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悠悠

余榛

　  他很内向，每天下班回来总是一张报纸一杯茶，或者打开电脑玩游戏，我让他陪我下围棋，他每次总是很不耐烦的下不了半盘就推了棋盘开电脑。我也懒得理他了，我买了金庸的十四天书回来，天天捧着看。家里的气氛很沉寂，空气很郁闷，回忆像一根刺，深深的剌痛我的胸口，很想忘却。翻看着身份证，心里想，怎么才二十二岁？我希望活得快一些，希望眨眼就已暮年。我的身体不太好，患有肠炎，经常会疼，有时候疼得在床上打滚，他在笑哈哈的玩游戏，喊他拿驱风油来，他伸手递过来眼睛还望着电脑，疼痛稍减我摔门而去，一口气跑到天桥上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更强烈了，更加迷惘了。想起刚来广州的日子，那一次在街头突然晕倒，华哥抱着我拼命拦车，我醒来一会挣开他的怀抱，刚下地又晕倒了……华哥的笑脸在人群中恍了恍，这让我感觉温暖。   
　　单位很大，几千个员工，上万平方米的面积，里面的生活配套齐全，有电影院、菜市场、歌舞厅、早餐店、士多店等……。而且山清水秀，风景秀丽，像一个小小的王国，只是地处偏远，离市区有十公里之遥。我们这群应届生都很单纯，又离家住单位宿舍，原来在校时发誓五年内不恋爱的热血青年因为寂寞都纷纷陷入爱河。我和同宿舍的小梅比较高傲，一般的男孩子都不放在眼里。晚上宿舍里常高朋满座，来一拨人又走一拨人，闹得心里不能清静，很是心烦。只有公休日好玩，我们游山玩水，常到附近的村落里做客，骗吃骗喝的。山上的风景一年四季都很美，夕阳如酒，醉了些许青春岁月。山下有一条小河，河水清澈，静静地流淌。后来，不知道过了多少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宿舍里的坐客只剩下了两位大男孩。原来那群受我们冷落和躲避的人群早已四散，另寻目标去了。也不记得是否给过他们好脸色看，反正是执着的一如既往地留下来了。人群冷淡之后，他们开始约我们去山上游玩，或者看一场搞怪电影，或者只在宿舍呆着，聊聊天，下下棋之类的，反正是泡在一起度过所有闲散的时光。
　　大海性格开朗，很是活跃，常常给我惊喜，最会逗我开心。他经常偷摘单位花圃的玫瑰花，藏在裤腰上用牛仔衣盖着，到了我的宿舍他便在我面前揭开衣服故意扇凉，眼尖的我一般都会第一个发现马上跳下凳子钻到他的怀中拼命抢，他则笑嘻嘻的躲闪。看着我们笑闹，小河和小梅一般都会站在旁边微笑着安静地看着我们玩，我笑他们都这么安静，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大海则笑吟吟的望着我问，那我们呢？我意识到我和大海也是如此会闹，难道也是天生一对吗？大海确实天天变着法儿逗我开心，除了小花朵儿，还会出现红鸡蛋、新骑士橙、牛肉干之类的“洋货”,够我和小梅好好享受了。大海还教我打鸟枪、跳舞，他还会易经测字，整天神神叨叨的，我对那些乾坤八卦啥的特不感冒，对于周易，只疑为天书。大海让我写字，我随手写“命运”两字给他，他装模作样的念念叨叨之后作出结论，说林忆莲的《宠爱》里有玄机，让我好好的听，他说《宠爱》就是我一生的写照，我认真听了一遍，此歌虽老，却是蛮好听的。后来我也常听这首歌，没听出很大的玄机，就当是怀念吧。
　　小河文化水平比较高，长得高大帅气，歌声动听，围棋也是高手。他喜欢穿白色T恤，配上自身的飘逸气质，有点“花无缺”的味道。常听大海吹牛，说小河曾迷倒多少女孩儿。我不知道既然是少女杀手，此刻为什么还会在我的宿舍里安坐？我从不询问或打听他们的故事，虽然好奇虽然关心，但这半年来他们的空闲时光都在我们这度过的，也从未见他们和别的女孩亲密接触过，所以也就当大海是吹牛皮了。小河的感情比较内佥，他的关怀总是默默的。我们的宿舍缺少什么，他会不声不响的搬过来；我感冒咳嗽时，他会跑到十公里外的市区给我买回特效药，因为他上班比较自由，也不知道他是否上班也惦记着我？有一个公休日大海有事外出，小梅加班，小河说要带我去一个美丽的地方，我们高兴的出发了。单位四面环山，我只和他们三人去过前山和左边的村庄玩过，后山从未去过。我和小河出了单位大门，沿小路往上爬坡，不算很高，便看见一个山坳，山坳山花烂漫，松树伫立，蝴蝶在花间翩翩飞舞，美丽极了。我们紧挨着坐在大石上聊天，他递给我矿泉水，掏出有风油精的纸巾给我擦汗，他说这样才不会着凉。他幽默健谈，知识面广，他告诉我许多在校时的趣事，也让我了解他的家庭和他的往事。又因为他的悉心照顾，我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
　　晚上大海和小梅都回来了，我们四人自己做饭吃。我和小梅合伙做的，做好饭他们才来吃，结果可想而知，味道不怎么样，菜里有根长发，饭是稀的，水壶盖上沾满泡涨的米粒。不知道他们怎样勉强下咽的，反正饭菜都没有吃完，还剩很多，看着我泄气的表情，大海哈哈大笑，小河则柔声安慰并说以后有机会做一顿更烂的晚餐作为补偿。我心里想我们女孩子都不会做饭，你们这么懒的大男孩相信更不会做饭吧？这样想着心里面便舒畅了许多，反正他们也没在意，也不是想娶个煮饭婆保姆之类的老婆。我知道小梅喜欢小河，大海也知道，大家都不点破。

余榛

     也许因为我和大海常开玩笑，小河显得有点着急。一个只有我在宿舍的黄昏，小河表情有点奇特，他约我到田间走走，时值初秋，田里刚割收了稻谷，泥土干裂，我们可以随意的行走。我们默默地走着，感受大地的广阔和荒凉，微风吹拂我的发稍。小河突然抓着我的手臂，他显得很紧张，结结巴巴的向我表白。这是半年多以来他第一次向我表明心迹，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一次在饭堂偶遇，我向他微笑，他一直回过头来望着我，以至于阿姨问他要什么菜都没听到，惹得旁人全都哈哈大笑，当时我很尴尬，但却没有着恼。小河很害羞，他连牵我的手都不敢，当时我也没表态，只是静静的，气氛有点尴尬，便回宿舍了。其实我心如小鹿碰撞，既甜蜜又紧张，大气也不敢喘。望着墙上挂着的花环，这是小河第一次游山时送给我的，鲜花已经干枯，余香犹在，我一直保存着不舍得扔掉。
　　窗户纸捅破之后，我和小河经常相对凝望，又默契的收回落在对方身上的眼光。后来小河出差，他把房间的钥匙留给我，我等他出发后，就到他房里把脏衣服洗了，顺手把他的房间收拾干净。小河回来后看见我洗了他的衣服，高兴得屁癫屁癫的跑来找我，望着我傻笑，他的眼里满含相思和爱意，谁都能看出他的情深款款。大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河和小梅上班后，他竟然把我堵在门口不让我去上班，他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我和小河恋爱了，就这么简单。他问为什么？他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他，我说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小梅，或者你是陪小河来找我玩。他说他才不会这么傻，浪费半年多的时间来陪别人追女孩子。他野蛮的抓着我的手不放，说现在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并且告诉我说他是老总夫人的侄儿，可以帮我换部门换些轻松自在的工种为诱饵，让我考虑清楚到底选谁。大海以这种方式来争取我，这让我很受伤，心里很不好受，想着小梅，想着大海，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再也不让他们俩进屋。小河很伤感，他默默的徘徊在我的窗外，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叹息。他以为我没在房里，轻轻的帮我关窗，我从床上下来，拉开房门让他进来，他把我搂在怀中，紧紧相拥着。我知道我不应该就这样冷落小河，从今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把我们分开了。
　　其实我对小河也很痴迷，满心满眼的全是他。黄昏我们到单位外的林间散步，相陪日落到西山。夜晚到田间听虫鸣，感受来自天籁的美妙之声。小河甚至在清晨，也会跑到我宿舍看我一眼才去上班，四人组精减为二人组，我们的恋爱是公开的。初恋的甜蜜感觉令人忘乎所以，小河对我的痴情真挚谁都能看得出来，大海和小梅很快就原谅了我们的“背叛”和我们冰释前嫌，事实上我们也没不可原谅，相互的爱恋是上帝允许的。小河写了许多篇关于我的文章，他把我喻为榛树林中的美玉，他说除我之外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能和他如此匹配的女孩了，我读了哈哈大笑，心里却是异常感动。他的文笔很好，才华横溢，虽然我平时也有写，但不敢拿出来现世，相比之下，我的文章显得灰头土脸，比灰姑娘还要再抹一层灰。
　　春节将至，淡淡的离情别绪笼罩着收拾行装的我们，小河看见我把蚊帐被单拆了打包，觉得奇怪，我说每年都会拿回家去给妈洗，家里有洗衣机方便些。他从后面搂着我，在我耳边说：你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我，这些东西不用拿回家了，我来洗吧。我以为他开玩笑，但他已接过来走了，我收拾好走到他宿舍，看见他正在洗我的被单。我远远的望着，他冲我一笑，埋头继续忙碌着。他送我上车时叮嘱我，让我和家里说有男友了，我说我可不敢，我这个年纪谈情说爱，家里不把我骂死才怪呢，看他失望的表情，我于心不忍，但也没胆子敢对父母提起小河。回家只是疯玩，同学一大堆天天聚会，十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和亲人的离别是为了和另一个人的相聚，我有些兴奋，今年带上特别多好吃的，我想念小河，非常非常的想念。春节过后的相聚，气氛有点凝重，小河说他已经告诉家人和亲戚有女朋友了，我问家人怎么样的反应，说家人反对，我愕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托起我的脸颊，严肃地说，小珂，我的经济条件不好，至今还欠两千多元的债务，父母责怪我不和你说清楚，不知道你是否嫌弃？我记得小河前几个月还经常接济我，因我刚出社会级别低，每月入不敷出，想想他的工资高我一倍，就安然接受了。从未想到他家境不好，曾经举债。听到这我反而轻松了，我说多大的事儿啊，今年把债还清了就是。小河见我满不在乎依然嘻嘻哈哈的，神情也开朗了许多。
　　小河要带我参加亲戚的聚会，我不想去，丑媳怕见家翁嘛。小河说不行，已和他们说好了，不见也来不及了，可我穿着平常，有点吊儿郎当的，就这样贸然的去了他叔叔家。小河的叔叔在市政府身居要职，娘舅是做广告生意的，都是些上流人物。亲戚们为了见我都穿得很正式，菜肴丰盛，整个气场活跃而隆重，没想到伸长脖子等来一个学生妹模样的女娃娃，失望之余有点哭笑不得。嫂子和婶婶下厨，我不擅长这些，连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只好坐享其成。但我想出了一个补救的方法，宴席间我不是主角，大家都奉承婶婶的厨艺了，哪会顾及我的感受。饭毕，我宣布洗碗，她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连个客套话也没给我，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我洗完碗碟，就开始快速地搞卫生，我把叔叔家厨房所有设备锅盖大煲小煲全都清洗干净，然后洗地板盆厕，刚忙完了用洗手液洗手，婶婶见我还没出来，就溜进来看我到底会不会洗碗。进来时眼前大亮，连个厕盆也是亮堂堂能照人的，高兴得乐哈哈的，这个举动总算缓和了一下我尴尬的处境。他们开始询问我的家庭状况，觉得条件不算差，自身的条件也过得去，这场审亲总算勉强过关了。

余榛

小河出差，途经我的家乡。他回来告诉我，他在我家里住了一宿。我睁大眼睛，笑他吹牛。他说的一板一眼，把我爸妈形容得很逼真，我的魂才回来了身体里。不明白从来对来找我的男孩都是横眉竖眼的老爸，怎么会把小河留在家里住宿？更不可思议的是，给我的父母兄姐都留下了好印象，竟一致同意我和他交往。我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魔法，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形下，只知道我爸的单位名称和我的名字，单枪匹马的闯进我家，就成了得意洋洋的准乘龙快婿。小河说我瘦，挺心疼的，说单位饭堂伙食不好，买来锅碗炉具做饭我吃。他的厨艺很好，做的饭菜很可口，这项又是他得意洋洋的根本，他说他的家庭所有男性厨艺都很棒，这个我相信并幸福着。他的工作比较轻松，下班比我早，每天都是他做好饭菜等我下班，我进屋，他递过热茶然后削苹果，他知道我最爱吃苹果，几乎每天都吃，我边吃苹果边念“滚滚长江东逝水……”他则进厨房拿碗准备饭菜，不一会就有饭吃了。我们相依相偎，他任劳任怨，没在乎过相邻宿舍同事善意的笑话，笑他是家庭主男时，他还说是幸福的称号。
　　有一天我上班，一个年纪较大的同事望着我自言自语地说，要恋五年，挺艰难的。我听着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什么，她解释说单位规定员工男要25女要23才能开证明，那时候结婚登记要单位开证明才能领证，我说法律不是规定男22女20吗？她说单位响应计生规划，要求我们都晚婚晚育，我今年才十八，不是要恋五年吗？其实过了年我已十九，但也还要四年过了才能结婚。当时我没有放心上，想想反正也没结婚的打算，我不知道小河其实正一步一步的把我拖进婚姻的殿堂。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表明，只是我没往这方面想，没往心里去而已。秋天的时候他要求我和他一起休年假回他家，我不肯，他说已见了我的家长，就差我没见家长，他爸妈着急着想见我，我不忍拒绝他，就和他一起回去了。他的家庭很和睦，兄弟几个没分家，一大家子都是勤快人，我的到来他们都很热情接待，我成了座上宾客。虽然他家是农村的，也不富裕，但小河本人是大学生，户口在单位，科室工种都很好，他的父母对我也很满意，我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这一年小河年初四就来我家送年，我们一起回单位上班。新的一年喜气洋洋的，邻里好几个年轻人和一个较老的洪叔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很热闹和谐。小河突然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今年五月份是单位每三年分一次房的日子，咱俩结婚登记吧。我惊愕得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一下没反应过来，大伙已经起哄。我问他是因为想有住房才想到要和我结婚的？他说反正你都会嫁给我的，何必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要再等三年才有新房？从未想到他的求婚方式这么不浪漫，真是气死我了。邻居们个个责怪我不答应，人人都说小河对我的真情苍天可表，我还不满足，过分了些。我回自己的宿舍发了半天呆，小河过来找我，我不开门，我不知道他一直在门外呆着，打开门时他挤了进来，满脸柔情的再次恳求我嫁给他，我心软了，就答应了。
　　小河托关系帮我换了科室，我开始常常加班，收入渐高，有原来的三四倍之多，慢慢的我有了积蓄，在心中开始规划着未来。我们回家咨询了父母的意见，他们都欢欢喜喜的答应了，小河马上改口跟着我喊爸爸妈妈，喊得真顺口，貌似一直都这样称呼一样，临行时妈妈塞给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的过日子。我问小河要不要回家征求他的父母的意见，他嘻嘻一笑，说春节的时候就和他们商量好的，现在就不用再回去了。我白了他一眼，原来是早有预谋。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说单位不是要女员工23才给开证明吗？我今年21还没过生日，不是不符条件吗？他说单位为照顾大龄青年，只要男女两人加起来48岁就可以了。小河今年27了，也算差不多了吧。我们抽个时间都请了假，准备好资料一同到工会主席的办公室填写表格。

李勤

欢迎又一个筒子贴小说。
这是楼主的原创新作？贴完了，还是未完待续？

余榛

欢迎又一个筒子贴小说。
这是楼主的原创新作？贴完了，还是未完待续？[/quote]
谢谢李老师。这是原创新尝试，没写完，待续。不知道用这种语言写的故事算不算小说？

李勤

谢谢李老师。这是原创新尝试，没写完，待续。不知道用这种语言写的故事算不算小说？[/quote]
是新尝试啊。是最近写的吗？
这当然可以算小说，而且看来会是很长的小说。
期待你早日完成大作。

余榛

国家提倡晚婚晚育，结婚登记的手续很繁琐，结婚和离婚都得经过单位同意，要手持单位证明才能到民政局办理。因为年轻，脸皮薄，单位领导以此理由拒绝出具证明气得我满脸通红往外跑，却不懂得据理力争，不知道法定年龄和国家提倡是两回事。小河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漫步在经常散步的小树林中，夕阳染红了小河焦虑的脸庞，工会主席让我们十月份才登记，我心忐忑，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小河劝慰我，故作轻松地说，十月份只是等待半年，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有点漫不经心，只想到时候再说，可小河不同意，一定要我承诺十月份嫁给他，我不忍心拒绝，还是答应了他。
    小河的父亲生病了，他每天下班都出市区照顾父亲，早上回单位上班，因为忙碌，一段时间我们很少见面，我心里患得患失的，有时候午饭后匆匆相聚，只是大概知道他父亲病情恶化，需要截肢才能保住生命。我听后很难过，我把妈妈给我准备结婚的钱取出来，打算给小河的父亲治病。中午我做好饭等小河回来吃，等了很久都没见人影。小河出事后我没再上班，一直陪伴着他。五月份的天气很闷热，我们呆在保卫科的小屋子里显得很无助，单位让我们先出去躲躲，可没到路口就被一群人拦住了，我把小河护在身后，记不清身上挨过多少拳脚，反正已经麻木了。警方很快到了，把我们护送到亲戚家，这场风波才算暂时平息。晚上小河的堂哥让我们准备外逃，说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我没什么可收拾的，想到父母我肝肠寸断，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们只走到佛山，就被通知回来，说事情有转机，协商后赔了一笔钱，然后小河被单位开除了。我继续上班，但是四面楚歌，纷纷扬扬的议论像蚂蚁一样直钻心窝。我特别思念小河，觉得没必要再留在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我趁单位重整合同时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但生活还得继续，况且我们背着一身的债务。我回家向父母要了一笔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小河还债，然后开始四处奔波找工作。小河家的亲戚很多，碰见的白眼也很多，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小河的父亲因为没及时手术而去逝了。此时的天真的塌了下来，我很难过，我知道小河更难过，他很内疚，甚至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余榛

是新尝试啊。是最近写的吗？
这当然可以算小说，而且看来会是很长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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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李老师鼓励，是这两天写的，一直以来关注的是诗歌，我不知道这样的流水线我能不能坚持到底。

李勤

谢谢李老师鼓励，是这两天写的，一直以来关注的是诗歌，我不知道这样的流水线我能不能坚持到底。[/quote]
是这两天才写的啊。那么，是首发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写完再贴呢？短篇小说，不宜采取连载方式。边写边贴会破坏写作状态的。

余榛

是这两天才写的啊。那么，是首发在这里了？
为什么不写完再贴呢？短篇小说，不宜采取连载方式。边写边贴 ...[/quote]
我没在电脑里保存，在论坛写，就这样边写边存。朴璞，就像一个安静温暖的家一样，上来，我的心感觉特别踏实，不会影响写作状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