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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贴枕秋《行走于诗坛边缘的梦幻诗人》——我读水一木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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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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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3 02:35: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文/枕秋
1
   水一木，一个简单而诗意的笔名，它似乎是流动的，明净、清晰而忧伤，正如他的诗一样。我曾问他关于笔名的由来，他讲在高中时曾经喜欢一个女孩，莫名其妙地写了两首情诗想要拿给那个女孩看，但不敢用真名，因此分别在“游天杰”这个真名里去取一个部首，化成“水一木”这个笔名。但水一木真正写诗和那个女孩没有关系，他自己这样讲述：
说道我与诗结缘那是07年刚上大学时，当我偶然发现一本济慈的选诗，读到他的经历和诗歌时，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激情，我写诗了！每天，在西湖边的石椅上排列诗句，我总选用最优美的字句。即使在某些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也埋头诗里，我完全迷上济慈和他的诗，我想吟咏出一个诗的“完美季节”。尽管劳伦斯说：人是不道德的，因为他有大脑。但每一个人的本能都是纯洁的。我觉得我对于诗的热爱是一种本能的爱，就像济慈是夜莺的化身，其中没有一丝的世俗和虚伪。
这个时代，诗歌似乎已经遥远。但水一木对诗歌依然信心充足，因为他相信，这个世界，只有诗歌才能以其特殊手段给予我们的感受；只有诗歌存在的神秘创造了美感，创造了月光抚摸树叶所产生的千百种不可名状的沙沙声。
对于诗歌没落，水一木的创作向我们揭示：诗就是真与美。他跳出纷杂、喧哗，摒弃媚俗、浮华，以精致细腻的语言、最大的美的空间和情感张力挖掘事物内在的诗意。水一木创作灵感正源于他优美、忧伤的心。我们可以从他浪漫明净的诗风中感受其语言散发的光亮：
      当白日梦变成一种语言
      我这一生，永恒也不够
                        ——《晨曲或一个诗人的假日》
      在某个确定的地点，我已深陷遗忘
      我稀里糊涂，也不知何故在等待
                        ——《动词“永恒”》
      一叶叶，落进我温柔的梦乡里
      这本夹着枯叶留香的诗集
                        ——《我有一本被遗忘的诗集》
      芦苇鸟压弯了
      我从未感到的寂寞
                        ——《星辰之书》
      有一种崇高的黑溃散成群星
      有一缕偶然的光审判我所需之词
                        ——《读博尔赫斯》
2
   读水一木，有如在林中漫步之感，雏菊、微风，朦胧的叶落，湖光和翩跹的夕阳，这是忙碌而彷徨的心灵多美的报偿啊！
水一木的诗轻盈、灵动，非常注重意境的营造，很少突兀之感。其行云流水似的思绪，阳春白雪般的形象，使诗的美和感染力以及在人的心灵所唤起的感官享受，超越了一般文字所能企及的范围。这在《一首忘记的情诗》中体现得十分明显。
他的《白鹿》一诗，对意境的营造可谓登峰造极，在他优美而恰如其分的语言里，我们能感受那种孤寂与清冷：
      它的瞳孔映着我的身影
      雪光飘落在它的脊背上
      清寒之气在它体内郁结
四周一片寂然，荒芜和遗忘，动在静中流淌着，光在冷中更清晰，在这富有质感的语言中，读者仿佛也身临其境，而出现在眼前的白鹿充满了一种想象力和精神性。这也许就是诗人自身境况的写照。诗的最后一句：
      仿佛它死之已久。
一下子扭转了寻常的逻辑思路，突出一种理想寄托的毁灭，重若千斤、力透纸背，达到了令人震颤的效果。这首诗绝不是模仿之作，而是提炼内在精髓的同时，与中国的古典精神气息匹配契合的佳作。
3
   我昨晚读到的《七月》是水一木的新作，写于十二月的初冬，在真实与虚构的巨大反差中，这首诗无论是在题材上还是情感上，都体现了诗人梦幻的、别致的、最真实的主观感受。整首诗语言厚重而优美，同时保持了诗人一贯的梦幻风格：
      七月。天空低垂，水云倦飞，在酷热与透明之中
      一种沉重的气泡发出沸腾之声，如同血液
      每当闪电抵达，我的眼睛抛锚在雨的边缘，屏住呼吸
      隐藏在体内的一片反刍的光芒，把我淹没
这些诗句的描述中，诗人把视觉、听觉、触觉等几种感觉综合在一起，构成一种独特的整体想象。天空、水云，闪电、光芒和消隐的我；在境中遇合的画面中，诗人正是抓住了夏雨、雷电那种具有抑郁过后的爆发力，交织在诗人苦闷和压抑之中。
然而，也许是出于某种不可知的原因，“隐藏在体内的一片反刍的光芒”，诗人内心的澎湃和酷热又逐渐在一种力量的牵引中渐渐平复：
      在我的夏梦里，
      雷声噼啪，抬眼望那城外的群山
      一对梦幻的斑鸠停息在电线杆上
   “永恒的东西永远是富有人性的。”正如费特所说，画面中真实细致的感受，用夏梦、雷声与群山，梦幻的斑鸠和电线杆，这种组合营造了一种古典又现实的退隐自身的理想境界。
      当天色渐明，煮熟的米饭饱溢阵阵荷香
      虚无如同我胃里的一团火焰
荷香的米饭与火焰奇异的组合，是诗人表达不愿随波逐流时所遭遇的孤独和落寞，这也是诗人在苦闷彷徨中坚守的完美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