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去，岁月，还能带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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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裙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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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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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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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1 00:53: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写下这个题目，觉得为时太早，可仍然想写！
   孩提时，如果你问我，什么最美？我一定说，是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一个金发的欧洲小姑娘坐在午后的阳光下，椅子必定是铁艺的，圆桌上必定有精美的花瓶，瓶里必定盛开着鲜花，小姑娘的眼睛必定是湛蓝的，必定绽放着最纯净的笑靥！
   那是80年代初，我根本没有看过任何有关欧美的电影或图片，我还不知道世界上有“怀旧”、“浪漫”这些字眼，可我认为那是最美的。在没有人的时候，我常常会从心底取出这张老照片，闭上眼睛，慢慢地看，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直到烂熟了千百次。
   12岁生日，我忘了是怎么度过的，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淡淡的忧伤荡漾在心波。我想，花儿就要开放了，可是，我宁可永远是花蕾，不要开放！因为，那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那一个纯真的小姑娘，要跟我说再见了，突然间，我听见了时光悄悄地从我身边走过的声音，那么轻，却那么坚定，什么也阻挡不住……
   我想，就算我老了，我也会记得我在广美的一些日子：穿着拼花的长裙，手上戴着廉价的木头手镯，麻花辫斜搭在胸前，匆匆地走在校道上，两旁的雕塑默默无言。那时我18岁，广州美院是我梦中的天堂，虽然我就读于另外一所地级高校，可我仍然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去广美，以致那里的学生误以为我是广美的学生。现在想起来，其实我住在广美的日子并不多，充其量也只是几个月而已，可我认为那是我青春的全部。
   说真的，我不是一位好老师，当我第一次走上讲台，望着一张张小镇孩子淳朴的脸时，我在想：他们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们知道我青春，热情，充满幻想吗？我教的东西，他们理解，需要吗？带着困惑和无奈，我开始了我人生的新航程。直到三年后，一位高中部的学生拿着一封厚厚的信给我，我才知道，原来，我存在并行走着。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孩，把信递给我时羞涩地笑了笑：其实，这封信可以寄给你的，可是，我写了那么久，怕寄给你时弄丢了……说完，匆匆走了。
   我当然记得他啦，虽然有两年没有教他了，可他是我的得意门生。有多少个夜晚我都是和我的学生一起度过的，我们一起画画，做手工，为美术竞赛做准备，我把他们看做是我的弟弟妹妹，慢慢地教他们我所学过的所有知识，慢慢地告诉他们我所有的梦想。日子，在讲述中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梦想，在讲述中一点一点地远走了……
      那么厚的一封信，写些什么呢？那是一个害羞的男孩，那时13岁，刚刚读初一，我发现他画画特别细心，让他到美术小组学习，对于他，我并没有特殊的喜爱，只是如其他孩子一样，初三时，他退出美术小组，仅此而已。
      他的信好长，从童年时说起。大概是说，由于种种原因，他上初中还是一位自卑，胆怯的男孩，可我对他的赞美和肯定让他认识到自己是位棒男孩，我的讲述让他认识了世界有多大，我的梦想点燃了他的梦想等等，都是一些老套的话语，最后他说，他的梦想不是当画家，而是想学生物。
      看完信，我笑了……
      之后便是结婚，生子，换了几家单位。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老师，记得吗？我是伟和，你家在哪儿？在国外教书时，我最想见的就是你了，想告诉你，我也成了老师了！我马上到你家来找你！
      半个小时后，一个青春阳光的大男孩出现在我面前，突然间，我流下了眼泪，他说：老师，你还是那么热情！
      其实不是的，只是，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从前的我。那个害羞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人了，而我呢？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