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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新书《池塘生春草》写的前言
每个女人生命中都注定会遇到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爱她的人。就像张爱玲笔下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每个男人生命中都注定会遇到他的红玫瑰和白玫瑰。得了红玫瑰,那白玫瑰就成了窗前的明月光;得了白玫瑰,一点红便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爱与被爱的,总难是同一个人,于是有了情爱里的无奈和遗憾。但是我想,如果相遇太巧,相爱太深,相处太易,那么爱情失去了那半分残缺的美感。不完满,或许会让人觉得遗憾,却也让人念念不忘。而事实上,现实中也不存在彻底完满的感情。
所以看到几米的一段话时,我心里百种感慨,千般滋味,说不出口。
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
是不是一定要等到错过了,我们才会去追溯那些最初的相遇那些相处的细节那些相爱的时光;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我们才会发现自己的胸口破了洞空落落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回忆;是不是一定要等到不能再牵手了,我们才会感觉到曾经相牵的手如此只剩风从指缝流过。
其实结局到了最后,总还是两难。
女人最先看到的永远是她爱的人,错肩后黯然后转身后才看到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爱着她的人。等到那时,爱着的或者还爱着,不爱的也或者已然不爱了。然后这时候她爱的人却回过头来看她了,于是纠葛开始。因为对于男人来说,一生遇到的女人也有两种分别——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爱他的人。
然而时光更迭了世界转换了时代倒转了山海推动了轮回苍老了人心消弥了爱恨,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通通变了个模样。又有谁能停留在原地一直等候?又有谁会坚持一辈子非卿不可?又有谁愿接受一份勉勉强强的爱?
看亦舒的书《一个夏天》,里面有句台词,大意是说,男人如果真的爱,便会无所顾忌。我想,有些人,对于他们特定的际遇,如果真的爱了,也可能爱到不如不见,爱到不如怀念。这也是凄凉。
我写《池塘生春草》,关于池春草,关于温宇,关于久恒秀智,春草的高中同学温宇,她最开始爱的初恋;偶然邂逅的日本男人久恒秀智,她最后得到的爱。但这其实是一个关乎人心的故事。我始终坚持,爱情不是主题,结局是人生变数。在文章开头便点明了,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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