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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文学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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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介绍] 转帖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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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3:46 |只看该作者
  
  Eurythmics,韵律操,他们是80现代初英国最棒的电子合成器组合。主唱女歌手AnnieLenox编写演唱了《惊情四百年》的主题曲,尽诉Dracula伯爵寻觅爱妻四百年的《吸血鬼恋曲》(LoveSongForAVampire)。
  Oloneliness,Ohopelessness
  Tosearchtheendoftime
  Forthereisinalltheworld
  Nogreaterlovethanmine.
  孤寂,绝望,寻觅到时间的尽头,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超越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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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4:07 |只看该作者
  
  已经六个月了,陈天没有再打过电话,我也没有。他没对我说过什么,我也没有。发生了什么事?没有,还是没有。
  有一次,陈天谈剧本的时候跟我说:“我想你也同意,爱情是一种折磨。”
  我自然同意。
  “得看到这种折磨在这个人身上的份量。”
  公司的老黄一直坐在对面,面带笑意,不时抬头看看我们。老黄走出去的时候,陈天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背。是的,爱情是一种折磨。
  我越来越感到陈天离我的生活十分遥远,我开始倾向于把他对我的感情理解为对年轻女孩的一时迷恋,而我呢,不过是被一个老男人的迷恋弄昏了头,我们都不过是在伸出舌头舔食自己酿造的糖浆。我想我会忘记他的,现在不行,以后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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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4:32 |只看该作者
  
  徐晨常常说爱情是一种幻觉,他以一个情种三十年来的体会向我保证。但是我私下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什么不是幻觉呢?对我来说都是,但我真心地看重这些幻觉。徐晨不是这样,他想确定人生的真象,他对与真理无关的东西不屑一顾,他曾经真心地以为情感就是那个终极的真象,所以才会有幻觉的说法。
  “就算是吧,我只是满足于一个幻象,但我可以用现实的、可行的手段修补这个幻象,用适当的温度、湿度,使幻象保持得长久一点。也不需要太长,就保存五十年吧,对我已经足够,因为我认为你所说的真象并不存在。”
  “五十年?你倒不含糊,开口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算什么?五十年对宇宙来说算是什么?一瞬间,连一瞬间都谈不上!”
  窗外的风让街边的杨树“哗哗”舞动,“哗哗”是我想象的声音,隔着茶馆的窗户,什么也听不见。
  “任性不是好性情。”我转着茶杯自言自语。
  “可能,对自己不好,任性需要勇气和力量。女人的任性通常都是撒娇,不过是装装样子……”
  “我不是。”
  “你不是。”
  “任性肯定不是女人的美德。”
  “不是。”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
  “你要是不任性,我们当年就会合好。”
  “然后还是会分手,因为一次一次的失败变得可怜巴巴。”
  “可能。”
  “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儿聊天了。”
  “多半是。”
  “那我还是任性吧。”
  “我不反对。”
  “对,我宁愿这样。”
  “是,也很不错。”他说,“昨天夜里我去打篮球,坐在球场上看那些杨树真是好看,细细的树杆顶着抖动的树冠,摇摆起来毫不枯燥,你可以一直盯着它看。但实际上这些树跟你有什么关系?毫无关系,他们只是树,只是跟石头不同而已。再说人,人难道不奇怪吗?两条分叉的腿,长长圆圆地凑在一起,上面还要套几块布,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你一旦用手抚摸她,你对她有了感情就不一样了。我们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唯一可能的联系就是情感,我们是通过情感跟这个世界有关的。”
  “是。”
  徐晨说送我回家,我说好,一堆购物袋堆在了他的后座上。二环路上他左突右冲不放过每一个超车的机会,他总是这么开车。
  他嘻嘻地笑着,说:“我看一般人都知道自己毫无价值,没什么可坚持的,而且还知道自己受不了艰辛磨难,就都奔着偷机取巧去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偷机取巧的路上相遇,所以这条路上特别的挤。”
  “我们也一样。”
  “不一样。”他断然地说。
  他对自己总是如此地有信心,我可不。
  车路过工体路口,我看见了永和大王。
  “我饿了,你饿不饿?吃点东西。”
  他说好,掉了头回来,停在永和大王门口。
  我要了一份馄饨,一份烧麦,他只要了一碗豆浆,看来是不饿,只是陪我。
  付了帐,一会儿东西就都上来了,我刚吃到第二个烧麦,徐晨的女朋友小嘉伙同一女伴儿走了进来,当然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徐晨和我,向我们毫不客气地瞪着一双本来就大的圆眼睛。我以前在饭局上见过小嘉两次,对她那双特大的圆眼睛有些印象,幸亏这双眼睛,不然以我的记忆力肯定不知道她是谁。我向她礼貌地点了点头,徐晨也向她点了点头,说了句:“来了。”丝毫没有邀请她们一起就坐的意思,我想起徐晨说过正和她分手,也没吭气。
  那两女孩挑了离我们很远的位置就了座,我继续吃我的烧麦,可筷子刚夹起第三个,小嘉已经站在了徐晨身后,说了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这话是对徐晨说的,徐晨什么也没拿,手机留在桌上,起身跟着出去了,我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们。
  馄饨已经见了底,烧麦也都报销了,和小嘉一起来的女孩一直低头吃东西,看来对此是司空见惯。徐晨和小嘉站在门口的街沿上说着话没有回来的意思,至于各自的表情就看不清了。这是哪跟哪啊!要是我跟陈天让人撞上也就算了,我可没心情跟你们搅和。我招呼服务员,让她看着徐晨的手机和包,起身走了出去。
  “徐晨,我先走了,我要拿一下东西。”我指指停在几米远的白捷达。
  徐晨答应着去车边开门,一边帮我拿那些纸袋,一边说:“她先发现了车,以为我给你出去买东西了。”
  我没吭声,接了纸袋提着。
  “那你先打车回去吧。”
  “当然。”
  小嘉还站在过街通道边,我提着大包小包必定要经过她面前,算了,谁让我大呢,大方点吧。
  “小嘉,我和徐晨没什么,今天我是出去逛街了。”
  小嘉看都没看我,直冲着我身后的徐晨叫嚷起来:“真奇怪!你跟人家说什么呀?!你这人真奇了!”
  我一定是一脸错愕,再听不清他们叫嚷什么,飞快地窜上一辆出租车逃之夭夭。
  “丢人现眼”——只要你跟徐晨在一起,就容易遇上这个词。我也是活该!他倒是一脸的镇静,怕是这种场面见多了,他不再是那个怕羞的男孩了,生活会把每个人磨炼成一副厚脸皮,他也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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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5:10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下午,我打电话给徐晨。
  “我给你惹麻烦了?”我问他。
  “没有,你走了以后,我也走了,她爱闹闹去吧,夜里她发了E-mail来道歉,我不理她。不是第一次了。”
  好,没事儿是第二天下午,我打电话给徐晨。
  “我给你惹麻烦了?”我问他。
  “没有,你走了以后,我也走了,她爱闹闹去吧,夜里她发了E-mail来道歉,我不理她。不是第一次了。”
  好,没事儿是吧,我可憋不住了,大叫了一声:“丢人现眼!”
  他倒没反驳,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喂,你什么时候能离这个词远点?!”
  “她要闹我有什么办法?”
  “她为什么会闹?真是不理解。这不是自取其辱嘛!我一辈子也干不出这种事来,起码得保持点尊严吧?”
  “我还告诉你,现在的小孩就这样!她们脑子里就没有你的这些观念,她们都是独生子女,她们对别人的想法根本没概念,根本不在意,她们真正是直接的,自我的,想怎么就怎么,我觉得比咱们活得幸福。”
  “我可真老了。”
  “可不。”他停了停又说,“我们都老了。”
  吧,我可憋不住了,大叫了一声:“丢人现眼!”
  他倒没反驳,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喂,你什么时候能离这个词远点?!”
  “她要闹我有什么办法?”
  “她为什么会闹?真是不理解。这不是自取其辱嘛!我一辈子也干不出这种事来,起码得保持点尊严吧?”
  “我还告诉你,现在的小孩就这样!她们脑子里就没有你的这些观念,她们都是独生子女,她们对别人的想法根本没概念,根本不在意,她们真正是直接的,自我的,想怎么就怎么,我觉得比咱们活得幸福。”
  “我可真老了。”
  “可不。”他停了停又说,“我们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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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5:36 |只看该作者
  
  秋天,白土珊在法国结了婚。
  她回来看儿子,我和爱眉去她家看她,进了门我就说:“恭喜恭喜。”
  她向我连连摆手,我虽不明所以还是马上住了口。土珊的小儿子站在门厅里看着我们,土珊一脸的笑招呼他叫阿姨,他叫了,但神情淡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土珊的妈妈从厨房出来,便轮到我们齐声喊“阿姨”。
  土珊把我们让进她屋里,关了门,我才问:“怎么了?
  “我妈不知道我结婚,我跟她说我只是和钱拉同居,她不愿意我再跟外国人结婚。”
  “那同居呢?同居可以?”
  “对。”
  “你妈也够神的。”
  说说白土珊的婚姻。
  土珊在法国的签证即将到期,她留在法国的唯一办法就是结婚,这对她并非难事,难的是选择谁。在这个问题上她犹豫了好一阵子,甚至打长途让爱眉帮忙参谋,对于一个亚裔,要结婚,外加身无分文的女子当然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人选,最终她嫁给了这个叫做钱拉·菲力普的六十岁的老帅哥。
  钱拉·菲力普的确是个老帅哥,有照片为证,花白头发,身材匀称,举止优雅,老是老,老的可不难看。老帅哥是个大提琴手,没什么名,但也拉了一辈子,你可能以为土珊嫁给他是因为他有几个钱,不是,他有的不是几个钱,而是很多的债。土珊嫁给他是因为爱上了他,当然也是为了留在法国。这老哥凭他那点大提琴手艺原本可以混个中产阶级当当,却偏不老实,当了一辈子的花花公子,爱好开飞机,收藏古董提琴,狐朋狗友一大堆,没钱的时候就借高利贷,到和白土珊结婚的时候,除了债什么也没剩下。
  “你不会是在公园里认识他的吧。”我想起土珊丢钱包的往事。
  “不是。”
  我点点头,有长进了。
  “是在地铁里。”
  也差不多。
  “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怎么跟你搭讪的?”
  土珊拉了拉她乌黑的长发,真是黑,一点也没染过,在法国这该是吸引人的异国情调吧。
  “小姐,您真美!我们一起喝杯咖啡好吗?”她说。
  我大笑起来,爱眉也笑。
  “就这个?”
  “对,他们都是这么开头的——‘您真美’。”
  “‘您真美’?不比北京的小痞子强啊,在这儿,这种话只能招来一顿白眼儿。”
  “法国人爱说甜言蜜语,不过听多了也都差不多,我回来这一个星期,钱拉每次打电话,最后一句都是:全身心地拥抱你!全身心地拥抱你的儿子和你的母亲!”
  “他们倒真是平等博爱。”爱眉说,我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
  门“吱”地开了道缝,土珊的儿子站在门口,一脸严肃,毫无笑意,神情间居然带着一点不屑,绝不是你能在一个六岁孩子脸上看到的表情。我们一下子都止了笑,在那目光下竟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吵到你了,对不起,我们小点声。”土珊说,态度不像对儿子,倒像是对父亲。
  儿子没出声,也没反应,转身走了,土珊连忙过去把门关紧。
  “你儿子真酷。”我不由压低了声音。
  “何止是酷!”爱眉像有一肚子不满,“你看见他那眼神了吗?他根本看不上他妈,连咱们也是一样。”
  土珊只是笑。
  “你儿子,绝对不是个凡人,咱们等着瞧!你见过那么世故的眼神吗?才六岁,把你们这些人都看透了!一钱不值。”
  “咱们是一钱不值。”我说。
  “不对!看站在谁的立场上,可他那么小怎么就站到对面的立场上去了?不是好的立场,是市侩立场!”
  “哪有这么说人家儿子的。”
  “你不知道,前两年她回来我们同学聚会,也带他去了,他才几岁,四岁!吃完饭大家提议每人说几句话,祝生活好,工作好啊什么的,他也说了,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祝你们大便好!’当时大家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笑,笑起来也尴尬,他懂得解构!你能相信吗?”
  土珊说:“他是跟我不一样。”
  爱眉不依不饶:“这说明问题。这就是咱们下一辈的孩子,什么都不相信,多可怕!”
  “你带他去法国吗?”
  “对,可能要半年以后。”
  “跟你一点不像。”爱眉再次强调。
  “有这么种说法,母亲怀孕的时候下意识会决定孩子的个性,白土珊可能内心里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修正,希望自己的孩子不要跟自己一样。”
  “起码他从小就能自己照顾自己。”
  “当然,何止是照顾自己,他必能成大事。”爱眉的同意里还带着不满。
  我可以把土珊后来的故事先告诉你们。
  半年以后她把儿子带到了法国和老钱拉一起生活,据说老的和小的相处得不错,常常一起踢球。但后来土珊自己和老的处不来了,说从没见过这么软弱的男人,每天在浴盆里泡两个小时,脸上长个包都要唉声叹气好几天,那沉重的债务更是泰山压顶无法负担,土珊曾想出去写书法挣钱,老钱拉觉得丢人。遇到问题的时候,浪漫和优雅都帮不上忙,按土珊后来的说法,老钱拉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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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5:58 |只看该作者
  
  在法国呆了四年之后,土珊转而对法国男人深厌痛绝,说他们平庸而且软弱,没有男子气概,缺乏激情。她甚至认为任何一个在法国的外国人都比法国男人强,她不顾一切地和老钱拉离了婚。
  法国这个梦想的浪漫之地令她失望之后,土珊问大家哪里还可能有好男人。她认为一个赤道国家的部落酋长可能更适合她,爱眉建议她去南美试试。
  土珊暂时还没有去南美,但我知道她不会停下她的脚步。她生下来就对舒适的生活和成功的人生不感兴趣,也毫不羡慕。土珊其实是我的一个理想,我渴望听到她的传奇,希望她的传奇有个奇迹一般的结局,就算这奇迹只是世界随机变化中的偶然。
  但那天,土珊还沉醉在和老钱拉的爱情中,给我们看他们在花园里相亲相爱的照片,以及老钱拉写给她的画满红心和丘比特的情书。
  我忍了忍,还是决定问她:“他,多大年纪?”
  “五十九,马上就六十了。”
  “这么大年纪,在床上还行吗?”
  土珊肯定地点了点头。
  “白种人嘛。”爱眉说。
  “比好多中国小伙子还强呢!”
  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本人不喜欢外国人,不过白土珊的确是这么说的。
  在我们讨论这么严肃问题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让我更不耐烦的是电话里嘈杂一片,那人只是“喂,喂”两声,却不说他是谁。
  “请问哪一位?”
  “是我。”
  “谁?”
  “真听不出了?”
  “哪一位?”我最烦打电话的人不报姓名,我凭什么该记住你?你哪来的这种自信?反正我没这自信,无论给谁打电话都先报名姓,只除了一个人——我妈。
  “我姓陈。”
  “姓陈的多了。”
  我都不敢相信,但我真的是这么说的!在我说这话的一瞬间我知道了他是谁——陈天。
  “噢,你好!”
  我向爱眉和土珊打了个手势,出了他们家的房门,站在楼道里。
  他在电话里笑:“忘的真快。”
  “我在朋友家聊天,信号不太好……”算了,何必解释呢,“有事吗?”
  “没事儿,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就这么简单?在半年遥无音信以后。
  “噢。”
  “你好吗?
  “挺好。”每次他问我好吗,我都是这么回答的,我还能怎么回答,说我不好,我要发疯了,我没有他活不下去?
  我沉默着,他打来的电话,我不替他解除这种冷场。
  楼道里有人走过,握着电话,握得手心出了汗,我一步一步地走下楼,走出楼门,外面是条热闹的小街,人声喧闹,不知该走向哪里。
  “就是想给你打,就打了,我想我该跟你说,你肯定会想,什么人啊,好成那个样子,突然就没影了。你方便说话吗?”
  “我出来了。”
  “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只能让和我有相同承受能力的人来承担,不能让比较弱的一方遭受打击。”
  别恭维我,我没有这个能力,这不是让我受苦的理由。
  “对她我更多的是关爱,那么一个家庭,从小父母就离了婚……”
  他选择了不用再解释的时候来解释。
  “我想你。”他停了一会儿,又说,“你不信也没关系。”
  我不是不信,只是你说得太轻易!这句“想你”在我嘴边打了千万次的转转,最后还只能咽回肚子里,它现在还在那儿疼着,腐蚀着我的肠子,腐蚀着我的胃,它是一块永远也消化不了的砖,见塄见角地硌在那儿,动不动都疼。“想你”,是如此简单就能吐出来的字吗?什么算“想你”,一次偶然的夜不能寐,还是无休无止没日没夜的无望;一瞬间的怀念和永远的不能自拔,只是“想你”和“很想你”的差别,不说也罢。
  “我总是想起那天,你站在早晨的阳光里,那么小,还有后来的你,那么安静的一张脸,内心怎么会那么动荡不安,你穿过的每一件衣服,调皮样子,所有的,从头到尾地想……”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能不顾别人的感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不能要求别人和他同步地收放自如,他如何能知道我不会再受一次打击?
  “其实不见你,只是想你,也很好。”
  “好,那就这样,我怎么好破坏你的乐趣呢。”我尽量说得像句玩笑。
  挂了电话才发现,我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儿,同样的街道,同样的楼房,同样的人,我甚至找不到回白土珊家的路。感谢老天,我没在电话里露出一丝凄苦和眷恋,如果我这么干了,我会瞧不起自己。替自己保留一点骄傲吧,痴情的人们!就算我马上就后悔,就算我想你的时候无数次地后悔,就算有一天我悔到恨死自己,我还是只能这么说,我就是这种人!
  他们说魔羯座有着别扭的个性,即使对心爱的人也很难袒露自己。“别扭”,用的是这个词。
  我真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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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天说:“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你便觉的你会和他(她)发生某种联系?我总是在第一面时就认定的。我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我还向人问起过,那个人哪去了?”
  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吧,看见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我们会相爱,然后分手,我以为我会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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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5 09:26:36 |只看该作者
  
  “这个男主角应该是陈天那样的人。”卓雅说。
  卓雅是电影的制片人,三十六七岁,丰韵犹存,清秀俏丽,笑起来有着小女孩的神态。我暗自想:这是陈天喜欢的类型。卓雅很早认识陈天,对他印象不坏。
  “陈天,是哪样的人?”我问,不是明知故问,的确不知她的所指。
  “就是那种很男人的人。”
  她认为她已经表述得很清楚了,我依然一头雾水。
  “很男人”——这是一个我从来不用,也不明白它所指的词。
  什么叫作“很男人”?相对应的便是什么叫作“很女人”?我唯一知道的是我长了一副“很女人”的模样。性情呢?女人应该外柔内刚,而爱眉说我“外刚内柔”。我最不能忍受的女人品质是“示弱”,而真正的女人懂得如何以柔克刚。我不懂谦恭,一味任性,我争强好胜,固执己见,我没有一副“很女人”的好性情,我也就不懂什么叫作“很男人”。外表冷峻,内心温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这是陈天的样子?我明明知道他心细如丝,顾虑重重,兴之所致,有头没尾,与其说他很男人,我倒宁愿说他很孩子气。
  他吸引我的到底是什么?我吸引他的到底是什么?我简直被“很男人”这个词弄糊涂了。
  最终我知道这个“很男人”的所指是在好久以后——陈天的爱是“很男人”的,那是一种宽厚的情感,带着欣赏、宽容、体恤和爱护,完全的善意,没有占有欲,也没有现实的利弊考虑,让你在他的目光里慢慢开放。这是让女人变得幸福而美丽的爱情。但是这是审美的情感,会向一切他认为美好的人开放,这种爱情总是停留在赏心悦目的一刻,要贯彻到底则需要更大的力量和激情,那是陈天所不具备的。更强大、持久的情感也许必须携沙裹石,带着占有欲,疯狂,残酷,嫉妒,强制?
  我被“很男人”的爱所吸引说明了一件事——我挺着脖子支持了那么多年,最终希冀的竟然也不过是被宠爱,被恰如其分地宠爱。
  这个发现可真让我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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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轻女孩满脸泪痕,酒吧昏暗的灯光让她看起来又是凄楚又是癫狂,她已经在这儿坐了三个小时,她在向一个朋友诉说,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见,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
  “我每天都在想我不活了,我就守在他门口,他一开车出来,我就撞过去,一头撞死在他车上!”
  身上发冷,毛骨悚然。
  这就是爱情,比恨还强烈的恨!在血污中爱和恨合而为一。她要让她爱的人一辈子痛苦,一辈子生活在满车鲜血的阴影下。如果这是爱情,这是什么样的爱情?她真的这么干了,这么死了,有人会说:痴情女子。什么样的痴情?
  我做不到,连起身给他打个电话我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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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蠢到难以置信——我被自己惊得目瞪口呆,在那个雨天。
  那是离开陈天一年以后,我和爱眉等一干人在大连度假。那天从早晨起就一直下着蒙蒙细雨,爱眉的朋友开了一辆中型面包车带我们去军港。
  因为起的早觉得困,我一个人坐在了最后一排懒的开口。透过贴了防晒膜的车窗,外面的海滩、别墅、树林罩在灰色的蛛网里,模糊遥远,什么也看不清。公路修得不好,十分颠簸,也可能是我坐在最后的缘故,这样晃了一个小时,我想我该换个位置,但我还是懒得动。就在这时,那个念头不知道从哪飞来了,直吓得我胃里一阵翻腾。
  ——是沈雪。
  这莫名收场,到现在还纠缠着我的恋情在那一瞬间迷雾散尽,我恍然大悟陈天那个从未露面的女友是谁——还能有谁?我早就知道了,从一开始郭郭就告诉我了,是陈天的女秘书,比我小五岁的女孩沈雪!
  有什么奇怪?你会说,你一直知道他另有一个情人,这不是什么新闻。不,不,他的情人可以随便是任何女人,只要不是沈雪,只要别让我觉得我是个蠢货,我是个不可救药,几巴掌都打不醒的蠢货!我说过我掌心有十字掌纹,我有直觉能力,而其中最灵的就是对男女之情的敏感。十二岁时,我妈有个同事张阿姨闹婚外恋,来找我妈述说衷肠,我妈这人素以正派著称,对这种事的态度可想而知,她们谈得十分隐晦,也没有提是谁。我偶然走进房间,她们的交谈继续,我只听了几句,但我记住了。多年以后一次提起张阿姨,我说知道,和XX叔叔闹过婚外恋那个。老妈很震惊,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怎么知道,但我就是知道。后来长大了,此种功力自然更高更强,在我方圆之内只要有人泛动眼波,卖弄哪怕那么一点风情都会被我捕捉到,身边朋友的恋情我总是第一个知晓,谁存了什么心思我也能略知一二。这种事,最细微的迹象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甚至能用鼻子闻出来。
  我怎么能这么蠢?!真是一个谜!
  好,说沈雪。——细眼重眉长发的清秀女孩,印象里总是简单随意的打扮,不多话,也不做作,样子像个高中生。(看出了吧,是陈天喜欢的类型。)我跟她交情有限,但一直友好。每次我去“天天向上”,她都会拿茶杯,倒水,交给我打印好的剧本,偶尔也会聊两句天。我听多嘴的郭郭说起过她,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父母离异,生活清苦,在北京上了一个不知名的大专,母亲不知跟公司里的哪个人认识推荐她来当了陈天的秘书。沈雪在北京唯一的亲人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姐,好像是某个报纸的娱乐记者,郭郭认识,按郭郭的说法以沈雪和陈天的暧昧关系为荣四处传播。也正是因为有了郭郭对她表姐品行的质疑,我把她在第一时间就告诉过我的陈天和沈雪的关系当成了无聊人的无聊闲话。但是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当然不是。我看到过陈天在许多场合照顾沈雪,只要能照顾到她的地方,他便会想法儿说几句,表示他的关心。公司中午盒饭不好吃的日子,他们也时常一起出去吃饭。他对女孩一向周到,为此怀疑他未免小气。沈雪是个清纯爽快的女孩,在我进进出出“天天向上”的日子里,眼见她日渐阴郁,心事重重,变得脾气古怪,带上了一副女人才有的怨妇神情,难道我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一次,我和陈天谈到很晚,公司里的人都下班走了,外面房间的沈雪也走了。我们一直在说,颇为严肃,谈些什么我忘记了,反正是公事,那时候我还在和陈天保持距离。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整个写字楼变得十分安静。忽然,外面的门响,有人进了外间的办公室,“谁啊?”陈天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我想是沈雪忘了什么东西吧,没有在意。交谈在继续,陈天忽然起身拿起茶杯走出门去,意思是去倒水。外面的房间没有开灯,隔着玻璃门显得有些异样。他在外面说了两句什么,但沈雪一直没有声息,那时间应该比倒一杯水要长。他端着水回来以后我没有再想这件事,也没有注意他是否喝了那杯水。
  另一次,香港来的一行人在公司谈合拍片的事,中午的时候想吃川菜,我们便去了公司附近的天府酒家。临走陈天问沈雪要不要一起去,沈雪摇了摇头。饭吃到一半陈天的呼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没有回电话。我们回去的路上陈天停在一家杂货店前买了什么。“是沈雪托他买什么东西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回到公司工作继续,香港人摆弄他们的摄像机,看拍下来的北京外景,我去了楼道的卫生间。就在我快步穿过外间走到门外的几秒钟里,我看见陈天停留在沈雪的办公桌前,他微微驼着背在说什么,或者在给她什么东西。我的脚步丝毫未停,但是那瞬间的背影对我已经足够。那种让鼻翼扩张心里发紧的气场已经在那儿,无从解释但掩饰不住。“这样不行,这让我讨厌。”我在走廊里对自己说。
  还有很多这样的时刻,我把它们都忽略了,忘记了。而在那个雨天,在大连城郊的公路上,它们一件又一件地冒出来,丝毫不考虑我的承受能力。“不要女秘书和男总裁的情节,不好。”陈天对一份电视剧梗概提意见。“我比你大二十岁,难道我没想过这个。”你比她大二十五岁,还说这种假惺惺的话干嘛!“你还是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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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8 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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