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自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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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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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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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2 13:48:0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祝福于 2010-6-5 21:28 编辑

从九寨沟回来，老哥赞不绝口。老哥坐在电脑前给我们看他在九寨沟照的相片和录影。老哥给我们指点着他拍摄的片片，我一边看着那些相片，一边啧啧地称赞着。老哥说，其实这些照片也没法完全表现出九寨沟的美，那美啊，置身其中，也不知道咋形容，就一个词――“震撼”！我想着，也是，看看我们周围那些人工精雕细刻打造出来的景点，又怎敌得过造物主鬼斧神工的神奇呢？

看着他拍回来的录像，我仿若置身童话中的仙境。老哥去的时候正是一年中的隆冬时节，早晨的五彩池在阳光的照耀下姿色潋滟，五光十色，湖面上雾气氤氲缭绕。倾泻而下的珍珠泉飞流撞击在石头上，飞珠溅玉，晶莹剔透，此时只听见流水哗哗作响之外，周围一片静谧，再无任何杂音。我回头看看老哥，只见他一脸专注地盯着荧屏。想像着他站在美景当前，心灵上定是撼摄于大自然的力量，举着相机录影时，定是屏息凝神、一丝不苟、满怀虔诚地领略着自然之美吧。

老哥喜欢亲近自然。每次休假回家，总会带上侄女儿和我的孩子到海边或是田园走走。孩子们的身体从逼仄的房屋教室里走出来，精神从课本学业中释放，走进田园，摸摸这瓜，看看那菜，见识不少，看到了广阔无边的大海更是兴奋无比。尽管这一方水土与九寨沟相比是天壤之别，但孩子们还是感受到大自然的震慑力，他们在洁白的沙滩上赤足狂奔、呼喊，用细细的沙子堆城堡，画图画，儿子还在这里发现了“石头冰激凌”――钉螺……面对孩子们欢畅的笑脸，我们又何必奢望人间处处是仙境呢？

老哥也曾经年少，曾经有过许多梦想。当年他在韶关求学时，在我们互通来往的书信里就写过许多诗。记得有一首是这样写的：

“理想

是那北方的小河么？

纵有冰雪封顶，

仍自奔流不息，

等待坚冰融释的春。”

老哥毕业后分配在深圳,后来辞去当时的“铁饭碗”自己打拼，一个人在异乡闯荡，开始时吃了很多苦。那时我就读于师范，老哥刚毕业的时候和我通信还是通得勤，每个月我都盼着家里的信，老哥的信。有一次他给我寄来一首《梦之船》――

“ 不知于何时

梦之船已扬起风帆

毅然驶出宁静的港湾

载着少年人满腔热血

和那无尽的叮嘱及期望

驶入茫茫的人生海洋

搏击过巨浪

逾闪过暗礁

却始终未敢忽视眼前的阵阵微澜

前进罢

尽管目标依然遥远

沿途的岛屿总有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前进罢

不必停留

即使所有的船只均已停泊搁浅

只要方向正确

终可到达梦之彼岸。”

诗作现在看来虽是青涩，但在那时却对我颇具影响力，可以这么说，我喜欢上涂涂写写，便是老哥带动起来的。后来老哥进入了现在任职的公司，从最基层做起直至今天的位置。这些年来他一个人在他乡奋斗又奋斗，年少时的梦想便也渐行渐远。两年前他在的空间里发了一篇《猪言猪语》，说是要为了爱他的人立志当一名“文学中年”。可一转身间，升职、出差、调动、忙着新店的管理，新店有了起色便又调动回来，继续忙工作，忙安置房子，给侄女儿的报名入学……一大堆一大堆的琐事，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这样一晃又是一年，空间再不见更新。当理想遭遇现实，便只能在现实中冰冻封存，这也是人类生存的自然规律。

就像我们欣赏九寨沟美景的同时，对能给孩子们带来自由快乐的家乡田园、广阔海边也心怀感恩一样，老哥对现状并不感颓丧。看看他在美国出差时跟老外勾肩搭背，脸上阳光四射，我笑着问他，你们怎么交流啊？老哥说：“那是随身带有即时翻译机，不过我还是能和他们交谈几句的，接下来我会好好补一补英语。”我笑了，原来一个理想的沉没，便有另一个理想在升腾，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们总该根据现实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理想——老哥的经历告诉我们这个道理。活在当下，认真做事，踏实做人，不强求，不奢望，一切顺其自然地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也算是一种境界吧。

也许到了退休的日子，他还会来立志当一回“文学老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心中有梦，心儿就能飞翔。行走于自然之间，做自然之人，行自然之事，赏自然美景，心怀感恩，从容淡定，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