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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长篇农村题材小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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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石

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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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20:01:49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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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效果显现 一往情深
        再说罗雪芬吧,她也放寒假了,如今她已被严冬约在了一起,算是两人的约会。两人在塔下中学相遇,之后严冬开起罗雪芬的摩托载起她走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呀?我中午还要回去的!”
        “出来约会,当然是玩了!风这么大,你不会冷吗?干吗不抱着我?”
        “我……我不会冷!”
        “那也抱着我啊,我在前面挡着风挺冷的!”
        “我……我……嗯,好吧!”
        “雪芬姐啊,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也是一个好的开始,所以呢,我们要玩的开心,而且要尽情地玩!”
        “但是天寒地冻,有什么好玩啊?”
        “有,当然有,开心无处不在,美景无处不是。这次啊,我们都忘情于山水,好吗?”
        “唉,随便你!”
        “干吗叹气呀?约会应该是开心无忧的啊!抱紧我吧,两个人吹风就不会孤单无助了!”
        罗雪芬真的抱紧了他,但愈用力心仿佛就会愈痛,痛得眼睛朦胧、迷茫,前方的路一点也看不清楚,要到达的目的地更是一个未知数。而且满脑子里都充满了定乾孤单无助、忧思忧伤的身影,记忆又沉痛地翻腾起两人一起走过的日子,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续缘下去?月下老人,既然我跟定乾有缘无分的了,为什么还要安排这样的伤心情迷给我们?为什么……
        两人经过了许多山山水水,一个说话说的开开心心,一个则心有烙印的只说“嗯”和“是”。最后,在空旷无人的草地上下了摩托,面前的小溪缓缓流淌,曲曲折折的延向东西两方,西高东低,一条小溪向东流。
       “雪芬姐,你看这条小溪的水这么清,一定有很多小鱼了。哎,我唱首歌给你听,好吗?”
       “你要唱就唱吧,随便你!”
       “好,你听好了,这首歌的歌名是《我们这里还有鱼》,我开始唱了,‘我以为冬天是最美丽的季节,冷冷的溪边有你还有鱼在水里,一堆堆很自在,一对对很相爱,让人想到未来。是不是你也和我一起在寻找,那种鱼只有幸福的人看得到,谁用爱去拥抱,它就在周围绕,陪你一直到老。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要承担多少哀伤,才可以面对破碎的梦想;我相信那么多的开心总会带来希望,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鱼。在这里没有风浪,不会摇晃,不再心慌,曾失去一个有鱼的地方。我陪你找个池塘,盖间平房,忘掉哀伤,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鱼。’唱完了,怎么样?好听吗?”
        “嗯!自己作的吗?”
        “不是,学了我偶像的。真的很好听吗?”
        “歌词不错吧,音律也应该很好了!”
        “雪芬姐,我唱这首歌其实是有它的深意的,你应该懂吧?其实两个人不能拥有风平浪静的有鱼的池塘,他们根本拥抱不了快乐,两个人之间也就没有乐趣,在一起也就没有意义了!雪芬姐,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风平浪静有鱼的地方的,忘掉过去吧,我们都用爱去拥抱我们的平房和池塘!”
        “嗯,随便你吧!”
        “好!”严冬说着,搂住了她,轻轻地亲上一吻。忽然,却觉得唇边湿湿的,睁开眼睛,面前有两道滚落的瀑布,“雪芬姐,你怎么哭了?我搂你太用力了吗?”
        罗雪芬摇摇头,低下头无声地落泪沉默着,脑子空虚的只有空白,而眼泪就是语言。
       “你的这神态真的很美丽,每一个角度都是艺术欣赏,真清秀雅丽!”
       “我该回去了,我爸妈都等着我吃饭的!”
       “是呀,雪芬姐,你家在哪儿的?我还不知道呢!”
       “在十二岭分场!”
       “哗,这么远啊!不要回去了,陪着我!那我又听说你在石坝镇的,这是怎样的?”
       “没怎样,我只是在石坝的一所小学教书,就寄住在那儿了。”
       “哦,原来如此啊。那十二岭和石坝有什么地方好玩?改天你带我去!”
       “没有什么地方好玩!严冬,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我爸妈会惦记我的!”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真的很痛苦的,我们可以天天见面吗?”
       “天天见面!你是要我天天跑塔下来找你吗?”
       “不是不是,明天我去找你吧,我也有摩托。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去找你!”
       “我不想来塔下了,一切随便你!”
       “那就好,明天我去杨村圩镇等你,我可不想等得连花儿都谢了,你要早点来喔!”

        悄悄地,2001年的新春将近,人们为了能过上肥利流年,都日夜不断辛苦地工作着。吴定乾则日夜闭在房间,消极的听歌仿佛成了他的嗜好,但也不只是为情消愁,更多的是资金问题的困扰。如果过了年又开始为柑树喷农药的话,白天喷柑树,晚上找些活干赚点钱。但在农村,晚上有什么活可以赚钱的?没有什么活啊,只有镇上才有,那就到回家住?这样能行吗?行的,就这样!至于工作?找到了再算,工钱多少没问题,加上每个月跟母亲拿五百块,应该行了吧!哎呀,也应该不够啊!钱这东西也真让人头痛!奶奶不知道有没有,她曾经好像对自己说过,缺钱可以跟她拿的;而堂哥峰哥也不知他有没有,他在大城市干什么的,不行,他快要结婚了,不能跟他借钱。但到底是资金不够啊!渐渐地,越想越头痛,该如何是好?
        兄弟个个都有家小,绝对不能跟他们借!好朋友?有哪些好朋友?小灵!小灵工作好多年了,应该有钱。不错,小灵一定存有钱,跟她借!但跟女人借钱好像不太好,没出息!唉,到这地步了,还要顾及面子吗?得放下心中的一切去容纳更多的东西,人总不能抱着自尊做人的!算了吧,先问一问小灵,她不肯的话再想其它办法。
        想妥了一些事情,心情仿佛有点高兴,好多天没出过房间见太阳了。下了楼来,见母亲正坐着认真看着书,不想打扰她,准备直走出去望望天,透透气。
        吴母还是开口了,“定乾,你要去哪儿呀?”
       “哦,我哪儿也不去,只是想在院子透透气!”
       “这几天干吗呀?还在为你好朋友阿丰的事伤心吗?”
       “唔,不是,只是觉得很累!妈,我想找工作做!”
       “找工作!你不是要继续喷柑树的吗?”
       “喷柑树是要的,不会停止的,我只是想晚上做工作,赚一点钱也好!”
       “这行吗?晚上能有什么工作给你做?”
       “什么工作都行,就当是个兼职,以前我也是这样的,已经锻炼出来了。”
       “什么工作都行!你肯干苦工吗?”
       “肯,当然肯,什么我干不了的!”
       “定乾,这样不太好吧,会累垮你身子的!”
       “不会的,晚上做三四个钟就行了!妈,如果你看有招聘夜工的,告诉我!”
       “哎,定乾,既然你资历这么高,做家教也不错啊,到时我看看学校那边学生需不需要!”
       “好,那就好,那我也得去问问!”
       “你去哪里问?现在放寒假了,过了年才开学!定乾呀,也快过年了,你去买几件新衣服穿吧,我看你的衣服都很旧了!”
       “不买了,能穿就好!你要买吗?我陪你去吧!”
       “我多着,也还新着!也不知灵儿怎么样了,好多天没有见到她了!”
       “小灵!小灵不是每天都要上班吗?”
       “她早放假了,在政府工作闲着呢!”
       “是呀,她放假了,好像哪天也来告诉我了?哦,记得了!”吴定乾说着,走出屋子,在院子的一处静静地坐了下来。是呀,小灵那天跟自己说了好多话,是靠在我的怀里,软绵绵的,全记得了!她要我考虑跟她结婚!不好吧,我不能跟她结婚的,毕竟我对她还是没那种感觉,没感觉什么都谈不上的!
        “定乾!”一个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进来,竟也是赵灵。
        “是你呀,小灵!”吴定乾说着,站起身去开铁门。
        “干吗呀?坐在石凳上发呆的!”
        “没什么,透透气而已!”
        “很闷吗?伯母在里面吗?”
        “我妈在里面,自己进去找她吧!”吴定乾说着,又坐在了石凳上,看着小灵进了去。呼呼气,叹叹气,有时觉得小灵的确对自己很好,对自己期望地很深;自己却辜负她更多,令她失望的更多,但自己好像又没有时间报答她,而且要用什么方式报答并不清楚。唉,她总是很希望与自己成为恋人,其实她也当自己是她的男朋友了,我却……哎,这是不是应该珍惜好啊?该留的要紧紧地抓住,不要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但我对雪芬还是念念不忘啊。念念不忘又能怎样,念念不忘又不能让她回心转意,破镜不会重圆,好马不吃回头草。她既抛弃了这份感情,我又何必苦念着她……是呀,是她先抛弃的,真不该再去想她了……
       “定乾,陪灵儿去逛逛街吧!”吴母和赵灵从屋里走出,“别成天闷在家里,散散心也好!”
        吴定乾望望两女,说:“哦,也好吧!”说着,站了起来。
        赵灵走出来,微笑道:“走吧!伯母,我们走了!”
        于是,两人走出门来,向杨村圩镇走去。“怎么没有开摩托来的?要走路去镇上吗?”
       “不好吗?你不也是也要散散步的吗?”
       “也好,反正也闲着!小灵啊,你说我做家教好不好?”
       “做家教!你怎么想做家教的?你不是要去小分场喷柑树吗?”
       “是就是,但我想白天干活,晚上找份工赚点钱也好,不总是拿我妈的钱!”
       “是呀,伯母没钱了!不错啊,做家教很吃香的,一个钟几十块!”
       “哎,你怎么知道我妈没钱了?”
       “看得见的嘛,伯母今年都不买新衣服了,不过我会买几件送给她!”
       “你现在就是要去买新衣服?”
       “是呀,我陪你散心,你陪我买衣服!”
       “我身上可没钱,怎么好意思去买衣服!”
       “这又有什么的,我有钱就行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总之呢,两个人开心去一双人高兴回!”
       “随便你吧!”吴定乾苦笑地说着,这算是吃软饭吗?也没什么了,陪陪她,报答她算了。而她的手竟也突然托住了自己的手,一时矛盾了,甩开不是,什么都不是了,但这也好像没什么啊!我是否应该学着去感觉她,对她产生感觉?不错,该留的要学会去留!有的时候不是这个环境适不适应你,而是你要学着去适应这个环境,毕竟要成长就应该主动地去适应艰难困苦的环境,这样人生的坐标才可以定向。
        “我很想去惠州买衣服,杨村没有商场卖衣服,都不是很漂亮!”
        “惠州很远啊,价钱也很贵。杨村算不错了,很多时装店!”
        “那些什么时装店,衣服就像给乞丐穿的,一点都不漂亮新鲜。唉,不过还是要去买!”
        “看你这样挑剔就不要穿衣服了,光着身子最漂亮!”
        “那可不行,人要衣装嘛。不然生产衣服干什么!其实我并不是挑剔,只是觉得很不是货真价实!”
        “那就去高档点的,比一比是不是真的不怕货比货!”
        “在杨村高档不高档我觉得都是一样的货,毕竟只是个小市场。”
         两人聊着,一千多米脚下走过。进了杨村市场,禧年将近,市场的商品流通量也扩大了,三教九流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来回回,众多极了。做生意的更是卖什么吆喝什么,摆地摊的招价推货,开亮店的明价指货,种种的应有尽有;更多的是为过好年而来买年货的,走街串巷当然也是免不了。却也有无所事事贼头鼠脑闲逛的人,伺机地等候着他们的猎物……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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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6 20:08:1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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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灵,要去哪里看啊?很多人很拥挤!”
        “进去一点,里面才有更多的衣服买!定乾,要买水果吃吃吗?”
        “不用,不想吃!好多柑桔啊,都很新鲜漂亮,不知是不是本地的!”
        “年轻人,我的柑桔全是本地的,包你吃了爽甜可口,津津有味!”一个街边卖水果的男老板对吴定乾吆喝道,“我的柑桔啊可没有染‘黄龙病’的,非常新鲜漂亮!”
         吴定乾好奇地问道:“没有染‘黄龙病’!哪个分场的柑桔?”
        “公庄桔子分场那边批过来的,桔子分场可没有‘黄龙病’的柑桔了。”
         吴定乾惊喜道:“真的吗?那我要尝尝。老板,帮我选几个大的!”
         “好的,等着!”男老板说着,精挑细选起来,“要多少斤啊?五斤来吧?”
         “小灵,你要不要啊?”吴定乾说着,见她摇着头,“不用这么多吧,选五六个大的来就行!”
         男老板选了五个大的,一称,说:“刚好三斤,一斤一块半,共四块五,谢谢!”
         吴定乾高兴地伸伸口袋欲付钱,一时醒起,没有带钱出来。赵灵在一旁见了,早就料着,微笑道:“我来给吧!”说着,付了钱,又一起走了,“看你这么高兴,是要品尝自己的劳动结晶吧?”
        “嗯!也真不知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吴定乾说着,吃下一瓣甜柑肉,“哎,也真不错,真变甜变回味来了!小灵,你也吃吧!”
        “好,能分享你的劳动成果我很乐意!”赵灵说着,高兴地接过他已掰好的柑肉,细嚼了下去,“哎,真的不错!我还要!”
         吴定乾吃着润甜的柑桔,看着小灵爱吃的样子,真没有白费啊!嗯,皇天会不负有心人的,我还要努力。看见自己的辛苦劳动真有了结晶,心情也不禁好转,天空晴朗,白云飘逸,真想和每个街人言谈、拥抱,就连街边乞讨的乞丐也想把果实与他一起分享。“小灵,我很想抱着你在天空旋转啊!”
        “真的吗?看你开心地很有信心,那要加油了!”
         吴定乾“嗯”着点了点头,好在出来散心了,不然还真死气沉沉地过这新年!
        “定乾,那里有一间大时装商场,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啊!”吴定乾说着,陪着她走了进去。接下来,自己坐在一边,看她精挑细选地试穿,每当问到自己感觉怎样时,自己都微笑着,“很漂亮,很合穿……”
         最后赵灵选好了,拉着吴定乾说:“起来吧,试试那几套西装!”
        “我啊,我不要了,我没有钱,不要买了!”
        “哎呀,别婆婆妈妈的,快来试啦!”
        “但是我没有钱,怎么买?不要了,真不要了!”
        “别啰唆,快来试试,是我新年送给你的礼物!”
        “不用了,小灵,我只是出来散散心的,你选你的吧!”
        “我已经选好自己的了,现在就帮你选几套西装。快来试试呀,然后还要给伯母选的!”
        “小灵,真的不用了,买够了就走吧!”
        “哎呀,怎么不听话了。唉,算了,不勉强你了;那来帮伯母选几件吧!”
        “我妈喜欢天蓝色的,你就选几件中年一点的吧!”
        “那你也得一起来选啊,别光是坐着偷懒!”
        “好吧!”吴定乾微笑着站了起来,然后和她选了几件适合母亲穿的衣服。包装好,付了钱出了来,“还要买什么?这些我拿着吧!”说着,把全部袋子自己拎了过来。
        “还要买啊……我想想……逛逛街,看见喜欢的就买下来!”
        “随你吧,反正天气晴朗,吸吸阳光也好!”吴定乾说着,拎着大包小包跟着去了。
        “哎,定乾,快过来看看,这几顶帽子哪顶最好看?”
        “你喜欢红色的……就那顶!那顶有小人物,戴上去比较青春!”
        “定乾,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颜色的!”
         吴定乾侧着脸点头道:“嗯,我当然记得……”
        “哎,我的提包,那人抢了我的提包,抢劫啊!”赵灵忽然急着喊了起来,“抢劫啊!”
        吴定乾惊讶了,转头一看,放下东西,“小灵,你看着这些东西,我去追!”说着,立即向抢赵灵提包的小贼急速追去。
        “小心啊,定乾!”
        吴定乾不多加细听,用力地扒开人群,拼命地追向小偷。连续跑了两条街,见小偷仿佛没劲了,自己便也加速起来,竟也越跑越来劲,像吃了兴奋剂似的。但小偷左闪右避,不得不再穷追了一条街,眼看就差十步左右,自己一个箭头就可以捉住他了,却突然,面前横着的街,一部“豪迈”摩托从中闪出,自己立刻脚擦地用力止住脚步,止住了一半,还是有一个向前倾的惯性不禁碰了一下面前行驶着的摩托后尾。恰在一瞬,自己没受到伤害;而被自己碰了一下的摩托竟左右摇晃了几下,幸好开摩托的男驾驶员开车经验稳定也稳住了,而他后座坐着的女孩却回头向自己瞧了一下,那关心的目光仿佛是问着自己有没有事。她?雪芬!渐渐远去了……
       哎呀,还要抓小偷的,看清小偷的去向,又立刻飞奔追去。最后,几经兜圈费了好多脚力终于伸手一拉,自己脚步停止稳实,犹如泰山之马步,用力一拖小偷后领,“快把提包还来!”
       “哎呀,我不行了,跑不动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提包还你。哎呀,我真的不行了!”小偷喘着气可怜地说着。
        吴定乾一手夺过提包,说:“别在这装可怜,跟我去派出所吧!”
        “我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小偷不断地喘着气,却突然一个转身一反吴定乾的手,右脚同时一扫。眼看就要放倒扣住自己的人,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紧,一拉;和脖子被他一拖,自己不得不跟着倒下了。
吴定乾是被他扫倒在地上,但立刻身子一翻,双手敏捷地一按小偷的后颈,又一扭小偷的左手,使得他整个人伏趴在地上,“走得动吗?还狡猾吗?”说着,见人群纷纷围了上来,说三道四,指七点八的,真有点不好意思,“小偷,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对付你这种无耻之徒我最心狠的了,哼,你走吧!”
       “谢谢饶命!”小偷说着,撑起身,挤开人群,使劲吃奶的力一溜烟跑了。
        吴定乾站起身,喘着气笑了笑,拿稳提包也挤开人群走了。到回原先碰摩托惊险处,哪里还有她的踪影,刻骨铭心啊!她那眼神似乎充满了无助、无奈,仿佛是为了替人受罪才得到的那种困惑,却又显得无悔、无恨!她是她,我是我,不过还是祝福你吧!不知那驾驶者是不是你的新人,但还是祝福你吧!
        到回了赵灵身边,举起提包,高兴道:“那小偷好难追啊!”
       “你有没有伤着了?小偷呢?”
       “我没有伤着;小偷给我放了!”
       “你放了小偷!为什么不把他抓去派出所惩治?”
       “算啦,今天心情好,得饶人处且饶人,拿回提包来就算了!”
        “好,也是!那快帮我选帽子吧!”
         两人这又买了些东西,然后大包小包的提着回去。
        “定乾,你看我用钱是不是很挥霍,太奢侈了?”
        “不是很,一点点。女子嘛,是很爱美的了!”
        “那当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你不是吗?”
        “可能吧!小灵啊……”
        “什么?你想说什么?说啊!”
        “小灵,你出来工作几年了?”
        “工作几年啊?我想想……21岁读完大专便出来带幼儿园的小孩,现在过了年25岁了,一二三四五,差不多四年整了,有半年是休息的。你问我这干什么?”
        “那……那一定存了很多钱了?”
        “不多,每个月的工资一半给爸妈,一半留着自己,大概三四万吧!干吗问我这样的问题?是不是……”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借钱。你不急着用吧?”
        “跟我借钱!干什么呀?哦,我知道了,是用在柑树上吧!”
        “嗯!肯吗?我保证很快还你的!”
        “什么肯不肯,你要就拿去。跟我保证,你还当我是谁啊?”
        “谢谢你,小灵!”
        “不过那钱可能要过了年才拿得出来,你不急着用吧?”
        “没关系,就过了年再拿,谢谢你啊!”
         说着说着,回到吴定乾的家。“伯母,我买了几件衣服给你,看合不合穿?”
        “哎哟,灵儿呀,你还真买了衣服给我呀!不用试了,一看我就喜欢,应该穿得着!灵儿,要喝水吗?”
        “不用了,我想回家!”
         吴定乾道:“你没开摩托来,我开车送你吧!”
        “不用了,我妈和摩托就在马路对面,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定乾,陪灵儿过去吧!”
        “好!”吴定乾说着,陪着赵灵过了马路,看见了她母亲,自己这才回家。“哎哟,我好累啊,好想睡觉!”
        “你干什么呀?总是这么累的,有没有生病?”母亲对儿子关心道。
        “没有,只是走了很长的路很累!”
        “哎,定乾,等等,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商量事!什么事啊?”
        “定乾呀,你也长这么大了,灵儿也同着你一起长大,你们是不是应该结婚啊?这件事灵儿的妈也跟我商量了,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你可能是比较喜欢那个雪芬小妹子,但我还是建议你在这方面多考虑一下,谁才是最可贵,更值得你去珍惜珍贵的。毕竟灵儿跟你一起长大,她也等了你这么多年,而且妈也是很喜欢她,跟她简直是两母女的了!”
        “我……哎,我还是上去歇歇!”吴定乾说着,苦笑着上楼进了房间。倒在床上又矛盾了起来,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但我已经祝福她了,为什么还是念念不忘她,啊!第一天跟她相识,漫漫的长夜我们也能高兴地聊到天亮,无所不谈的,路却走不下去……还是一定要忘了她,是她先抛弃我的,而小灵的确的确对自己很好很好,自己是不是不要凭感觉来喜欢谁,对于该珍惜的就应该好好地珍惜……
         至于结婚?没想过那么早,我必须有了事业才能谈它。现在一无所有,不可能谈它的……

         渐渐,大年除夕来了,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吴定乾在早上和母亲一起清理扫洗了屋子;中午洗了院子;下午抹抹家具,里里外外贴了门联一切完毕。晚上自己吃了饭洗了澡马上躲进了房间,开起音响看起书来,平平谈谈还是第一次;想起以前父亲在家,一家人很多节目搞的,但哪一天才可以家聚团圆啊!父亲,我一定会整顿好杨柑场,让它重新焕发生机的,我一定会的。
        很快地听了几张碟,时间来到了十点钟,觉得实在无聊,关了音响,听见下面的电视响着,母亲应该还是独自一个看着,下去陪她聊聊吧!拉开房门,却见赵灵立在自己的面前,“咦,小灵,你怎么在这儿的?站了很久吗?”
        “嗯,站了一段时间!”
        “那你怎么不敲门啊,害自己在这受冻?我们下去聊天吧,只我妈一个在那!”
        “我妈也在那,还有两个她们的同事,她们准备要打麻将了!”
        “是吗?那我不下去了,进来吧,我们一起聊天,看看玩玩什么游戏!”
         赵灵把门关上,进去在床边坐了下来,“定乾,这几天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一直在房间里发呆。要听音乐吗?我下去拿些吃的来!”
        “不用了,什么也不用了,就这样坐着聊天吧!”
        “怎么,看你总是低着头的,大年除夕啊,应该开心的嘛!”
        “定乾,你考虑的事考虑好了吗?”
        “考虑的事啊?我、我……”
        “我们结婚吧!定乾,我是很认真的!”
        “小灵,只是我……”
         吴定乾话没说完,已经被她吻住了吻得实实地。然后两人倒在了床上亲吻起来。虽然欲火是不断地燃烧着,但理智在脑里却是清醒的。对于吴定乾,他对什么事都是很有分寸的,尽管理性与感性只那么一念之差,但还是懂得一个人只有能抛弃自己的欲望,不受外界所扰乱,不被外物所引诱,不被外尘所迷惑,而保全性命中内在的,本来具备的,真善美的神奇潜力,将它扩充、发扬光大,那么一切也就开阔清晰了。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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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灵,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们,我们,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为什么?定乾,你要我吧,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结婚吧!”
        “小灵,不要这样,坐起来,坐起来慢慢说!”
         赵灵听了,停止了亲吻,举头瞧瞧他的样子,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整个人伏躺着,“我不要离开你,我们就这样说吧,静静地说,静静地听!”
        “小灵,我很闷,很矛盾,总是摆脱不了一些困扰,我……”
        “不要说话,就这样,一切烦恼所有困扰都会消失的!”
        “不!”吴定乾说着,摸摸她的顺发,“小灵,你知道吗?我现在一无所有,一点事业成就也没有,而且我还一直干着农活,我……”
        “不,你有我,有伯母,我们都应有尽有了,不需要太激情,一切都会显得轰轰烈烈的!”
        “小灵,我真的……唉,要我怎么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切都知道!”赵灵说着,落泪了,把红泪藏在了他的心坎,但一切并不随意。
        因为吴定乾在刚才的一刹那又思念起了旧情,诗情画意的看夕阳乐笑,缠缠绵绵的迎雨车共乐,刻骨铭心的尽所有浓情……
        两人沉默了好久好久,当听见墙钟响了十二下的时候,屋外开始不断传来噼哩叭啦的连串爆竹声,震天动地的响彻九霄云外。
        “小灵,小灵,你睡着了吗?”吴定乾说着,叹了口气,低眉斜瞧瞧她的脸,有晶莹的几滴眼泪刻在脸上。忍不住伸手为她擦干,摸摸她平静的脸,“唉,小灵啊小灵,只可惜我跟自己承诺了,没有整顿好杨柑场,没有事业之前我是不会结婚的,对不起,真对不起!”
        今年的烟花特别少,特别宁静,特别不耀眼,特别没点绚烂,特别不光彩夺目。激情过后的人们,在昏暗中的天地中剩下了空虚,当偶尔天边有一闪亮时,却不划破长空,只留下半点痕迹,更美的是蓝烟火。
        大年初一的清晨来了,吴定乾被时不时的鞭炮声吵醒,睁开眼睛,见小灵还紧贴在自己的怀里。静静地苦笑了一下,心里却不知怎地一阵剧痛,不禁哆嗦了一下。轻轻地捧着她的头,身子慢慢地移开,又用枕头顶住了她的头,然后下了床来。缓缓地拉开门,关上,下了楼来,没有一个人影,拿了两个小年桔走出小院来坐下。吃了几小瓣桔肉,真酸喉,但还是把两个都吃了下去。这味道的确有了改变,味道回来了,想想,还有八个分场啊,一年只喷了四个分场,而且是在经济资金充裕的条件下进行的,剩下的八个分场何年何日才有终点。一切又回到了起点,什么都是零的起点,真得靠自己坚持不懈了。还是给自己定个目标才好,一年半,一年半全喷完,不管资金怎样,外物怎样,必须在一年半之内全喷完。望望天,鼓鼓气,信信心,奋奋斗,会完美的。
        微风吹过,有点哆嗦,上楼进了房间。却见小灵坐在床上呆滞地望着窗口,对她道:“起来了,睡得挺香的!”说着,坐到了床边看着她,“你还累吗?我送你回去吧!”
       “定乾,昨晚我们……我们怎么了?”
        “我们?没有怎么了!”吴定乾说着,见她忽地哭泣了,“怎么啊?你怎么了?有事吗?”
        “那我跟你睡了,是不是你的女人?”
        “这、这……还是、还是一样的,不能算是!”
         赵灵抽泣着靠在了他的肩上,“定乾,我很怕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我已经爱你成性了,每当要分开的时候,我总是先期盼着重逢的一天,虽然每一次都很遥远,但我还是坚持着,因为重逢总是喜悦。但现在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愿再与你分开了,一天一天地醒来,噩梦就一次一次地徘徊,思念就不断不断地纠缠,我不要分开了。定乾,我们结婚吧,结了婚,你要去喷柑树我支持你,你要去创事业我顶着你,你要去干什么我随你去,只要我们在一起!定乾,我们结婚吧,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吴定乾沉默着、沉默着,用尽气力沉默着、沉默着,当筋疲力尽的时候就轻轻地按住她的头贴在自己的怀里。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我和雪芬真的结束了……平静道:“小灵,给点时间我吧,我,我很矛盾!”
        赵灵举头望了上去,“你,你流泪了!什么让你流泪了?嗯,我给时间你,我希望你能给我真心的答案!”
        “可能、可能要很长时间,但也可能很短时间,或许明天,或许明年。你、你能等吗?”
        “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你的,天荒地老我都等!”

         中午的时候,吴定乾被母亲叫了一起吃饭,然后要求儿子开车载她去观音阁镇。儿子听了,说:“去观音阁!干吗要去观音阁?那里又没有我们的亲戚,而且现在是大年初一!”
        “你看,我们一家真倒了霉,前年你爸忽然被捉了,去年你又坐监受审。我呀,得去观音庙拜拜观音了!走吧,快走吧,灵儿和她妈正等着呢!”
        “迷信,就是迷信,有什么好去的!”
        “走吧,妈求你了,我再不愿看见我们一家还被晦气缠着啊!”
        “哎,好吧,妇女之仁,不信不仁啊!”
         观音阁镇是广梅公路的一个支点分进去的,就在杨柑场的石岗岭分场叉进去。经过赵灵家,她们两母女也一起坐上车去了。由于它地处偏僻,人口不多,经济也相对不那么发达,但却是东江长河的流经地,也就有:
                                          东江滔水浪滚滚,造福一方有利处。
                                          观音庙坐观音阁,人来人走显神灵。
         曾几何时,观音庙前的东江水下有这么一个传说,可能较为少人知道,传说一年轻女子在夜里做了一个神奇的梦,但白天醒过来时却发现是个梦,不禁觉得遗憾;她还把这个神奇的梦告诉了别人,讲得娓娓动听,仿佛身临其境,却也只是说说罢了。本来宁静的村庄人人都过着平凡的幸福生活,却不知怎的一场瘟疫降临了这个村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蔓延地传染开来,而年轻女子竟相安无事。人们都觉得奇怪,忽一细想,都觉得好像跟她讲述的梦有很大联系,于是个个都先后埋怨起她来,最后大家诅咒她是瘟神了,而且都驱逐她。年轻女子无可奈何,只得离开,虽然村里的人都诅咒她,但她却毫无怨言,反而是祷告着,希望瘟疫会消失,而一切并不是想想就可以解决的。一天,年轻女子流浪到了东江边上的观音庙,看到观音像便走了进去,又诚心祷告起来。祷告完毕的时候,她站在观音庙前的东江边上哭泣着,因为她知道无论怎样祷告都是于事无补的,自己再也不能回到村庄安居乐业了。忽然,滔滔的东江水面上一阵白烟腾起,接着东江浪水排山倒海地旋滚起来,一个穿着人衣的黑面怪兽悠悠地从里飘了出来,不沾半滴水。年轻女子吓怕了,却又莫名其妙地舍不得离开,就这样痴痴地看着黑面怪兽忽忽飘到眼前,自己的手被他牵住,那感觉柔情似水,恰似温柔,自己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就随他飘去了。飘进了东江,却不像在水里的感觉,而是浮在云端的感觉。到了不深的水底竟有一个洞口,那洞口极其狭小,却还是手牵手的游了进去。年轻女子深深地感受到黑面怪兽的柔情蜜意,虽然跟他萍水相逢,素不相识,但不管前面是地狱是魔鬼的殿堂,自己都不会退缩地跟着他的。果然,他们在狭洞里曲径地游着,岩洞边竟有了无数触目惊心的妖魔鬼怪,年轻女子吓得发出了尖叫,黑面怪兽立刻蒙住了她的嘴,一手搂着她游着前进。忽然,牛头马面、黑白双煞四只恶鬼从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凶恶地说着留下丽人女子,黑面怪兽却说她是孤魂游魄,终于骗了过去。这次游了好远,突然岩洞竟不黑暗了,而是金碧辉煌、栩栩生光,到处是金子是宝石,年轻女子留恋了,马上用力挣开黑面怪兽,准备去抱住四周的黄金,黑面怪兽则又抱紧了她快速地游过。年轻女子开始抱怨,抱怨黑面怪兽给自己带来霉气,但还是前进了好远。这一次岩洞边则出现了一处阳光灿烂的树丛,树丛中坐坐立立的有几十个男子,他们青春、俊美、健壮、有幸福感,个个都向年轻女子伸着手;年轻女子动心了,黑面怪兽样子丑陋且不是人,自己不可能跟它在一起的,又用力挣开了它,但黑面怪兽还是再次抱紧了她,并且吻住了她的嘴唇,使她合上了双眼。这样地,他们又游了好远,一次次的艰难险阻挺了过来。最后,他们游出岩洞,浮出水面,飘到了地上,这里宁静幽雅,灵气芬芳,而黑面怪兽忽然转身一变,变出了人面,而且面如冠玉,气概激人,体魄动容。他牵住了年轻女子奔向了农烟四野的村庄。那里的村庄竟与自己的家乡一模一样,年轻女子吓呆了,但还是被牵着走了进去,一个个村民同乡向自己高兴地招着手,他们变了,变得像原始人,却只是性格像,一切都变美好了。从此,年轻女子过上了幸福的世外桃源生活,没有诅咒,没有痛苦;而现实的村庄呢,早已绝版了。
        言归正传,传说毕竟是传说,但观音阁镇的观音庙前的东江底下的确有一个洞,而且延深无比,许多有探研心的有志之士觉得好奇都有游进去的,但没有一个出来的,什么原因呢?只是一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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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吴定乾他们吧,他们已经到了观音阁圩镇,几经周转才到了观音庙的入口,那里已是人山人海,周围停放着摩托和其它车子。四人下了车来一起进了观音庙,到处熙熙攘攘的,观音娘娘面前还敢肆无忌惮。
       “定乾,灵儿,来,各人上三柱香,保佑一切顺顺利利!”吴母说着,各递给两人三柱香,“要诚心一点啊!”
        吴定乾拒绝道:“妈,我不拜了,我想出去走走!”
       “怎么可以这样,快点!”吴母说着,向赵母续道,“我们去那边求签吧!”
        吴定乾只好拜了几拜,把香插了才走出庙来;赵灵也随着跟了出来,“定乾,你要去哪里呀?”
        “出来看看东江大水。你不去求签的?我可不信这的,只相信自己!”
        “这我知道。其实我觉得这也没什么的,有时你求了它,也许真能带来好运,这些东西有时真讲不清楚。”
        “不太是吧,起码很多要靠自己!我们过那边走走吧,那边有好多船啊!”吴定乾说着,向一处人们跪在地上插香的地方走去。
        “等等我啊!”赵灵说着,跑了上来,托住他的手,“他们这样诚恳的拜,好执着啊!”
        “我看不是执着吧,是固执,固执得很!”吴定乾说着,不禁好奇地瞧了瞧周围。当正过面来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一女子擦身而过,穿着一身白的衣服,像雪像云像雾,就连半张脸也给白围巾遮着,仿佛有意不给别人看见。虽然不言不语,无声无息,却教人难忘记,而且感觉那气息是多么地熟悉,真想回头看看,“这边也没什么了 ,还以为可以下去坐船,却绝了路,我们到回去吧!”
        “也好,不然我怕跟我妈和伯母失散了!”
         吴定乾转过身来,直线望去,只见白衣女子已摘下面巾,可惜见不着正面,奇怪,这身影简直就是她?柔顺乌黑的长发,柔纤清秀的倩影,真是她!果然,那女子转头进了观音庙,半张白璧无瑕的脸不是她是谁啊——罗雪芬!我该进去吗?她也应该看见我的,只是故意装没看见罢了,既然形同陌路,我进去又何惧!
         “她们应该在算签的了,我们进去听听吧!”
         “唉,我不想进去了,有点累,我想去车上歇歇。小灵啊,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这样啊……好吧,我也想求支签!”
         吴定乾看着赵灵进了庙,然后把目光放在了白衣女子身上。只见她背对着自己,站着拜了三拜,把香插了转身准备出庙,却忽地瞧着自己止步了,时间仿佛停顿了一会。但她还是挺着头走出庙来,再一次与自己擦身而过。忽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自己身上发起,转身一追,拉住了她的手,“雪芬,我想着你,可以聊两句吗?”
        “聊什么,没必要了!”罗雪芬说着,甩开了他的手就走,直向前走。
         吴定乾马上义无反顾地追了上去,又一次拉住了她,握的紧紧地,“我真的非常想着你,不要对我这么绝,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罗雪芬缓缓地转过身来,右手突地飞出,一巴掌扫在了他的脸上,“你廉不廉耻啊,总是拉人家的手!”说着,再次甩开,转身走了,一下子消失在人海。
         吴定乾怔怔地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摸摸左脸,好狠的一巴掌啊。坐上车靠在了座位上,你绝你狠,够绝够狠,雪芬……
        “定乾呀,你在车上干什么?”吴母打开车门道,“我给你求了一张护身符,带上吧!”
        “回家了吗?我想回家!”吴定乾说着,接过了护身符。
        “还早着呢,不用这么早回去吧!”母亲说道,“这里人声鼎沸的,我们去坐船吧!”
        “我不想去,你们自己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三个女的走了,只剩下吴定乾一个。他摸摸左脸,忍不住落泪了,斩不断,理还乱!我这是执着还是固执?谁肯告诉我啊,摸摸自己的心脏,雪芬,我的心真的被你伤痛了,很痛,很痛,真的很痛……
         回去的时候,吴定乾开车开的极快,路上疾风的摩托被他呼呼地闪过,当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白点的时候不禁减速下来。越来越近,又是她,怎么又是她,却伏在开摩托人的背上,仿佛正在伤心地哭泣着,她怎么了?被人欺负了,或许是其它,只可惜我的怀抱不会给你,真是可惜,哭的死去活来吧!加速了,一刹,擦身而过,就像光一瞬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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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继续奋斗 记实日记
        生活中,人们或许或多或少在失意时有些许感触,当感到是意外的收获时,可能更觉得这不是失意,而是自己人生中更需要的一个组成部分。新一天扬帆了,带上这些感触启程了,就像提着昨天的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然而今天还是要讨价还价的,因为彼此都活在昨天、今天和明天。
        对于吴定乾,他仿佛是活在三者的永夜,失眠了,绝望了,哭泣了,潦倒了。好不容易到了大年初五,愈想感情的事愈心烦意乱,好像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怎么办?找个人聊聊天,找谁啊?母亲?兄弟?都不好……父亲!不错,找父亲聊聊,顺便看看他。
        想着,一个人自去了惠州市,见到父亲。
       “爸,我来看你了!”
       “嗯!你和你妈新年过得还好吧?”
        “马马虎虎,也过来了!爸,你呢?”
        “习惯了,麻木了,没什么了!怎么样?杨柑场现在怎么样?”
        “我喷了四个小分场了,都有了起效,尤其是桔子分场,已经没有‘黄龙病’了!”
        “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定乾,你要继续干下去啊!”
        “我知道,我会坚持的!唉……”
        “干吗呀?干成这样应该有成就感的啊,干吗闷闷不乐的?”
        “爸,我、我半年前认识了一个女孩,是在十二岭分场认识的,我们都一见钟情。但现在分手了,我放不下这段感情,心里总是想念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喜欢人的感觉的吧,对小灵应该没有这种感觉吧?”
        “嗯,第一次,以前从未有过!那感觉什么都无法阻挡,现在分手了,有增无减,更加激烈!”
        “哈哈,爸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喜欢人啊!那究竟是谁先提出分手的?”
        “她!我不知道她怎样想的,本来甜甜蜜蜜却突然说要分手!”
        “感情的事就是这样的了,父亲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帮不了你啊!时间最可以解决问题了,但如果你觉得你放不下这段感情的话,那就坚持下去,这也是你的个性!”
        “我不知道啊,这段时间小灵支持着我,她对我又这么好,我怕辜负了她!”
        “那你更喜欢谁,对谁更放不下!唉!其实爸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当年我也是面对两个女人,但两个我都喜欢的,不过爸现实了一点,选择了有工作单位的,你母亲!你自己怎么想就坚持怎么做!”
        “看看吧,看时间吧,我还是先多顾及杨柑场!”
         吴定乾走了,跟父亲谈了不是很多,也没有真正消除自己的闷愁;但他决定了,既然雪芬放弃了自己,自己也应该淡忘她;而对于小灵的感情,搁在一边慢慢来吧,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回到了家,因为离学生开学还有十多天,自己跟母亲商谈了一会,拿着家里的最后一万块钱去了塔东分场,必须开始干活了。

        大年初六的清晨,朝阳一闪一闪地射过不断摇摆的树枝叶晒在了大地上,把露湿的大地悄悄地烘干;风儿仿佛是匆匆的过客,但还是痴迷流连忘返人间,将尘土卷向天空又洒落下来,而任它怎么卷,阳光也总是不歪不斜地直射到地面;天一样的蔚蓝,只是残冬的灰云飘忽不定地移来移去,使得它很难风卷残云的显出深蓝,冷冷清清的乡村旭晨别是一番滋味照心头。
        吴定乾起了床来,拿好昨晚已经写好的告示走下楼来,由于昨天下午自己已找到塔东分场的场长,跟他请示了自己喷柑桔的事,他一口就答应了,所以自己要把写好的告示贴出去。一切进行地这么顺利,虽不是意料之事,却有意料的欣慰,有一个新的开始,真也人逢喜事精神爽着。还没刷牙洗脸拿了浆糊出了门来,大风吹过,衣衫飘飘,心热外冷。漫步走到大路旁的小店外,那里有一个黑板,也贴有许多纸,风吹雨打,已是七零八落,模糊不清。自己用手掌扫扫黑板,纸尘四飘,可以贴了,用木片涂上浆糊,均匀地涂在告示背面,然后方方正正把红纸黑字的告示贴了上去。
         路上没几个行人,等了一会,依旧没人近前,而风还是不断兮兮地吹,等一会再来吧,反正还早。想着,准备走回家门,却见路上一部摩托向自己驶近,还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哦,原来是阿寒!他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而又这么早跑来找我?
        “阿寒,大清早找我有什么事啊?”
        “看你也真够兄弟的,昨天从我家门经过也不进来看我一下!怎么,你现在又要开始喷柑树了吗?”
         吴定乾苦笑着点了点头,身子颤抖了一下,“这里太冷,进去坐吧!”
        “要开始喷柑树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这里太冷,进去屋子再说吧!阿寒啊,你跟小蓉现在怎样了?什么时候结婚呀?”
        “现在还没决定。你呢?你跟雪芬打算怎样?”
        “我和她呀……没打算怎样,一辈子都没打算啊!”
        “说笑啊,你们的两人过年世界开心吧?每天一定都在搂搂抱抱了!”
        “唉,是就好了!”吴定乾说着,不禁摸摸左脸,大年初一被人打耳光,现在想起,还心疼,忘记吧,一定要忘的。“是呀,你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还问我什么事!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干活一起干啊!”
         “你都快要结婚了,还是去陪小蓉吧,我自己的事会自己干的了!”
         “这怎么行,说好了要帮你喷完小坑分场的。而且要结婚也是等你一起结啊。四人婚礼多神圣!”
         “那你就等吧,一辈子你都不用结婚了!”
         “是吗?这么说你跟雪芬是不结婚的了,那她一定会离开你,你岂不是又成了孤家寡人,哈哈!”
         “孤家寡人又怎样,现在就是了!唉,抛弃我就抛弃我,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说什么啊?”
         “阿寒,我跟雪芬分手了,从此以后我又孤单一人了,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你说什么?什么你跟雪芬分手了?你又自言自语什么?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不要说‘雪芬’两个字就行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要说‘雪芬’两个字?你跟雪芬怎么了?吵架了?”
         吴定乾走到门口,忽地停了下来,蹲下垂头神伤了,“我跟雪芬分手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被她抛弃了!”
        “哎呀,好好地,怎么了?定乾,怎么了?”
        “雪芬她说她对我没感觉了,她不喜欢我了!”
         “这、这、这是,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嗯,我们两个刚走出法院那天,还没过年之前!”
         “怪不得,怪不得你过年不来找我!怎么会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提她了!”吴定乾说着,站了起来,咽了伤心眼泪,说好不再为她忧伤的,自己必须重新开始,“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唉!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应该相信你们之间的缘分!”
         “不要说了,我跟她没缘没分,毫无瓜葛!”
          到了中午的时候,塔东分场部的大路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他们都梦寐以求、迫不及待的终于等到了这天,仿佛像是再过一个新年!吴定乾和严寒也就这样一切安排就绪,当然还得忙一个下午。到了日沉西坠的时候才拖着一身的疲惫各自回家。吴定乾刚回到奶奶家的时候,堂兄吴青峰马上对他道:“定乾,载我出公路好吗?我公司有急事找我!”
         “这么晚了公路还有车吗?”吴定乾说着,见他一副焦急的样子,“那就走吧!出到公路边就行了?还要去哪儿?”
         “不用了,送我到公路边就行!”
         两人说着,一起上了车开着车灯出公路来。“峰哥,你在哪里工作的?怎么现在这么急急忙忙的?”
        “我啊,我……我……我在广州的一家公司工作,现……现在公司有急事找我!”
        “你公司是干什么的?好赚吗?”
         吴青峰苦笑道:“没、没什么的,常常亏本的!定乾,可不可以开快点?”
        “哦,好!现在可能没有去广州的车了!”
        “有的,能坐上的,开快点吧!”
         吴定乾加速把堂哥送出了公路。而自己竟停着徘徊了,离家很近,是回家还是回奶奶家?不回家了,刚离开一天家,回奶奶家,虽然远点,但自己不能总顾着家了。刚回到奶奶家,大伯焦急地问起了自己,“定乾,你看见青峰了吗?”
        “峰哥!我把他送出了公路,他说他公司有急事找他!”
        “哦,幸好,真幸运,真幸运!”
        “大伯,什么事啊?什么真幸运?”
        “哦,没什么,没什么!吃饭了,吃饭了!”
         吴定乾见了,摸不着思路的感到莫名其妙,峰哥不是说过了年就要结婚的吗,怎么现在就走了?哦,追不到小蓉,拍屁股走人了!但又好像不是,急急忙忙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唉,算了,不要去笑他了,想想自己吧!接着吃饭洗澡上楼进房间。却也闲得无聊,看来等开了学自己一定要找工作了,不然懒惰成性可不好。忍不住拿出手机瞧瞧,没有歌听,怎么销愁啊?唉,好好地怎么又去想她,不要太沉沦了,睡觉吧,入睡吧……
        至于罗雪芬,过年的每天都是被严冬约了出去,虽然每一天的阳光都把自己照得雪亮,自己却像一块透明的玻璃,阳光也就直穿而过了。每次看着高高兴兴的严冬,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当被他搂住抱住的时候,嘴角的眼泪总是会沿着下巴滑落。更难过的是入夜后,自己的右手会不断地自动颤抖起来,那一巴掌太绝了,挥地一扫,自己也忍不住落泪。自己在以后繁忙的日子里也没有看见过他,开学的时候认认真真把精力投入到了教学当中……
        而严冬呢,自己每天都老远地跑去跟罗雪芬相聚,自以为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最大恩赐,然而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又有点猥琐了。与她触目碰脸的时候,清晰地看着她每次滑落的眼泪,自己也心疼心软了,得到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转而想着,时间的消磨或许会改变她心中的初衷,自己也给点耐心,慢慢接受吧!

         言归正传,吴定乾还是在大年初八开始忙活了,严寒也跑来了一起,虽然是少了一个人,但还是得过日子的!看着冬天悄悄地离开,大地万物开始慢慢地复苏,一切并不偶然地滋生,却又偶然地萌芽,就像爱情永存于世间忽然间一个娃娃诞生了。枯黄的野草从土心的灰烬里再生起来;枯枝高树的枝缝里冒出了绿芽;奇艳的百花在含苞待放的花蕾里孕育着,猛地苏醒了。而点滴的露水仿佛挣脱了茵的束缚,生脚地奔到近竭的小沟,点点滴滴,就像百川灌海,小溪便开始啦啦地流淌了;沉睡了半年之久的人类知己——青蛙,从洼洞里钻出,跳到绿草为岸的溪边繁殖起来;在天空白云上做裁缝的轻燕与翻山越岭的风儿再次格斗了起来,好戏演起来了。大地不再苍茫,天空显出深蓝,自然顺其自然,春天是来了。
         “阿寒啊,你这样陪着我不太好!”吴定乾望着天空对严寒说,“你是个幸福美满的人,还是回去陪小蓉吧!”
         “看你,又说伤心话了,我们是兄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不然我可当你是陌生人了!”
         “是呀,阿寒,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的了,却一直忘了!”
         “什么啊?别又叫我走啊!”
         “不是,就是你弟弟阿冬怎样拍到那些、那些东西的?”
         “什么东西?哦哦,那个啊!唉,也好在那晚他出去玩了,去阿丰那个队那里玩了。至于怎样拍到,他也没有跟我细讲。唉,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唉,阿丰其实也真娶错了人,他自己也这样说过,他的爱情的确很模糊很突然!定乾啊,我有一种感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却又描述不出来,似惊又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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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的感觉!略说一点看看!”
        “就是我对小蓉的感觉,自从她来我家住以后,久了我就有点厌倦,而那天看见她哥逼着拉着她回家,我又很怕失去她,两种感觉加起来就像,就像……”
        “就像得到一个宠物,玩累了就想丢掉是不是?”
        “有点!却不是想丢掉,而是把它搁在一边,想理会它的时候就理,不想理会它的时候就不看它一眼!”
         “你这简直把人当东西了,怎么说小蓉也是个好女孩,现在她仿佛跟家断了关系,你更应该关心呵护她,少年夫妻老来伴!你这种呢,就叫做‘特别的爱给特别的她’!我劝你呀,还是早点跟她结婚,有个孩子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
        “是吗?但我还是不想这么早结婚,我要慢慢体会这感觉,看看能否消除掉。顺便呀,也等你,等你一块结婚!”
        “你要是再磨磨蹭蹭啊,我怕她哥又会来逼她回去的了,到时候别没了感情丢夫人啊!”
        “不怕,决定了就要试着做,细细体会一下!定乾,你跟雪芬真的那个了?”
        “唉,真的!那天我们刚释放出来,她找了我,然后就说要跟我分手。分就分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再提她了!”
        “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简单了,没感觉什么都不要说!算啦,不要再说了!”
        “好,伤心事不说了。说开心的吧,有什么开心的……想想看!”
        “唉,阿寒,我还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直说了吧!”
        “在我们被捉了,一开始开审的时候阿冬为什么不出来给我们作证的?”
        “这个啊,他说他当时很怕,脑子里全是空白,就连屋子也没踏出过半步!”
        “那为什么后来又有了胆了?”
        “嘿,这个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瞎说,他说他女朋友来找他了,他女朋友听了一切就鼓励着他来作证!”
        “这不奇怪啊,为什么说他是瞎说?”
        “我从来没听他说过有女朋友的,直至问到他这件事竟冒出了一个女朋友!”
        “这也不奇怪啊,有没有女朋友还预得着你吗,哈哈!”
        “那当然,不然我怕他被坏人骗了!”
        “哈哈,阿冬还是三岁小孩吗!那你有没有见过他女朋友?”
        “没有,他说他不会带回来的!我见他纯粹就是骗我,不知耍着什么把戏!”
        “骗不骗你,他都是我们的救星,还真得感激他啊!”
         两人也就在聊天的繁忙中度过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吴定乾回到了奶奶家,准备一起坐下吃饭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敲响了门,自己便站起来走去开门,“咦,是你呀。找谁?”
        “不是找你,找青峰,他在不在家?”敲门人何小威说道,“快叫他出来吧!”
        “可是他真的不在家,昨晚就走了!”
        “不信,我要进去看看!”
        “好啊,进来吧!”吴定乾说着,引着他进了来,“大伯,这位是峰哥的朋友,他来找峰哥的!”
        “阿峰啊,他不在家,昨晚就走了!”吴德泽说道,“有事吗?跟我说好了!”
        “真走了吗?他真的不在这里?”何小威说着,到处瞧了瞧,“他真的走了吗?”
         吴定乾道:“嗯,真走了,不骗你!”
        “哎哟,走了,什么都没了!”何小威说着,丧气地转身要离开,“什么都没了,真的没了,真的……”话没说完,吓了一跳,只见门口忽然走进四位衣着警服的人。
        吴定乾见了,也惊讶了一下,迎上道:“四位警察,有事吗?”
       “嗯!这是吴青峰的家吧?他在吗?”带头警察说着,探了探里头,“好像不在!”
       “有什么事吗?”吴定乾说着,见一家人都放下碗筷走了出来,“奶奶,他们是来找峰哥的!”而何小威也在一旁瞧着不走了。
        老奶奶道:“吴青峰是我的孙子,找他有什么事?”
        “我们据群众反应说吴青峰是‘外围六合彩’的大庄家,所以他必须接受警方审讯,这并不是要缉拿他,只是要确认群众反应是否属实,请他出来吧!”带头警察客气地说着,却不知吴青峰在哪里,“请问哪一个是吴青峰?”
       “他没在这里,已经去广州了!”老奶奶说着,向儿子吴德泽续道,“阿德,这事你知道吗?”
        吴德泽结巴地说:“我、我、我、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吞吞吐吐的!真的不知道吗?”老奶奶声色俱厉地说道,“肯定知道的,快老实说出来!”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嘻嘻,好在,好在没有嫁给他!”何小威在一旁细声地说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老奶奶忽地省悟道:“哦,我知道了,青峰没回来之前你每晚都在打电话给他,就是要他做庄家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打电话给他,真的不是!”
        “阿德,你快说真话,祸国殃民会遭报应的,快说真话!”
        “妈,青峰他不想的。是我,是我,要抓就抓我,是我帮群众买单的,是我,抓我吧!”吴德泽紧张地说着,走向警察。
        四位警察相互瞧了瞧,带头警察道:“那你跟我们走吧,没办法了,是要抓一个交差!”说着,动起手来,把吴德泽抓走了。
        老奶奶登时晕倒了,媳妇马上扶住,吴定乾感到吃惊地扶了过去,何小威则悄悄地离开了。
        一会,吴定乾看着缓缓睁开眼睛的奶奶,也真手足无措,而大婶道:“婆婆,你好点了吗?”
       “快叫青峰回来,快叫青峰回来,天真要灭我家的男丁吗?”老奶奶急着哭了,“快把他叫回来!”
       大婶道:“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只有阿德有!”
       吴定乾安慰道:“奶奶,冷静点,他们都健康安在,不会有事的!”
       “泉方前年被抓坐牢了,去年你差点被冤枉而枪毙,如今阿德两父子也要被警察缉拿,这不是天要灭我家男丁吗?天啊,你就这么不长眼睛,我一家都是平平凡凡、安安分分的老百姓,你就这么狠心!”老奶奶伤心地哭说着,“快叫青峰回来,快把他叫回来!”
       “大婶,峰哥在广州哪里工作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过问他的,一直都是你大伯和他联络得多!”
        吴定乾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电话旁,按了“来电显示”,虽然是有很多电话号码,却没有广州区号的,是不是删除了?再细看一次,有很多个重复的号码,都是本惠州区号,没有啊!有了,问何小威,他一定知道的。“奶奶,大婶,我出去一会,会叫回峰哥的!”说着,向塔下分场而去。
        快速地经过了塔下中学,到严寒家的时候不禁向里一望,却看见何小威在里面。马上刹车,后退退到了严家院门,下车走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传来,“好妹婿,以后我妹妹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保护她,爱护她啊!小蓉,你也要好好地待他啊;想家就回去看看,就几百米,爸常想念着你,现在我要走了,也只剩下爸一个,你要经常回去看看啊!”
       “哥,我知道了,我会天天回去看爸的了!”何小蓉对哥哥说着,望着严寒笑了。
        而严寒见吴定乾走了进来,迎上道:“定乾,怎么来了?有事吗?”
        “嗯,我是来找他的!”吴定乾说着,向何小威续道,“请问你知道我峰哥的电话号码吗?如果知道请告诉我!”
        “有,有一个他的电话号码!”何小威说着,拿出手机,打了开来,“那,这个就是他的号码。他的事千万别扯上我啊!”
        吴定乾接过一看,和奶奶家电话上“来电显示”的几个重复号码一样,也是本地的区号,好,试着打一下!拿出自己手机,按了那个电话号码,按通了,真有人接了,“喂,是吴青峰吗?是啊!峰哥,是我啊,定乾。现在家里出事了,你能回来吗?不行!为什么?没原因!没原因那你快回来啊,奶奶大伯都急着你救,你必须快回来!回不来!怎么了?没钱!那你现在是不是在惠州区内?是啊!在哪里?泰美镇!好,我马上去接你!”怪不得是惠州的区号,原来他骗人了,不是去广州!说:“阿寒,我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这么紧张?我陪你一起去吧!”严寒说道,“你们就在这里歇歇聊聊吧,我很快就回来!”
        吴定乾见了,虽想推脱,却也不好了。两人一起上了车来,向公路开去。
        泰美镇是杨村镇的邻镇,就在十二岭分场的下面。它虽说是一个镇,但经济也是挺发达的,却是相对其一些邻镇来说。因为它地形奇特,许多厂家便在这稳定了脚跟,比较著名的就有“康佳”一些零件品牌,当然还有一个“雷公峡”漂流旅游景点。
        闲话少说,再说吴定乾和严寒吧。
       “是呀,阿寒,何小威怎么进了你家好声好气的?”
       “我不清楚!所以我觉得尴尬,就出来了!”
       “是在逃避吗?他也真会见风使舵的!”
       “他!你是说小蓉她哥吗?”
       “嗯!一听到我峰哥要被人抓就马上来和你们好!”
       “是呀,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一进来就握住我的手说:‘阿寒啊阿寒,以前我真对不起你,是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点了点头,他又说:‘你要照顾好我妹妹啊,一定要啊……’哎呀,总之废话连篇!”
       “看来他这个做哥的,真挺关心妹妹的!那你现在开心啦,犹鱼得水,可要好好对待照顾小蓉啊!”
       “哎呀,不要笑我了!是呀,刚才你说你峰哥被人抓了,怎么回事?”
       “没什么,搞一些‘外围六合彩’,包庄啊,现在给人举报了,警察就要来抓他!”
       “给人举报!是群众吗?”
       “嗯!这次也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奶奶也晕倒了!”
       “罚钱是必须的,至于其它就说不定!唉,群众也是的,又要好赌,输了就不甘心,举报一下也好!好在呀,我一家都不玩这些的,不过也真有人一夜成了暴发户的!”
        “嘿,那些一样十赌九输的,钱一定会给回人家的!”
        “哎,你怎么知道,还倾家荡产呢,哈哈!”
         两人闲聊,半点钟到了泰美镇,再经过一番曲折,才远远地看见吴青峰独自一人在街头站着,凋零不堪!他一上车就问道:“定乾,家里出什么事了?”
         “大伯被警察抓了,他们也要抓你!”
         “我爸被人抓了!这是真的吗?”
         “嗯!峰哥,你怎么会搞这些的?你不是一直在广州生活的吗?”
         “我错了,我骗你们的,我真的错了!”吴青峰说着,一副深痛往事的样子,“六年前我是去了广州,我也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摆脱农村的束缚,但急功近利,事与愿违啊!都怪我,都怪我!”
         “峰哥,怎么了?冷静点,冷静点!”
         “我没事,只是想发一下牢骚!定乾,我前去自首会怎样?”
         “峰哥,我不清楚啊。没事的,会没事的!”
         “好,我不怕,自首就自首,再为你牺牲一次又怎样!”
         吴定乾和严寒听了,相视了一下,虽然听不懂他的自言自语,但见他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也替他高兴。或许与其承受,好比抹杀良心。严寒望了望吴青峰,倒觉得他可怜了,以前还真把他当情敌。不禁说:“峰哥啊,你说再为谁牺牲一次?”
         吴青峰瞧了瞧严寒,摇头道:“我不怕的,值得的,一个女人,一个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女人!”
        “是谁啊?是小蓉吗?”严寒好奇地问道,瞧了瞧他脸色,“应该不是吧?”
        “当然不是!”吴青峰说着,叹了口气,“我以为回来会把她忘了的,但思念却一天又一天地卷土重来,真的很难啊!”
        吴定乾听了,真有同感,但自己已铁了心,要慢慢消灭她的影像,“峰哥,待会见了奶奶可不要大声说话,她刚晕了醒过来!”
        “嗯!我知道了!”
         宁静的沉默塞满了空间,而空间又过渡了时间,又到塔东分场了。三人下车进了屋子,吴定乾首先道:“奶奶,峰哥回来了!咦,怎么不在了?大婶,奶奶!”
        “妈,奶奶!”吴青峰也喊了起来,“定乾,怎么这样的?”
         “不知道啊,门却开着的!”吴定乾说着,走出门来,见小店的后门有五六个人围着两个人,两个人便是奶奶和大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跑了过去,“奶奶,大婶,你们怎么在这?”
        “哎,定乾,你回来了,快帮我喷农药呀,说好了今天帮我的。找你可费尽了唇舌!”一位中年妇女说道,“可要帮我呀,不要说话不算话!”
        吴定乾道:“大姨,你放心,我会帮你喷农药的,很快的!”
       “还有我们呀,求求你也要帮我们喷呀!”,“是呀,求求你了,一定要帮我们呀!”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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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定乾苦笑着点头道:“会很快的了,大家放心吧!只是现在家里有事,可能要耽误半天,你们明天再来找我吧,好吗?”
      “好好好,我们明天再来找你!”说着,五六个人一下子散了。
      “定乾,青峰回来了吗?”大婶说着,见他点了头,立刻奔回家。
       吴定乾则扶着老奶奶走了回去,“奶奶,刚才怎么回事呀?”
      “没事,只是跟乡亲们道歉,说阿泽不好,害了大家。唉!乾儿呀,乡亲们的日子都很苦,你要尽力尽快帮他们啊,他们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嗯,我知道了!”吴定乾说着,老百姓明知十赌九输的还去赌,现在雪上加霜也真苦了。嗯,我要尽快!
        回到了家,老奶奶说:“我们去总场吧,把阿德赎回来!”
        “奶奶,对不起啊!”吴青峰说道,“我现在就去自首,把我爸换回来!”
         “唉!不用了,刚才你爸来电话了,没事,只是要钱才能赎他回来!”老奶奶说道,“五千块你有吗?”
         吴青峰低垂着摇了摇头,说:“我一分钱也没有,我一无所有!”
         大婶在一旁道:“婆婆,我有两千!”
        “你两千,我一千,也只是三千!”老奶奶说着,望了望吴定乾,“乾儿,你妈那边有钱吗?”
         吴定乾想了想,说:“走吧,我来给吧,我有钱!”
         老奶奶道:“两千就够了,你真有吗?”
        “你们的钱收着吧,我有五千块!”吴定乾说着,上了楼。一会儿,下了来,首先出了门口。跟着,一家都上了车,又向杨柑总场开去。到了杨柑总场的警察分队,见到了吴德泽,经过几番的协谈;而警察领导又跟吴德泽两父子作了很多思想教育,见他们真有心悔改,便拿了钱爽快放人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也就这样平息。而对于吴定乾,潮起潮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茫茫的狂风暴雨啊!

        到了晚上,吴青峰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厅里看着地板怔怔地出神;吴定乾刚冲完凉上来看见,觉得好奇,问:“峰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唉,是啊!定乾,这次谢谢你啊!”
       “说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是好兄弟,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嗯,我们是一家人,是好兄弟!”吴青峰说着,和他拍了拍手,“定乾,听听我的心事好吗?”说着,见他点了头,续道,“我30岁了,本来男人三十一枝花的,我却是一棵草,并且是一棵凋零枯黄的草!定乾,你知道吗?我喜欢一个女孩子七年了,没想到七年的感情如粉末一样松,彼此的感觉越来越陌生,仿佛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现在你跟她分手了吗?”
        “嗯,被她甩了,狠狠地甩了!你知道吗?七年前我去了广州,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以后到哪里都是出双入对的,在广州一起打工了五年,但两人一无所获。后来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她说要跟我回来,我骗她说我的家在泰美镇,只我孤身一人,也就和她在泰美镇住了下来。那里多工厂,找工作好找,而且离家也近,但生活了两年却没有起色,我们时常吵架了,每次都是我顺着让着她,贫贱夫妻百事哀啊!最后她竟搞起了‘外围六合彩’,但也只是帮别人坐庄,后来我看见也真好赚,两人财迷心窍上了瘾,走上了不归路。直至赚了好多,也有警察发觉了,哈哈,她竟拿钱跑了。昨天我有消息,朋友说她回来了,自己跑去却什么都没有!唉,真失败!”
        吴定乾沉默了,竟不知怎么安慰他,因为自己也陷入了爱情沉思里难于自拔。太多太多的感伤沉淀在冰凉的心底,感受也就一浪接着一浪拍打而来。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无能为力,然而风声却呼醒了思想,不禁执起了笔写起日记。
                                         2001年1月31日  大年初八晚  晴
        记得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确是这样啊!
        春天来了,空气由凉转清,天气却散发着令人感慨的气息,所有的一切或许是人情味冷却的吧!我是一个读理科的人,感性的东西也就有点敏感了,就像曾经很想追寻一段平凡浪漫的感情,然而力不能及,无法触摸。
        看着堂哥闪烁着不安定的眼神,他跑过了马拉松似的爱情路,却留下了悠久的恋伤曲,但信念成了他的精神支柱,面对未来还在梦里紧握着爱人的双手。对于堂哥,我对他充满了神秘感,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记得他小的时候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给我看见了海,我一定会把它看透的,到时越过事业爱情的碧海蓝天,一定会到达理想幸福的避风港的。”也就是这样沉默的追寻,却没有沉默的胜利。三十的他,真是否以沉默静待再来的日子,一切充满着神秘。
        有人说:幸福是盛夏的果实,一样的苦涩。聪明的人摘了,会留到秋天再来享受,然而却干瘪了;糊涂的人摘了,无法感觉异味,继续他的糊涂。而我看,夹在中间的一种人——难得糊涂,就像是浮在云端摘星星捞飘云的人了。
        老兄弟阿寒曾经在池塘边放走了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鲤鱼,本来的盛宴却成了口水的垂涎,兄弟们苦笑着他的愚昧,用力地差点将他五马分尸。然而他却说:“没有诱惑,哪来收获!”看见了一丝丝涟漪的荡漾,阿寒心不急手不忙地用夹网一捞,五六条鲤鱼捞了上来,虽然大小不一,却也有那条五六斤重的大鲤鱼。意外的惊喜,阿寒并不洋洋得意地说:“年轻人别急,我早有准备,沉默是最好的兴奋剂!”回到现在,依旧平凡的他已经有了向往的幸福,只是在以静制动,用沉默善观其变。
         来时鲜花铺满路,分时眼泪洒满地。走过了流金岁月,也就知道沉默是金了。
         但在冰雪初融的北国,我曾经赌气地一口气喝干了几升的冰水,那时真浑身冰冷,一心想沉默却止不住沉默;爆发了,爆发的正是时候,终于在班里成了第一。
        沉默可以成就霸王,但也可以变成迷途羔羊,沉默也就不一定是金了。却又有这样的一句话:没有沉默的意志就没有聪明的智慧;没有隐微的行为,就没有显著的功勋。
        记住了前面好不容易走过的路;忘记了不想记住的伤痕,抹去了伤疤。沉默与爆发两者兼济,适者而用,我想我会我能我可以做得更好!
        当矛盾又侵袭了我的大脑,令我不能确定唯一的时候,“不灰心、不悲伤、不消极、不怜悯,不生也就如此,只要走出蜗牛的视野,任何风都是顺风!”
        不论是人生的灾厄,还是生活的痛楚,愿随同明日升起的旭日,一切随着昏暗消失。生命活跃于新生的时光,就从现实中抬起头来,振奋精神,升华智慧,勤于生活的努力,追求人生的理想,从新的希望,创造出美好的环境。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2001年2月5日  星期一晚  晴
       依旧的晴天,依旧的海阔天空。
       海子说:“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连续五天写日记了,渐渐地,心情好转了,充实感又点燃了,或许也是多愁善感成就了我的思想。看着阿寒高兴幸福的笑脸,对于抓不住爱情的我,却没有哼起《单身情歌》,祝福吧,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对于她——雪芬,昨晚竟又梦见了她,梦见了她那响亮的一巴掌。虽然早上醒来摸左脸的时候也仿佛觉得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热辣辣的,但我还是祝福她了,说无牵无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我这算不算怜悯呢?应该不算吧,因为我跟她没有爱和恨、情与仇,说陌生不陌生,讲熟悉又熟悉。我知道所谓美德,就是在日常的生活中的态度上,明于良心与道义的行为,并坚持择善做人处世,不贪欲望,不使生命涂上污点。我们彼此之间什么时候有了隔膜,我也真还不知道啊,也无所谓了。
        就像今天中午在塔东分场部有几个妇女聚说着我的名字、谈着我喷柑树的最终目的,议论纷纷的,我也只是一笑而过不留一丝痕迹。以前的我有宽容之心,现在的我依旧风雨不改,曾经想过:人生在世,就是不必想方设法去强取功劳,无过便是功,救助他人不必望他人感恩戴德,无怨便是德。
        写到这里,不禁想到父亲,父亲活了半个世纪,也就在杨柑场拼劲了五十年。自己的确很想给高帽父亲戴着,然而看见杨柑场百孔千疮,满目疮痍,也真感到内疚啊!父亲呀父亲,你看呀,人们多苦啊,曾经走过风光,他们能记得吗?你也记得吗?离开了尘世间无数繁芜的你,有没有牵挂过这里啊?唉,就算我没有了力气,甚至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我还是会笑到最后的。
        如果给我超越时空,随时光倒流站在孔子面前时,我很想问他,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看平淡,对尘世无牵无挂,算不算圣人了?但我又觉得圣人与和尚之间没有多大区别,却两者又是俗世中的沧海一粟,也并不怎么崇拜了!所以还是觉得:“做了不属于自己职权之内的事不逃避责备;做了属于本分应该做的事,即使有功也不自居。”
        夜渐愈深,依旧孤寂,也依旧碧海蓝天,我也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2001年2月8日  星期四晚  晴
        伴着春风的入夜,今晚也一定有一夜的安眠,但天很灰,我怕醒来的时候天下着雨,干活也就会中止。
        而看着窗外天边的夜空仿佛有几颗耀眼闪动的星星,却是天边的,而且世物瞬息万变,我更怕了。因为就像在去年绍风的家里,下雨的时候整个人很空虚,钓钓鱼、观观雨,感觉闲云野鹤,但我却不是圣人。如今是在异处,且没有闲情逸致,真怕啊!
        我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座右铭:只有实实在在的奋斗才是真正的人生。
        也差不多学生开学的了,我也应该真找份工了。其实在这几天里也觉得应该是要找的了,别总是以为天上会掉下馅饼等着你去接,而应该主动去接受现实,为自己走的路安排。或许也就像别人说的改变命运,努力争取自己所要的幸福。
        也就像今天中午几个柑民争着要我先喷谁的柑树,我和阿寒见了都觉得很可笑,有时觉得农民读的书不多,但对自己想要的东西真的争先恐后决不退让地争取。当然我和阿寒都很乐意很公平地为他们安排解决了,阿寒说现实就是这样的了,有一天他也会变成这样的,毕竟幸福还是要自己努力争取的。
         想想来时的路,绍风伴着自己走过了一个春,他很坚强从不计较从不埋怨笑了过来;阿奕日日夜夜为生活而操劳而奔波也都是为了整个家;碧海也说枫叶很美,但在秋天还是会脱落的;忘不了阿丰和阿寒的不辞而苦。真的是出生入死,真情也告白了,是庆幸,是不幸!
         人生有了他们,不是伴君如伴虎了,而是伴君真幸福!
         至于未来会怎样,我变得怎样,我确信我还是站在正义这边的。谈得上斤斤计较,不知所措!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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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2月10日  星期六晚  晴
        今晚开始要在家里睡觉了,因为傍晚的时候我就开着车回到了家,也是我自己的想法,可能以后就要适应这种生活。堂哥却有点舍不得我走,他说他很自闭也很苦闷,我说我中午会回来休息的,他却依然苦闷着。这让我觉得惊奇,虽然每天跟他朝夕相见,但始终是言语不多呀。唉,他总是说他三十了,没点出息,以后真不知怎样过啊,要田没田耕,要出去闯闯不出什么名堂;也是老了啊,如果像我的堂姐是个女人,还可以嫁个好老公,下辈子就算蒙混也不觉得面红耳赤了。
         我劝了堂哥:有志不在年高;学无先后,达者为先;更是在逆境中更要爬起身抬起头往前冲。而他依然摇着头,看着他,大伯说自己很憔悴,而大婶说自己无能为力,奶奶只是摇着头不说话。
         而到了晚上,我也有了堂哥这种感觉,因为母亲突然问了我那一万块钱剩下多少,我苦笑着低着头,母亲是不知道我拿了五千块帮大伯的,所以钱所剩无几,也就不敢开口了,好在母亲也没有说要钱。但还是觉得对她很愧疚,毕竟自从我回来之后,母亲辛辛苦苦积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都给我如泼出去的水一样没点回旋余地。更可悲的是母亲没有半点怨言,更使自己觉得是败家子、窝囊废。也听过许许多多这样的故事:许多年轻人很早弃学为了家而谋生。而我自己也出来了,却还用着母亲的血汗钱,真怕母亲活到了六十岁我还用着她的钱,有志无恒,一事无成啊!
        我不知道母亲怎样地看我、想我,更不知道自己真正内心究竟是何去何从,只觉得自己生命的本分就是体验生命,体验生命的各种滋味、各种价值。但我又觉得人生苦短,体验有没有顿悟这么好?
        就像今天下午阿寒皱着眉对自己哭诉了他今天中午回到家因为一点小事和小蓉吵架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吵架,而严母也就出言相劝,严母也唠叨了他。当然在最后阿寒吻住了小蓉,使她的眼泪不至于滑落到地上。我问他是什么小事。他说就是那件体验,却成了考验,这是不是欺骗感情;还说了生命真需要体验,无论哪一类体验,只要积累它,感悟它,总会在某一个瞬间打开心门,明白究竟,了悟生命的真谛、真情的流露;而他又说了他真正体验到幸福了,所以他转为笑脸地决定了要在一尘不染的夏日里结婚。
         看着他那假悲哀、真挚情,或许一段平凡爱情也就这样划上了完美句号,而我当然是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聊聊的几行却扯上了阿寒,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又瞧瞧镜子里的墙边挂着“奮”字当头,四诗为警:“千秋大业奋当先,志士踏尽万重山。自古英雄多磨难,纨绔子弟少伟男。”不管 了,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当然是向着目标继续前进。
         走自己的路吧,让别人说去!

                                                2001年2月12日  星期一晚  晴
         再过五分钟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却是在休息的午夜十二点。
         今天晚上从七点半到九点半我做家教了,是给一个小学二年级的男同学做。开学的第一天他都很努力地学,很认真地听,当然我也是尽我的全力去教。临走的时候,小男孩独自对我说了,他说世事很艰难,作为平民,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又说希望我的智慧会倾囊相授给他;最后他在自己父亲面前求了父亲要给我多一些报酬。本来一个钟十块钱的,我也就一共拿到了三十块。我知道以前我同学做家教一个钟都是四五十以上的,而我也只是十五块,没办法了,因人而异,因地而异。明晚却停止了,那家长说一三五才来做家教,所以我必须又要找二四六日的夜工。
         我在回家的时候也找过了,找到将近十一点半的时候才找到总场的一间酒吧,但一个钟只五块钱。没办法,有事干好过闲着过。找工作的体验也终于明白了一点,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且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处处顺着人。
         但我还是把第一天赚的钱用完了,买了些价廉的的补品给母亲。母亲见了,唠叨了几句,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的。
         而小灵今天傍晚也问起了自己还要不要她那几万块钱,现在想应该不必了,尽管是很需要钱,但试着努力或许能够慢慢走出困境的。最后,我把她送走了,她眼神依旧含情脉脉却没有再说话,我只说了一句彼此努力彼此等待彼此回首。
         其实我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念念不忘着她,第一次爱的有感觉的人。只能叹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已多了只小狗
                轻巧、活泼、可爱,就连路人也吹哨逗上一逗
                而我在这边也是吹着长哨,希望引它过来
                但它的主人忽然出现叫回了它
                而我还是傻傻地盼傻傻地等
                却始终没有出现
                青天白云水中瓶,他家他日仍没有
         “梦醒时分,尊重劳动,一切乐镜都可以由劳动得来,一切苦境都可以由劳动解脱。”忘却思念,解脱思念……
          相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2001年2月13日  星期二晚  晴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但我还是要写昨天的一切,也就把现在当作仍是昨天,却也是说今天了。
          今天是我最充实的一天,真的:
          早上六点钟就离开了家,载了阿寒去了塔东,然后又一起忙起了活。阿寒变了喋喋不休了,说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如果可以,他愿把所有寺庙的和尚尼姑都请来喝他的喜酒,告诉他们人生没有了爱情简直就像沙漠里的一粒沙,枯燥、孤单、流浪,很多很多。我一味地听他说,仿佛自己成了和尚却又再还俗做了普通人,当然他还说了很多很多,或许他这不是梦吧,可以成为现实的现实!
          中午,回到奶奶家睡了一觉,也就一个钟左右。醒来后奶奶忽然说我瘦了,而且脸色苍白,我说感觉不到,没有异样,精神更加健旺;奶奶又说我很不懂事,比堂哥还差劲,就是不肯娶妻生子,我说老人家就是古董唠叨,一点都不潮流,所以我还是避其锋芒溜走了。
          下午依旧听阿寒的长篇大抒,有趣极了。
          天黑的时候就回总场,和母亲吃饭的时候,母亲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她说以后二四六也是由七点半到九点半去做家教,却是一个读初三的男学生。我说没问题,高兴地吃饱饭洗了澡就去了。
          这个男学生的家很豪华,父亲却很吝啬,硬是要求一个钟十块钱,干不干由我,没办法,我答应了。男学生很懂事也很聪明,他说他在杨柑中学已补课几天,要求我马上适应他的教学课程,而且要尽心尽力地教,我笑了;而他竟然很严肃地对着我,说这不是儿戏的,还说四个月后就要中考了,必须要我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他要考上惠州一中,远离落后的杨柑场;我说我只能作为外因,你是内因,外因要通过内因才起作用,所以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他也点了头,说少说废话,快点教就是,我又没办法,任劳任怨就是人情世故!
         九点半之后我拿了钱准备离开,男学生送我一个红江橙,他说我是一个聪明人,但可悲的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还是笑着走了,说后晚见。
         我见时间还早,而且酒吧老板又说十点到十二点这个时候最兴旺,也答应了人家,所以我走去酒吧了。
         老板见了我很高兴,马上穿上工衣刚好十点正开始站酒台派酒水。的确很红火很热闹,但大多数是青年男女,也有的是中年闲人,他们很开心的跳舞,仿佛就是不夜的派对。老板教起了我摇酒摇水,玩酒瓶弄把戏,许多年轻女子都围了上来,说教她们,又要我陪她们喝酒,但我都拒绝了。
         两个钟很快过去,客人也越走越少,最后十二点正我拿了酬钱离开,回家了。
         所以觉得这一天蛮充实的,但的确还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2001年2月15日  星期四晚  晴
         刚才酒吧回来的路上我有了很多很多的感触:拿什么拯救可怜的世人?
         做完了家教我又去酒吧站柜台。昏暗闪动的灯光下,形形色色的青年男女在疯狂地跳着迪斯科,一个个的身子都很像蚯蚓的曲动,又仿佛波浪的流行线,都楚楚动人的。
         忽然,一美丽女子坐到了我的面前,可能是有夫之妇。她一坐下就说随便来瓶啤酒;我也便随便递了一瓶给她。她笑着说我是一个随和不挑剔之人,又说已经连续观察了我两晚,说我一定没有女朋友而且是个处男;我忍不住说阿姨你喝醉了,快回去吧。她大笑着抓住了我的手,竟然抓住不放,而且把我的手拉向她自己的胸口;我吓了一跳,马上缩了退后,又说阿姨你快回去吧。她又大笑了一下,仿佛就像杨广的淫乱,这次竟然抓住我的衣领,凑上头来说,你处男身卖给我,我包你一个星期,五千块;我说好啊,等你年轻二十岁吧,快松手回家吧。她苦笑着仍没有松手的说,我真的那么年老色衰吗?我也只是二十五岁呀,你要我五岁就跟你那个,你也真没伦理道德;我说那现在呢,现在我喊了你两声阿姨,你还动我干什么?她说如果她喊非礼,问我会怎么样,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会怕你!
        她终于松开了手,说我很有种,又说对我已经上了瘾,她要坚持到底。
        我摇了摇头,感触就因由而生: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一群花样年华的青年,然而却有着倒立看世界的思想,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存在啊。为什么?为什么世上总是那么多比难民还要可怜的人民?
        反叛!是反叛吗?鲁迅先生曾经为了这些人忙碌了一生,苦命了一世!真不知道他们满脑子里装的是马蛔虫还是屎苍蝇,如果可以让我研究他们大脑的话,我愿意亲手剖开来探个究竟。
         生活地这么庸俗,虚度着美丽年华,糟蹋着宝贵生命,浪费着时间金钱;或许你们自以为亦步亦趋地追求着所谓的刺激,但一旦愚昧和盲目猛地回过头来,自己也正象乌鸦被人放在汤里煮!
         记住了尼•奥斯特洛斯基的人生格言,痛苦与无奈就是快乐了。而人生真正的快乐,是从自我朴实的生活中获取。在精神上,培养崇高的人格;在行动上,表现真诚的态度;在力量上,谱写光辉的乐章。无论在任何环境,不为功力虚荣丧失自己的理性,并勇敢地克服一切困难,以乐观的精神做一个“永久的青年”。
         小灵傍晚的时候也问了我为什么会去酒吧工作的,我只说了兼职赚钱,而忽然小灵竟然求我,说不要去那种地方工作,要钱她可以给我,就是恳求我别去那种地方工作。
         其实我也知道酒吧不是一种很好的场所,开始我也只是想在那儿赚点钱,现在我觉得我更要去了,并且要认真地干。原因很多吧,我想鲁迅先生能为了青年而不顾一切,自己或许也能帮上一把的。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治好“黄龙病”,我想,我的生活会越来越充实的,我会把她忘记的!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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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0 20:21:2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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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雨中偶遇 警语惕语
                                              2001年2月17日 星期六晚 阴
        和煦的春风吹了一天,下午天也就开始全阴了,幸好在傍晚回家的时候才下起了雨。
        不过我还是风雨无阻的做了家教,然后就去酒吧。这一晚酒吧不是很多人,而音乐依旧摇滚震天动地着,称得上是垃圾音乐吧,那陌生女子依旧坐到了酒台前又要啤酒喝。
        忽然,她说她很冷,叫我可以脱件衣服给她穿吗;我说那你就跳舞吧,跳舞热汗就会滚出来,到时候就很热了。她又说她很累不想跳舞;我说累就回家,干吗还要出来,免得家人担心。她没说话了,竟哭了;我感觉莫名其妙,也有点怜悯她,看看身上的工衣,便到后台拿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便问她为什么哭泣。她摇了摇头就转身出了酒吧,我看着不知所以。
        过了很久那女子始终没有进来,却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面孔,竟是小灵。她没有求我辞职了,只是问我感觉怎样;我说一般,又问她来这里干什么。她没答什么,只是叫我派酒给她;我对她说不要喝酒。但还是给她执意地要了一瓶,见着她喝了几口脸就红透半边天。
        最后十二点正,我拿钱换衣服要离开,却少了一件,是给那陌生女子穿走了。然后扶着酩酊大醉的小灵走出了酒吧,天却依然下着小雨,好在小灵有伞。
        现在,看着自己床上睡得香透的小灵,如果自己爱她就好了,平平凡凡、清清淡淡,却也潇潇洒洒,就像阿寒说的,两个人相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然而,以前没体会到,现在什么都没了!
        唉,感情总缠绕着生活,复杂、难懂。为什么?为什么以前在学校体会不出来?那湖畔、那草地、那凉亭,一对对的恋人却引不起我的注意;现在想想,他们都挺甜蜜的,校园感情人之初,本简单啊!
        远方的她,经历过了校园感情,可能也是由简单变复杂的吧,或许复杂更能确定自己真正想要的感情!
        而我,只要简简单单,没有伤害,没有悲哀!
        小灵啊小灵,我很想简简单单的喜欢你,但我不能欺骗自己,也不能欺骗你,更不能

       “唔……唔……这里是哪里呀?怎么不是我的房间?有点熟悉!”赵灵突然坐起半醒半醉地说,“哎呀 ,头好晕啊!”
         吴定乾听了,放下笔坐到床边,说:“小灵,你头晕就睡吧!”
        “啊,定乾,我在你的房间啊 !我怎么来了你的房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外面下着雨,你就在这睡一晚吧。明天还放假吧?”
        “嗯!定乾啊,我怎么来了你房间?”
         “刚才你喝一瓶啤酒就醉了,要扶你回你家可要走一千多米,我见我家比较近便扶你回来了!”
         “哦,就这么简单啊?你没有喝酒吗?你有没有喝醉?”
         “你睡吧,别说梦话了!”
         “我头好晕,我不睡!刚才,刚才你在写什么?”
          “哦,没什么,写日记!”吴定乾望望写字台,续道,“你睡吧,我继续写日记!”
          “唔,写什么日记?定乾,我很想靠着你啊,可以吗?”
          “你头晕就躺下吧,别尽说梦话了!”
         “唔、唔!”赵灵有点撒桥,拉住他的手,头却依偎在他的怀里,续道,“定乾,我够温柔吗?”
          吴定乾感受着这份柔情,小鸟依人,缠缠绵绵,自己以前和雪芬就是这样的。真忍不住想把她搂紧锁在怀里,但对自己太过残忍了,我知道我不会的,因为我头脑清醒着,我不会把她当作雪芬,而肆意自己的私欲的。
         赵灵捂住他的心口,“定乾,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现在想好了吗?我们真结婚吧,好吗?定乾,答应我吧,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没点感受吗?你记得中学时代吗?每次上学放学你都骑着单车载着我慢慢前进,你总是喜欢说要载我飞向天空,摘一朵朵的白云给我编织美丽的梦,美丽的天空;还有冬天的时候,你骑着车为我挡着寒风,说手很冷,我便送了手套和围巾给你,但你说你不怕冷,便把它们收藏好了,说要记念我们的曾经,这些你都记得吗?你编织的我们的美丽未来,我都认真以为了,谁知幸福快乐转眼成了伤悲!定乾,你都记得吗?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你明白,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你的!”
        吴定乾木讷了,这份爱,这份感动,自己必须鼓起勇气激励自己去接受,“小灵,等我,只要我等我,我把杨柑场十二个分场的柑树全都喷完了,我娶你,我们结婚!等我,只要你等我!”
        赵灵哭了,哭得泪盈满眶,死去活来,却是流走了以前,挥去了过去,一切等待付出都有了回报。

                                                   续2月17日晚日记:
        我写不了辜负小灵的话了。但我必须坦白,心灵坦白……
        小灵哭了一夜,说了很多,也使我回忆了很多,但回忆里仍是把她当妹妹看待,这是真的,我不可以骗她!
        但她的认认真真,细细节节,激情流露,动人心弦,也许就这样我要和小灵在一起了,简简单单,没有伤害,没有悲哀!
        雨还在下着,而阳光已给我搬进了房间,希望以后都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轻风吹斜阳!

                                              2001年3月3日  星期六晚  晴
        很感谢老天爷给了我一个月的晴天,更感谢好兄弟阿寒的帮助,现在塔东分场的柑树只剩下一个队的了,很感谢苍天对我是多么地慈悲!
        但慈悲就慈悲吧,为什么又要给我凄凉?凄凉的思念又使我想起了她——罗雪芬!
        由于剩下的那个队就是接近小坑分场的天堂队,那里有她的外婆,所以我又不禁想起了她,而且是多么地思念,就像现在我已经听了十几遍任贤齐的歌——《小雪》。
        不可能了,我跟她没有可能的了,因为小灵是多么地爱我,而我也不能辜负她。
        只是明天我很怕见到她,因为明天我要去她外婆家。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已经想起了她的外婆刘嘉太,便想起了她跟奶奶许文采曾经是好姐妹,所以我就好奇地对奶奶提起了她。奶奶很惊讶,问我怎么认识这个名字的,又问我她在哪里;我觉得很意外,便骗了她,说是一个朋友的外婆,就在本分场的天堂队住。奶奶听了,惊喜,激动,热泪盈眶,说明天一定要我带她去看看,一定,一定要,一定要。
        意外,我以为奶奶会当作不记得她,根本不理不睬,我错了。或许一个人当所有一切都看平淡的时候,再回首,什么都是空了,漫漫人生路,只有亲情、友情、爱情才是最可贵的,必然之倍加珍惜了。
        意外的还有,那二十五岁的女子再没有在酒吧出现,而我的衣服也只能当作送她了!
        却还有更意外的:刚才在酒吧的时候,竟看见阿寒的弟弟严冬,他一进来就要喝酒;我说好啊,要喝多少我请客,毕竟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喝了很多,仿佛有很多愁,却是越喝越多愁,意料地醉了,却意外地说起了酒话,什么“我不要你了,你不属于我的,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你走,你走!天啊,我是不是一个大坏人,勉强别人,勉强感情,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会遭报应的……”
         我听着不明所以,又惊又奇,却同心同感,真不明白破碎的恋情为何对人总是难解难分,真不懂为什么!
         或许如《小雪》里的一些歌词:藏住分离的苦,从旧梦中挣脱、不会再有对你的纠缠,但永远不会改变最初的承诺、也为你相信有来生。
         算了,即使广东的晴天突然下起“小雪”,我还是穿着一件凉衬衫!

         春风得意喜气洋洋,绵绵细雨情意浓浓。天亮的时候下起了雨,是小雨,是久雨,乌云占尽了整个天空,而且层层地积压起来,可能会久雨不休的了。
         吴定乾起了床,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怎么突然下起了雨,哎呀,喷不了柑树……休息一下喽!哎,不行,要带奶奶去天堂队的,但下雨……还有车,不错!下雨了她应该不会在她外婆家的,不用担心,何必害怕!
         也就开车又去了,经过严家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严寒撑着伞走了过来,“定乾,下雨还喷吗?下雨可不能喷农药,不但没有效,反而会污染!”
        “我知道,我是去我奶奶家。你去吗?”
        “不好了,我不去了!看看天吧,如果好天我就去找你,啊!”
        “好,那我走了!”吴定乾说着,向塔东分场部开去。到了奶奶家门口,下车冒雨跑了进去,奶奶却还没有起床。
         好不容易等到奶奶起了床,她却说下雨不急,中午吃了饭或许有晴天再去。没办法,只能闲得无聊,又见厅里只有自己和奶奶,忍不住问道:“奶奶,你跟那老婆婆怎么,怎么……”
        “你说的是小刘吧?”老奶奶说着,见孙子点了头,“哎呀,半个世纪了,我这个人就是固执,也很多偏见,总是对自己很严格要求,其实却是一种苛刻,一种愚昧。人嘛,五湖四海皆兄弟,多交善友、诤友是好事,多一个朋友多一天路,而我对自己真的太过苛刻了,真以为有知识、有才华的人才配得上做自己的朋友。并不是啊,平凡的俗世平凡的人,自己也只是庸俗平凡中的沧海一粟,唔,真的太愚昧无知了。乾儿呀,奶奶走错了很多路,你自己旁观者,引以为戒,很多事要自己去决定,不要受坏意识旧观念的干扰,做人就要有自己的个性和主见,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交了损友。人老了,看淡了,剩下的日子里自己要多做自己想做有意义的事,从前的遗憾,希望在离开的时候能瞑目吧!只是有一个不能了,但也无悔了,自己也根本不配有这个称号!”
        “奶奶,你说了好多啊!”
         老奶奶苦笑了一阵,说:“人老了,没几年活了,要多说话!这些呀,都是忠言逆耳来的,你不要嫌奶奶了,奶奶也就想唠叨完这几年!乾儿呀,你喜欢奶奶吗?”
         孙子微笑道:“喜欢,非常的喜欢!”
        “哈哈!那你喜欢你妈吗?”
        “嗯,都喜欢!奶奶呀,刚才你说的是什么称号?”
        “这个啊,就埋在自己心底里了,不告诉别人,哈哈!”
         吴定乾看着奶奶满是沧桑布满风尘的笑脸,哪一天我也希望自己能含着笑面对着所有沧海桑田,不是看破红尘,只是潇洒走一回!
         中午的时候,天空意外地停雨了,但乌云仍是满天高挂着。吃了中午饭,老奶奶高兴激动地说要出发了;吴定乾见了,心里忍不住一声赞叹,好吧,走吧!
两人上了车向天堂队前进,路不是很泥泞,只是依旧的坑坑洼洼,路程依旧是两千米。几分钟便到,吴定乾却在距离几十米处停下,说:“那,奶奶,就是那间,一个小铁门的。你自己进去吧,好吗?”
        “你不陪我去呀,为什么?”
        “你们……你们两老叙旧,我一个年轻人怎么好意思!”
        “哎哟,也是。那你得扶我过去呀,扶我到门口就行了!”
         吴定乾摸了摸头,说:“好吧,就扶你过去!”说着,扶了奶奶下了车走向所指的铁门。看着那关着的铁门,还真怕会忽然开了走出一个熟悉的陌生人来,但幸好始终没有,“奶奶,你自己进去了,我就在车上等你!”说着,转身走了。却没有到回车上,看着去小山头的路,曾经那里有我们爱的痕迹,感觉一丝丝的回忆情不自禁地向小山头走去。走过了熟悉的乡村小路,闻到了雨后的红泥气息。哎,这里怎么突然建了一间小屋了?山头底下又怎么建了一座长房?有鸡叫的,难道是养鸡的?应该是吧,路还留着,沿着长房绕到了小山头的另一边,望望山头的顶部向上爬了。上到半中腰的时候,不经意地转头望向空旷的另一边,哗,那山塘满水了,好涨啊,还有成群结队的白鸭嬉游着。她没骗我,真是:满塘春水白点子,一湖绿莲扶红灿!唉,但她曾经说希望跟自己在春天里悠划轻舟,放歌荡漾,春风绵雨,尽在其中的……看着空空的天地,没有一个人影,哪还有什么承诺可以实现,一切的海誓山盟都只有自己放在心底!可是亲爱的,我却依然渴望见到你一眼,就一眼!
        不上山顶了,我怕回忆真的会浸蚀吞没了自己,看看大山塘就够了。猪场依旧是依湖而傍着,那边的鸡场早已建好依山而傍着。是呀,眼下这鸡场什么时候建的?怎么这么快突山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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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10 20:37:1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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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天空一个响雷“轰隆”一声,竟立刻下起了小雨,小雨渐大,乌云则渐密渐浓。“老天,你怎么下雨了?我还没有看够这美丽的春景!”埋怨着,马上溜下山来,“哎呀,怎么越下越大的?不行,是呀,那边有间小屋的,得快去躲雨!”自言自语着,很快跑到了小屋前。小屋关着门,隔空窗看进去,简陋朴素,没有一个人,幸好门前有条短走廊,两米多长,一米宽左右,没办法,只能这样躲雨了。咚啦咚啦地打在地上,滴滴嗒嗒地落在瓦上,屋檐底下听雨声还真好听。旁边有一个没门的厨房,柴草满地,有点肮脏。
       搅搅被雨打湿的头发,在墙边靠着蹲了下来,望望天空的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啊!突然,一个踏水的跑步声传向耳边,越来越响,越跑越近,忽然,一个长发人影遮住了满是乌云的天空,站到了自己面前。自己竟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移开了一点位置好让那人也可避避雨。那人却也背靠墙边站着,翻起面衣擦起全湿的头发,怔怔地望着天空。
        吴定乾惊住了,因为面前近在咫尺旁边的人竟是她——自己第一次爱的人、无法不去思念的人、渴望见上一眼心底里很亲爱的人——罗雪芬——真真实实的罗雪芬。心里一阵阵颤动,忍不住转头瞧瞧她,一身湿透,头发像黑圈电线束着,看上去没多少根,白皙的脸蛋则全是雨水。
        同时,罗雪芬也忍不住转过头来想瞧瞧,真是他,真的是他!但四眼相接,马上转回头继续摩挲着长头发,而且痴痴地望着乌云密布、愈来愈昏暗的天空。喜!快乐!忧愁!百感交集!昨天也是在这个时候,却晴空万里,自己也是同着一个人,一幕幕出现在天空了:昨天的这个时候,晴空万里,轻风微吹,罗雪芬正被严冬开着摩托载到了曾经的一条小溪前停下。
        “雪芬姐,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来这条小溪前我唱了一首歌给你听,你记得那是一首什么歌吗?”
        “我记得,《我们这里还有鱼》,歌词我依旧记得!”
        “谢谢,谢谢你,雪芬姐!”严冬说着,抱紧了她,闭上眼吻住了她的嘴唇。一刹那,嘴边又湿了,睁开眼,面前的脸又是泪眼模糊,两行眼泪直滑下巴,“雪芬姐,怎么每次这样的时候你都要哭泣?是我不够温柔体贴吗?我是很爱你的,很爱很爱你的!唉,别总是流泪好不好?受不住了,真受不住了!既然这样,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啊,好吗?唉……不管怎样我都要把这首歌唱完,‘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分。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谁是唯一谁的人。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心疼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忘忧草,忘了就好,梦里知多少,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青青河畔草,静静等天荒地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但就把它当作我们的诀别歌吧!唉,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唉,我也不勉强你了,我走了,你可以回到他身边了!雪芬姐,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一辈子,我永远爱你,但感情不可勉强,你回到他身边吧!”说着,消失了,消失在汹涌澎湃的泪海里。毕竟也是个性情中人,而且懂得有情有义的道理,会有自己的真爱的!而罗雪芬仍流着泪傻傻地望着,我对他发过毒誓,现在又被他抛弃了,这样算是什么……
        没想到一下子就遇见了另一个他,这是缘分吗?是缘分的天空吗?破镜能重圆吗?
        吴定乾看着整身湿透的她,有点哆嗦,有点紧张,有点激动!我是不是该给温暖她?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而且伴着的春风也是不怜悯的吹来,她这样会生病的!就算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见到这样的事谁都会助上一把的……但左脸的那一巴掌忽然在耳边回响了起来,不要帮她?不行,即使我跟她有天大的怨恨敌仇,我也不能见难不助的,而且奶奶也说了要多做有意义的事,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但是……
         罗雪芬斜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也忍不住转头瞧了他一下,他始终是他,一点没变,却又马上转正头继续疏松长头发。我跟他不可能的了,两三次的甩手,又有狠狠地一巴掌,不然要说话早跟自己说话了。唉,算了,也不祈求了,分了就分了!
         吴定乾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没有但是的了,助人为乐,我是应该帮助她的,“雪……”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哎呀,好累啊,鬼天气,竟然还下着雨,而且愈下愈大,真是鬼天气!”小屋里突然传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吴定乾却也被这话打断了,觉得奇怪,隔着空窗看进小屋,细小的厅子却没有一个人,忽然,小厅一边挂着的布帘被掀起,走出一个人来。哎……这个年轻人我不是在三嘉村小学见过的吗,而且还跟他打过球、拍过掌、聊过天的?名字叫……叫阿七的……是,不错,阿七!不禁惊喜道:“阿七,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屋里的年轻人听了,隔着空窗望了出来,也惊讶道:“哎,篮球王,定乾!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的?”也便是先前在三嘉村小学提到过的阿七。他马上开了铁门,“怎么会在这的?躲雨吗?快进来吧!”却忽见旁边还有个女的,“唔,还有一个!定乾,你认识的?都进来吧,雨好大啊!”
        吴定乾瞧瞧罗雪芬,跟着走了进去,“阿七,你怎么会在这的?你不是在石坝的吗?好像你还在杨柑中学读书的?”
       “谢谢你还记得我啊!现在嘛,放假,这里是我小舅子的鸡场,我有空就来玩玩喽!”阿七说着,见女的没有进来,“那个姐姐你认识的吗?”说着,走了出去,“姐姐,这雨这么大,又大风,你浑身湿透了,快进来吧,不然会生病的!我和那个哥哥都是好人来的,不会欺负你的!”
        罗雪芬听了,觉得盛情款款,又的确风雨交迫,站了起来也便进了去,静静地在靠墙边的一张长竹椅坐了下来。
        阿七拿了一条手巾给男的,也拿了一条给女的,“姐姐呀,其实我跟这个哥哥也只是见过一两次面,不是很熟,所以呀,大家都算是萍水相逢!恰巧天也下着雨,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哈哈!”说着,斟了热水又一人一杯,“定乾啊,你怎么会在这的?我记得你好像是跟碧海在石坝分场的,怎么来了塔东分场?”
       “也没什么,我也有亲戚在这的!”吴定乾说着,禁不住瞧瞧罗雪芬,见她这么久了,还没有说一句话,但自己仿佛也没话要跟她说。又道:“阿七,是呀,这鸡场是新建的吗?”
       “哎,你怎么知道的?的确是刚刚建的,我小舅子的!哎呀,没办法呀,以前我也跟你说过了,柑树都快绝种了,为了活计,也只能养鸡养鸭混日子!”阿七说着,看看女的,“姐姐,喝热水呀,没毒的,暖暖身子也好呀!”
        罗雪芬却瞧瞧吴定乾,点头道:“嗯!这水太热了,凉些再喝,谢谢!”
        “是呀,定乾,怎么好久没见你去过三嘉村小学打球的?很忙吗?我可很想见你打球啊,真的很棒!”
        “嗯,很忙!”吴定乾点着头,又瞧瞧罗雪芬,续道,“其实打球只是业余的爱好,有空就锻炼锻炼,但一直都没有时间!”
        “真的那么忙吗?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生命可不能缺了运动!”阿七说道,“你们饿吗?我做饭给你们吃!姐姐,要吗?”
         罗雪芬摇了摇头。吴定乾也是摇头道:“不用了,一会儿就走了!”
        “雨这么大,可走不了!满天乌云的,也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时候,我明天还要读书上课的!”
        “这里去杨柑中学可远得很,你早上骑自行车去读书的吗?”吴定乾说道,“你好像是住宿的吧?”
        “我是住宿的!如果下午停雨了,就坐我小舅子的摩托去学校,一阵风就到了,快得很呢!”阿七说道,“唉,可惜这雨不会停啊!姐姐,你身上衣服湿了,要不要换啊?不然可会得风湿病的!”
         吴定乾又不禁瞧了瞧罗雪芬,很想说几句关心她的话,但嘴欲动而难言。罗雪芬也扬眼看了看他,摇头道:“不用,我不怕的!”
        “我随你啊,身子可是你的,可要保护好自己!”阿七说道,“定乾,你说是不是?”
         吴定乾晃神地点头道:“嗯,不错!可要自己爱护自己,生病了可就麻烦了!”
        “不用了,我会爱护自己的,”罗雪芬镇定地说,“不会生病的!”
         吴定乾瞧着她,全身分明在哆嗦着,说话其实是颤抖,却装得镇定。我何苦自己为难自己,我是依旧爱着她的,爱着她的,不可以欺骗自己,“雪……”
        “阿七弟,还有热水吗?”罗雪芬忽然说,“可不可以斟多一杯?”
         “多得很,要喝就喝,没有了我再热几壶!”阿七说着,向吴定乾续道,“定乾,刚才你想说什么?什么血?”
         “哦,没什么!”吴定乾说着,又瞧瞧她,“是呀,阿七,你读书读得怎么样了?我记得你好像说要写一本关于杨柑场的小说的,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啊,构思是构思好了,只是男主人公太难刻画了,还有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结局也很难写啊,让我流泪使我悲伤!”
        “那你得努力,我支持你!”吴定乾说道,“是呀,阿七,近来你觉得杨柑场的发展趋势怎样?”
        “这个啊,势头有点好!听说杨柑场有个年轻人站出来为民请愿喷农药,我觉得这挺好的;只是,只是我又觉得……”
        “你觉得又怎样了?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有什么不足或不对劲的?继续说啊!”吴定乾一时紧张了,没有再看罗雪芬,续道,“说啊,我很想听听!”
        “我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做法是不错,但一个人的力量要去实现,要去对付这么一大片荒芜,仿佛就像一个人想把珠穆朗玛峰和太平洋排山倒海,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很难实现!”
        “的确是很难实现啊,但你有没有听说过愚公移山?一个人的力量是很弱小,但只要坚持不懈,不停努力,就像愚公移山,天也会感动的,皇天会不负有心人的!”
        “那只是一个神话罢了,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天地倒转乾坤的!那个人是坚持不懈,不停地努力,这精神可敬可嘉,但一个杨柑场这么大,他顾得了这顾不了那,而且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要想真的整治好杨柑场,就必须杨柑场的所有人团结一致;否则,他力气再大也于事无济!还有,就算给他治好了这,而他又转去另一边治,十二个分场手牵手、心连心的,这就会很快再次感染上,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是这样吗?会这样吗?真的吗?”吴定乾震惊了,续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哎,你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年轻人的,你认识他吗?他是你的好朋友?定乾,我在问你啊!”
       “哦,算是吧!那你觉得杨柑场还会怎样?”
       “唔……这个呀,有些事很难说得清,但我还是觉得发展的总趋势不好,有点没落倒退了!”
       “怎么说?可以解释吗?”
        “比如劳动吧,以前的人比较勤奋踏实,虽然赚的钱不多,但也可以满足了;而现在我觉得他们懒了,个个都想不劳而富,也就是赌博啊,买六合彩,最具体的还是买‘外围六合彩’,仿佛形成一种风气,你也应该知道吧?靠赌为生是生活的根本吗,脚踏实地,兢兢业业才是啊!”
        “不错,说的不错!”吴定乾点着头,续道,“还有吗?具体一点的!”
        “你要我说这么多干吗?具体的暂时还观察的不是很清楚,下次吧,下次遇见你再跟你详谈,我也要追根究底的!”
         吴定乾沉思着点了点头,看看一直沉默的罗雪芬,是呀,她还在这里,我怎么忽略她了,但阿七的话更使自己紧张着,“阿七,先前如你说的,如果整个杨柑场的人民同时一起喷柑树,是不是就可以治好‘黄龙病’,它就不会死灰复燃?”
         “这个……我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大众的事业就应该大众办,一个人可以成为时势英雄,但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历史创造者!”
         “不错,很不错,一点也不错!”吴定乾点着头,又自言自语着,“但一起干,群众肯吗?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给他们买农药啊,他说的很对,但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我该怎么办!”
         “定乾,你在说什么?我说的话也不一定是正确的,都只是我的估计猜测罢了!”阿七说道,“定乾,你听到了吗?”
         “哦,我听到,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人民群众才是真正的历史创造者!”吴定乾说着,望着外面哗啦哗啦的大雨彻底沉思了,的确是这样的,我该怎么办……
          而阿七见他仿佛思索着问题,不便打扰他,却和罗雪芬谈起了话……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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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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