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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 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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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0:11:30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童年之         (此拙作写于大一,即三年前。望多提意见。)
   夜色
                                      一、
天已静穆,悄悄的只有月的身影,半卧着,酷像画家笔下的素描,浅灰色的,青虾般的。如果心有杂乱,这里至少是解去凡尘致妙的好去处。野里,流光不断的往下倾泻。今天没有乌鸦的低叫,显得有些清净,田并不是很多,但庄稼都已被收割了;杂乱的田里传来细碎的声音,被锁进了夜隐隐约约的薄膜里,冷笑。在夜,在这里是很少有深沉的足迹留宿的,不是惊怕荒野上的狼,因为手中有刀;不是怕爱情的流失,因为这个不行那个来,移情别恋已成了爱情里的“圣经”;也不是怕事业上的下跌,因为事业与金钱只是身外物而已。惟有的是心灵上的跌失和缺损,让人空虚寂寞,寂寞难奈,失去了生活的美妙与乐趣。
走在田里,湿湿的泥土,仔细嗅嗅,油润的土侵出的甜香味道,夹杂着枫叶的馨香,及稻苗腐烂的酒精气味。我想,这在世间、在别处是很难找到的,那么朴素,那么纯净,这野……在夜色的陪衬下变得如此豪放,豪放在老农生满老茧的手上,无穷尽。
是时,小鸟们已熟睡,风儿静静的走在广袤的大地上,几粒流萤偏偏在天与地的交接处……仿佛是天与地之间的孱动;不似流星,更似被清风吹佛不断荡漾的湖面,给人神秘的幻觉。
在无穷的夜里,苍山起伏,阴气凉凉,缓缓逼来。村里米黄大的灯在颤慑中变绿了,老农那淳朴的心却永远的沉静,不理世俗的烦躁。
深山里穿来野狗的嚎吠声,森森的……
不久,天辰微暗,夜里的野性更大了。灯悄悄的融在冗长的低孔之中,长绵的黑夜在野味中颤抖。
夜,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去了。


这村,树挺多的,就是田少了点,所以许多村民都已到外面谋生去了;不过,这更增加了村落的悠闲,远离红尘,远离失落心灵的都市,远离袋鼠般的奔跑;去学窝牛那安适的运动,学野花的绽放,让心灵得到释放与诠释;一片飘荡的叶子;舞动的绒黄的小鸡,埋藏在鸡妈妈的怀里。
小时候在被窝里,在梦里,我常常这样想,看大人们多累啊,那还不如做一只自由自在的蜗牛。是的,其实,我甘心做一只,蜗牛,在静静的青苔,爬啊,爬啊,绿色而涌动的血液承载着你的梦想,有你的妃色的壳儿。月色慢慢老去,等待的是一丝丝的风儿,梦想在两腮流逝。蜗牛轻轻的爬,看看风,看看水,无奈,梦想着浪“志”天涯,在注定的生命里定格。翡翠色的墙里卧着你笨重的身子,外面飘着蔷薇的花香,细碎的,到处漫溢,不能自己。蜗牛喊了一声,然后长孔,奔向乡村,希望田野,流萤,星星,青翠,蓝烟与小雨的清脆。
在蜗牛的回忆中,苟且于城市是一种无奈,忧伤,驯服的世人暗暗地沉醉灯红酒绿,把艳肉当作生活的调料,醉于黑暗——乌涂,然后死去,不留希望。蜗牛行于长街,高柳当住了太阳。
那天,蜗牛迷路了,希望爱能作为一种奉献。但是,老天却给蜗牛开了一个艺术的玩笑。
“去你的,瞎了,不知路?”
蜗牛慢慢的爬着,无语,淡淡的清风在听,听水如风的铃声。
那天,蜗牛终于想到了晨曦的温馨,也就无语了。路上只有忙人的流泻,如水如泥,太阳出来了就作鸟兽散,化为乌有,匆匆仿佛成了城市人的惟有。蜗牛爬啊,爬啊,希望爬出闹市,躺在青苔的清悠里,就是老死,也要勇敢一点的离开这里。
蜗牛静静的在小山里弹着吉他,悠扬,带着爱的清香,飘逸在山的每一方,醉了。蜗牛醉了。
醉了,看看天。
那个时候,我也醉了,昂首望着天,天上几朵白云轻轻的飘过,我的思绪仿佛也跟着白云一起漂移了,很远,很远……
天上飞着老鹰,俯视着下面的美餐,在云底下绕了几圈,寻不着粮草,便失望离去。母鸡带着五、六只雏鸡在树下觅食,自由自在。
夜色又逼近了,四处幽静。靠山边的角落里,直冒着青烟,一只瘦小的老狗躺在门角,头挂在爪子上,有时两眼半眯着,有时听到山边传来琐碎的声音,便不安的往远方注视。小鸡从它的身旁经过,它把头轻轻做成弧形由外向里转,母鸡也不设任何防备,带着她的孩子们从容而入。
有一老妇倚在门角,一手捧着四方的铁盒,一手不断从里面掏出橙黄的米粒撒向小鸡,口中响着“的的的”的唤鸡声,鸡儿们也挺听话的,跟着老妇的声音一路觅来,仿佛这是一种不变的游戏规则,它们早已熟练了;等它们一过来,老妇仍是响亮着“唤鸡歌”,像变魔法一样从后面从后身掏出更多的米粒,吸引着鸡儿们,老妇边走边撒着,直到鸡笼的旁边,于是鸡儿们便在这不知不觉上了当,被关进了笼里,也吃不着米粒了。从门外往里墙望,恢恢蒙蒙的,由浅入深,如走入幻镜,或是误以为自己的眼睛老死殆尽而昏花。不过,还可以模糊的看见内墙贴着毛泽东主席的画像,经年代的洗礼也已近苍黄坏死了,泛黄的角点点洞洞似乎还留着蜘蛛多年前的粪便和丝迹。
老妇这时没有喂鸡了,而是站在门槛上,用双眼眺望着远方,在她心中那遥远的地方,似乎藏着什么让人忧伤的往事,历历在目。许久,她那铺满皱纹的眼睛突然潮湿了;她,老泪横涕,这是我不多见的,也时常为此感到困惑。我猜想,这时她的内心一定煎受折磨,或是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心中充满着伤心的泪,而等到年老了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孤苦伶仃的,只有一条老狗陪伴着她;再者,就是那几个小鸡了。生活如海浪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一盏即将毁灭的蜡烛,不管她以前有多么的辉煌灿烂。
每当我用手托起两腮时,蹲在烂木头旁看着她时,她也用她那龟皮般包着的小眼睛盯着我,然后笑了,然后就不吭一声往黑暗里钻了进去。但今天她抛下了一句:
“人说,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可是这一缝,这一补啊,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来过啦,”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我说,“少年不知秋滋味,欲上层楼。欲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
年小的我自然不知何为愁,不过,在大人的口中我知道那是困扰人的魔。魔是任何人也不想靠近的。然而,又因为它诱惑力太强了,平凡的人们又不得不靠近它,终老时还受它的困扰。
她的声音越说就变味了,苦涩的。我不喜欢她的语调,太过于枯萎了,没有一点儿“暮春三月,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生命力。我喜欢这首诗,这是二叔教我的,他说里面充满着生气。但我更喜欢她把“愁”字念成“秋”,秋的豪放,秋的落叶,特别是秋的枫,秋的红杉更让我倾倒。
这时,我站起来,唤了一声,
“婆婆,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她忽然扬起手掌,好像要打我似的,但是接着便笑了,说,“干嘛啊?”
“没,不就随便问问嘛,老人就是古怪……”
我说的越来越轻,越来越慢。小鸟已归家。老鼠在山间的小黄竹林里,吱吱吱自得的咬吃着竹笋,有时会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咕咕”叫。
“你说什么?”她又和蔼的笑了。摸着我的头。
“明年吧……可能……唉……”
“还不去睡……看你躺得那死样子,小冤家!明天还要上学呢,还不去睡觉啊。”
“才不……”
“等鸽子睡了我再睡也不迟啊。”
“你知道鸽子什么时候睡觉?”婆婆凝眼。
“真蠢,当它睡觉的时候就那时候啊。”
“耍猴皮子,就拿婆婆寻开心,睡去。”婆婆凶着嘴巴,“鸽子不睡觉的,它要赶时间在夜晚给需要的人送信的,是和平安详的夜……”
繁星点点。
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鸽子,做婆婆的传递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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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9 08:01:32 |只看该作者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婆婆常说的一句话。每每如此,她总要几声感叹,仿佛世上的所有怨恨全洒到了她一个人身上,甚有愤愤不平的感觉。但是婆婆从未表现出来,也许这种悲只能适合藏在心里,这更让婆婆更为痛苦。从她慈祥的脸看,是看不出任何感伤来的,平静得就像佛里的“无所思”,既是“有所思”那样阔大,看透红尘。而今,我才知道,其实,婆婆想要寻找的是仿若陶潜在《归去来辞》里所说的: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犹可追。”

究竟何去何从,惟有心存阔大。

“车儿,你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哦,做人要宽阔,有气量,别人才会佩服你的……哎,哎,嘿,把手放宽点,别老是乱晃,婆婆都快七十了,若等婆婆百年过后,谁来给你穿衣服啊,谁来给你削铅笔啊,哦,你要听着呢,别淘气,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好烦啊……”我不由己衷地说。

“你嫌我烦,是不是?那你自己穿好了。”婆婆流泪了。

看着婆婆拭去的泪水,我感到很愧疚,也伸手帮婆婆搽泪,“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啊?”她说。

“还要好好学习啊,出人头地,不要让人瞧不起。”我鼓起勇气说。

多年以来,婆婆总是说这样的话。但我不觉得有什么,怕是唠叨罢了,便不把它放在心上。我想,我可够宽心的了,大狗、小狗、啊黄和卜欺负我都没有还手,弄一身泥浆给你洗,看你还责骂我不?但到了第二天,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跟往常没有多大的变化。

“好好读书,听见了没有……”她说。

“嗯……”

“婆婆,给我一只小鸡好吗?”我用柔软平和带着浓厚稚气的话说。

婆婆疑惑了,不解地问:“为什么?”

但语气很轻快。

我喜欢这时的她——亲切;与我的心靠得很近。对于回答她的问题,我犹豫了——撇着头,有点结巴的说:“我要去保护它有吖,山里边鹞婆(一种鹰,很凶猛,专以鸟类和小鸡为食)很多的……我怕……那么好的鸡鸡呀,有我在身边就好了。”

“嘿,还有猫头鹰,对吧?——别老是撇着头,你知道上村的吊头吗?他的头撇了,就是这样子弄的……嘿,我的话听到没有?”她的话很软,而且脆;让人不想听,也得听下去。我知道上村的吊头,其实他可不是因撇头弄的,而是出生时她老妈痛得厉害不小心把他挤歪的。

我知道婆婆撒谎是为我好。

“哦,我上学去了。婆婆。再见!”

我忐上忑下,不知说了什么。其实,我不会用什么形容词去描述小鸡们的可爱与天真。不管天上的鹞有多么的凶狠,它们总是自由自在的觅食,等到人老死了又翱翔在蔚蓝的天空里“呕呕呕”的叫让人烦,一定要吃掉腐肉不可。我不喜欢它们的脾气,过于暴力。

婆婆凝视着我,良久才说:

“是啊,心灵的美丽在于无暇啊。”



*************************************

有时候,天空飘了太多白云,婆婆说那是天使。可我,不懂。

我不懂,囫囵乱语,像小项河下泥鳅说的话,在泥土里钻来钻去,很滑,很爽。我仍是撇着头,注视着婆婆。

“总看着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婆婆又说,“长大了不明白还更好啊……像你二叔……一去不复返,唉……”

后面那句轻得像青烟,飘飘的。我知道这又触她的心了。她的眼角湿了一片,很浅,反射着从光窗流泻进来的米黄的残阳。她像小孩一样拭着早已布满皱纹的脸,我听不到一丁点的哭泣声,虽然她内心的伤口正在流淌着往昔的血液,但是她仍然热爱着美丽的生活。她也和我一样爱着这片有着野气的土地,包括乱竹里扎窝等到冬天也不愿离去的小鸟、专吃人家庄稼却不赔钱的小老鼠们、不懂事乱飞总是惹是生非的野鹰、老是践踏人家番薯的山鹿、臭臭的路人见了要掩鼻的甲虫等等。不过,家中的那只母鸡是她最钟情的,婆婆仿佛把它看作自己的影子了。如果按鸡寿命的比例,母鸡的年龄与婆婆相仿,同有一般的心境;上个礼拜母鸡死了个小鸡鸡,“咯咯咯”的,正咯得人的心里难受,我说,它心里正悲痛着;婆婆却说我不懂,那是一首动听的葬歌。母鸡仿若已经了解人世的悲欢离合,哭也罢,不哭也罢。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是哭了好,就可以让悲哀去流放,让记忆在落幕里消停片刻。

“二叔咋样了……是不是明年过年时回来啊……我好想他哦,婆婆你怎又不说了呢?车儿等急了!”

我开始撒娇了。我想这是我们小不点们的必杀武器吧,大人们奈何不了,想哭就哭,想爱就爱,说笑闹着“臭猫屎”了也要……

“小孩子别插事儿,去去去,去那边跟你的小老鼠们傻去……”

“不好吗!我想听你说二叔的吗!婆婆你说啊?我保证不说出去!——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听啦。不说就不说呗!干吗老板着脸啊?”

不过,我还是喜欢她板着脸的时候,那样子简直像个愚蠢的法国小老妇人,人儿小,胖胖的,精灵古怪,像生气又不像;带着小眼镜在残阳下织毛衣,轮椅摇啊摇。唉,让人折招了。

“那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讲了,我的心肝。讲了要自己去玩的哦。给你讲个白雪公主的故事吧!”

“我已经听了十遍了。不要。”

婆婆不理,瞪起眼睛,只顾说她的。

婆婆马上消失了她那古板的脸,恢复了柔和:

在一个遥远的国度里

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

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

后来他们的诚意打动了上帝

王后生了一个孩子

她就是白雪公主

皮肤白得像雪  有着苹果般的双颊

当白雪公主长大成人  便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少女

心地善良  很有爱心  小鹿、小兔子、松鼠、小鸟都喜欢她

可是  好景不长  不久  白雪公主的母亲死了

父亲迎娶了一位新王后  这位新王后

骄傲  暴躁  嫉妒心强  尤其最恨别人比她更美丽

“这是你新母后!” 当国王向白雪公主介绍

新王后时,她还正为死去的母后感到悲伤

可怜的小美人啊  没有了妈妈  也即将失

去父亲的宠爱

啊  多么忧伤的小美人儿



新王后有一面很奇特的魔镜

能悉知世界上谁是最美丽的人

当王后知道白雪公主比她漂亮时 她马上起了歹心

派了一个武士去谋杀白雪公主

武士看见如此美貌善良的白雪公主 不忍心杀她

“丑恶的王后派我杀你,你跑吧。”

武士拿起刀刃  又把它放下

白雪公主流浪到森林  迷路了  闯入了一间小木屋

因为十分疲倦  就睡在里面

原来那间小木屋是七个小矮人住的

在那里  白雪公主生活得很幸福



“王后,你很美丽,可是白雪公主比你更美丽,她现在在森林中和七个小矮人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

后来 王后从魔镜知道了白雪公主并没有死

又想尽办法去害她  恶毒的王后纵欲自己的无情与嫉妒

装扮成一个慈祥的老太婆  手里提着一蓝苹果

失去良心的王后在上面涂满毒药  把白雪公主毒死

“爱吃苹果的精灵啊  善良而美丽的人儿呀  怎么可爱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呢?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好人是不会以悲结尾的  再后来  白学公主得到了邻国王子的亲吻

死而复生  七个小矮人兴高采烈  为公主活而庆祝  为王子与公主的婚礼而庆祝  也为歹毒往后招到报应而庆祝

白雪公主答应了王子的求婚  全国举庆欢乐

  我听得入迷了,想着动人的白雪公主,善良,有爱心,希望自己是那个邻国王子,为美丽而自豪,而忧伤。可恶的巫婆王后,总想害白雪公主,这时我又希望自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咸蛋超人,揭破那小老巫婆子的每次阴谋,把她那肮脏的灵魂打个落花流水,永不超生,心里才会痛痛快快。

“可爱的人怎么都是这般的光景啊。”

“我喜欢白雪公主,她很漂亮,很善良,你会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啦,人儿那么好。善良的人总是好的。”

“哦。我也认为。”

我还央求婆婆给我再讲多一个,可是婆婆不肯,只是找借口说自己困了。其实,她那里困了,看她讲得那么神采奕奕,那么投入,特别是她说到“为什么可爱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时,心情总是变得忧郁,一种出自人生的深沉的深思与总结惊动了我的心。



“去,去跟他们玩吧。”

“那好。回来给我买个糖,要有柠檬味的那种。”

“唔,去吧,玩回来了,就给。”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哈哈哈,有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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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8 15:01:17 |只看该作者
欣赏师兄的小说!1
行走,一个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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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8 11:29:28 |只看该作者
[quote]谢谢。刚刚注册的。不知如何作记号。该如何呢?
你可以以跟贴的形式作出1,2,3,4等记号

悠悠流水,流水悠悠,流悠悠水,水悠悠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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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8 03:26:23 |只看该作者

天灰朦朦,像个没睡醒的小姑娘。
她起得很早,我是被她叫醒的。这时我会像一只软甲虫一样,任她摆弄。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整理——自己的书本和铅笔盒。铅笔盒里放的其实并不是铅笔,而是蜻蜓或是蝉儿。我记得有一次,在吃午饭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蝉儿的鸣叫,“徒劳费恨声”的青衣蝉啊,把婆婆吓着了,她并不责骂我;而姐姐却一个劲儿的笑,弄得我好尴尬,连头都低下了。
“你呀,跟你爹一个模样儿的,瞎楞么着?还不吃饭!”
婆婆想了想。
“不……”我呶着嘴巴,“我爸长什么模样啊?”
婆婆无语,呶起了嘴巴,扬起了手掌,于是我便拼命的把饭往嘴灌,菜叶忘了夹,这时我总是顶着她叫“小老婆子”,那一刻我就是恨她,有时还把饭从嘴里喷出来。每当如此,她总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装上了微笑,很融洽的和我们背《锄禾》——“粒粒皆辛苦……”
我也感觉的很愧疚,就没有再任性了。
“米饭来之不易啊,都是血汗揉成的粮食,哪能糟蹋,活受罪。”每当她说完,便用手捡起掉在桌上的米饭吃,我和姐姐也跟着一起吃。
“蝉儿是个挺惹人爱的小东西,也是有生命的……”她说,“但不许误了学习,要不然打屁股……”
其实在我心里,我更情愿被打屁股,也要听蝉的歌唱,和蝈蝈的斗架,和小朋友一起去抓鱼,掏鸟窝,去挖人家的番薯。每当被抓到,我们每个人总是那么喜欢笑着说:“不就是借点儿吃吃嘛,大婶,宽点不?……打屁股好了,别打脸。”然后,传来的差不多都是,“脸皮多厚,小山岗上的松皮,拿去好呗!以后不许了,看打断……”接着传来“呸呸……”的吐沫声,笑着走了。然后我就疑惑了,这里的大婶很可爱的哩,怎么我们“借”了那么多次,就不见有谁的腿被打断了呢?!
************************************
她微笑着,我喜欢。
她像小孩儿,是的。我也爱蝉,特别是她那较劲儿,一惹就哭叫。故我和我那些小伙子们,总是等不急放学好去捕。这令我想起了我班的一个女生,她也叫蝉儿,特别是那天,在联欢晚会上,她跳起了芭蕾舞,翩翩的;如蝉在空中的潜游,好美。特别是当她唱那首《七子之歌》: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着我内心的灵魂,
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
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
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我就是这次喜欢上了她。她的美丽,她的深情。
她给了我忧伤,让我想起母亲。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但我能想象到那种深情,那种留恋,我无法忘怀;也无法不去想象,母亲的爱,母亲的慈蔼和善,还有她大而清柔的手,从我的头发滑下。婆婆说,老屋前那棵合欢是母亲种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合欢已经成长为“汉子”,而想拥有这种自然生命的人却离她而去。然而,去了。一切都成为过去,让这份朦胧却又深刻的爱慢慢逝去。为此,也只能让心慢慢的老去,不再去收藏这份甜美而苦涩的记忆了。
合欢,合欢,就是一家人合合欢欢的在一起生活,这是母亲说过的话,婆婆也经常这么说,这句话一直存在我的心里。
***********************************
“给!给你一颗糖,是婆婆给我的,挺新鲜的,葡萄味儿,你喜欢!”
“你吃!你婆婆给的,你就吃呗!”
“那我留着,等到你想吃了再给你!”
“好吧!”
蝉想了一下。
见蝉答应了,我万般高兴。看见蝉又恢复了她往日的沉默,我好担心。于是,我拉着她的手——纤细,柔软。白皙的小手被我黝黑而粗大的手掌深深的握住,蝉不自觉得“唉哟”一声,把我手摔开,然后跑回家。后来,蝉找我了,说了一声“对不起”。其实“对不起”,本是应该我来说,我把她的旧伤弄痛了。我问她这些伤痕是从哪里来的,然而,她一直不肯说。
“算了。”
“恩,过了就过了。像风不计较任何,总是自由自在活着。车儿,你感觉到了吗?那么轻,那么纯净。”
蝉张开双手。迎向风。风像吹口风琴一样,匆匆而过。不留痕迹,也不留任何声音。
“啊,是啊,很凉爽!……看,像我这样,哎,你真笨。”
我也张开双手,往天空扬起,天空蔚蓝,然而地却绿得可爱,像梦蓝蓝的眼睛。我从来未有这种感觉:天地是如此的广大,而人却是如此的渺小。
片刻之后,我凝惑的望着蝉,一个幼小的心灵。她说得太深奥,我不理解,其中的哲理。或者这就是婆婆常说的生活吧,生活不需太多繁杂的内容,也根本就不用太多的心思去理解;因为生活是无穷的,等到你真正诠释了生活的真正奥妙时,也许这个世界早就已经不再属于你的了。
“难道你现在不自由自在吗?”
这句话把蝉儿问倒了,她一声不吭。然后拖着我的手,脸上沾满了笑容,“我们到小项河河畔上的草地玩吧,那里蝴蝶蜻蜓多,你来扑,我拿着透明塑料袋来装,记得塑料袋要用毛针蛰些洞……好让它们呼吸……”
“哦……”
静静的河畔上,芦苇正开满红而带有灰点的花,一束束的,随风游荡。河水在风与鱼儿的完美配合下激起优美的涟漪,消失了;片刻,又复然,轻悠无限。祥风扶摸着我细小的头发,使它躲藏了我的眼睛。我把它拨开,往前一冲,又一只蜻蜓落网了。我从心里头流出了天真的微笑,蝉也笑了。她前门缺了个牙齿,笑着把红红的牙肉露出来,自己扎的两条小马辫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身后去了。一只蝴蝶在透明塑料袋里乱撞,翅膀嘶嘶唆唆的啪打着,即可爱,又无奈。
最后蝉儿还是决定把他们都放了。
看着它们远去,心里顿时宽广了许多。
“也许,美就在忽微地一瞬间,现身。”
不知不觉我感到我的头颅一阵痛疼,然后不自觉的“哎吆”的一声,接着一连串的笑声,那是婆婆的,“怎么打我啊?”
“你在发什么呆啊?你看你啊,我要收碗筷了,走开啊!”婆婆笑了。
这时,我才发觉我一直在梦里发呆。梦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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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22:52:50 |只看该作者
楼主最好还是先续帖吧,内容集中些方便阅读。

美丽的是成长
痛苦的也是成长
即使痛苦也要成长
即使痛苦也还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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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7 14:03:27 |只看该作者
[quote]哈哈,我是说我来读过你的作品了,既然你还没贴完,我先做个记号,等你贴完了才说读后感。不是要 ...
    哦哦。我误解了。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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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谢谢。刚刚注册的。不知如何作记号。该如何呢?
    哈哈,我是说我来读过你的作品了,既然你还没贴完,我先做个记号,等你贴完了才说读后感。不是要你做记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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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做个记号,期待精彩。
    谢谢。刚刚注册的。不知如何作记号。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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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记号,期待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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