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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那天,当我还在沉醉于梦中那块奶油蛋糕时,哥哥寄来的新年祝福无情地将睡梦中的我惊醒,看看手机,已是中午十一点,哥哥在寄来新年祝福的同时还要我过去东莞去找他,心虽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懒懒地起床,一阵折腾,里外包装一遍向车站直奔。
红旗路口,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一群群汗流浃背的人们,一根根待安装的轻轨,我还来不及向他们敬礼,那辆开往陈江车站的中巴已是在我身边停留,待我上了车后,又是风一样地开走。
到陈江车站后,我又坐上了开往石龙的快车。
车行至陈江医院时,售票员走到我身边,用她幽幽的声音让我买票,我还来不及鉴定她那袭鼻的体香是用那种品牌的香水,就被她的报价所惊吓,原本二十元的路费现在竟是升值了一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谁知她告诉我说今天是元旦,所以票价都加价了,她说这句话时很理直气壮,好像是在告诉我元旦车票涨价是理所当然!
我掏钱买了票,刹那间,感觉眼眶有种液体流出,冰凉的感觉,说不出流泪的原因,或许是那个售票员身上的香水味所致,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我把头扭向一边,面朝着车窗,也就在这时,我看见外面原本明亮的天空一片黑暗,好骇人。
车行至三星电子厂时,天空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慢慢下至倾盆,我想,老天爷,你为什么不下霜呢?
“哄”的一声,车停了,由于惯性的关系,一个行李箱滚至我脚边,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我稳了稳思绪,只见一个小女孩上了车,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想必已是在雨中等车多时,还未待她坐下,售票员那幽幽的声音又在催她买票。
“去东莞要多少钱?”小女孩边掏口袋边问,滴滴雨水从她的秀发上低落。
“四十。”售票员那幽幽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不会吧,平时我去东莞也就十六元哦,怎么这会却要四十呢?”小女孩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原因。
“今天是元旦,车票加价了。”售票员依然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就算是元旦,也没有必要那么贵啊,我从红旗路口坐也是四十元,怎么从这里坐也是四十呢?”我实在是看不过眼,便反驳了她。
“我们的票价就是这样,假如她觉得贵了,可以不坐,我们不勉强,她同样也可以走去红旗路口再坐啊。”售票员的一般话语让我无话可说。
我当时有点冲动,想退票下车,但外面却是下着倾盆大雨,那个小女孩听她这么说,也只好买了票,我想,老天爷,你真不该在这个时候下雨啊。
那个小女孩在我身边坐下,我掏出纸巾让她刷干头发,她说了声“谢谢”,我们便又沉默了起来。
车行至谢岗时,雨已是停了,只是那道彩虹迟迟没见出来,这时又有几位中年妇女上了车,只见她们一上车就大嚷大叫,一个劲地往里面冲,到处找寻着座位,她们所带的雨伞一次又一次地把雨水往别人身上滴落,其中一个在我身边站了起来,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腿有点发凉,裤子湿了一大片,原来是她的雨伞正好在我大腿的上方,我不好发作,怕引发舌战,只好让位于她,她连谢谢也不说一会,便“啪”的一声坐了下去。
我难得清静时,她们的声音又一度在我耳边响起,一个个都在叫嚣着售票员让她买票,却不见她们手里拿着钱。
“到桥头多少钱?”一群乱嚷嚷的声音在问道。
“十五元一位,你们几位谁负责买票?”售票员幽幽地说。
售票员的声音一停,车厢里一片鸦雀无声,原先争着抢着要买票的那些中年妇女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买票激情。
“不会吧?那么贵,昨天都还是七元,怎么翻了一倍多呢?”车厢里再度嘈杂,那群中年妇女又在纷纷议论着。
“元旦了,车票都加价了,要买票快点,不买票请下车。”那售票员倒也一点不客气。
最后是谁买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旋地转,耳边一阵阵蜂鸣,头痛得要命,同时也在祈祷车能开快点,好让我早点解脱。
在我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车总算是开到桥头了。
在桥头客运站,那群中年妇女下车后又是上来了一群人,这群人中有着一个老爷爷,只见他拄着拐杖,岁月在他脸上刻着一道道皱纹,老爷爷上车后车也就开了。
我以为像他这样上了年纪的人应该会有人给他让位,可惜这只是我以为,就好比前不久有一位老师跟我说的那样,你以为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别人也这样以为,全车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起来让位给那位老爷爷,只见他们有的假装在闭目养神,有的在看着书,有的则面朝车窗,假装什么也看不见,看着他们一个个,我直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寒,只好紧紧扶着那位老爷爷。
这时售票员走到老爷爷身边,我以为她会调一个座位给老爷爷坐,谁知道她竟然是来收票的。
“老人家,去那里啊?要买票了哦。”
“不是说老人家坐车免费的吗?怎么又收费啊?”我实在气不过,便问她。
“不好意思,我们的车没有这样的规定,他可以去坐有这样规定的车。”
她的话语依然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我只能无话可说,这让我想起了前不久看过的一篇小小说《人证》,说是一个残疾人在坐车时那车的售票员竟然要他提供残疾证,后来有人要那个售票员拿出人证来证明她是个人……
如今竟然有人对我说他们的车没有老人坐车免费哪项规定,我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我真是白看《人证》这篇小小说了。
……
车依旧行走着,停着,我的思绪也一直澎湃着,当我到达石龙时,哥哥问我元旦有何感想,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
为什么要有元旦这么个节日?不该有元旦这个节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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