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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两朵、三朵
更多的七色花朵在指甲油画里
闭合或呈现
在空旷漆黑的凉夜里尽情燃烧
我们没条件选择出生
却照样看到了太阳从东边升起
任劳任怨的人们相爱后
田野上播下火种
世界因此生机勃勃,泥土开阔而松软
享有春夏秋冬的甘和甜,苦和涩
我们各安天命,喜欢农事时带上井水
休憩时摆弄自己熟识的刀具
我们一生精雕细琢树木的皮纹
烙水火于花叶的脉络
却成不了大师
我们有时想做自由的歌者
两手空空,水边上望月,篝火旁追逐
弄湿了衣襟,收集朝露,染红了晚霞
另一些失收的日子,我们会
痛哭流涕,责问滋润的泥土
背叛了果实,丧失了赡养的功能
丧失了阳光和水分
江河倒影,日月轮回
我们依旧心情简单,种好自己的稻谷
一并照顾好儿女
我们依旧是劈柴的能手,烧的一手好饭
热情供给路过的客人
没有遗憾,没有保留
习惯付出,习惯回忆
习惯于缓慢的流水中
看清自己,如同看清一尾鱼
每一次的换气
我们不是天使,是凡人
睡梦中失去的麋鹿还会回来
却不是原来的那只
我们也曾轰轰烈烈死过一回
看到徐行的老者即想到岁末
废墟、枯枝和不祥的石径
我们像一朵枯死过的花朵
固执中想了一次河流,便相信了
水不息,人不死,爱不止
尘秽退尽,肯定有一股莫名的流动
吸附于地面,藏匿于水中
我们得以引烛前行
铸生活成铁、成器,成花朵,成农事
成生生灭灭
坦荡中烧尽,必然中光明
2011年10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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