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擂台] 【应阳暖之邀】（故乡·童年主题散文）《小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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樨园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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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26 07:47:30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因为父亲的工作，我的童年在三个县市度过。启蒙前，我家住在一个小县城
里，有一湾碧水穿城而过，人们叫她锦江。趴在浮桥的栏杆上探望，江水清澈见
底，有许多鱼儿在游玩，或独自悠然浮沉，或结群追逐嬉戏，全然不顾人类的偷
窥打扰。瞭望江面，宽阔恬静，几只扁舟划破如镜的水面，载着渔翁和鹭鸶，随
意猎捕，渔翁的脸上写着满意的笑容，鹭鸶叼着猎物跳上舢板骄傲的摇晃着脑袋
，向主人邀功请赏。

夏天到了，我们更是迫不及待地奔向江边，因为有载满西瓜的船儿泊岸，等
待食客们的到来。我们一群小孩便是少不了的常客。这西瓜是免费大餐，你也许
会明白的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是的，这其实也是一种工作。这瓜不大，圆溜溜
绿油油的很好看，当地人叫做“打籽瓜”。别看它个头不大，却是一肚子的瓜子
儿，大人们只要轻轻掌击，瓜儿就成了两半，任你享受。我们小孩儿力量不够，
就只有往上举起狠狠砸向船帮，裂开之后大块朵颐，尽情饕餮。当然，这肥大的
瓜籽您可别乱扔，须投入船客早已准备好的箩筐，不得浪费丢弃，一个不剩的全
部回收。然后你大可摸着涨圆的肚皮，不用言谢，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每到放暑假了，表哥表姐如期而至，这是我最高兴的事。有表哥领头，带着
去玩江水，捉鱼儿，是有趣的乐事。这当儿母亲是不会管束我了，顶多嘱咐表哥
小心点，注意安全。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江水里撒欢，表哥时而用各种姿势游水，
让我羡慕不已；时而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久不露面，吓得我大声呼喊，紧张万分
。我不会游泳，只会瞎扑腾，打得水花四溅。不知什么时候，表哥钻出水面，一
声欢呼，高高举起一条大鱼，使劲摇晃着。我和表姐以表哥为圆心，绕着圈的尽
情欢呼跳跃。我们不再留恋江水带来的快乐，尽快的收拾好衣服打道回府。因为
我母亲烧的鱼是人见人夸的绝顶美味！至今都让我们几代人时常回味赞美。
秋季来临，江水日渐寒凉，我们一干小朋友不再去江边玩耍，而是选择去山
里游玩。山里可好玩了，藏猫猫，采野果，肆意无忌，无人约束。在刺蓬里钻来
钻去，活像小野猫一般，活泼灵动。童声学出来的猫叫就像真的一样，让人无法
分辨。这不顾一切的后果，就是挂彩了。脸上手臂上一丝丝的血红印记，就是回
家留给妈妈训斥的证据。各种各样的野果子美味可口，是不会逃过我们采撷品尝
的对象。诸如山楂，酸筒管，糯米团，毛栗子，糖罐子等等等等，不胜枚举。在
一次饱尝野味之后，回到家中，忽然头晕腹痛，浑身无力，脸色铁青，张口欲吐
，却又吐不出来。妈妈一见这个情况，顿时紧张焦虑，嘴中不断叨念“这个小傻
瓜肯定是中毒了”。然后奔向厨房，拿了一把韭菜，快速的洗洗干净，恁往我嘴
里塞。天啊，这哪里能咀嚼吞咽，呛得让人受不了。我拼力拒绝再次张口。妈妈
急了，大声嚷着说，你不吃就会被毒死了，就再也见不着爸爸妈妈了！我真的吓
傻了，机械的，麻木的，拼命地咀嚼着，用力的往下咽。就在这十分无奈，万分
难受之际，就听“哇”的一声，肚子里的东东一股脑的往外喷，随着刺鼻难闻的
酸味一泄而尽。妈妈又端来开水让我涮完口，大量的喝水。我的脸色渐渐红润，
难受渐渐离我而去。妈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温暖的搂着我，慈祥的眼光一直看
着我，直到我沉沉睡去......
一晃几十年过去，当我再次伫立江边张望，江水不再清澈；鱼儿也不见了踪
影；渔翁和鹭鸶也不知哪里去了。浮桥变成了钢混大桥，多了的只是拥挤和喧嚣
。寻访那山里的欢乐场，一色的果林替代了原先密茂苍翠的植被。哪一颗颗果树，
就像作业本上一个个独立的小字，读起来有点儿乏味。
我的童年，不知道故乡在哪里，但欢乐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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