记号,等你贴完了才说读后感。不是要 ...
    哦哦。我误解了。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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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水王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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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22:52:50 |只看该作者
楼主最好还是先续帖吧,内容集中些方便阅读。

美丽的是成长
痛苦的也是成长
即使痛苦也要成长
即使痛苦也还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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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8 03:26:23 |只看该作者

天灰朦朦,像个没睡醒的小姑娘。
她起得很早,我是被她叫醒的。这时我会像一只软甲虫一样,任她摆弄。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整理——自己的书本和铅笔盒。铅笔盒里放的其实并不是铅笔,而是蜻蜓或是蝉儿。我记得有一次,在吃午饭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蝉儿的鸣叫,“徒劳费恨声”的青衣蝉啊,把婆婆吓着了,她并不责骂我;而姐姐却一个劲儿的笑,弄得我好尴尬,连头都低下了。
“你呀,跟你爹一个模样儿的,瞎楞么着?还不吃饭!”
婆婆想了想。
“不……”我呶着嘴巴,“我爸长什么模样啊?”
婆婆无语,呶起了嘴巴,扬起了手掌,于是我便拼命的把饭往嘴灌,菜叶忘了夹,这时我总是顶着她叫“小老婆子”,那一刻我就是恨她,有时还把饭从嘴里喷出来。每当如此,她总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装上了微笑,很融洽的和我们背《锄禾》——“粒粒皆辛苦……”
我也感觉的很愧疚,就没有再任性了。
“米饭来之不易啊,都是血汗揉成的粮食,哪能糟蹋,活受罪。”每当她说完,便用手捡起掉在桌上的米饭吃,我和姐姐也跟着一起吃。
“蝉儿是个挺惹人爱的小东西,也是有生命的……”她说,“但不许误了学习,要不然打屁股……”
其实在我心里,我更情愿被打屁股,也要听蝉的歌唱,和蝈蝈的斗架,和小朋友一起去抓鱼,掏鸟窝,去挖人家的番薯。每当被抓到,我们每个人总是那么喜欢笑着说:“不就是借点儿吃吃嘛,大婶,宽点不?……打屁股好了,别打脸。”然后,传来的差不多都是,“脸皮多厚,小山岗上的松皮,拿去好呗!以后不许了,看打断……”接着传来“呸呸……”的吐沫声,笑着走了。然后我就疑惑了,这里的大婶很可爱的哩,怎么我们“借”了那么多次,就不见有谁的腿被打断了呢?!
************************************
她微笑着,我喜欢。
她像小孩儿,是的。我也爱蝉,特别是她那较劲儿,一惹就哭叫。故我和我那些小伙子们,总是等不急放学好去捕。这令我想起了我班的一个女生,她也叫蝉儿,特别是那天,在联欢晚会上,她跳起了芭蕾舞,翩翩的;如蝉在空中的潜游,好美。特别是当她唱那首《七子之歌》: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我就是这次喜欢上了她。她的美丽,她的深情。
她给了我忧伤,让我想起母亲。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但我能想象到那种深情,那种留恋,我无法忘怀;也无法不去想象,母亲的爱,母亲的慈蔼和善,还有她大而清柔的手,从我的头发滑下。婆婆说,老屋前那棵合欢是母亲种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合欢已经成长为“汉子”,而想拥有这种自然生命的人却离她而去。然而,去了。一切都成为过去,让这份朦胧却又深刻的爱慢慢逝去。为此,也只能让心慢慢的老去,不再去收藏这份甜美而苦涩的记忆了。
合欢,合欢,就是一家人合合欢欢的在一起生活,这是母亲说过的话,婆婆也经常这么说,这句话一直存在我的心里。
***********************************
“给!给你一颗糖,是婆婆给我的,挺新鲜的,葡萄味儿,你喜欢!”
“你吃!你婆婆给的,你就吃呗!”
“那我留着,等到你想吃了再给你!”
“好吧!”
蝉想了一下。
见蝉答应了,我万般高兴。看见蝉又恢复了她往日的沉默,我好担心。于是,我拉着她的手——纤细,柔软。白皙的小手被我黝黑而粗大的手掌深深的握住,蝉不自觉得“唉哟”一声,把我手摔开,然后跑回家。后来,蝉找我了,说了一声“对不起”。其实“对不起”,本是应该我来说,我把她的旧伤弄痛了。我问她这些伤痕是从哪里来的,然而,她一直不肯说。
“算了。”
“恩,过了就过了。像风不计较任何,总是自由自在活着。车儿,你感觉到了吗?那么轻,那么纯净。”
蝉张开双手。迎向风。风像吹口风琴一样,匆匆而过。不留痕迹,也不留任何声音。
“啊,是啊,很凉爽!……看,像我这样,哎,你真笨。”
我也张开双手,往天空扬起,天空蔚蓝,然而地却绿得可爱,像梦蓝蓝的眼睛。我从来未有这种感觉:天地是如此的广大,而人却是如此的渺小。
片刻之后,我凝惑的望着蝉,一个幼小的心灵。她说得太深奥,我不理解,其中的哲理。或者这就是婆婆常说的生活吧,生活不需太多繁杂的内容,也根本就不用太多的心思去理解;因为生活是无穷的,等到你真正诠释了生活的真正奥妙时,也许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再属于你的了。
“难道你现在不自由自在吗?”
这句话把蝉儿问倒了,她一声不吭。然后拖着我的手,脸上沾满了笑容,“我们到小项河河畔上的草地玩吧,那里蝴蝶蜻蜓多,你来扑,我拿着透明塑料袋来装,记得塑料袋要用毛针蛰些洞……好让它们呼吸……”
“哦……”
静静的河畔上,芦苇正开满红而带有灰点的花,一束束的,随风游荡。河水在风与鱼儿的完美配合下激起优美的涟漪,消失了;片刻,又复然,轻悠无限。祥风扶摸着我细小的头发,使它躲藏了我的眼睛。我把它拨开,往前一冲,又一只蜻蜓落网了。我从心里头流出了天真的微笑,蝉也笑了。她前门缺了个牙齿,笑着把红红的牙肉露出来,自己扎的两条小马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身后去了。一只蝴蝶在透明塑料袋里乱撞,翅膀嘶嘶唆唆的啪打着,即可爱,又无奈。
最后蝉儿还是决定把他们都放了。
看着它们远去,心里顿时宽广了许多。
“也许,美就在忽微地一瞬间,现身。”
不知不觉我感到我的头颅一阵痛疼,然后不自觉的“哎吆”的一声,接着一连串的笑声,那是婆婆的,“怎么打我啊?”
“你在发什么呆啊?你看你啊,我要收碗筷了,走开啊!”婆婆笑了。
这时,我才发觉我一直在梦里发呆。梦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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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8 11:29:28 |只看该作者
[quote]谢谢。刚刚注册的。不知如何作记号。该如何呢?
你可以以跟贴的形式作出1,2,3,4等记号

悠悠流水,流水悠悠,流悠悠水,水悠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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