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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大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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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23:05:27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上海的大与小

   说到上海这个城市，人们常在其前面称冠以“大”字，曰之“大上海”，言语之中，无不充满尊祟与向往。
   “大上海”这个名称始于何时，始于何人之口，我未曾考证，记得小时候看电影《大上海1937》时，那个热血贲张，至令仍记忆犹新。再后来，香港的《上海滩》等旧上海题材的武打片、赌片大行其道，着实火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我想，实实在在的一个上海，为什么要加个前缀，叫成大上海呢？如果是说这个城市人多地广，就冠之以“大”，那未免太肤浅了吧？窃以为，“大”的字义中应该有强的成份，旧时上海，鱼龙混杂，外国侵略者强划租界，横行霸道，何“大”之有？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大”字还是叫出了东方明珠的骄傲与自信。新中国成立后，上海一直以来就是我国经济的龙头，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上海作为中国最大的城市，已成为亚洲的经济与金融中心之一。上海真正强了起来，“大上海”也就名符其实了。
   我初次到上海，是在2005年。严格上说，那只是路过。因为那次的目的地是江苏昆山，从深圳坐飞机到上海，次日又从上海飞深圳，由于行程匆匆，在上海未作停留，只能在透过车窗领略大上海的风采，然窥一斑可知全身矣。
   今年国庆长假，由于是加长版的，适宜远行，于是一家人到华东旅游。6日下午从杭州坐车到上海，路上，导游自然免不了要吹一吹目的地的风土人情，除了“大上海”、“夜上海”、“上海滩”，就是神侃一番上海人或上海男人如何如何。当然，这不是导游的一家之言，说到上海人，人们总是说上海人如何工于算计，上海人如何精明（也有一说是精明过头，乃精而不明），上海男人如何小男人等等。诸如此类，大概都跟“小”有关了。
   我觉得奇怪，也不以为然。以气势恢宏之大上海，何以孕育出小家子的气魄与心胸？我未曾在上海居住过，身边也没有来自上海的朋友，故是不敢妄下断言的。不过，关于上海人的精明、实在与拼搏倒是见识过一次。那是五年前，我出差去浙江金华，先坐飞机到杭州，由于赶时间，下机后便叫了一部出租的商务车。那年轻的司机一听说我们要去金华，看了看手表，犹豫了那么几秒种，然后报了一个价，算是想去了。一出发，司机就开始打电话，大概说他准备去金华，然后是从金华回上海，问有没有金华到上海的客。路上，司机车开得很快，我想，我们这次出差的行程虽然很紧，但也不至于要在高速公路上赶时间，于是提醒司机不要超速行驶。司机是上海人，他说，他去金华后，还要赶着回上海送客人去衢州，而到金华后他还要落实一个金华到上海的顺路客。其实，在商言商，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看到我们并不认同，司机又说，他也不想开得开快呢，这样耗油啊，油耗的最佳时速是在100公里，因此，开得快，对他来说也是增加成本啊。司机企图通过说明他也是开快车的“受害者”来博取同情与理解，我却为他的精打细算而折服。
   车将要进入金华，司机跟我们商量，他对金华的主要街道是熟悉的，但我们要去的那条路他也不是很清楚，得找，这样可能会很费周折，看能不能这样，到了金华市区后，你们打的去。由于之前双方说好是将我们送到目的地的，司机因此特别强调，他他负责拦的士，负责先行支付的士费。司机还强调，这样不仅不会耽误我们的时间，还节约时间，当然也节约了他的时间，他确实需要赶时间，在外靠朋友，请多多支持。
   我想，他赶时间是很明确的，但是不是真的不认得我们要去的那条路就不得而知了。但想到这样做也无伤大雅，我们还是同意了。几年过去了，这个司机长得啥模样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这件旅途中的趣事却一直让我记忆犹新。这件事虽然不是发生在上海，但上海人的“精明”我算是领教了。
   也许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精明些，但每个人并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太精明。精明总是显得咄咄迫人，其延伸的涵义就是斤斤计较，就是小家子气。若真的是这样，精明就不再是精明，而是精而不明了。
   到达上海的晚上，按照行程，我们一行坐游轮夜游黄埔江。黄金长假，的确是人看人的旅游。我们早早来到游轮码头，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买到船票，还要等一个多小时。
   熙熙攘攘地上了游轮，抢到好的位置坐下来。等游轮出发了，游客们又往船边的围栏挤，看两岸夜景，拍照留影。
   为了选个好的背景和角度拍照，我们也一样乐此不疲。不知不觉转到驾驶仓，见通往船头甲板处，用一条细细的绳子拦住，绳子外游客争相拍照留影，绳子内只有三个人在拍照，大概是一家三口吧。那可是拍照的绝佳位置，270度的无敌江景，而且人少，那像刚才拍的相片，边角里不是伸出一只手就是多出半个头。我对老婆说，咱们也进去拍拍吧。看到那条小绳子松松垮垮随意地勾住，一挪便进去了。
   里面拍照的女人见我们进去，特地停下手中的相机，提醒说，进来这里是要收费的。我一听，觉得纳闷，“园中园”就听得多了，“船中船”还是第一遭听到。再看看绳子内外，并未看到“游客止步”或“拍照收费”之类的告示，便不理会女人的话。不知是我们的“不领情”激怒了女人，还是女人认为她进来给了钱而我们不给钱就进来有失公允，女人竟然跑到驾驶仓去“告状”，说是有人进来了。驾驶仓里有两个人，一个再正把弄着转轮，另一个便探进半个身子，客气地说，进里面拍照要收费的。我问，多少钱？他说，十块钱。
   老婆说，这都要收费？不拍了。我想，此等生意，是不能帮衬纵容的。于是就退出来了。
   关于“夜游”，也不是上海人的黄埔江才有，前晚在苏州，也夜游护城河，我们坐的那条游船，甲板是不能出去了，那是为安全计，而不是为了另行收费。而且，人家的游船上，还有“增值服务”呢，有专人在解释两岸的景色与人文，有弹唱，最后还“阿鸡”“阿狗”地教几句吴浓软语。当然，人家也不忘创收，最后还推销一下关于苏州风光的DVD和扑克，那是君子爱才取之有道。再说广州，我也游过“珠江夜游”，都是大都市，人家未曾拉过绳子收过费，倒是游船里面，有一个小卖部，各色饮料小吃应有尽有，虽说与拉绳子一样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但这毕竟是“人性化”的服务。
   凭良心说，诸如拉绳子的事情还是屡见不鲜的，决不是上海人的独家生意。问题在于，游船上拉绳子，这样生意注定就是小家子的生意，绝对是好不到那里去的。试想，如果生意好了，那岂不是绳内绳外一个样了，那又有人愿意进去呢？但是精明的生意人有的是办法，说不定那时候又有花招，如在尖尖的船头上，秀一个铁达尼号“我心飞翔”的“规定动作”，又要明码实价了。
   扯远了。其实，无论是杭州机场的司机，还是黄埔江上的船员，都只不过是天底下芸芸众生的一员而已，无非就是为茶余饭后增加些许谈资。城市很大，人很小。上海然，其它城市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