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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
大木锯断之后
年轮如此清晰
然而我无法确定
它们有几圈
是不是同心圆
树桩沉默
它也不知道被运走的部分
是否成为栋梁
它的身上总有些痒
在春天失控
大木继续生长
却和从前大不一样
细小、杂乱、迅速而软弱
它想到了野草
它嘲笑过这卑微的事物
成片而易于腐朽
它终于惊秫
依然坚硬的根部会被拔出
成为大厦的摆设
肉食者的谈资
从此广场和野地的风声
与它无关
月照窗楹的时候
一切都要复活
可大木清晰的纹路
为何更像席卷而去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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