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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村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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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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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30 23:14:1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是泥腿子的后代, 浑身乡土味浓, 是高考战场的失败, 把我推到了鹅城这方热土, 当年肩扛两只行李袋, 一袋旧衫一袋书籍, 只想做一回短暂的过客. 转眼间, 在惠州借居二十多年了. 也许会继续在这座城市寻寻觅觅下去, 但是, 老家仍是我灵魂的归宿, 那里的一草一木, 一砖一墙, 割舍不去, 正如纪弦所写: 年老的大象无论走了多远, 一旦病重, 自知活不久了, 就会马上回头, 回到它小时候喝水的地方, 静静地死去. ……
童年时的故乡, 那是快乐的时光, 当年那个一起打架的伙伴, 仍在老家耕耘着一块肥沃的土地, 而我在城市的灯火通明中过得也不怎样, 只是我们相逢时, 都是一杯茶几句话不大说起从前的事情, 各自的孩子转眼间都和自己一样高了. 小溪仍然在流淌, 水却没那么清那么深了, 也不再扑进它的怀抱, 而我偶而回去, 也只是远远地观望, 因为岸边丛生的野草会纠缠我的脚步; 隔河的山, 曾是我的最爱, 里面记录着我顽强的故事, 记录着我初涩的空谷回音, 里面有野果的诱惑, 我回想起来是那么津津有味, 孩子却听得完全的茫然不解; 村中的一棵几百年的老榕树, 仍然婆娑翠绿, 老年人还是喜欢在它的树荫下闲聊, 村民依然一如既往的勤劳耕作, 搞活经济, 一幢幢的崭新小楼拨地而起, 村道铺了水泥路, 装上了光亮的路灯, 到处呈现社会进步的文明, 青瓦屋顶上袅袅飘渺的炊烟见不着了, 因为各家各户都用上了液化气; 热闹兴奋的露天电影不见了踪影, 因为现在到处打开的电视节目也不一定喜欢看; 田埂上再也找不着滚铁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因为计算机上那么多的游戏, 永远都玩不过来……可是, 我还是喜欢回去老家, 因为隔壁的老伯姆, 扶着门框眯起双眼张开没牙的嘴问”娃儿又回来了!”是无比亲切, 还有邻居家送来的时蔬瓜果是满嘴的香啊甜啊回味无穷, 更有双亲, 嫌城市太嘈杂, 乡下好, 相护相伴在老屋. 老家有丝丝缕缕无法割舍的痕迹, 令我常常回头张望.
青年时的城市, 曾是背井离乡的酸楚, 当我只身地走在这条街道上, 我什么都没有, 一度找不着北, 正是城市里貌似的刻薄, 我学会了思考, 更理解了手比头高, 爱拼才会蠃! 其实城市也很宽容, 一边流汗一边收获, 挥汗如雨是城市的热情, 脚下生风是城市的速度, 灯火辉煌是城市的名片, 机器轰鸣是在创造, 高楼拨地而起是在壮大, 车流的方向是发展的伸延……我逐渐地爱上了城市的生活, 当我蜗居在工厂的铁架床上, 学会了不再彷徨, 当我租居在郊区的一间暗房, 学会了从容应对, 当我拥有了花园的一套住宅, 懂得珍惜是多么的幸福, 我的辛勤付出, 城市给了丰厚回报 . 在这里早出晚归, 是日子的充实, 我更喜欢在她的怀抱里折腾. 当心里升起了拒绝平庸的念头的时候, 城市的喧哗就更适合了我, 不, 是我被热情洋溢的城市接纳了. 每当我走在大街上, 我会加快脚步; 每当我感受色彩的流连, 我会充满信心. 城市的精彩, 天天上演, 我不愿是一个看客, 我想扮演里面的一个小角色. 这个年齢, 这样的时光, 我选择了城市.
乡村在梦里, 城市在现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