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册时间
- 2010-5-18
- 最后登录
- 2016-1-14
- 阅读权限
- 0
- 积分
- 421
- UID
- 30694
- 精华
- 1
- 帖子
- 421
- 在线时间
- 85 小时
- 石子
- 225 颗
- 帖子
- 421
- 在线时间
- 85 小时
|
本帖最后由 邓贵清 于 2012-5-16 09:38 编辑
咖啡心语
抖落尘埃,恰如抖落黄色风衣上的一片月色,在绿色森林的叶片下悄悄落座。这时,我忆起远古公主的巧笑,当你回眸审视光斑中的我之际。这时我闻到了缕缕馥郁,自遥远飘近。
温热的杯握在手心,旧时这杯盛满醉人的酒液。今宵,你拉我的手已在桌沿徘徊,寻找到的只是悠悠的辛苦,沾满红唇的不再是共享过的甘醇。轻酌昨天,思念已雾化成千年的筝音。
淡浅地呷上一口,眉宇透出的吁叹让我迷失在黎明的乡道。如果珍藏了你的咖啡般晶莹的笑,如果珍藏了你掌间的温柔,我们今夜的杯中,左边摇荡上来的该不是这种无奈,这刻,一样纤手斟满的,也不再柔语细细。
话语在杯中摇荡,身边的熙攘如荒野的风,吹逝。酒香迷失,咖啡色褪,只有再闻即将远去的那缕香魂。酌满唇际,溢满双眸。饮不尽夜色,能尘封你如风的长发吗?让咖啡的种子留下来,荒原会长出森林。世纪轮回,人类拜访我们走过的土地时,会说这是忘不了的化石林,古人在这里耕耘过。
小城残梦
小城梦已成一片湿湿的背影,晾晒于摘取了风铃的檐角。
如一声浓重的叹息。
书签一样走进小城的季节,就不经意翻阅了你一次殷红的花期。小城是你的。那一弦瘦湖堤是你的,那一幅瑟瑟的涟漪是你的,那一街喧闹的市声是你的。
小城是你的。那一伞不不拢的雨夜是我的,那一声冬天的浅吟是我的,那一次你的挥手是我的。
假如你的小城会爱上我的乡村,假如蛙声潮载起了一只双桅船,那么,我无需如此低沉地述说。
如果作一次棹歌,早晚也会唱给你的小城。
如果做一回货郎,晨昏也会踩长你的小巷。
可我只是一棵相思柳,颤栗的影子跳跃于湖水。自淡淡的飞絮到青青的柳眉。
我可以走出小城,甚至深深的花期,却不能走出昨夜无主题的残梦。
相信吗?小城的伊。
人在旅途
在星光里认识你时,未曾想到,星星因为失眠便成了露珠。
多想邀你,踏着露珠远行。
人在旅途,总是回首瞻望那临行的一瞥。
沿着你的目光远足,我是折柳的古人,遥寄江南草色万里;我是点燃枫林的秋季,赠你相思如血。
脚印串起来便是纤索。船啊,走尽天涯,我依然是一个咸涩的纤夫。
我为你风尘仆仆,难道你不爱我疲惫的容颜?
那些停下来的歇息的人们,都成了道旁的山石。我不敢止步,因为每一块石头都是一句滚烫的忠言。
洒在旅途的血泪,开一路鲜花欲语。
走出山隘,沼泽对面就是归途。伫立在风雪中的,正是衣裙翩翩的你。
再见你时,露珠因为睡着了便成为星星。那时与你,踏着星光归来。
又见杨梅
又见杨梅,又见杨梅。
南国五月的风酸楚,南国五月的雨酸楚。
山色酸透了云色,你酸透了我。
酸起我眉宇的记忆,酸起我尘封的每一个月亮。
爱情是这季节走向山野的呀,爱情是这季节走失在杨梅树下的呀。你的轻盈还徘徊在树杈,你的气韵还悬坠在枝头。
而你呢,我江南的梅子呢?
昨天积沉了五月太多的酸楚,轻轻一碰,就溢出一川飞瀑,冲走一叶无桨的孤舟。
想见杨梅,怕杨梅。
山稔成熟了
夏天纷纷凋零,四季的疏条上冒出了淡淡的秋意。
一颗颗,一摞摞,挂在淡绿的叶子间。成熟的山稔乌亮乌亮的,一颗山稔里就有一个太阳的儿子。
——曾经说过,当山稔成熟的时候,你就来。
伊的眸子一如这乌黑黑的山稔,在那里,我不是找到了过去失落的太阳吗?
可是,伊为什么还没来......
山稔成熟了,一定很甜很甜,却没有谁来采摘。一个男孩小心翼翼地穿行在稔丛里,烦闷地瞧瞧山稔,望望远方。远方,有一只啼归的杜鹃......
——伊,为什么还没来?满山满坡的山稔是我盼望的眸子呀!
受过创伤的人
受过创伤的人,把辛酸笑得很迷人。
他爱流血的伤口,说是生命的花朵。
他从废墟中站起来,重新审视每一个视点—相信了谁的蛊惑,被骗取了最初的一份虔诚?
伊人的微笑,原是危险的罂栗花,在唇边的陷阱。
为了追赶一片流云,赤足奔走在苍茫的大地。呵,鲜红的血液浇灌了野生的荆棘。将云握在手心的时候,还未起舞,已倾泻成雨,泛滥季节。
冲开心灵虚掩的门扉,水漫进来,汪洋一片,泽国便是家园。
水退后,受过创伤的人,捂着伤口赶路,一脸风霜。
他把百孔千疮的昨天拉成一根拐杖,尽管一路泥泞,他永远不会倒下。
他走了,带着一记伤痕,走向放舟的桃花溪。
主题之外
那天,我丢失了双桨,自甘沉沦为珊瑚虫的时候,你一脉目光捞起我走失的灵魂,叮咛我驶向一片美丽的水域。
当我伏低了头颅,任愁思凝为重云,滴落为雨的时候,你让我走进你的蓝天,凝聚成一场太阳雨。
晨昏间,我因为初沾了一滴红葡糖酒,迷幻中把你当做是我的开始与终结。那晚,当我伸出阡陌纵横的手掌,欲写一个名字的瞬间,你在小巷深处转过身去,黑色风衣猎猎成韵:我们只能隔着水,望着对岸。
拧成纤索拯救我和编成栏栅拒绝我的,都是你那如热流如飓风的目光。我困惑成诗中的一颗问号了。回首四顾,又不见了双桨。
对岸打水漂般跳来你一如碎阳的句点:另一种东西,是主题之外的珍贵,思索她,体味她......
我直起腰,潇洒为一枚惊叹号——
啊,自己本身就是一柄浆。有浆就会有彼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