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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下的幻灭
——读李勤长篇小说《让梦延长》
云 索
读李老师的长篇小说《让梦延长》,一看题目就知道人生如梦,只是我们希望美好的梦不要那么短暂,我们甚至希望在那温暖的梦里不要醒来。这部小说的主题,我的理解是:特殊的时代造成了特殊(变异)的人格,变异的人格导致了婚姻的悲剧,婚姻悲剧导致了人生的悲剧。而且,那个特殊的时代造成的后遗症,不是经过一两代人就可以结束的,那种精神上的痛苦和分裂,我们无法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终结。
我们都说婚姻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曾炜和陈丽娟的婚姻是从政治因素考虑的,不是从情感因素考虑的。所以,他们的结合,最终只能导致爱情的缺席。他们凑合着过日子,一是因为有了女儿,二是因为爱面子。他们都曾有过刻骨铭心的恋人,但却都因为时代和环境的原因,他们放弃了真正的爱情。这样做的结果是他们在婚后并没有感觉到幸福,而是彼此折磨与挣扎。曾炜作为一个作家,他对人性应该是了解得很深刻的,而且他特别憧憬浪漫的有活力的爱情,这和陈丽娟给予他的是有天壤之别的。当曾炜遇到年轻漂亮,且又热爱文学,还真心地崇拜着他的林莺时,他觉得浑身又充满了活力,又有了青春的力量。他发现自己已经四十五六岁了,不能再过死气沉沉的没有爱情滋润的生活,他开始了幻想,开始行动了。其间他也感受到了一些甜蜜和快乐。但陈丽娟不同意和他离婚成了一大难题。只要能和陈丽娟离婚,一切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样子。
在故事的推进中,是陈丽娟的嫉妒、冷漠和歇斯底里,和她对曾炜的恶毒的诅咒。但是,我们也为陈丽娟感到悲痛。她也是不幸的人。一切都出了问题,一切都已无法恢复到从前,陈丽娟病死,女儿出走,林莺“变心”,曾炜的一切归于幻灭。
我们为陈丽娟感到悲哀,为曾炜感到难过,为曾钰感到伤痛。幸福的毁灭,难道仅仅只是他们的错吗?再者,他们有错吗?我只是在他们的不幸和挣扎中感到一阵阵挥之不去的寒意。原来,时代可以给人如此大的影响,竟能使人变为“非人”。曾炜和陈丽娟的人生的错位让我们唏嘘不已,林莺最后的说话也让我们从幻想的天空跌落到沉重的大地上来。曾炜变得一无所有。是不是该谴责林莺呢?她就没有过挣扎吗?她就没有过幻想吧?也许她和曾炜一样,也是梦想幻灭之后选择了现实。现实,现实,有时候真的很无情。等曾炜明白过来之后,曾经的一切多像一个梦啊。可是醒来之后,他觉得那么绝望和痛苦。这就是他所付出的代价。他无法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他无法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爱情。等待他的只是无尽的悲哀和悔恨,还有老年孤独无依的无尽的凄凉。
所以,我觉得这部小说很沉重,也很严肃,它提出了一个时代和人性的问题。当一个人在精神上感觉不到幸福的时候,生活的意义确实让我们对社会和生活产生了怀疑。所以,我们沉浸在无边的苦痛和哀思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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