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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长篇农村题材小说《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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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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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3 16:47:32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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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阿丰死、死了……而且全杨……有什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亲眼见到的!不、不,我没有见到,我没有见到!”严冬说着,仿佛疯狂了似的,拼命爪了爪头,把头发弄得蓬乱极了。忽然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瞪大看着罗雪芬,喉咙里一伸一缩地呼着大气,心脏扑扑地跳动。克制不住了,猛地袭向罗雪芬,抱住了她,不理死活地强吻起她来。
         罗雪芬被他突然抱住,吓了一跳,好在理智清醒,忙挣扎地喊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你是不是人来的!”即使是拼命地挣扎,但在楼梯上这么狭窄的一点位置,挣脱了,还是又被他强抱住。
         “雪芬姐,求你不要离开我,给我依靠,给我抱抱,我很怕,我真的很怕!”
          罗雪芬见强吻突然停止,而他的话语语气中有点神气不足,夹带着七分的失魂落魄,而且带着歉疚的凄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自己也不知怎的竟不会挣扎,而是任由他用力地抱着。忽地想了想,这样行吗?这样我可对不起定乾的,我不能这样,不能对不起定乾。而他又喊我姐姐,姐姐是应该呵护弟弟的,他显得是那么地惊恐和慌张,仿佛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好不容易逃生了,说:“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有什么事就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
         严冬放开了她,垂头饮泣道:“田丰真的死了,田丰真的死了,我不骗你!”
        “真的死了!真的不骗我吗?”
         “我骗你干什么,全杨柑场的人都知道了,已经死了好多天了!”
         “多少天?什么时候死的?”
         “多少天?我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一晚我哥很早被田丰叫了出去,说一起看柑桔和喝酒聊天,庆祝什么庆功宴!但他们俩不是向柑园的方向去的,是向塔东分场的方向去了,想必一定是去找吴定乾了。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不,是午夜十二点多的时候……不,是第二天一早,没错,是第二天一早。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田丰已经连人和他的摩托躺在了回家的路上;警察来了,他们一看就知道是被农药毒死的,是被强逼毒死的!警察问起了田丰的家人,那两个伤风败俗的畜生就说了田丰昨晚……”
        “你说谁伤风败俗了?是说哪两个人?”
        “那两个……没有,没有!田丰的家人说了田丰昨晚很早就去了我哥的木棚里喝酒看柑桔。于是,警察去了我哥的木棚里把我哥和吴定乾一起捉去惠州市,现在正审着!”
        “真的吗?我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可能是了,自那晚他要开庆功宴之后就没有联络过我了!”
        “雪芬姐,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很怕,不要离开我,我也很喜欢你的,不要离开我!”严冬说着,又想强抱住她。
         但这次罗雪芬有了防备,反应过来,马上跳下楼梯。但五六个台阶,有一米多高,而且自己没稳住重心,着地的时候,左脚竟一震,脚腕立刻疼痛起来,软地坐下了,条件反射地道:“哎哟,好痛啊!”突见严冬站起身,走下台阶来,那眼神恐怖极了,忙说:“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站住!”
        “雪芬姐,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也是很喜欢你的,一定比吴定乾爱得深!”严冬说着,在她左脚前蹲了下来,“怎么?脱臼了吗?我帮你接上去,我很温柔地,一定轻轻地慢慢接!”说着,脱掉了她的鞋子,隔着袜子轻轻地揉起来。
         “你不可以对我无礼啊!哎哟,好痛,不要揉了,真的好痛!”
         “雪芬姐,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很心痛啊!你不要动,我一定帮你接好!”严冬说着,认真地接起来,按了几按,“嘞”的一声真接好了,“雪芬姐,怎么样?感觉还痛吗?”
罗雪芬抬起左脚动了动,感觉还有点痛,欲站起来却站不起。
         “怎么?雪芬姐,你想站起来吗?我帮你!”严冬说着,扶起了她,“对不起啊,都是我害了你!”
          罗雪芬忍痛道:“我不怪你,只要你不再对我无礼,而且对我说真话,我可以不怪你!”
         “好,我会对你好的,一定比吴定乾好!至于说真话,我句句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雪芬姐!”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是问你阿丰真的给毒死了,而你哥和定乾真的被抓去惠州市了?”
         “我骗你干什么,全都是真的,绝无虚言!”
         “好,今天的事我不怪你,你也不许对任何人说!”
         “什么对任何人说?雪芬姐,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别说了,你不要讲!”罗雪芬说着,吃痛地勉强走起路来,走出了门口就像走出了魔掌。
         “雪芬姐,我是真心的,请你好好考虑考虑!吴定乾如果没有我作证,他一定会坐牢!”
          罗雪芬没有回头地出了院门来,立刻坐上摩托启动,双手没有穿棉手套马上加油离开了。一口气走到了塔下小学门口前,终于走出了几百米,真是一场噩梦!现在该往哪里去?阿丰真的给毒死了?而定乾和阿寒真的被抓走了?现在该去哪里?不行,我得问清楚,去定乾的奶奶家。但是奶奶说话很凶恶,唉,不怕了,去就去!
         想着,加起了油前往塔东分场部开去。风一阵地到了,竟又不知怎地在路边忽地刹车停了下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不来都来了,还怕什么!开到了门边,下了摩托来,隔着铁门望了望里面,也有人在。叹了口气,敲了敲铁门,喊道:“有人在吗?”
        “谁啊?就来!”却是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开了门,续道,“小妹子,你找谁啊?”
        “阿姨,我想找吴定乾,他在吗?”
        “定乾,你要找定乾!你是谁啊?定乾早已被人抓了,抓去惠州了!”
        “真的被抓了!怎么会这样的?”
        “我也不太清楚啊,只是听说塔下有一个人被农药毒死了,定乾和一个叫严寒的被认为是嫌疑犯,就被警察抓去了,已经好几天了。你真的不知道吗?现在好像惹起了官司,但我也不太清楚!你是谁啊?怎么会找他的?”
        “哦,是朋友!找他是……是……没什么,没有什么!嘿,阿姨,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别叫我阿姨,我没那么年轻,我是定乾的大婶,你是定乾的朋友,你也叫我大婶吧!想问什么?说吧!”
        “定乾临走时有说什么吗?”
        “说什么?没有,他被抓的时候是在一木房里,而且是在早晨。还要问什么吗?”
        “没有了,没有了!哎,等等,那个被农药毒死的人是叫田丰的吗?”
        “哎,这个你怎么知道的,小妹子?”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的?他真的没说假话,真的没有骗我!”
        “小妹子,你在说什么啊?还有什么事吗?”
        “没说什么!大婶,我还想问你,怎么会惹起官司的?”
        “我也不太清楚啊,只是在电话里听婆婆说开始本来可以无罪释放的,但突然那个死者田丰的家人却告了起来,就惹起了官司。今天好像是什么续审,很快定夺的了!”
        “那什么人在帮定乾他们打官司?”
        “我婆婆啊、定乾他母亲,好像还有那个严寒的母亲!现在十点多了,应该快回来了!”
        “回来!回这里吗?”
        “不是,是在总场,在定乾家,她们都住在那里,方便一些!”
        “哦,谢谢你了,大婶!”
        “没有问题了吧,我进去了?”
        “嗯!”罗雪芬点着头,转身瞧着摩托,怎么会这样的?阿丰死了,被农药毒死了!不可能的,他们都是好兄弟,情比金坚的好兄弟,绝对不可能的!现在我该去哪里?去惠州市看定乾?打官司?在惠州我也有个同学当律师的,她一定肯帮我的,但也应该有了律师在打这场官司。现在我该去哪里?去定乾家吧,问问他奶奶和他母亲,反正来过这里,还怕什么!想着,又开起摩托,又向塔下分场而去。经过严寒家的时候,望了望里面,只见严冬依然站在原处,仿佛没有移动过,好像被点了穴似的不能动弹。怎么发呆了?不管他了,看着艰辛的路继续向前开着。
        一路上仿佛是冬天抱冰,又像在云中穿梭,却是烟尘成团。终于出了公路来,空气开始变得有汽油味,寒冻依然伴着。房屋和路边的树在眼边闪过,汽车与自己不相上下、齐头并进地奔跑,感觉真的像是坐着神巫的扫把在空中穿梭。自己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敢开这样的速度,心里似乎有一股吸引力驱使着自己加速。到了,到定乾的家了,所有的门都关着,没有一点声响,有的是远处公路上传来的车声。
        十一点钟了,怎么没人在家?望望四周,环境还不错的,却无心留恋。突见摩托车上的后视镜映着自己的样子,伸前头照了照,嘴唇黑的发紫,双脸红的发青,头发乱的打结。自笑了一下,忙用手理了理头发,叹口气,望着路口处,要不要等啊?等吧,反正还早!放好摩托,走向铁门边,向里望了望,家庭条件真不错啊,小的时候应该很幸福了!又望了望四周,然后坐坐站站,立立靠靠;暖暖手心手背,轻轻抚抚脸,摸摸头皮顺顺发;抬头望望天瞧瞧,舒叹口气松松,鼻子吸吸气盼盼。太阳从东升到了正中,正中又斜西了,无数的车来来回回,上上下下。
        等了很久,是不是不要浪费时间,去惠州看看?但要去惠州也得坐公共汽车,而且要一个多小时!摸摸肚子,真有点饿,该去哪里?回家吧,很久没有回过家了,不知爸妈掂不掂记我!
         刹那,出口处一辆汽车忽地转弯向自己开来,这不是定乾的车子吗?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却不是定乾在开车,也不见定乾的身影,是一群女人。既然等到了,问一下情况吧!
        “喂,你干吗在这儿拦车塞道?”开车的吴德泽对罗雪芬喊道。
        罗雪芬听了,马上把摩托推在了路旁。等车过了,停了车来,车上的人陆续走了下来,女的都认得,就一个男的不认得。走上前去,对老奶奶道:“奶奶,定乾好吗?”
        老奶奶见了她,愣了一下,摇头道:“小妹子,定乾不好啊!你也想来帮他吗?”
        “是的,奶奶!”罗雪芬说着,看了看其他人,有一个比较熟的,小蓉。
        “我想不必了,只怕你越帮越忙,反而害了他!”老奶奶说着,转身开门要进去。
        汪兰珍在一旁道:“你就是那个雪芬?怎么会在这儿的?”
        “是的,伯母,我叫罗雪芬 !”罗雪芬说道,“我来这里是想问问……”
        “不用说了,你还是走吧!”老奶奶说道,“要帮不早来帮,什么都迟了,你还是离开他吧!”
        “可是我只想尽我的一份力帮他!”罗雪芬说道,“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真的……”
         “好了,不用说了,我能体会。你还是离开他吧!”老奶奶说着,走了进去。
         何小蓉见了,马上拉了雪芬走向路口,说:“雪芬,你怎么现在才来的?”
        “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阿丰真的那个了吗?定乾和阿寒都真的被抓了?”
        “嗯,已经好多天了!怎么现在才知道的?”
        “也没什么,不要问了!我想问你,定乾和阿寒现在怎么样?正打着官司吗?”
        “是的,正打着官司。这场官司会不会赢还难说得很,那审判官和原告的律师都是一群葫芦官,我们的律师好像又是个冒牌货,很难打啊!”
        “真的吗?他们都是怎样的?”
        “真的没有多大胜算!他们都像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简直是在唱戏!”
        “定乾和阿寒都是清白的吧?”
        “可能是,但又没证没据,很难说啊!后天就要二审了,如果我们没有证据证人证明是清白的,这一场官司可能就输了,阿寒和定乾都不知会怎样!”
        “是清白的,没有证据都不能释放吗?”
        “可能是吧!那个审判官有点无赖,而阿丰的弟弟田富又不肯放手,他请的律师又头头是道,讲的若真若现,我很怕啊!”
        “怎么会这样的?那我们得去寻找证据!”
        “去那里寻?我们那个律师又懒又贪的,除非叫田富放手,说阿丰是自杀的,就……”
        “什么,自杀!阿丰自杀?”
        “是啊,如果阿寒和定乾是清白的,那阿丰就是自杀了!”
        “我很想去惠州看看他们,你能带我去吗?”
        “现在啊?现在可能不行,明天吧,明天大家一起去,坐我们的车……哎,可能坐不下!”
        “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啊!”何小蓉说着,告诉了她具体地点。
        “好,谢谢你,小蓉!我要走了!”罗雪芬说着,到回吴家的旁门处准备开自己的摩托离开,却见赵灵向自己走了过来,自己也只好低头欲速离开。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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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芬,别走这么快,我想跟你聊几句!”赵灵在后边喊道。
        罗雪芬回头道:“你叫我吗?”
        “嗯,是我叫你。我们能否聊几句?”赵灵说着,见她点头,“我坐你的摩托,我们一起去那边谈,好吗?”
         罗雪芬微笑着点了点头,等她坐上,向那边去了。那边也就是不远的情人桥!两人下了摩托来,赵灵首先道:“你的确很漂亮,怪不得定乾会喜欢你!你知道吗?定乾以前对我挺好的,但现在变冷淡了,我想应该也不是因为你吧。他是一个工作狂,对自己认定要做的事总很坚决,可能是现实改变了他对我的情感。我不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一个人,你也很喜欢他吧?定乾是个性情专一的人,不管以前他是否喜欢过我,现在他喜欢谁,我都不在乎,毕竟从小就跟他一起长大,喜欢他也已经成性了,我也是不会放弃的!”
        “其实我……”
        “不用说什么了,我们都得帮定乾度过这个难关,他虽然是清白的,但未必能清者自清啊!”
        “定乾和阿寒真的是清白的吗?”
        “我相信他们是!他们三个在中学时好的可以金石为开,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一定是自杀!”
        “能很肯定吗?不排除其它原因?”
        “肯定是自杀,什么证据证人都没有的!”
        “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不肯放人?”
        “就是那个无赖审判官,根本不是审判的,而是搞冤假错案,弄得定乾他们现在天天受苦,几天下来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是不是很痛苦?”
        “痛苦!被人冤枉的感觉,当然痛苦,还受尽折磨和耻辱!你说会怎么样?”
         罗雪芬点头,想了想,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得走了!”
        “这样啊,那我不送了!”赵灵说着,也离开了。
         罗雪芬开着摩托上了公路,望望两边,是上还是下呢?我得下惠州看看定乾,现在已十二点了,得吃些能填饱肚子的,去哪里好?回家!回家快些,也顺路去惠州,便向十二岭分场路口开去。不用三十分钟飞到了家,家门锁着,没人在家,幸好自己有钥匙。开了门,推进摩托去,放好,走到厨房,有饭有菜,而且还有温度,盛好吃了起来。三口当两口,有点咽喉,就喝几口水,终于填饱肚子。看看墙钟,下午一点半了,去到惠州两点半,找同学半个钟,三点钟见到定乾,五点钟回家。想好,打了个电话给惠州的同学,恰好她也在,约好了马上见面。忽而想了想,这里出公路开摩托得用五分多钟,出去了,摩托放在哪里好?有了,奕哥在加油站工作,放在他那里好了。不多想,推出摩托,关上门,又要开始颠簸摇晃。
         果然,出了公路找到堂哥罗奕,跟他说了几句;然后立刻跑到了公路边,还好,不用两分钟便有公共汽车来了。拦下,上了去坐下,付了钱,松了口气,要一个钟才到,闭眼休息一下吧!闭了眼,但脑里不知怎地竟浮现出田丰的惨死,连人和摩托倒在红泥路上,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睁大着,仿佛死不瞑目;被寒风吹了一夜,什么都消失了,像六月飞霜却很快有阳光融化了。这是自杀吗?定乾和阿寒是不是真的清白的?唉,睡不着,窗外的景物也无心留恋。不禁对司机道:“司机,能开快点吗?”
        “就这么快了,赶投胎还有时间多!”司机说着,却也加起了油。
         望着前面的路,虽长,不过轮胎是滚动的,会很快到达的。胡思乱想了很久,车终于到站。下了来,向同学家走去,幸好自己在惠州读过三年书,路也清晰记得。同学家很快走到,按了按门铃有人开了门:“李优!”
        “哈哈,小雪,终于到了,可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不好意思啊!老同学相见,就让我站在这里?”
        “嘻嘻,快进来!一别两年,现在怎么样啊?”
        “还好啦,暂时还领着薪水。你呢?”
        “我呀,过得一般般,不过有自己的理想职业就很开心了。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
        “当然了!哎呀,我们暂时不叙旧先好吗?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忙的!”
        “哈哈,看你这个窘样,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了,说吧,我听着!”
        “是这样的……我们边走边说吧!”罗雪芬说着,拉着同学李优一起向拘留所走去。路上跟她说明了田丰一案,自己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说得有条不紊;而定乾和阿寒是不是清白,也跟她说了自己不能确认。
         李优听完,问道:“他们两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有一个是我的男朋友,够坦白了吧!”
        “哈哈!终于受不住寂寞,肯交第二个男朋友了!哎哟,两年前在广州时有人还说自己一辈子孤单,终身不嫁!”
         “你就别笑我了。你呢?”
         “我?我跟他还是老模样,感情时浓时淡,只是这下子分开了,我也真挂念他啊!其实感情嘛,我觉得认定了,就该牢牢地抓住不放,即使出现了碍物,也再所无惧,微不足道!你说呢?”
         “或许吧!我没有你这么好,你们两个四五年都不会变,天荒了,情都不会老!”
         “小雪啊,我觉得你前男友的确不是很好,你为什么会对他越陷越深我也真搞不明白!那现在呢?现在这个对你怎样?应该不错吧?”
         “还好啦,安全感是有了,但不是很充实。不过我会塞满的!你一定要帮我打赢这场官司!”
          “这个我只帮理不帮情。如果他们是清白的,一定会清者自清;如果不是,法律无情,我更无情!”
          “当然了,就知道你是正义俏律政!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清白的,死者是他们的好兄弟,不会的!”
          “是这样就好;如果不是,公正公办!”
          两人说着,很快到了派出所,请示了自己想探望的人,允许被带到拘留所的监护室。情人惊别忽地相见,更是一种由衷恋情涌上心头,禁不住握紧了对方双手。
         “雪芬,你怎么来了?”吴定乾说着,双手虽然握紧了她的双手,头却低垂着,双手也不住颤抖。
         “定乾,这是事实吗?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
         吴定乾饮泣地点头道:“嗯,我们是清白的,但阿丰依然离我们而去了,真的走了!”
        “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的?你们三个都喝醉了吗?”罗雪芬说着,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眼底,“别伤心了,既然是清白的得快点出来,我们都得为阿丰做些事!”
        “但他弟弟不肯放过我们,一口咬定是我们害了阿丰,非讨这个公道不可!”吴定乾说道,“而我们也真觉得对不起他,毕竟阿丰的确是和我们一起喝着酒!”
         严寒在一旁道:“是呀,真对不起小富和嫂子,他们都靠阿丰过日子的,真让我们给害了,要喝酒也不该喝这么晚!”
        “但意外之事谁也不想的啊,难道你们要留在这儿受冤枉罪吗?”罗雪芬说道,“如果你们白认了,那就可能要枪毙!”
         李优在一旁也道:“是呀,杀人可要偿命的!既然你们是清白的,又觉得对不起他,何不出去为他做点后事,这样更可以永对良心,而且你们的家人也是希望你们好的啊!”
        “不错啊,还有杨柑场的一切,绝对不能半途而废,我们都得活得更好!”罗雪芬说道,“一定要出去啊!”
         吴定乾听了,是啊,开始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却有点走了极端,阿丰,我们是不是该出去?没错,必须出去!说:“但不是那么容易出去,审判官偏比较有道理的那边,就算没有证据证人,还是要一审再审!”
        “李优,你来看看吧,看应该怎样处理!”罗雪芬转头向李优说着,碰碰吴定乾,续道,“定乾,阿寒,她是我的好同学,叫李优,是律师来的,看看她能不能帮你们!”
         于是,吴定乾和严寒再一次一五一十地把2001年1月4日那晚一起和田丰喝酒的经过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第二天天一亮被警察莫名其妙地捉了的经过,最后说已经有律师帮他们打着官司,却是一个能力很差的人。
         李优听了,慎思的点着头,说:“似简单又复杂,不过这肯定不是自杀!”
         两个男的异口同声地惊讶道:“什么,不是自杀!”
         李优点头道:“嗯,肯定是被人害了!既然当时你们在一起,哪里都没有农药,但为什么他会在半路里倒下呢!为什么?”
         吴定乾问道:“你能很肯定吗?”
         “嘘,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李优说着,陷入沉思当中。过了片刻,抬头很肯定地续道,“嗯,我能肯定,但我暂时想不透!午夜十二点,又寒风彻骨,再醉的人脑子也会清醒的!小雪,你明天带我去看看吧!”
        “好,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罗雪芬点着头,想了想,续道,“但我不知道那个木棚和阿丰的家在哪里!”
         严寒道:“叫我弟弟严冬带你们去吧!”
         罗雪芬想了想,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要分开了。罗雪芬和李优出了来,李优道:“小雪,今晚在我那里住一晚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去看看!”
         “这个,可能不行啊,我得回家,我爸妈都不知我回去过,他们见了我的东西而我却不在家,我怕他们会担心我!”
         “看你,急得这个鬼样!哎,算了,我也不喜欢勉强人家,那现在才四点来钟,嫌不嫌晚?我们聊多一会!”
         “晚了,真的很晚了。我答应你,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一定跟你好好聚聚!”
         “哎哟,好吧,那我送你上车吧!”
         “嘻嘻,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那明天我在哪里等你?你没有去过我家!”
         “那个什么分场?我到过一次的,什么分场?好像写着‘大坑’的!”
         “哦,大坑分场。就是它对面进塔下分场的。好,那明天早上我就在那里等你!”
         “好,九点钟左右吧!千万别早早地在那里等我,不然我会心痛的!”
         “那当然!”罗雪芬说着,坐车回家了。回到了加油站,开了自己摩托加了一箱油,看看时间,刚好五点钟,再去塔下分场看看,晚了就去外婆家。想着,加大油门又向塔下分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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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柑树真相 鼠心色胆
       路上,仿佛与风赛跑着,很快地到了杨村圩镇,过了杨柑总场,进了水泥厂路口,浩浩荡荡地行了一大段路,终于到了塔下分场。
       然而去哪里察访才好?严冬有点可怕,但他叫我姐姐,毕竟是比我小的弟弟。再去问问他就是,而且他好像知道和看见过什么似的,一定知道略些东西。又到了严家的门口,所有的门依然开着,厅子里有点乱,一个人也没有。放好了摩托,走了进去,整个厅子横七竖八地倒着凳子、椅子,怎么会这样的?收拾了起来,准备放好楼梯边一张椅子的时候,忽见有许多红血染在地上,已经干了;细看,楼梯的第一个台阶也有干了的几滴血;再往上看,每个台阶都有干了的几滴血。一时好奇起来,怎么回事?马上顺着血迹走上楼去,上了二楼,地上依然有血,直通向一个房门,那个房门却也开着。不多想,马上走了进去,吓了一跳,昏暗的房间里,一张床上,有一张隆高的被子不停地颤抖,仿佛有个人正耸着背顶着,而且显得是那么惊粟!灯光的按钮在哪里?瞧了瞧门边的墙中,正有两个按钮,两个一起按了下去。登时,一条长形光管和一个小灯泡先后亮了起来,整个昏暗的房间便一下子亮得如同白昼。被子依然不停地抖动,一定是一个人,床沿边也喋着许多血,难道是严冬?身不由己地用力一掀被子,果然,严冬正伏趴在床上,整个身子像触了电似的不断颤动,满头大汗的,却是冷汗,而左手腕上的静脉血迹斑斑,好像还留着血。
       “严冬,你怎么了?”罗雪芬说着,又惊又怜,惊的是他怎么会这样的?怜的则是对他不会有恨,而是怜悯起来。“严冬,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
        严冬头半抬着拼命地摇着,说:“很可怕,真的很可怕!雪芬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说着,抱向了她。
        罗雪芬任他抱住了,感觉他是多么地凄楚和落寞,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我看见,我看见,我摄下了,我全摄下了!”
       “你看见什么了?看见老鹰要刁小鸡,你就把它射下了吗?”
       “不是,我摄下了,我全摄下了,哈哈,我全摄下了!”
       “严冬,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罗雪芬说着,竟不自觉的哭泣怜悯他了,拖起他的左手续道, “你左手腕出血了,我帮你止住吧,哪里有布巾和消炎药?”说着,自己找了起来。找了一会,在一楼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马上盛了盆水捧了上去;然后放下帮他抹了一下血淋淋的左手,洗了血迹,擦干,把药敷了上去,白布巾一包扎便完事了。
       “雪芬姐,不要离开我,我好怕啊,真的好怕啊,不要离开我!”
        罗雪芬瞧了瞧他的样子,苍白无血,冷汗滑脸,说:“伯母和小蓉都不回来了吗?”
       “她们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家,我好怕啊!”
       “但是你已经不小了,应该懂得照顾自己。天黑了,我要走了!”
       “我怕啊,我好怕啊!雪芬姐,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求求你!”
       “你已经是大人了,应该进得厨房的啊,怎么这么懒!”
       “我不是懒,我怕,我真的很怕,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你一个男人怕什么啊?天真的黑了,我是要回去了!”罗雪芬说着,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门。
        严冬急了,马上跳下床,准备想拉住她的手,却不知怎地一个踉跄自倒在了地上,伸手带爬地哀求道:“雪芬姐,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我真的很痛苦!”
        罗雪芬回头见了,心软地不忍心离开了,他真的有点孤单无助,受到了很大的挫折。转身向前扶道:“好吧,我不走!你小心点,慢慢站起来!”
       “雪芬姐,你真的不走了吗?”
       “嗯!不走了,真的不走,留下来看你!”
       “谢谢你,雪芬姐!那我去做饭吃吧,你在楼下等着。”
       “你会做饭的!为什么又不肯让我走?”
       “因为我真的很怕,一到了夜晚就很怕!”
       “你怕黑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黑?”
       “我不是怕黑,我是怕,我是怕那个鬼魂,我总会看到他!”
       “什么鬼魂?谁的鬼魂?”
       “我、我、我很怕,真的很怕!雪芬姐,不要离开我。”
       “好好,我不离开你,我们下去做饭吃吧!”罗雪芬说着,扶他一起下去。总觉得他的言语很奇怪,人也很诡秘,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他今天早上好像还说了什么,什么要我好好考虑?好像还说了什么作证,谁一定会坐牢?好,等一下问清他,只是真的有点怕他,因为今天早上他还对自己无礼过,也还要防着点。
       于是,两人在厨房做起了晚餐。严冬是学过厨艺的,做饭炒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做好了,一起共进晚餐!
       “嗯,你的手艺还真不错,为什么这两天自己不做饭吃?”罗雪芬边吃边问道。
       “厨房很静,我进了去就感觉有个东西总缠绕着我,所以就不敢进去,很怕!”
       “你究竟怕什么啊?看见了什么东西?”
       “我,我,我看见……好恐怖啊,真的好恐怖啊!”
       “看你心神慌张满头大汗的,不要说了,吃饭吧!”
       “我不说了,不说了,什么都不去想,好好地与你共进晚餐!”
       “去,你不许乱来啊,再对我无礼可对你不客气,我可不是说着笑的!”
       “好,我不说了,我吃饭!”严冬说着,低头正经地吃起饭来。
       “其实对你我也不想正言厉色的,只是你真的有点令我可畏!”
        严冬听了,忽地抬起了头,推开椅子,跪了下来,说:“雪芬姐,今天早上我对你无礼是我错了,现在我跟你说,对不起!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自第一眼看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但我不敢向你表白,只能远远地看着你!雪芬姐,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变!”
        “你,你怎么这样?快起来,给人看见了多不好!”罗雪芬说着,放下碗筷欲扶他起来。
        严冬跪地实实地,说:“雪芬姐,我是真的喜欢你!”
       “好了,不要说了,快起来吧!”罗雪芬说着,虽感到有点脸红,但他毕竟比自己小,是个弟弟,说的话也是小孩子气,又怎么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要你说你也喜欢我!”
       “这怎么可以!你还是快站起来吧,起来吧!”
       “不,雪芬姐,我是说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就起来,不然我不起来!”
       “这不可以的,这只能对恋人说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但你觉得你们不辛苦吗?真的会有快乐吗?吴定乾他整天拿着喷具对着柑树,他会给你快乐吗?而且他现在将要坐牢了,没有我,谁也救不了他!”
        “什么?你说什么?没有你,谁也救不了他!你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田丰的死,我目睹了一切,知道了一切,但我怕,我说不出口!”
        “怎,怎么这样的?你真的看到了一切?”
        “嗯!我全目睹了,并且全拍下了,我怕,我真的好怕!”
        “别怕,把你拍下的拿给我看看,别怕!”
        “不,不,我不给你看,你不肯说你喜欢我,我不给你看!”
        “好好,我喜欢你,行了吗?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骗我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不会给你看的,你骗我,我不会给你的!”
        “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不,你骗我的,你不会喜欢我的,我不给你看!”
        “严冬,我已经说了我喜欢你。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你说的这么轻松,这么闲散,骗我的,不是真的!”
        “那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你说啊,快说啊!”
        “我要你对天发誓……不,要跪着对天发誓,说你‘只喜欢我一个人,以后对吴定乾不会再有瓜葛,对他无牵无挂,心里只有一个我,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罗雪芬听了,愣愣地望着门外,我怎么可以发这种毒誓?没有了定乾就等于鱼没有了水,我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说的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答应的。哎,是呀,他哥阿寒也正受着审,不禁说:“是呀,严冬,你哥也正受着审啊,难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喜欢你,谁我也不管,只要你说你也喜欢我,我就拿出证据救他们出去,谁我也不管,我只想好好地爱一回!”
        “他是你亲哥哥,你们是亲兄弟啊,同一个娘胎出生的,难道没一点手足之情?”
        “我不管,谁也不管,谁叫我喜欢你,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其它的我不管!”
        “你真的这么绝情,亲兄弟也不肯救?做人怎么可以这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做人就是这样,我喜欢上了你,就要得到你,其它的我全都不管,什么都不管!你不要再说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什么我都不理!”严冬说着,站了起来,坐回原位,随便吃了几口饭,洗了澡便一语不发地进了房间,真的是色胆包天壮过胆小怕事!
         罗雪芬沉思地站了起来,偏偏不信天会绝人之路,而且吉人天相,知道了他们是清白的,一切都好办了,就不信只能靠你的三言两语!好,明天和李优一起认真仔细察访,会真相大白的,定乾和阿寒会顺利走出来的!自己也吃了几口饭,收拾好了饭桌,打扫了一下厅子;然后拿了一条花干毛巾,想想,应该是小蓉的,用热水浸湿了随便抹了一下身子,感觉挺舒服的。望了望门外,夜静的可怕、黑的吓人,风冷的刺骨、响得惊人,去不了外婆家了。推进摩托,关上门,没有熄灯地走上二楼,看见严冬的房门还开着,好奇心又来了,斜看一点,暗乎乎阴深深的。但越近越想看,轻轻地走到了门边,向里瞧了瞧,只见又是有一个隆高的被子在颤抖着。这是怎么了?他怎么总是这样?不禁又开着了灯,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说:“严冬,你还是把那件事说给我听听吧,不然你会继续惊慌,继续活在可怕的阴影之下的!”
       “我不说,也不会给你看的。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任何人!”
        “严冬,你别这样,别这样,你会自己害了自己的!”
        “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任何人,你快走,快走!”
        “严冬,你别这样,真的会害了自己的。即使你不告诉我,你也要勇敢地面对啊!”
        “你不喜欢我,我不要见到你,你快走!”
        “好,我走,我不关你的灯了,你要勇敢点!”罗雪芬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还真的有点不忍心,回头看了一下,说:“严冬,你要勇敢点,要坚强!”
        “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听到你说话!”
         罗雪芬叹了口气,下了楼来,要我走,夜这么黑,我才不敢出去,还是在这儿留一晚。也真的很累,很想睡一会,该去哪里睡好?哎,不错,小蓉在这儿也是独处的,找到她房间就可以睡觉了。楼下两个房间,一个是严母的,另一个则放着许多混杂物品;又上了二楼来,有三个房间,一个开着的正是严冬的,另外两个中有一个是小蓉的了。走到近楼梯旁的一个,推了开来,有点芳香扑鼻;开着了灯,床上有小蓉的衣服,应该是这间了,进去关上门锁上;然后轻轻地躺了下来。
        灯光却很刺眼,起来关了灯,又轻轻地躺下,盖好被子闭了眼睛睡起来。然而田丰死的惨像竟又在脑海里翻腾了起来,自己没有见过死人的悲景,但听说了,脑海里就会自动地描绘出来,仿佛是自己亲眼见到似的。即使努力地欲克制住,但那景象像波涛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拍打汹涌而来,怎么也停止不了。浮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但突然严冬哆嗦颤抖的影像忽地闪了出来,那样子是多么地可怜。而他也说了他亲眼目睹了阿丰的惨死,一定很悲惨了,自己虽然没有看过,但也能想象得到是多么地可怕,他的确是要人关心和呵护,不然会变得很可悲的。
        想着,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走出放门,又来到了严冬的房门前,灯依然开着,严冬还是遮顶着被子哆嗦着。又坐到了他的床沿边,说:“严冬,你不要这样,别怕,有我在!”
        “雪芬姐,他总是缠绕着我,我好怕啊!”
         罗雪芬拍拍被子道:“别怕,别怕,有我在!”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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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3 17:12:5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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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冬突然掀开被子,又抱住了她,紧张地说:“雪芬姐,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
       “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不用怕,不用怕,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的!”
       “雪芬姐,我看见田丰被人害死了,真的,好惨啊,真的好惨啊!”
       “嗯,我知道。别怕,别怕!”
        严冬忽地松开了她,说:“好,我给你看,我拿给你看!”说着,转身伸到床头,在枕头底下拿出一副银色的可以摄相的手机,转到罗雪芬的身边坐了下来,说:“我给你看,我给你看!”
       “慢慢来,别紧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
        严冬稳定了一下情绪,右手打开手机,登时彩色银屏亮了起来,伸到她的眼前,然后按了几下健,接着银屏上便有一些小图象陆续地放了出来,却是一个视频。
        罗雪芬看了,一时感到脸红极了,因为图象上出现了一男一女正在拥抱热吻着,虽然都穿着衣服,但性意识还是涌上了心头,总觉得不大自然。图象却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出现,那一男一女互相地为对方脱着衣服,越脱越少,渐渐,两人都脱光了,赤裸裸地又热吻起来,说着细语……“严冬,你,你怎么给我看这些东西的?不大对劲吧?”
         “不要说话,你继续看,看下去你就会知道一切了!你知道吗?那男的是田丰的弟弟,而女的是田丰的老婆!”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绝无虚假!”严冬说道,“这都是我亲眼所见的!”
         罗雪芬听了,惊讶地继续看起来,虽然是有点不雅,却是救人的证据,自己必须知道真相……

         为了更清晰、更清楚一切,我们还是来说说2001年1月4日晚严冬的一切吧!原来,当晚严冬也出去了,被朋友小恒叫到了他家玩。这个小恒我们前面也提到过几句,是跟田丰同一个分队的,所以相距很近。严冬到了他家见他父母都已睡觉,就道:“打电话叫我过来,又有什么好事啊,快从实招来!”
       “嘻嘻,当然有好事益你,难道会有坏事!来。进我的房间,给你来一些劲的,保证让你满足!”
        “嘻嘻,别不是又看A片吧?我都看厌了,没点真实感!”
        “是就是,但这次与众不同的,不然我还会大老远叫你过来吗,我们是兄弟来的!”
        “好,那快点吧,时间不早了!”
        “这种事别心急,慢慢来,还不够九点呢,慢慢来!”小恒说着,带他进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有一台小彩电和一套音响,简简单单的一些家具和一张床。关上门,放起录象来。“阿冬,这些日子我看你家好像常常有美女出入,别不是相识的,不够兄弟不介绍给我认识!”
         “去,别说了,也只是几个嘛,一个是未来嫂子,不太漂亮,不过人挺好的;有两个就不错,不过都是我哥结拜兄弟的女人,三角恋纠缠不清!哎呀,如果那一个叫雪芬的是我的女人就好了,真是三生有幸,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呀可惜,只能在梦里和她做情人!唉,怎么不会是我先认识她,这样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看你,说的比神仙漂亮,她真的能打一百分吗?有没有你哥兄弟田丰的老婆风骚?一定没有了!”
       “去,谁要风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柔娴静,多么可爱!”
       “那已过时了,要风骚的野蛮女孩,那才激情,才叫爽,知道吗,兄弟!”小恒说道,“来,坐下来吧,真正激情的东西登场了!哗,真棒,一来就浪极了!”
       “嘿,还真不错,顶级的,真的很棒啊!哗,真浪!干吗不开音响来震一下?激情一点啊!”
        “我爸妈都在家,给他们听见了就不好,这样就行了!哗,真让我心血来潮,汹涌澎湃!”
        “啊,我也是啊,真他妈的舒服,为什么那个男的不是我!”
        两人一边认真看着A片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淫话,说的那么淋漓尽致,无穷无尽!接近尾声的时候,换了一个片子,看到淫乱的时候,又疯狂地污言秽语,那笑声是多么地奸威!
        看着说着,一个铃声突然响起,严冬道:“是我的手机响了:”说着,从口袋拿出手机,打了开来,续道,“是我妈打来的,电视小声一点!喂,是妈吗?好,我很快就回去,好好,不用说了!”
        “怎么,要回去了吗?才十点钟!”
        “当然没那么快!调大声点啊,快点!哗,操的真舒服,真他妈的过瘾!”
        “嘻嘻,汗流浃背的,没力了,要不要换我啊,哈哈!”
        “嘻嘻,怎么会是换你,当然是换我了,哇塞,真棒!”
         过了很久,一个片子又放完了,两人终于得意忘形地躺在了床上,你动动他,他碰碰你!“怎么样?不错吧,够兄弟了吧?下次再拿一些更劲的过来,让你一饱眼福!”
        “哎,爽是爽,但看多了没瘾,要是现场直播啊,那才真正体会得到!”
        “那你想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我们来玩玩!”
        “去,我不喜欢男人的,同性恋不适合我;你是女人啊,现在就把你强奸了!”
        “哈哈,你是女人我也马上把你强奸了!哎哟,劳神苦思啊,真累!”
        “唔,我也是啊!”严冬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瞧了瞧,“哎,十一点了,要回去了,回去又要被我妈骂了!”
        “那就不要回去,在我这儿睡,明天才回去,反正一样的挨骂!”
        “不行啊,我不能做夜不归宿的不孝子,不然以后娶了老婆,老婆会骂我的!”
        “哈哈,看你,真没用!路上小心啊,别给女鬼强奸了,到时候别找我帮忙,嘻嘻,不过我还是会帮你的!”
        “送我出去吧,我怕你家的狗!”
        “怕什么,一条母狗,又不会吃了你,跟它通奸一下不好吗?哈哈!”
        “哎呀,别说笑了,快送我出去!一不小心给你母狗咬上了,可会得‘疯狗症’的,我还要做人娶妻生子!”
        “哎呀,好了,好了,这么多废话,就送你到门口!千万被给女鬼强奸了!”
        “好了,知道了,见了女鬼还不预你一份!哎,是呀,下次拿些鬼A片来,一定很棒!”
        “不错,说的真不错。好,下次拿些来再一起看!”
         说着,小恒把严冬送出门外,关上门睡觉了。而严冬走了出来,望望漆黑的夜空,幸好还有淡淡的月光照着路,不过呼呼的寒风刮着脸,真有点冷得哆嗦。四周一片寂静,连夜虫都怕这寒风,躲进草窝,懒得浪费精力;周围的房子也都入夜了。走了一点,真有点心寒,背后怎么总是有个影子跟着自己的,头也总不自觉地左右摇晃着,没什么,没什么,,世上没鬼的!也就那么不在意的一瞥眼,左边近处一个窗口亮着浓浓的黄光,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定睛看了一眼,咦,一男一女……竟有两个人互抱着接吻!那座楼是谁的?喔,是田丰的,难道他和其妻子要行鱼水之欢吗?嘿,是“现场直播”,真的是!我得去瞧瞧,哈哈,你们真是不幸运啊,竟然被我偷看你们要那个,哈哈!想着,马上悄悄地走到了窗前,半蹲着抬头望了进去,一男一女正在热吻着!啊……男的不是田丰,竟是他的弟弟,不错,认得他,叫田富的;女的竟是田丰的老婆,是真的!怎么会这样的?勾引嫂子!竟然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乱伦关系!不行,我得拍下来,不仅可以自己欣赏,而且还可以留着有用。拿出手机,马上打开,按了录制键,摄像头对准了里面,但玻璃隔着,有点不清晰,还好,两面玻璃露了一条缝隙,可以拉开的,慢慢轻轻地拉开了窗户,这时,全景可以拍下了。
        只见屋里浓情越来越蜜,一切如前面提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调情愈来愈激烈,最后两人都脱得一丝不挂,还不断地调着情。伴有悠悠忽忽的声音传出来,“花姐,你真让我兴奋!”,“唔,你也让我兴奋地不得了!真如果每天能这样和你做一次,我的生活真充满了阳光和朝气!”,“这能行吗?会死人的,而且我是叫你嫂子的。”,“哼,当然行,怕什么!你怕你哥吗?我看你就从来没有怕过,经常跟他顶撞,而且跟我这个!小富,真那么一天被你哥发现了我们这个,你怕他吗?说话啊,别老是吃着人家豆腐不肯放,说话啊!我就知道你心里怕他,嘴里是说着要分家,但又怕分了家讨不到我的欢乐,而且最重要的是怕分柑地分少了给你,你又少劳动……”,“唔,不要说了!不错,我的确是怕分少了柑地给我,这样我就少了很多的钱用,而你就……”,“而我就少了很多我想要的东西,你没钱买给我了。倒不如全部柑地给你霸占了,我也……”,“唔,别说了,真如果被他们医治好了柑树,我可真的会跟大哥分家的!”,“哼,你舍得我吗?”,“舍不得!最好如你说的,我全都霸占了,而且家也由我作主!”,“说得好,你也真合我味道!哼哼……”
         严冬瞪大了眼睛瞧着,心中的欲火不断加剧升温,那趋势犹如火山将要爆发;嘴里的口水垂垂欲泻,仿佛像将要崩堤的滔滔洪水。屋里的一男一女也真正进入了开始的高潮,竟在沙发上干起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女的由此感到了兴奋,从心底里发出自己飘飘欲仙的快感声;那声音在屋子里连续不断地回荡,使整个大厅融入了一个无声境界,也就是屋子外面任由你霹雷震天动地,世界天翻地覆,对屋里两人来说也只是零分贝的真空音。
         严冬愈看那种想入非非的感觉就愈来劲,巴不得面前出现了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不管她是美是丑、是鬼是妖,一定把她按在地上也干起像屋里的勾当。真的浑身骚热,如饥似渴,越发摸摸自己身子,也可以解解闷。虽然屋里是那么地激烈,但寒风始终呼刮着,自己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仅要观看,而且潜意识里还真怕有个什么天外来物一棒砸了自己。想着瞧着,欲望愈强烈的兽性大发……却突然,回家的路上竟有一盏刺眼的红亮灯射向这里,有人开摩托要向自己这边来了,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开夜车的?不行,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躲在这里,不然可浪费难得一次的“现场直播”。想着,轻轻地关上窗,手机依然放在那儿,自己伏跳着躲到了屋后。
        只见摩托越驶越近,摩托的哒哒声虽然是有点响,也只有那么一瞬,驶近了,却不是开向自己这边,而是开向此楼的正门。他是谁?怎么会在这楼的正门停下来的?难道是田丰?有可能!哎,那就有好戏看了,哈哈!马上伏走向窗口,又轻轻地拉开了窗户,手机依旧照样拍摄着。只听得屋里一个钥匙开门声,然后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果然,此人就是田丰。只见他头晕脑撞地进了去,突听见一个令人舒服的叫喊声,却一瞬而逝;又见屋里开着淡黄的灯,瞧瞧整个厅子,眼睛马上瞪得老大,盯住了沙发上的东西,惊讶了,发抖了,伤心了,愤怒了,一跺脚,“你们,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一男一女惊恐地下地,慌慌张张地拣衣、穿衣,也不管上下正反;穿好了,男的站着,头低垂着;女的则坐着稳靠在沙发上,呼呼地喘气,双手叉胸,神气地不当是一回事。
        田丰沉默着,怒气腾腾地一捶门边上的按钮,义愤填膺地瞪向两人。转眼,一条长形光管闪着了,屋里一时犹如白昼光明着,“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究竟在干什么?”
        男的下巴紧挨着胸,浑身颤抖,脑子里哪还有说话的念头;女则的斜抬着头望着天花板,装聋作哑地直呼着气。
        “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呀!”田丰怒吼着,右脚踹向旁边的一张木椅,木椅响亮地打了几个滚,却没有散架,“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忽地拿起那张木椅,举在半空,一摔,咔嚓几声,全散了。
        “你够了没有?吵得人家好心烦啊!”老婆小花说着,站了起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死德性,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甭用你管!”
        “你说什么,以为我真的不敢凶你?”田丰说着,立即走到她跟前,握起了钵大拳头。
        “谁怕你,打吧,看你敢不敢?小心天打雷劈!”妻子咄咄逼人地说着,始终面不改色。
        “呀!”田丰怒吼起,双手抓实她的脖子,拼命地摇了摇,用力一推,把她推倒在沙发上;马上跪向沙发,一巴掌如箭地挥了过去,然后响亮的耳光声一个接着一个。
         弟弟田富见了,立刻拉着哥哥的手,哀求道:“哥,你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田丰一转手,怒地推了一下弟弟,把他推倒在地,立刻转身,双手又抓实妻子的脖子使劲地按在沙发上,“看我敢不敢,以为我真的是软骨子吗?呀!”
        “哈哈哈,咳!”妻子虽被按着掐着,却仿佛更兴奋,“哈哈……打……打死我吧……有……有种的打死……我吧……”
         田丰突然一松手,又一耳光挥在了她的脸上,“呀”地一声踹了一下沙发,自倒退了,苦笑着摇头,“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哥,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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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哥吗?我不是你哥,不要叫我哥!”田丰伤心地怒说着,退了几步,却碰了一张椅子,忽地坐了下来,双手按着低垂的脑袋,“怎么会这样的?我哪里做错了!”
         田富见了,不禁瞧瞧刚坐起的嫂子;小花也瞧着他。两人相互使着眼色,忽地一起走进了厨房。
         过了片刻,只见田富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其手中捧着一个透明玻璃杯,杯里满满的不知是茶水还是其它。走到大哥面前,“哥,你喝口凉水顺顺气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我走了!”说着,拉过一张椅子,把杯子放在了上面,转身向门边跑去,准备想拉门离开。
         “慢着,我走,这家留给你吧!“田丰说着,忽地拿起旁边的那杯水一饮而尽。
          田富仿佛来了良知,急着说:“哥,不要!”但哪里喊得住,已经喝干了!
          田丰站起了身,竟有点摇摇欲坠,立时抓住喉咙欲说话却说不出来,而是发出了一种悲哀的呻吟声,然后扯了扯喉咙,摸了摸胸口,倒下了,拼命地在地上打滚。
         “哥,对不起,哥,对不起!”田富伏到哥哥身边后悔地喊着,拼命地想帮他止痛。
          小花却奔了出来,“小富,走开!”说着,用力推开了田富,然后按住丈夫的头,一瓶棕褐色、装满液体的瓶口灌向丈夫的口中,“死吧,去死吧,打我,敢打我!”
          “干什么?你干什么?不要!”田富说着,马上撞向嫂子想阻止她,但力使到了一半竟没了,人在半空跌了下来。
         “小富,还愣着干什么?他过得了今晚,我们就没命的了,什么都没有了!”嫂子局促地说着,使劲地灌着。
         田富喘着气瞪大了眼睛,良知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不错,花姐说的不错!马上跳到哥哥的脑后按住他的双手,吹促着嫂子:“快,快,快点灌!”
         在窗外的严冬早已惊吓地出了一身冷汗,背贴着墙咬着牙合了眼不敢再看,虽然很想马上跑开,双腿却僵硬着不能动弹。只听见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哈哈,敢打老娘,现在我让你打,打啊,哈哈!”,“花姐,别说了,现在我们怎么办?”,“能怎么办,打扰了老娘的雅兴,继续做!”,“做、做什么?”,“还有什么,脱衣服做啊!”,“这……这,唔,唔!”,“别怕,我们就做给他看,让他看个够!”,“但,但是……”,“什么好但是的,快,快点,我受不住了,唔,唔!”,“好,做就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唔,真听话,快点,快点!”,“不行,不行,我哥怎么办?”,“放心,做完了我自然有办法,唔,快点!”
         严冬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又抬头望进里面,只见一男一女竟然在睁着老大眼睛的田丰旁边又做起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田丰死了吗?死了,是死了,死不瞑目啊,太没人性了!天啊,看看这悲惨的世界吧,人是一种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人类?难道你就是那么无知,还是对世人束手无策呢?或许这就是你的愚昧,而对于世人就是糊涂的聪明吧!但世人,你们知道吗?即使你们有多耻笑比你们低等低智商的动物,其实你们也只是一种会缩头的水里动物,乌龟莫笑鳖,都在泥里歇。收手吧,请放手吧,可怜的世人!收手忏悔也已经没用,真的没用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唔,舒服,真听话,以后姐姐会教你更多的,让你好好享受!”
        “别,别说了,我哥怎么办?把他怎么样?”
        “别怕!我已经想好了,他今天晚上不是说要去他那猪兄狗弟的木棚喝酒吗?让他们做替死鬼好了!”
        “猪兄狗弟!你说的是严寒和那个有小轿车的人吗?”
        “看你,也就像那死去的哥!当然是他们了!就知道你胆小怕事,却又色胆包天,总来吃我豆腐!”
        “嘻嘻,你不愿意吗?嘿,还是别说了,现在怎么办?”
        “这不简单嘛,你开摩托,把这死的抬上去;我在后面扶着,在半路里把他放在路中间,摩托也倒着;明天安全无事,任你快活了!”
        “好,那马上行动,得快点!”田富说着,立刻急忙抱起大哥的尸体。
        “哎,别心急,让我出去看看!”嫂子说着,打开了门,向外四周仔细望了望,然后回首向里点头,又转身按了按钮,长形光管登时全熄灭,“小声点,慢慢来!”
         就如说的一样,田丰和摩托倒在地上了,却是人放倒在地上的。
         寒风无情,残月有意。呼呼的寒风吹走了微弱的气息,却吹不走冷清的冬季;淡淡的幽月照亮了永生的殿堂,却照不亮漫长的黑暗。
         一切都收在严冬的眼里,抓实手机绕道连爬带滚地撞到了家。他是多么地失魂落魄,因为在他眼里,一切都黑暗了。即使在阳光普照的白昼里,一个噩梦也永在眼前蒙住自己的眼睛,重现光芒还有机会吗?会有北斗星为我这迷途羔羊引路吗?漫漫人生路,却总是阴霾的天空伴着我,黑暗的角落成了我寄生的港湾,却不是明晴的避风港……

        补充也就如此,再说现在吧。罗雪芬看完了严冬的视频,心里一阵混乱,感到天昏地暗的,却很快稳定下来,毕竟大是大非也见过不少。想想阿丰,可怜他没到三十,竟遭此下场,悲愤忘情离开了人世;又想想定乾和阿寒,人生在世,好不容易得一知己可以叙欢谈,却天意弄人,剩得半生清淡孤寂,可怜背离总是多。
       “雪芬姐,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真的好怕,我的世界是多么地黑暗,见到了你才感到还有一束阳光照着我;雪芬姐,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离开你!你躺下睡觉吧,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静静睡吧,别想太多!”罗雪芬轻轻地说着,像一个慈母安抚着自己婴儿入睡。
         严冬躺了下来,感觉实在太累了,又有轻轻的催眠语,一下子入睡了,嘴却嘟嘟地说着呓语,“雪芬姐,我是一个胆小可怜的人,你也就可怜可怜我吧,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的不知如何活下去,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罗雪芬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帮他盖好了被子,叹气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又不禁回头看了看,不关灯了,然后又躺在了小蓉的床上苦思了起来。也不知思绪着什么,脑子一直开窍不了,最后也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地睡着了。第二天疲倦地醒了来,看看手机,却已八点多钟了,哎呀,糟了,我要去接李优的。想着,马上起了来,开了门走到严冬房门前,灯依旧开着,人却不在这,去了哪里?立刻跑下楼梯,忽见他又坐在楼梯中间望着地板发呆。
        “雪芬姐,你要走了吗?”
        “嗯!我要出去公路接人,然后就到回来。”
        “接着呢?接着还是要离开吗?”
        “可能吧!但只要你肯站出来为你哥作证,我还会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你是在哄我吗,还是根本存心骗我?”
        “我、我、我真的要出去公路接我朋友,你在这儿等着,别走开!”罗雪芬话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估思着如何才能两全其美:就是如何让严冬站出来作证,可以救出定乾和阿寒,自己还和定乾在一起;而严冬也祛除了他心中的阴影,可以自己勇敢站出来。但自己也知道严冬是不会的,他根本不可能承受过来,因为他一颗幼稚的心沉沦在无底的黑暗深渊里,沉重的脚步迈不开了,只有他心中的阳光照着他才能使他重现光明,慢慢走出那噩梦的阴霾。我该怎么做?定乾,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认定了,就要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吗?我可以这样吗?没有了定乾我还能无所畏惧吗?哎,试一下,看能否说通田富和田丰嫂子!
        出了水泥厂来,远远地望见李优在路边焦急地等着自己。等近了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就知道你会迟到,好在我也是刚刚下车!”
        “好了,对不起了,快坐上来吧!”
        “是呀,我得快坐上,不然在这儿站着可吃多一秒烟尘,也就会短命一秒!要经过那水泥厂的吗?”
        “当然要经过了,我都不知吃过多少尘了!”
        “唉,真是活受罪,短命几年了!”李优说着,坐上摩托前进了。
        “你不是吧,变得有点清高了。你知道吗?这里的居民天天年年在这生活着,不过也真的有点不好,生肺病得肺癌的人特别多,也真会短命啊!”
        “就是咯!我不会自命清高的,只是得讲究卫生,注意卫生。看,这里怎么可以住人,唉……”
        “不住人也得住人,难道你叫他们睡街边吗,还是把这座水泥厂轰掉?”
        “是我啊,当然轰掉这座水泥厂!哎,我听说你们杨柑场的柑树都好像染了一种什么‘黄龙病’,还听说是绝症来的,怎么会全都染上的?真有这么厉害吗?”
        “差不多吧!”罗雪芬说着,忽然想到了定乾,定乾必须尽快出来,杨柑场的人们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急需定乾救治!我是不是也应该为大局着想一下?但这样却放弃了定乾,背叛了爱情。不行,我不能背叛爱情,我不能没有定乾。却又好像自私了,鱼与熊掌,我该如何选择?
        “小雪啊,我们两个女的去察访,怕不怕啊?”
        “怕什么!光天化日清明世界有什么好怕的!”
        “但我们是要去一个木棚啊!你是知道我怕静的,真的有点恐怖!”
        “放心啦,我们一起哼着歌去就是了,见妖斩妖,见鬼除鬼,有什么好怕的!”
        “那真的如果遇上了,你在前,我在后!”
        “唉!知道啦,掩护着你逃命,我舍生取义就是了!”
        “嗯,这还不错!干吗叹气呀?没精打采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李优啊,你说……唉,没什么了,真有点傻!”
        “想问什么就问嘛,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以前的你!”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罗雪芬说着,琢磨着舍生取义,是不是应该舍生取义,顾大局弃爱情?唉,到底我该怎么做?爱情、爱情、爱情能当饭吃吗?不能,但却是精神食粮,爱情,爱情不能当饭吃!算了,不去多想,走到绝路的时候再看一看。
         两人聊着,很快到了严家,放好摩托进了去。严冬依旧是坐在楼梯的中间发呆,看见了两人却一语不发着。罗雪芬开口道:“严冬,你家柑园的木棚在哪里?”
        严冬继续沉默着。罗雪芬知道他是不肯说的了,自己找吧。拉了李优的手出了来,说:“他是严寒的弟弟,平时就不喜欢说话,我们不用问他了吧?”
        “不行,我们不能放过每一点线索,因为清白就是点点滴滴的积累!”
        “唉,不用问他了,别自找没趣!”
        “他真的不肯与人说话的吗?我不信,我要去问问!”李优说着,又进了屋里。
         罗雪芬则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李优走出来道:“唉,一条牛,真的是一条牛,一个字也不肯说,是不是哑巴来的?”
         罗雪芬苦笑道:“碰了一鼻子灰了吧,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既然木棚找不到,我们去死者田丰家吧,认不认识路啊?”
        “田丰!要去他家!”
         “你在说什么啊?当然去,虽然是跟他弟弟打官司,但还是要先知一知路数,看能不能引一点线索,知道吗?”
        罗雪芬听了,觉得那里挺可怕的,但还是抱着希望,希望能两全其美。好,去就去,难道还怕他们吗,得吓唬吓唬他们!说:“好,走吧!哎,我好像不认识路!”
       “问问就知道了,不过不要进去问那条牛,真是牛不食人言!”
       “应该也就在附近的,快坐上,我们去分场部问一问!”
        李优又坐上摩托,被载着向塔下分场部去了。在塔下桥遇见了一个路人,叫雪芬停车,近了前,客气地问道:“大婶,请问田丰的家在哪里?可以指引一下吗?”
        “哎哟,他可是死了的人,真有点不好,我不回答你了,去问其他人吧!”那大婶说着,直走开了。
        李优急着喊道:“喂,大婶,大婶,喂!”喊也喊不住。
       “这下可难找了,问而不愿答的!”
        “哎呀,到前面去看看。唉,真气人!”
        上了分场部来,这次一问有了答案,即时直开前去。果然,独立一座楼房在村庄,等近了前,停下来并且放好。见门也开着,走到门边准备敲门,却听见里屋传来一男一女的谈话:
        “小富,这场官司你不应该去打的,他们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唉,你怎么会自作主张跑去打这场官司的,真失策!”
        “算啦,无论这场官司我们是赢是输都不会出大碍的,找回点面子也好!”
        “你就想喽,不会出大碍!肯定会出大碍!”
        “出什么大碍我先背,行不行?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伤害的!”
        “那还不错!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许自作主张,别当我不存在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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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姐,不要生气啦,以后我全听你的,全听你的!”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什么人?竟敢在门口偷听我们谈话!”
        罗雪芬见了,敲敲门,抱歉道:“对不起,我们没心的!请问这里是不是田丰家?”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快走,快走,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小花说着,忙走过来赶她们。
        李优在一旁道:“我们只是想问一个……”
       “不答,不答,出去吧,请出去吧!”小花说着,欲把门关上。
        而田富在后面赶上道:“等等!你们想问什么?说一说!”
       “我们只是想问一下田丰是不是……”
       “不用问了,不用问了,你们走吧!”田富说着,把门关上了。
        罗雪芬和李优见了,又吃了闭门羹,知道再敲门只会遭挨骂,不如不敲。“哎哟,这下可难办了!小雪啊,官司可难打了!”
        “不如我们去问一下附近的村民吧?”
        “哎,不错,一时忘了,吃了三次闭门羹真把我脑袋给闭塞了!”
         但连续问了七八家人,七八家人都是一句话,“要问死人的事情自己下地狱去问吧!”两人遭了冷遇,终于泄气地出了大路来,现在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小雪啊,看来明天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不赢别人也真的帮不了你,你和你的男朋友可成苦命鸳鸯了!”
         “唉,算了你现在饿不饿呀?我们去吃饭吧!”
         “也好,吃饱饭想问题简单一些。那要去哪里才有得吃?”
         “唔,让我想想!”罗雪芬说着,想了想,续道,“到回原先的地方去吧!”
         “那头牛的家啊?唉,也好,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一点线索!”
          两人说着,又向严家去了。到了那里见严冬还是坐在楼梯中间发呆,李优对他开口道:“喂,小伙子,你这是干吗呀?不妥,有点不妥,这小子心里一定隐藏着什么!”
         “李优,别去烦他了,让他静吧!”罗雪芬说道,“严冬,我在你家做饭啊?我们一起吃!”见严冬不答话,“你不说话我当你是答应了,反正做好,你也一起吃的,我去做了。李优,你在这坐着吧,我很快做好饭的!”说着,自去了。
          李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发呆的严冬,心里千百个疑问,他一定知道什么。“喂,小子,我们谈谈话吧!你手怎么伤了?是不是一些东西闭在心里让你想不开,你就拿刀子刮脉自我解脱?究竟是不是这样?肯定被我说中了,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想不开?可以说给我听吗?喂,你怎么不说话的?就我自己一个说话真的很没趣的,但又不能不说话,因为我怕静,你说说话吧,就一句也好啊,一句就够我聊上其它了,就说一句吧!哎,你知不知道你哥正在派出所里被人拘留着?你见过田丰吗?现在别人控告你哥杀了田丰,你不着急的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田丰不是自己吃农药自杀的吧,你看见什么了?”
        严冬听了一连串的问话,又听到了田丰吃农药,那恐怖的害人场面又不禁浮现了出来,忍不住拼命地喊着救命,疯狂地跑上了楼,然后又静了下来。
         李优见了,真的有些蹊跷,但应该怎样引他说话才是。而罗雪芬则急急忙忙从厨房跑了出来,说:“李优,怎么了?严冬他怎么了?哪里去了?”
        “没事,上楼去了!咦,你的手指怎么出血了?”
        “哦,没事,刚才切菜不小心弄伤了。我得上去看看他!”罗雪芬说着,忍着痛上了二楼,走到严冬的房门前。他又遮着被子发抖了,自己该怎么是好?严冬,你振作一点啊,就算不为谁也要为自己振作啊,唉,真可怜!也不知如何说话,下了楼来,“李优,别跟他说话了,不然我怕出事!”
        “小雪,我觉得他好奇怪,一定跟田丰一案有关系,他一定知道什么!”
        “算了吧,不要去烦他了,让他静一静!”
        “咦,你干吗总是这样说的?难道……”
        “没什么,我要去做饭了!”罗雪芬说着,又进了厨房。瞧瞧左手中指上的血,不禁浸在水里擦了擦,净了,伤口却很快又散出一段段的血丝,真是血不止,愁不断!手露出了水面,由得它出血了。又做起了饭,然而总是心不在焉,严冬真可怜啊,我是不是应该帮他驱走心魔?毕竟他还小,有些东西的确是很难想得开的!但这样就离开了定乾,我该如何做……
         当午饭做好的时候,罗雪芬又上了二楼来,见了盖着被子发抖的严冬,说:“严冬,振作点吧,起来一起吃饭!”
        “雪芬姐,我,我,我真的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严冬,你别这样,我陪着你,我真的陪着你,你要振作点!”罗雪芬说着,已经流泪了。
        “我不要你,我只想快人间蒸发,真的好辛苦!”
        “严冬,你不要这样,就算你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努力活着啊!生命很宝贵的,每个人只有一次,你要勇敢站起来!”
        “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走,你走,我什么都不要了!”
        “严冬,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小雪,怎么这么久?吃饭啦,饭菜都凉了!”李优在楼下喊道。
        “严冬,振作点吧,要吃饭了,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吧!啊,起来吧!”
        “我不吃,我不要见到你们,快走,快走,我不要见到你们!”
         罗雪芬抹着泪瞧了瞧他,真不知该怎样安慰好,抹干了眼泪自下楼去了,然后和李优一起吃午饭。午饭过后,两人竟在厅里沉默了起来,仿佛成了哑巴。过了很久,还是李优先开口道:“小雪,说话啊,你比较熟悉这里,现在该去哪?”
         罗雪芬叹了口气,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啊,去哪里都好像被人赶似的!你想回家吗?”
        “有点!反正察访不了什么,想明天法庭也不敢判他们死刑吧,慢慢来!”
        “好吧,那我送你出去,明天我再去惠州见你!”
         两人说着,站了起来,坐上摩托向公路开去。当李优要上车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小雪,你回去多注意那头牛啊,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说不定跟这官司真能扯上重要关系,要多注意他啊!”
         罗雪芬苦笑着点了点头,招手送走了她,自己又回到了塔下分场。还是进了严家,准备想上楼看严冬的时候,见他又坐在楼梯中间,泪流满面着,上到他身旁坐了下来,说:“严冬,你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给你靠着!”
         严冬真的抽泣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头则伏在了她肩膀上,那哭声是那么地凄楚却不觉得悲凉。虽然罗雪芬感到是那么地对不起吴定乾,然而她决定了,决定留在严冬身边,帮他祛除心魔,无论他当自己是什么,女朋友、宠物、戏虐品,自己都留在他身边,至于定乾,等严冬作证救出他之后,自己也可能要离开他了,无论怎样,还是要离开他了;这样,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杨柑场会好起来的;其它的,自己无所谓了。想想赵灵,她付出的的确比自己多,也爱得比自己深,他们两个一起,自己又有什么遗憾呢!想通了,决定了,就不觉得那么累了,自己也应该学学拿得起,放得下,一切并不是都很残忍的!
         晚上的时候,罗雪芬依然在严家呆着,但她忽然想到了明天还要上课,学生们都急着复习,因为在下个星期三就要终考了,这又怎么可以请假!而这里又这么紧张,不可以离开这里啊!转而想想,如果明天严冬作证救出了他们,自己请一天假或许还可以的,却又怎么向严冬开口?向他发誓吧,他肯了,明天陪着他去惠州,一定会救出他们的!想好了,坐到严冬的床沿边,“严冬啊,你能起来跟我聊几句吗?我想跟你说说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这样说好了,我不想见光!”
        “严冬,我是认真的,起来啊!”罗雪芬说着,拍拍那厚厚的被子,“你怕光,我们就关了灯来谈!”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起来,什么事都明天再说!”
         “不行,明天来不及了,我现在就把灯关了,你要起来跟我说话啊!”
         “好了,不用了!”严冬说着,翻开被子,半躺半坐着,说:“什么事?快说吧!”
         罗雪芬轻叹了口气,右手以誓举掌起来,“严冬,我罗雪芬对天发誓,我以后跟吴定乾不再有瓜葛,他是他,我是我;以后我心里只有一个严冬,如果我背叛他的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雪芬姐,你真的肯跟我在一起?”
        “誓我都发了,你不愿意我也死缠难打着你的了。明天你必须跟我去惠州作证救出你哥和吴定乾!”
        “这是真的吗?我、我……雪芬姐……”严冬说着,激动地抱住了她,“好,明天我跟你去惠州,不过你要陪着我!”
        “严冬,我们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好吗?谁也不要说!”罗雪芬说着,心里立刻一阵剧痛,仿佛被刀绞了一下,眼泪禁不住滚出眼眶,滑过脸庞,流到了严冬的肩上。这是为谁而流的?就像划破长空的流星,它真的是为别人抱着希望一闪而逝吗?永恒与瞬间就在那么一念之间吗?
        这一晚,罗雪芬无眠着,脑里不断闪过一幕幕自己与定乾的甜蜜。半年,漫长的人生中,只有半年时间跟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虽然是聚聚散散,但甜甜蜜蜜也总缠缠绕绕着我们,我能对他无牵无挂吗?唉,事已至此,算了吧,不管怎样,我都要帮严冬的,至于严冬以后怎样待我,也无所谓了。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杨柑场,定乾出来了,他会让它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定乾,对不起了,如果有来世,我们来世再在一起吧,或许来世我们就不会有悲悲离离,而是天天年年朝朝夕夕拥拥抱抱守在一起,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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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舍爱救世 痛心友爱
       天亮的时候,罗雪芬忧郁地下了床,虽然是那么地身心疲累,但未了的事情总牵绊着脑袋,又哪能放心得下。拿了手机打个电话给同校的同事,帮自己请一天假就是了。走到严冬的房门叫醒了他一起准备下楼的时候,竟被他反手一抱,脑里立刻闪过无数个反抗挣扎的念头,却不知怎地,忽然都烟消云散了。眼泪还是在眼眶来回滚动着,终究流不出来,“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去惠州了!”
       “嗯,我听你的,我会做的很棒的!”
       “别忘了带上你的手机,它可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雪芬姐!”严冬说着,进了房间拿齐东西。
        接着,罗雪芬开起摩托载着抱着自己的严冬出公路。出了公路来,却不知把摩托放哪里好,苦思了一下,记得杨村镇上有一位朋友的,这才去了借放到那里,然后两人坐上公共汽车向惠州去了。
        到了惠州见到李优一起向法院走去。而李优见着严冬,还是很好奇地问罗雪芬道:“小雪,你怎么会带他来的?”
       “等一下你自然会知道!”罗雪芬说着,向严冬续道,“严冬啊,等一下你全听她的安排。不过一会儿你见着你母亲的时候你就向她说明你来的一切原因,这样你哥就可以得救了!”
         严冬“嗯”着点了点头。李优惊讶道:“什么!他真的是跟这案件有关?”
        “嗯!他目睹了一切!等一下如果你真的当他们的辩护律师的话,你就叫他出来作证吧!”
        “哈哈,我都说了,肯定有关系!”
         三人一行到了法院,早已开庭了,只能在一旁安静地坐了下来,看一男一女两个律师斗嘴。罗雪芬和吴定乾相视,吴定乾一直保持着乐观的笑颜,他相信自己会很快出去的;罗雪芬则忧郁地避了眼,她对严冬附耳说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独自哭泣起来……
         过了一个多钟将近两个钟,法庭里终于一锤定音,“田丰死案”,吴定乾和严寒无罪释放;而田富和其嫂子则要拘捕缉拿归案,将其定罪。
         退庭了,所有人都走了出来,两个被告男子也走了出来。吴家和严家两个家族的人出了来,女的高高兴兴,因为终于平平安安了;男的有两个则郁郁寡欢,死气沉沉,根本提不起开心的劲。
         罗雪芬见了众人,拉过李优,叫李优拉走严冬,然后对吴定乾道:“定乾,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在一边说,可以吗?”
         吴定乾听了,向众人道:“妈,奶奶,车子坐不下这么多人的了,你们先回去吧,等一下我自己坐车回去!”
         众人听了,觉得也是,但老奶奶有点不太乐意,毕竟也是刚脱离困境,应该沐浴驱邪的;而赵灵转头叹着气,自己是阻止不了的了,因为吴定乾已和罗雪芬走了。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一直沉默着,吴定乾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而见她低头沉郁着,自己竟也不知如何开口;罗雪芬则心如刀绞着,因为她要跟他道别了,而且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真的是迫不得已。走着走着,罗雪芬突然在西湖边的一个静处停了下来;吴定乾见了,问道:“干吗不走了?要在这歇歇吗?”
        “定乾,我累了,真的累了!”
        “累了,那就在这歇歇吧。你想带我去哪儿?”
        “定乾,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走下去了!”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累了就歇歇吧!”
        “定乾,我累了,好辛苦啊,这条路我不想走了,真的令我很疲倦,很痛苦,我不要走了!”
        “雪芬,你说什么?我不懂啊!”
        “分手吧,我们分手吧,这条路我不要走了,真的很累!”
        “这、这……我们,我们分手?”
        “嗯,我们分手,不要在一起了!”
        “为,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永远……”
        “我不想了,太累了,这份爱实在让我感到疲倦,不要说永远,再在一天也让我感到辛酸啊!”
        “这是怎么了?雪芬,我,我,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只是被人冤枉坐了几天牢,怎么你会对我变了?”
        “不管怎样,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要走了,这是你的手机!”罗雪芬说着,把手机还给了他,转身直走开来。
         吴定乾接了手机,呆呆地望着怎么这样转身就走?人当然还是清醒的,忽地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雪芬,为什么?为什么?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
        “放开吧,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你让我感到疲累,我不要再跟你在一起了!”
        “雪芬,我做错什么?你说,我马上跟你道歉,我马上改,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这种爱!”
        “什么?你是说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吗?好,我抱着你,我永远抱紧你,不会放开的!”吴定乾说着,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我真的只爱你一个,真的,永远不变!”
        罗雪芬落泪了,却是不经意的遥远的瞬间,“放开我吧,我真的要走了!”说着,用力地挣开着。最后还是挣开了,“我已不再爱你了,我……”
        吴定乾又再次抱紧了她,马上吻紧了她的嘴唇;但罗雪芬还是没有余地的推开了,转身就跑,跑的那么干脆,却留下一行眼泪……
        吴定乾也落泪了、模糊了、看不见了、抱了、吻了、哭了,也就这样了。怎么会这样的?一下子、一瞬间!突然的一瞬间!怎么突然会这样的?她是走了,的确走了,就这样走了!真以为自己的爱情会很完美,却也这么短暂,恶始恶终,一切都以为错了,真的错了。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而且又把我们的爱放纵地肆无忌惮地挥霍?我没有啊,我也就是好好地爱你,雪芬,还把你捧在了手心,我没有错啊!不行,我要找她问明一切,我没有做错什么,我给了她很强的安全感,我也就只想爱这么一回,我不要太多!想着,箭步在陌生的街寻寻觅觅起来,但冷冷的街冷冷的心全是陌生的脸孔。走过了百千条街,看见了无数张面孔,都没有留恋的一面,失去爱了,没有爱了,太绝情了,真的够绝情的。饥寒累渴统统涌进了骨子,在一个街头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来来回回的人群就这样无声无息、不休不止地经过,都是欢欢乐乐、嘻嘻哈哈!
        真的饿荒了,却身无分文,这下该怎么好,又没钱回家,还以为能和心爱的人共进午餐,然而被冷落了,冷落到无路可退,没路可进的寂寞北极圈。一切都落空了,阿丰走了,爱情没了,现在又不知何去何从,忽地落到如此地步,难道要我冻死街头吗?雪芬,你好毒也好狠心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而又偏偏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竟让我落到如此下场!死,我就这样死去吗?就这样简单地死去吗?没有留恋,没有思切,没有遗憾……不不,有遗憾,有很大的遗憾!不行,我不能这样简单死了;爱情没了,我还有理想,还有事业,还有亲人,我不能这么容易倒下;我要站起来,必须站起来,爱情没了,我一样活着精彩!
       站了起来,却怎样回家?要走路吗?不,没走到就可能倒下了!有了!好不容易走到公路边,迎面而来一部计程车,伸手拦住它,近了,停了,“司机,去杨村镇要多少钱?”
      “杨村镇啊?有50公里,五十元吧,五十元送你到家门口,现在先付钱!”
      “要现在付钱啊?但我现在身上没钱,你能不能把我送到家之后才给你?”
       “什么?没钱就不要学人家坐计程车啦,看看你这副德性,真丢人现眼!”司机说着,开车走了。
        吴定乾见了,也懒得求他,没有力气,哪来精神喊!一阵阵的寒风刮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搓搓手却没有车来,定定神也是没有车来,伸伸口袋还是没有车来!咦,口袋有什么?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手机,还暖暖的,那一刹那你让一对恋人分手了,虽然你曾经每天晚上都能带给我快乐,现在却不可以了。本来思愁已经下了眉头,旧情忽然涌上心头,为什么?为什么?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留着你又有什么用,去死吧……不、不,我不能自暴自弃,分手了又怎样,被她甩了又怎样,真以为我没有了你就不可以活吗?真以为你永远是我的心中女神吗?你错了,你错了,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虽然不断地激励自己,而心中总是有一种无名的痛伤着自己,自己真的能没有她吗?不能,还是不断地去想!又一部计程车迎面而来,瞧瞧手中的手机,不行的话,也只有这样了。拦停计程车,“司机,到杨村镇多少钱啊?”
       “五十吧,有50多公里的!”
        “钱能不能到我家门口才给你?因为我现在身上没钱,我保证到了家门口一定给你!”
        “这样啊,好吧,上车吧!”
        “谢谢啊!”吴定乾说着,上了车,向着家回去。一路上,呆滞地望着窗外,一草一木却不曾留在心头,这是梦吗?是一个噩梦吗?
        计程车飞快地掠过地面,呼呼地响个不停,车里面则静地可怕,静的如纹丝不动的水面。司机也感觉闷了,开着了收音机,“大家好,这里是惠州电台,又到了我们的‘伤心静悄悄’。还是先来听一首伤心情歌吧,任贤齐的《这样也好》,大家静静听吧:‘当我发现,温柔不再,映在你的眼里,握你的手传来的却只是一丝丝寒意,我所有的努力,你说只会带来压力,我才发现,这段感情你早已放弃……我的真心真意,你都毫不在意,海誓山盟,只剩下我还真的放在心里’……”吴定乾开始还不留心听收音,但渐渐仿佛有一点弦律呼醒了自己,感同身受,仔细认真地听完了这首歌。感觉真有点在唱自己,安慰自己。好像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哪里听过?好像没有音律,只有歌词的,哪里听过?在梦里?在,在桔子分场,不错,是在桔子分场;是,是绍风唱的,不错,是绍风唱的。原来这首歌是任贤齐的歌,名叫《这样也好》,真不错,唱出了我的心声,以后有机会要听听。绍风也喜欢听的,当初他也是那么悲伤,那时自己根本不懂他的悲伤啊;现在,现在什么都懂了,原来感情是一道伤,曾经信以为地久天长,还没有爱到深处却崩溃了。绍风站起来了,我也必须站起来,只是再回首时,又不断泪眼朦胧,难堪的无法阻挡。为什么会这样的?难道我就是这样活在矛盾之中,不得自拔吗?
        家,终于到家了。叫了母亲出来,却有四个熟悉的面孔跟了出来,苦的高兴,是绍风、阿奕、碧海和阿寒。叫母亲付了司机钱,然后五兄弟抱在了一起。
        严寒道:“定乾,怎么你一个人自己回家的?雪芬呢?”
        吴定乾道:“她说她累了,走了!进去吧,我们进去吧!”
        五兄弟一起进了去,聊了一会,吴定乾自去洗了个澡,忽醒起自己还饿得饥荒,应该找些东西吃吃,却什么都没有。进了厅子,一阵菜香味飘来,厅里已多了奶奶、大伯、严母、小蓉,十人一围台坐着吃起饭来,自己也不管饭菜是哪里来的,吃饱了再算。
        最后,终于杯盘狼藉,一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却是孔绍风的手机。只见他拿了出来,打开,“喂,小虹啊,有什么事?什么?现在回去!我有事……什么?你那里有急事!好,我就回来!”
        吴定乾问道:“绍风,怎么了?有事吗?你要回家了?”
        孔绍风点头道:“嗯,小虹找我有事,她要我马上回去!”
        吴定乾微笑道:“小虹啊!你真跟她走到一起了?”
       “嗯,早就在一起了!”孔绍风说道,“看来我不能陪你们,得回去了!”
       “要这么快回去?”吴定乾说道,“哎,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去绍风家走走!”
       “好啊,好啊!”三四个兄弟一起附和道,很难得的重逢相聚。
殷碧海道:“现在就走吧,我们一起聚几天!”
        五兄弟也不多说,留下家人坐上车走了。然而在车上,五个人却话不多说,共同的苦衷都沉淀在心中,难溶解了。
       “怎么样?阿丰走了!”吴定乾说道,“我们是不是……”没说完,立刻悲从中来。
        殷碧海道:“我们明天去他家看看吧,不知火化了没有!”
        孔绍风道:“不要想太多了,大家应该珍惜好眼前!”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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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阿七 于 2010-9-6 19:5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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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碧海道:“是啊,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多谈些开心的事吧!”
       严寒道:“能谈什么啊,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现在要自己苟且偷生活在世上,真……”
       罗奕道:“阿寒,别说了!刚才听你说后天开审,审阿丰的弟弟和妻子,我们都去看看吧!”
       吴定乾点头道:“嗯,我会去。大家都去吧!”
       孔绍风道:“去,我们都去。也不知道会怎样!”
        五兄弟又沉默着,虽说出来走走,而又总觉得没多大意义,那感觉像鸟儿被困在笼里,欲出出不得,只能垂头丧气。而更为悲伤的还算是吴定乾了,以前忙活的劲也没了,迫不得已才说出来走走的,似乎又没了那个味,真是没趣;不过也好,看看桔子分场的柑树,应该有了结晶。
        桔子分场到了,却不是去孔绍风的家,是去了他女友小虹家。没下车便听见了很多喧哗声,孔绍风见了,“一定出事了!”说着,立即下了车来。其他人也纷纷下了车来,只见一个门口堵满了人,个个看上去都像是无赖的本色。
        孔绍风推开人群,说:“干什么?干什么?打劫啊?”
        “就是打劫,怎么样?”一个带头人站了出来,“小子,还记得我吧?”
        孔绍风瞧了瞧面前的人,依稀记得他跟自己单挑过,竟是恶棍阿强。冷笑道:“我记性不太好,不记得了。你是谁?”
        “那小子,你记不记得我?我又来了!”恶棍说着,指着吴定乾。
         吴定乾也冷笑道:“我记性也不太好,不记得你这小子了!”
        “他妈的,被老子揍的没记性了,看来得揍多一次!”
         严寒道:“你说话太凶了!”
         “怎么,不行啊,想打架啊?你们才五个,我们可是八个,你们可要吃亏的!”
         一女子从门口跑了出来,“风,他们是收高利贷的!”
        “小虹,没事吧?他们没伤害到你吧?”孔绍风说着,牵过小虹,“你们也真目无王法啊!”
        “当然,不然怎么混饭吃!快还钱吧,不要浪费口水了!”
         孔绍风道:“钱就没有了,命就有一条,要不要?”
        “绍风,不要这样,谨慎一点!”吴定乾说着,向恶棍阿强续道,“欠你们多少钱啊?”
        “不多,也就20万!快还了吧,别总是要人家来追!”
         吴定乾冷笑道:“20万!你是不是狮子啊?”
        “什么狮子不狮子,我是老虎,山霸王,识相的快还钱!”
         吴定乾道:“不是狮子就不要学人家狮子大开口,还敢学人家放高利贷!”
        “什么学,老子天生就会了!少废话,有钱就快还,没有就拆房子,马上买好棺材来,你们现在还不还?”
         小虹道:“本就还,利就不还了,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孔绍风道:“小虹,我们不要给他了,报警吧!”
        “哼,报警,老子没怕过!现在不还是不是?兄弟们操家伙!”说着,七八个人撕开了手里的报纸,晃出了亮利的水果刀,“给多一次机会,还不还?”
        孔绍风附耳小虹道:“小虹,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报了警吗?怎么还没有警察来的?”
        小虹道:“拖多一点时间吧,应该快来的了!”
        严寒道:“真要打架吗?”
        “不还就动手的了,到底还不还?”
        “阿寒,不要冲动!”孔绍风小声地说着,向恶棍阿强续道,“这样吧,我们只还一部分的钱……”
        “不行,要还就20万就一起还,只还一部分你当我大头强是什么!”
         小虹道:“阿强,我们真的没有这么多的钱……”
        “没钱就不要吵了,等着买棺材吧!”
        殷碧海在一旁冷笑道:“看你们也像纸老虎,要打架就快动手,别只是虚张声势装模作样!”
         阿强凶恶地挥手道:“他妈的,兄弟们一起上,死了人我负责!”
         七八个拿刀的人虽然是有点凶神恶煞,欲动却不敢上,你推推我,我碰碰你,人心不一的举刀吓人。“兄弟们,上啊,死了人我负责,拿了钱大家齐分!”众人一听,齐挥刀冲向前。
        五兄弟见了,也不慌张,说:“看看你们后面是什么吧,刀是斗不过枪的!”
        一伙人马上回过头去,只见大头强正被三四个行如风,悄无声,衣着警装的人绑缚着,同时也有十多把枪指着自己,哪还敢再举刀,只有乖乖地放下长刀,束手就擒了!
        一位有警官风范的中年警察走上来道:“几位,谢谢你们的合作啊,为了抓这群利息狂,我们警方千方百计地寻查他们的作案证据,却总是受他们的诱惑,中了他们的圈套,好几次都被他们戏弄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有牢蹲的了。真谢谢你们啊!”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哎,我们得走了,届时开审的时候还请你们来作证啊,真谢谢你们啊!”警察说着,抓人走了。
       “哎哟,好险啊,好在警察及时赶到!”小虹说着,碰碰孔绍风,“他们是谁来的?”
        “我的兄弟!”孔绍风说道,“好了,天也快黑了,大家去我家吧!小虹,你去不去呀?”
        小虹道:“不去了,我要照顾我爸我妈!”
        五兄弟坐上车向绍风家去了,一件危险棘手的事竟突然被他们搞定,也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孔绍风的家依旧是独处一居,而如今寒冬之夕,在一堆破败的废墟里更显得是荒凉弃芜,就像战争过后摧毁的一切,受伤的只是地球。当这不是历史重现,忘记了悲痛的时候,新人们就这样入了夜。
        对于吴定乾来说,虽然晃动了一天,又和兄弟们聊了半夜,疲累俱缠着身心,然而悲和痛所带来的哀愁更与疲累纠缠不清,已是深夜无眠了。看着兄弟们沉睡的样子,绍风虽然经历了父母的生离死别、爱情的伤痛悲苦,但他承受了过来,即使那一段段难堪的噩梦永缠着他,也已被他一挥而去,笑看人生了;阿奕更不用说了,面对生活的困苦麻辣烫,更当是乘风破浪,潇洒人生,幸福和美满也总在他的明天;碧海轻如松鹤,重如雄鹰,表面是清爽淡泊宁静,但相信有一天他会握住冲天力振翅而飞的;而阿寒虽然是碌碌无为,但对生活充满了信心,总是自知者明,自信者强,而且得糊涂时且糊涂,一身豪爽不失人上人,他们个个的爱情历劫顺风,也都有了着落,自己却被人家抛弃了,一切都是那么遥远啊!
        想着想着,不禁翻开被子,静静地下了床来,推开门来,迈开轻悠步划向左走去,身前袭来的寒风扑打着伶仃的薄衣,呼呼作响,如狂风,是暴风。地,只有黑色,与漆夜融合着,被霜冻结得僵硬。废墟泥砖,寒风卷起黄沙飘忽翻卷。前面甘蔗林地,哗声不断,禁不住狂风竟折腰。夜空玲珑,有冰星点缀,却找不着嫦娥广寒宫。响竹群下,冰湖面前,伤心人波澜起伏,受得起肌肤冷缩,走得过漆黑朦胧,顶得住寒风彻骨,强得过傲骨群雄,看得透人世赞情,却禁不住淡清平恋,人离碎梦。
        黑乎乎的天地,亮晶晶的星空,冰萧萧的夜风,暖融融的闷愁,平凡简单真是一种幸福啊!然而它却对自己擦身而过,不可捉摸,被爱捉弄,天意弄人啊!
        雪芬,你走吧,既然留不住你的爱,随缘吧,或许回忆会让我卷土重来,面对机遇时,我会紧紧抓住的。你太让我多愁善感了,你走吧,你走吧,该走的要走,该留的我也会学会去留。
        阿丰啊,你不应该走的,偏偏却走了。看啊,五兄弟聚在一起了,也就差你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快走?
       “定乾,定乾,不必为我伤心了,我走对我自己是一种解脱,我活着真的很辛苦!”田丰的亡魂忽然飘来,坐在了吴定乾的身边,“我活着真的很辛苦,不必为我伤心了!”
       “阿丰,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定乾!”
       “解脱!死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为什么?”
       “因为我对生活已经没有了寄托,苟且偷生着,太痛苦了!”
       “寄托!我们兄弟不是寄托吗?难道你就舍得我们兄弟?”
       “舍不得,是舍不得,真舍不得啊!来世吧,来世我们再做兄弟,我们六个依旧是兄弟!定乾啊,你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为了理想你要努力啊,千万不要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生活感情而放弃了所有努力!”
        “嗯,我会不断努力的!”
        “嗯,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吴定乾!唉,我在世间没有什么期盼和留恋了,唯一就是我火化后希望你们把我的骨灰撒向空中,让我变成雄鹰。定乾,来世再见了!”
        “阿丰,阿丰,你弟弟和嫂子后天开审啊!”
        “随它去吧,一切因果报应自由天安排,积德者结善终,不义者自毙也。定乾,努力啊,我在天空会永远支持你!”
        吴定乾望着田丰悠然飘走的亡魂,泪水已夺眶而出,淹没了整个悲惨的世界,但星空依然晴朗!
        而在遥远的石坝镇,罗雪芬正苦闷伤心流泪地对着黑暗,自己对定乾的诀别话真绝情啊,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根本枉爱了他半年,我还有什么可以面对自己情感的理由。定乾,对不起,我知道抗拒爱的感觉很难受,我不能给你温柔和安全,都是我的错,我跟你的一切也完了,我会一辈子祝福你的,再见了。

       天亮了,依旧寒冷着。五兄弟起了来,个个都说梦见了田丰,并且和他聊了几句,然而好梦不长,还是碎了。最后,五兄弟商量各自回家,明天再一起去惠州听审。
       就这样,吴定乾开着车载着严寒回到了总场家。然后又载起奶奶和大伯送回了塔东分场,自己这才回家。望着一路的柑树,真感慨万千!经过严家的时候,被严寒叫住,说一起去田丰家看看。上了车,几经转弯,很快到了田丰家,然而什么人什么事都悄无踪影。
        田丰的家已被封了,看着一幢高高的楼,已经是空房子一座。来来去去的人都不怎么羡慕它,反而对自己的瓦房泥砖屋更是惋惜。
       “阿寒啊,你说阿丰的尸体放哪里去了?”
       “不知道啊,应该还没火化吧,得去问一问‘太平房’的人!”
       “‘太平房’!你说会不会放在里面?我很想进去看一看!”
       “被封了,怎么进去?应该不在里面的!”
       “唉,平凡的一生真是匆匆啊!阿寒,我们这里什么山最高?”
       “什么山最高!我也不知道啊,干吗问这样的问题?”
       “也没什么!听说这一带是石坝镇的一座山最高,什么时候我们去一去!”
       “很远的,而且没有去过。你去干什么啊?”
       “想去撒阿丰的骨灰,让他可以做雄鹰!”
        “我还想把他的骨灰撒向江河,让他的生命川流不息,然后归入大海永不枯竭!”
        “撒向天空吧,每当我们抬头的时候就会看见他了!”
        “也好,他平生就是遗憾没有在天空翱翔过。唉!再看就泪眼朦胧了,走吧!”
         两人说着,出了塔下分场部来,吴定乾忽然惊讶道:“阿寒,你看!”
         严寒顺着一指,望向斜面,只见小蓉头发蓬乱,衣衫不整,正被她哥何小威用力地拖拉着回家,小蓉则不停地挣扎着。“定乾,快停车,快停车!”没等车停止,马上推开车门跑了出去。跑到小蓉的旁边一夺何小威的手,把小蓉牵了过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妹妹的?”
         吴定乾也下了车跑上前来,“没事吧?怎么了?”
        “你们两个杀人犯快走开,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何小威说着,又想来拉他妹妹。
         严寒闪过挡住,说:“你说谁杀人犯?”而见小蓉拉着自己的衣角,示意自己不要发怒,“告诉你,我们不是杀人犯,不要出口伤人!”
        “好,我不管你是不是杀人犯,好狗不挡路,快闪开,我管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何小威说着,又来夺妹妹的手,“小蓉,快回家,你跟这样的人有出息吗?你想你的一生就这样苦苦淡淡的过吗?”
         何小蓉哭着说:“哥,我肚里已有了他的孩子了,你不要阻止我们了!”
        “什么!你有了身孕了,而且是他的!这是真的吗?”何小威说着,停止了动作,“我不相信,不可能的!”
        何小蓉道:“是真的,我不骗你!”
       “我不相信,快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何小威说着,又来夺妹妹的手,“快跟我去检查一下!”
        严寒又挡住道:“这是真的,小蓉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了!”
       “你走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有了我也要把这杂种打掉!”何小威说着,不断地来夺,却不敢碰一下严寒。
        严寒听了,用力一推何小威,怒道:“你说什么?是不是想找死?”
       “我就是要把这杂种打掉,怎么样?”何小威说着,不敢上前了。
        严寒真的怒了,挥拳击了过去。吴定乾在一旁见了,立刻跳过去阻止道:“阿寒,息怒,别冲动!”说着,向何小威续道,“你怎么这样做人家大哥的,你根本不配做她的大哥!”
        “我就是她的大哥,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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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你的家事吧,既然你妹妹找到了她的归宿,有了她想要的幸福,你又何必把你的意志强加给她,去干扰别人的家事呢!”吴定乾说道,“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他们已成定势了,你就成全吧!”
       “不行,我不会成全的!”何小威说着,“小蓉,你就听哥的话,回来吧,嫁个有钱人才是真的啊!”
        何小蓉道:“哥,我不会回去的了,你就当我是泼出去的水吧!”
       “小蓉,回来吧,听哥的话,嫁……”
        吴定乾急着苦笑道:“嫁个有钱人不如嫁个好男人吧,别太现实了!”
        “小蓉,你就回来吧,听哥的话!”
        “你,别在这说得冠冕堂皇了,快走!”何场长忽然从家门走出指着儿子厉色道,然后向着女儿和严寒续道,“你们回去吧,过了年马上摆酒结婚,我不会给任何人阻止得逞的!”
         严寒和小蓉相视了一下,看看何小威,然后坐上吴定乾的车不管后面怎样喊,还是离开了。
        在吴定乾的车上,严寒疑惑地问何小蓉道:“小蓉,我又没有跟你那个,你怎么就怀了我的孩子了?”
        何小蓉听了,低头瞧瞧吴定乾,害羞地答道:“我是骗我哥的!”
        “还真吓了我一跳,那我们过了年就结婚吧!”严寒说道,“定乾,到时你和雪芬要来做伴郎伴娘!”
         吴定乾苦笑着点了点头。而心又不知怎地开始痛了,究竟怎样都忘不了啊!想想,我是不是应该找她问清楚为什么一起承诺了却要去抹杀它?不行,我不会去找她的,是她自己先抛弃的,这是不可原谅的……但偏偏又禁不住去想她,难道这把心锁锁上了就开不着吗?不行,我要去找她问清楚,承诺不是说撤就撤的,即使得到三言两语,我也不会轻言放弃。
        汹涌的情绪说什么也无法压抑了,出了公路来,车头向右一转,不回家,向石坝镇去了。再次到了石坝镇三嘉村小学的校门前,却锁着进不得,还在上着课。望望里面的校景,全然一动不动,只有铁杆上的国旗和彩旗被寒风吹得发抖,远远地也能听到扑扑震响。下课了,有许多小同学在校园里嬉戏,尽管是短暂的课间,也不怕寒冷,玩的多么开心,天真纯洁的心真美,但踏出了校门就变了,像断了线的风筝放纵地飘走了。
        又等了一节课,校门终于拉开,放学了。这才下车走了进去,走过人行道,来到国旗底下,准备绕过圆形花园,一张熟悉亲切的脸孔忽然出现,雪芬。相遇了,自己却挨不着开心的边缘,痛的沉重地简直负荷不起。见她忽然转身跑开,又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飞腿拉住了她的柔手,却冷冰冰的。
        “我已跟你分手了,放开我的手吧。我肚子饿,要回去吃饭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
        “烦了,累了,疲倦了,就分手了!”
        “这不是理由,我要充分的理由。口口声声的承诺,天地可鉴的海誓山盟,你就忘了吗?你就忍心吗?你就舍得吗?”
        “没有的事情,这不过是说说的游戏!我够烦了,请你不要烦我了!”
        “游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吴定乾说着,握住她的手使劲了力,青筋都暴跳了出来,“我只要一个理由!”
        “放开手啦,你真够烦的!我已对你没了感觉,丝毫没有,够了吧!”
        “什么,对我没感觉,丝毫没有!好好,够了,我不烦你!”吴定乾说着,愣地转身缓缓地走着,伤心地痛笑着,“没了感觉!没了感觉!没了感觉我就不勉强了,哈哈,没了感觉!”
        罗雪芬看着他沉重的脚步,却越来越远去的身影,今生再也不可能见着他了,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我何苦这般情愿受折磨,落得如此憾一生!

        吴定乾独自来到了火车路前,形销地站立在曳风中,痛恨地回忆着这里的一切,但再来的日子,我们却不再拥有了,海誓山盟也只有我放在心里,我不会与你再见面了。爱结束了,却是一个游戏的结束,我的真心真意也应该结束了。坐上车消失在邶风里,算了,我应该全身心地投入杨柑场,不应该浪费在情感的禁区。走后,又有人上了火车路来,却是一女子,她像是风中的蜡烛,又像秋天里摇曳的树叶,经不起轻轻的微风一吹,而又形销骨立地静立在寒风中。
        吴定乾回到了家,忽地坐下,见母亲正在做着饭,觉得没胃口,准备上楼,便说:“妈,我不吃饭了,我很累,想睡觉!”
       “定乾,干吗不吃饭呀?吃点饭再睡吧!”母亲说着,走了出来,“你怎么了?还在受着惊吗?”
       “不是,真的很累,很想睡觉!是呀,今天早上你想跟我说什么的?”
       “哎呀,就是你喷柑树啊,妈没有多少钱了,为了打这场官司用了好多钱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吃吃住住都是我一个人出钱支付,现在所剩无几了。你什么时候又要去喷柑树?”
       “这,我……”
       “现在天寒地冻,又将近过年,我看过了年再算吧,好吗?”
       “这样啊,我想想!我上去了,不用叫我吃饭!”吴定乾说着,上楼进了房间。躺下,盖上了棉被,却合不上眼睛,难以入睡,左翻翻,右覆覆,转转身,眨眨眼。干脆缩进了被子里,却闷得恐慌,伸出了头,又胡思乱想。哎,任贤齐的歌《这样也好》或许能使我催眠入睡,不如去买个他的唱片来。马上翻身坐起,穿好鞋子去了唱片店,找到任贤齐的专辑,果然有那么一首歌,买了下来。
        回家进了房间,打开自己的小音响,把唱片放了进去,调到那一首歌,按了重复键,躺下静听音乐了。伤心的弦律扣动了心跳的感觉,随着音律的起伏翻滚了烫伤潮湿的心,压抑的悲鸣驰骋在一马奔腾的平川,忧伤的交响像波浪的曲线浮浮沉沉随荡冲向心间的坎坷,却不能止息闪动的流星。划过绚烂的弧线,留下自叹的独白:“没想到我们的爱情这么的短。我以为,所有不完美的爱情不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我错了!”同感的悲鸣忽忽地催眠了沉重感伤的疲惫,留下了两行颓废的眼泪。原来爱情的世界,没有人能真正承受面对,因为一句简单的不再爱你,就成了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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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9-3 17:41:3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阿七 于 2010-9-6 19: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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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音响响着,也还是入睡了,一个梦飘飘摇摇,恍恍惚惚,睡得很香很香……
       赵灵推开门走了进去,静静的音响也真扣动了人的心弦,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已不是那张青春,充满阳刚之气的润脸,而是苍老朴素憔悴的铜脸。听了无数遍同一首歌,看着可怜的人儿,自己的眼泪也来了,像拧关了的水龙头,久久地才漏出一滴,是感伤的悲哀。不禁擦擦眼泪,鼻子熏熏气……
        触动醒了在梦边缘的吴定乾,“唔,小灵,是你!怎么来了?”
        “我开始放年假了。听伯母说你在家,便过来看看你!”
        “哦!”吴定乾说着,坐直了身子,“来了很久吗?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
        “嗯,来了很久;我眼睛没什么!”
        “你哭了,是不是啊?怎么哭了?”
         赵灵躲开头道:“没有,我没有哭!”擦擦眼睛,“定乾啊,你看你也出来一年了,而且我们也都长大了,是不是应该那个了?”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那个这个,我没听清楚啊!”
        赵灵忽地转身,抱住了他,“定乾,我们结婚吧!”
        “结婚!我们结婚!”
         “嗯!”赵灵点头说着,把音响关了,“你看你也出来一年了,我们也都不小了,我们结婚吧!”
        “这……你不是在说笑吧?这可不能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我是说真的,定乾,我们结婚吧!”
        “这,不好吧,我们……”
         “为什么?你喜欢那个雪芬比我深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真的没理会感受过我的感情吗?”
        “小灵,不是的,我现在没有喜欢谁,也不是没感受过你的感情,我只想……”
        “你骗我,为什么?为什么骗我?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雪芬,你能告诉我,在她没有出现之前你有喜欢过我吗?真的理会过我的感情吗?”
        “小灵,真的,我现在真的没有喜欢谁。从小到大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清楚,很明白,但我或许误会了,我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兄妹之情,所以我只想把你当作我的好妹妹!”
        “误会!兄妹之情!好,我不怪你,那现在呢?现在你当我是什么?还是妹妹吗?我也就只能做你的妹妹,难道我们不可以做一对恋人吗?从小到大我是一直深爱着你的啊,我们就不可能成为恋人吗?”
        “小灵,对不起,我真的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我只想和你做兄妹,真的!”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这样想,定乾,你不能这样对我!”赵灵哭泣着,伏在了他的身上,续道,“定乾,难道我的真心真意你都毫不在意吗?你真的不能把我当成你的恋人吗?”
        吴定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深深地叹了口长气,“小灵,让我静静地想想好吗?”
        “二十年了,才换来一次考虑!好,你想吧,由你想多久我都会等的,我都会安静地等的!”

        连续两天,吴定乾一直把自己困在了房间,对于赵灵的感情,使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得到了安慰,自己也千思百虑地考虑着这深深地感情是否应该接受!留不住的,走了;该留的,自己应该学会去留,而且要用力地抓住。不要非要等到离别远走的时候,才去珍惜挽留,那时却又分两头了。只是每一次地深思熟虑又多了一次思念旧情,根本放不下爱她的心,因为自己根本不相信她会对自己没了感觉,不相信会忽然没了!曾经峰回路转地找寻自己,那是一种难舍的情结,不可能!来来回回,思思想想,匆匆忙忙,又一天过了。
        到了第三天,母亲开始寒放假了,忽地想起了柑树喷农药的事情,自己欠缺钱啊,还苦思冥想、劳神苦思地想着破碎恋情。母亲没钱了,买农药的资金也就没了。不行,得想想办法?借钱!但跟谁借啊?是一大笔钱啊,谁肯借给我,而且自己的生活没着没落,还靠着母亲养着自己,有谁会肯借给我!我是不是有点游手好闲,每天都碌碌无为地想着傻问题?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的,不然以后怎样刻苦地创事业;真的不行,得找工作!但怎样工作?还是缺钱啊,跟兄弟们借……
        哎呀,死了,死了,真死了,田富和嫂子的审期已经过了,而且过了好多天了,我怎么会忘记的?真死了,我怎么这么执迷不醒,把感情的事陷入五里雾中而不得自拔,我真该死!不再搜索枯肠,马上站了起来,拉开紧锁的门,下了楼来,看见母亲,“妈,阿丰他弟弟的审期是不是已经过了?”
       “早过了!前天早上的时候我就问你去不去听审;你说不去,很累,还说不要打扰你。为什么又突然问的?怎么了?”
        “哎呀,惨了,不知道怎样了,还说好五人一起去听审的!”
        “是呀,前天早上阿海和阿寒也来过了,但我却又说不要打扰你。究竟怎么了?”
        “他们来过了!哎呀,怎么会这样的?那他们还有没有再到回来?”
        “没有。究竟怎么了?”
        “没有到回来!真的吗?会不会出事了?哎呀,我得去找找他们,我走了,妈!”吴定乾说着,奔出屋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得回来吃午饭啊!”
        “好,我看情况!”吴定乾说着,开出了车子,这下应该去哪里好?近的来吧,去塔下分场。
        一路上想着自己怎么这么糊涂,这几天仿佛都做着同一个梦,自己怎么会沉迷在这可怜的梦乡的!想着,很快到了严寒家门口,不多想地下了车,走了进去,却没有人在,“有人在家吗?阿寒!”
       “咦,定乾,是你啊!要找阿寒吗?”何小蓉从厨房走出来道。
       “嗯!他在家吗?”
       “他和你们几个很要好的兄弟去了阿丰的家了!”
       “去阿丰的家!干什么呀?”
       “不太清楚,不知商量着什么,刚去了不久!”
       “哦,那我去了,再见!”吴定乾说着,匆匆地上了车,立刻转弯向田丰家而去。走上分场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闪过,雪芬!她怎么会在这里的?哦,可能去她外婆家!但这与自己无关了,她是她,我是我!
       不再给自己思念的烦恼,加油直奔,转眼到了。只见四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一幢楼前,近了,下了车来,“各位,不好意思啊,我竟什么都忘记了!”
       殷碧海泪笑道:“快来吧,就只差你了!”
      “什么?是阿丰的骨灰吗?”吴定乾说着,走上前,“他什么时候火化的?”没说完,眼泪又来了。
       严寒道:“昨天,昨天早上,我们都等着你!”
       吴定乾忽地跪了下来,“阿丰 ,对不起,最后一面都没有与你见上,我真该死!”
       罗奕道:“定乾,别伤心了,我们把骨灰撒了吧。走吧!”
       五兄弟来到了塔下分场的一个空旷的山头顶上,是在破塔的背后,都站得高高的,“乾风沧碧海,丰寒奕桑田。”天空被一层灰埃弥漫了,却很快尘埃落定;尘埃有的飘向远方,飞向那理想的国度;而更多的是浮上天空化作了那展翅高飞的雄鹰。一切都结束了,田丰的弟弟和妻子也会被绳之以法,或许也就像梦里说的,积德者得善终,不义者自毙也……
追随文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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