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说南木老师在水晶园的金奖文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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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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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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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3-22 00:47:5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很久就想说说南木老师的《过年》，但毕竟是学生对老师的评价，怕解读错误招致笑话，今晚喝了点酒，52°的，正所谓借酒壮胆，趁着酒意未退，斗胆来说说这首《过年》。也不怕被笑话了，说错了，老师和各位看官就见谅并提点下默默。
说起这首诗，我不记得看了几遍了，十遍左右吧……每次看留下的印象都不尽相同，感受也在瞬间完成了无名的感动和平静。生命如树，扎根在流年之中，以沉默的方式燃起的余热（或说是未曾散去过的激情）。纵情思，知天命，安于生，愤于世，静于俗，浩浩荡荡唱起东逝水。
极其平静地叙述的语气，却无形中带着一种催逼的气力，有妥协，有抗争，有惊天志，也有着无人能敌的隐忍的能耐。这是看完诗歌后随意说出的话，当一首诗完成交给读者之后，虽然读者占有评价的权利，但要保有作者原意的最基本的尊重。又因于此，酒醒了一大半，近乎于自呓的话语，可稍稍打住，从诗中言语一一来说吧：
“你还能将我销蚀去些什么”，把“年”拉到对面倾谈，讥笑时光的无能为力，大有一种“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气魄，但这种气魄不是年少无知的虚张，而是年过中年发出的感喟，于是这句话明显是历经世事沧桑下，自然出现的一种顺应自然的洒脱。继而举例，“譬如高傲的心气/或者欲望”，这两种状态（或者心态）是最容易随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一个人由心高气傲到淡然处世，一个人由欲望无边到清心寡欲，这样的转变是人人会说却都难以做到的，而在这里却巧妙地对应了上一句，“你还能将我销蚀去些什么”，正是一种坦坦荡荡无愧于心的圆满。这里，便可以自然介入以下诗句：“树木已经变得笔直/就像道路没有旁枝/一圈一圈的年轮也在圆满”，生命自顾延长，无需更多外在的“欲望”，无欲无求而趋于“沉默”，于是，“面对你，我可以沉默”。第一节，时光流逝，从善如流。
只是，这种“沉默”，是可以在沉默中祈求爆发的沉默。转入下一节：“以不能平静的方式沉默”。生命如树，风吹起舞，悄悄生长并努力向上，这是一种看似颓靡却是积极的人生态度“任树叶沙沙作响/任泥土在水流经的时候/悄悄滋润、松动”。这是积蓄力量的沉默因子，这是足以对抗的姿势。“而坚冰覆盖着我们的水土/成为彼此面容的对视”，这是沉默的妥协，这是沉默中以求平静对视的坦然。第二节，沉默应对，时间促成生命的完成。
时间的度量，以年为周期。正常的感冒，周期七天。“你宛如一次感冒，周期七天/却年复一年，一年一次”，周期，周期，周期是什么东西呢？是天命使然，还是天命选择？感冒因病毒而起，却又可以排除人体内的病毒，那么这宛如感冒的年，便是“治不治，我都能自行痊愈/这是我多年来的心得”，也便是知天命。当你知道事物存在两面甚至多面性的时候，你会选择如何应对呢？下面的句子，给出了答案：多次蜕皮的蛇，在冬天来临的时刻/也蜷缩成心形的样子。无论经历多少次“感冒”的考验，无论经历多少深痛巨创，即便是残酷寒冷的时刻，我依然热爱着生命。第三节，纵世事沧桑，生命依然值得热爱。
即便时间有明确的标刻，回首时仍是无知无觉。与“你”完成了彼此的倾谈后，进一步道出顺应天命的自觉自知。“我只想更自然些与你相处/日月升降，花开花落/我正在感受自己的生老病死/感受你年年对我的眷顾和提示”，年有明确的标刻，一次感冒，一次提醒时间已在无知无觉中又一年的“虚长一岁”，仿佛更多了流年似水心自安，清欢常在看花开的心智。但，这同时又是矛盾的，韶华不再，任谁都会黯然，于是用了“捆绑”这样的字眼。同时我又注意到，泪水中流着欣喜，这又是何故呢？“当我捆绑自己跟着你走/你是否看见我的泪水，流着欣喜”，年月无情人有情，人事无奈情却长，一半感激一半无奈。第四节，流年似水，心念感恩。
读到这里，心里似乎很宁静了，似醉非醉的状态之下，彷佛感觉自己冒犯了这样的句子，确有不该。我可以看懂，但无法看透，好像说出的也非当时获得的情绪也非目前所读的状态，想停笔弃之，任其去吧。但“曾经浩荡的东风，依旧盘旋不去”在我脑海盘旋不去，想是即便躺下也无法安然入睡，便再惶惶然继续说下去：
“我将一颗叛逆的心/植入一尾追随流水的鱼”，关于“鱼”，在南木老师的诗歌中出现过几次，追随流水的鱼是什么样的鱼呢？“鱼”是不能离开水而生存，唯有盘桓或者追随流水，水之于鱼是可以活着的凭证，换句话说，我把“叛逆的心”，融于日常的所有生活之中，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这是大志，同时也是一种自我的认同和坚定，以致“树木在颤抖，石头更其沉默”。“我把它们内心里的火种/轻轻擦拭。这是多么温存的一种方式/酒精也是这样，洗去伤口的血渍”，以温存的方式轻轻擦拭火种，是一种怜爱的姿势，擦拭树木和石头内心的火种，同是怜爱地擦拭。再看看火种，火种存在于树木身上，无异于引火自焚，存在于石头之内，却可是浑身发烫却安然无事，这又是一种矛盾存在的自知自觉。而，这种轻轻擦拭同样适用于“酒精”，这种席间尽兴，后劲十足的物事，同样又是温存。第五节，我自为我。
南木老师有一本书，叫《自相矛盾》，自相矛盾这词语也能很好地解释“我在水里完成/火的自赎仪式”，而且这水，是流年的水。年过年，一年年，自赎的仪式完成了善良、沉默、热爱、感恩和自我。而令人不胜唏嘘的是，这标志竟然是“枯木”，金石被掩埋于土，不见其光。稍稍令人安慰的是：叛逆的心，浩荡的东风，依然是鲜活地存在。即便是垂落，也可进入郁郁葱葱的山河。
“流年如水，我在水里完成
火的自赎仪式。把金石掩埋于土
枯木因此成为生命的标志
曾经浩荡的东风，依旧盘旋不去
就像曾经张开的翅膀
垂落时便进入了郁郁葱葱的山河”
这样一节一节解读下来，仿佛线索和脉络以及作者的意图，止于此或者已经说得过去。但纵观全篇，似乎可以引起更多的深思。
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南木老师曾经在课堂上给我们解释过“英雄情结”这个词语，《左传?襄公二十四年》说，“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立德”，以对自身的认同和坚定，并且从善如流，力求圆满，也望有一天能影响更多的人；建功立业，在这个和平世界就不用驰骋沙场了；“立言”——著书立说，当时老师也给我们讲过司马迁忍辱负重著书立说也为不朽……
一个经受得住深痛巨创的人如何甘于“金石掩埋于土”的结果？一个能有无限能力去隐忍于世的人难道就只为求得现世安稳？拥有一颗叛逆之心甚至被人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人难道就愿意一直沉默着？如此痛苦地陷入水深火热的境界甚至引火自焚，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对生活的热爱？这其中，藏着英雄情结。他在为着中国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中国人，以天命之躯完成自己的英雄使命。终有一天可以张开翅膀在郁郁葱葱的山河之上，尽展其凌云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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