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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 你在·洪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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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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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璞水王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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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7:27:1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洪缨.jpg

  
  
19

  
  冬,不是做梦的季节。
  寒夜,最要紧的堵塞透风的缝隙。晴晌,就该抓紧时机晒干所有该翻晒的。
  如今的日子,不再四季分明,我要警惕,肌肤不再感受凉热。
  其实,我很喜欢做梦。我看见,你又在笑了,你知道我是个喜欢做白日梦的人。
  如果可能,我愿长在梦中,不论春夏秋冬,不论白天黑夜。
  当然,最好梦里有月光,月光里有你。
  梦与现实,不能说没有关系,但并无必然因果。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并非一切梦的正解。
  
  
  
20

  
  恍惚之中。
  黎明时分,万物尚存朦胧。我在山野中奔跑。这大概是冬春之交罢……

  以上文字,是我公开发表的第一篇作品《记忆之芒刺》的开头。1982年3月,我以这么一根记忆之刺捅破了文学殿堂的窗户纸,而这根刺的产生,却是在1979年孟春,源于一个梦,源于一段与你有关的经历。洪缨,不知道你有没认真读过我这篇散文,或许,你想不到这文章竟然与你有关。
  如果不是有林苗这个中介,我们是不会有交往的。
  你是当时陆丰良种场风头最劲的红人——第一个知青党员,第一个女知青队长。我却是灰头土脸、从未有过一官半职的“在野派”刺头儿。说实在的,你我本应是互不顺眼的异类。
  是1977年吧,你从鹅池队调到木坑队担任副队长。林苗告诉我,你是她的中学好友。忘了是谁主动的(不大可能是我),我们有了交往。你有单独一个房间,这是队长的特权,太令我羡慕了——我知青时期最大的愿望就是独处一室,哪怕是茅草屋!我有时候会端着饭盆到你宿舍里吃,和你聊聊。
  人与人之间,只有在近距离接触、不带偏见和敌意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达成理解。因为我淡化了你的红人印象,而把你当作林苗的好友来看,也就看出了你光环之下的辛酸。我根据亲眼所见,证实了你不是凭整人坑人,踩“人梯”往上爬的,也不是靠弄虚作假吹出来的,更不是搞肮脏交易、“卖身求荣”的,可以说,你连撒娇发嗲献媚等等都没有——如果你是这种人,我是连正眼都不会看你的。你确实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心思、体力两方面,你都是极尽所能达到极限。
  是的,我看得到你的累,是身心交瘁的那种累。
  知青场里,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日子,本来就很苦。一般知青,是劳累加上烦闷,再加上对前途的忧患。你,则还有许多我所不太能理解的思虑。或许,上下左右的人际关系,是更让你穷于应付的。上,你必须以身作则,不仅个人要出成绩,还必须带领全队干得出色,你不能失去上头的欣赏信任,否则就不能保证处于上升轨道。下,像我这样的灰色人物,一个个都浑身是刺不服管,憋着坏跟你斗。左右,那些和你同样叱咤风云的知青头,全都拿出十八般武艺比拼着,谁也不肯让谁独领风骚。
  说实话,你并非独具异禀、天赋出众者。我想,你在知青场里之所以能够成为领头人,也许是你有比常人更狠的一股劲,真正身体力行当时的口号:大干、苦干、拼命干。什么叫大干苦干拼命干?让林苗来说,是说不来的,她最多能说说苦干。你是最有资格说拼命干的。我也说不好,这里勉强一说吧。
  有一次修路大会战。吴场长(那确是个狠角色)跟我们这队干活,他拿锄头装土,你推板车,我挑担。好多人都躲着吴场长,只有你乐于去他那装土。他特意扬声叫住我,问我挑不挑得起他装的担?如此挑战,没说的,我把粪箕撂在他跟前,说任他装。心想粪箕就那么大,他能装多重?他把粪箕装满,用锄头狠狠往下砸,夯实了再往上装,再砸,再装,总共重复了三次,终于算是装好了,让我挑走。我第一次上肩没挑起来,那担子真像被他埋进了土里似的!扎好马步,运足了气,我终于把担子拔了起来。那一瞬间啊,直觉得血气翻涌,胸口一窒 。我咬着牙,硬撑着挑到目的地,倒土的同时,真的差点把自个也倒了出去。我暗暗调息,放慢步子往回走,再回到吴场长那装土,证明我没被他难倒。吴场长很高兴,再装土时只夯了一次……我挑了几趟,就提出改换角色,我拿锄头,他挑担。因为,几趟挑下来,我感到胸口闷痛,如果再硬撑,真会受内伤,所以见好就收,不再逞强。我只是个群众,偶尔兴起才拼命。你是知青头,跟上这样的场长,就必须天天如是拼到底了。哦,刚才我说在倒土时差点把自己也倒了出去,这说法一点也不夸张,你就亲自演绎了这么一出惊险剧——你推板车,每次都到吴场长那装土,他也每次都是狠砸猛夯装得满满的,本来是你一人掌车把,板车两侧各有一人辅助,但那一趟,两位助手走开去喝水歇口气了,你心急想多跑一趟,独自一人推起板车就走,那是由高往低推的,由于车装得太重(也是车头压得太沉),两旁又没人帮忙控制,冲到地点时你煞不住车,边上又尽是吃不住劲的虚土,车还来不及倒起,就带着你直往下翻滚,摔出好远,吓呆许多人。但你爬起来,扭扭腰腿,拍拍衣服,找到板车又推了起来……其实,你那时的身体,已经多有劳疾,这一摔,触动了旧伤,腰疼得更厉害,但你忍着,没让人觉察丝毫。而且,你是一直拼到知青场解散,才和大家一起归线安排的,并没有像别的知青头一样,捞足了资本就振翅高飞。
  我总觉得你不够聪慧,如今回头细想,才认清,其实你具有出色的驾驭能力。别的不说,你能把我这样的刺头收为马前卒,就足以为证。
  我是一直警惕着,执意不肯接受当局“招安”的。你在木坑、胡椒两队当队长,都想给我个班长当当,而我一再推辞。在木坑时,吴场长甚至亲自开口游说。我说:“班长我是不当的,要当最少也得当个副队长。”吴场长说:“没这样的惯例,个个都是从副班长干起的。”我说:“那我就一直当我的群众!”其实,我就是知道没这个可能,才说要当最少也得当个副队长的。
  不过,我这个群众,在你治下,却比一般的班长还卖力,披着灰色外衣,燃烧一腔热血书写着暗红。
  忘了是谁先出的点子,是在什么情况下议及的,在那一个冬春之交,我们发起组织了“学雷锋三八小组”,我当组长。嘿,这是我在陆丰良种场惟一带长字的称号。当时我是考虑到这不是行政任命,而是群众组织选举出来的,才接受了。当时连你我在内有十余人,木坑队积极点的女知青都参加了,主要是每天清晨上山捡牛粪积肥。知青们每天劳动已经累得够呛,还要在天蒙蒙亮就爬起来积肥,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却也挺不容易的。但我们坚持了一年多,积了全队都用不完的有机肥。小小一个学雷锋三八小组,因此成了陆丰良种场的亮点,我还跟着你去参加了全县学雷锋积极分子交流大会。这一段经历,就是“黎明时分,万物尚存朦胧。我在山野中奔跑……”的雏形。
  后来,你调去胡椒队当队长,木坑队接替你的也是个女队长,你走前还郑重其事为我和她作了介绍,让她支持并领导学雷锋小组继续活动。新来的女队长比你和气,说话亲切,她表态会像你一样带头坚持参加小组活动,也确实参加了几次。但是,一种无形的东西,让我心生寒意,我越来越不好意思去叫她早起参加活动,小组其他成员也出现了种种异常表现,周围的议论也多了起来。无奈中,我不想停止也只得停止学雷锋小组活动了。
  后来,你把我调到胡椒队去,然后还应我的要求,将我在木坑较要好的两位农友一起调了来。胡椒队以种植胡椒为主,只有一个农业班。而那个农业班缺一个镇得住人的班长,你当时是想调我帮忙管理农业班的。
  那个班挺有意思的。我参加班里劳动第一天,就发生了有趣的事情。到点收工,女班长喊:“收工喽!”一个戴眼镜的大块头男知青竟拄着锄头问我:“李勤,可以走了吗?”这句貌似平常的问话,其实很刁钻,有一箭双雕之效。其一,当面折辱班长,示意她说话不算数,得以我的话为准;其二,试探我的反应。当时只是风传我将当班长,并未任命。他如此问话,是设一个套让我钻,无论我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都是不妥的。我冷冷地答:“班长喊了收工,你走不走是你的事,我是要走的。”从那几个男知青的表情看,显然他们由这次短兵相接,知道我不好糊弄了。紧接着的一天是插秧种稻,班里两个大汉(“眼镜”和辛擎)竟然一个说腰痛一个说肚子痛,都不能使牛耙田。不耙田怎么插秧?班长急得跺脚抹泪,团团乱转。这时,我挺身而出,狠狠叱道:“走,没人使牛耙田,我来耙!”牵了牛扛起铁耙就走。到了田头,辛擎赶了来,说他肚子不痛了,可以使牛掌耙了。其实这是又一场斗智。那“眼镜”是故意诈病不肯使牛,为的就是刁难班长,辛擎为了和他保持一致,也称病请假,班里除了这两个壮劳力,其余的人都掌不了耙的。我扬言由我掌耙,其实是算准了他们不会真让我来使牛耙田——我在木坑时试过,耙旱田可以,水田却是耙不了的,到田角转弯时,我根本就提不动“拖泥带水”的铁耙。但是我那一咋呼,他们信以为真,就躺不住了,让一个体重只有八十斤的瘦弱女孩耙田,他们还有脸做人吗!两个回合过去,他们算是服了我。
  这时,你认真跟我谈让我当班长的事,告诉我,你管这班人管得很累,希望我出来帮忙。我也很严肃地跟你分析了情况,告诉你,我愿意帮你,但最好还是不当班长,我“在野”比“执政”更能帮你。我告诉你,这帮人其实没什么,有些刺而已,捋顺了就好。我如果当班长,就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如果我以“在野派”身份和他们站在一起,为他们说话,暗中影响他们向积极方面转化,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更好?至于班长,我建议你让辛擎来当。
  你采纳了我的意见,选辛擎为农业班班长。后来,为了原来的女班长不尴尬,干脆由她和我及我从木坑带来的舍友组成一个三人小组,承包了十几亩旱地,作为承包责任田试点(很奇怪,这件事我也记不起是谁先提议的)。虽然这个小组是以我为首的,但为照顾那女班长的自尊心,也为成全我不担任行政职务的意愿,还是由她当组长。三个姑娘承包十几亩地,那劳动量可想而知,使牛犁地、耙地,全都是我一手包办。我两次短暂晕厥都发生在这个时期。我们这个三人小组,成了全场瞩目的亮点,而这又是你独创的风景线。
  在胡椒队,我似乎成了某种特定试金石。比如,有人吹牛说大话,就有人说:“有本事你到李勤面前也这么说!”有人讲咸古说下流话,就有人说:“有种你说给李勤听听!”有人说怪话讽刺人,就有人说:“够胆你讽刺一下李勤。”
  但是后来,那种无形的令人郁闷的东西,又来了。三人小组责任田喜获丰收,三个人都全心全意地忙碌着劳累着,都很兴奋很欣慰,用现在的话说是累且快乐着。但是,后来我感觉到,周围某些人的眼光和话语都透着另一种味道。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存在,而且绝不友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收获时节突遇骤雨,我和同伴奋力抢收作物,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之际,几位上级领导来巡视,本以为领导会给予表扬的,没想到其中一人(原黄塘队某支书)连发几问,都是胡搅蛮缠、夹枪带棒的问题,一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架势,把我彻底激怒了,我突然发狂毁掉了刚刚收获的作物……梦至此为止,醒来时,我的心还暴怒激跳着。
  因为梦中的情节太切合实际了,不由在醒来后仔细寻思,悟到——如此自毁,正中某些人下怀!于是,我稍加构思加工,就写出了《记忆之芒刺》——“就在这一眼中,我发现他们脸上都浮出了得胜而欢欣的笑容。于是,心里又翻了个过,发觉自己所作的正是他们刚才一番表演的目的所在……”
  《记忆之芒刺》是我根据那两年(尤其是学雷锋三八小组和三人小组)的经历,结合梦里的情节,所得到的感悟——
  一个人为着崇高理想而奋斗,千辛万苦取得了成果,不一定能得到肯定和褒扬。相反的,会激发一些人的阴暗心理。尤其是,我以一个灰色人物的身份做出这些事,实在令某些红人汗颜,但要他们像我们这样下死力拼搏,他们又做不到或不屑于做。正因为我们做的是亮堂堂的好事,人家无法非议抨击,阻不得说不得,但看着我们成功又不甘愿,于是,阴暗心理就会制造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阴招。而我们拼死拼活,若是一个不慎中了他们的圈套,被激怒而采取不理智的行动,就会前功尽弃、悔之无及。
  洪缨,你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实干型领导,所以你看着我顺眼、对劲,在我面前不觉得难堪,甚至可以把我当作帮手。记得在木坑时,我们一次谈心,我问你:“我们两个从本质上讲,谁更像共产党人?”你坦诚回答:“论品质,你是比我更像共产党人。但是,你入不了党——除非,你在什么突发事故中因公牺牲,才有可能被追认为共产党员。因为,加入党组织还有许多其它的因素。”说实在的,就是这番话,让我对你有了信任。你没有昧着良心说胡话,也没有花言巧语蒙骗我。我和你的区别在于:你的拼搏是有政治进步为奖励的,我却是纯粹的付出,只是要真正做到言行一致。但你有别于其他红人的是:你真拼实干,不玩虚的。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洪缨,是你为我解决了入团的老大难问题。加入共青团这么一个简单事情,在我身上却曾经成为一道难过的坎。在甲东中学时,公社文教助理对我父亲说过要过问我入团的问题,校长也亲自找我谈话承诺让我尽快入团,但一直到我高中毕业,我还是非团员。在知青场里,从黄塘到木坑,团支部一次次讨论通过我的入团申请,但一到团总支就被卡住了,一次我父母来场里看我们兄妹,吴场长当我的面对我父母说,要在短期内解决我的入团问题,但还是迟迟没解决。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上头行政领导过问,我却还屡次被团组织拒之门外。后来是在你手里,我才终于入了团,这已经是打倒“四人帮”之后的事了。入团虽是小事,在那个年代却关乎一个青年的政治生命。我虽然以“在野派”自居,在政治信仰上却是信奉共产主义的。
  洪缨,你让我佩服的另一点,是你善于拿捏原则与人情的分寸。
  也许多数知青会觉得你很无情,我却有幸体验你顾人情不忘原则的一面。还是在木坑队的时候,你让我牵头出墙报搞宣传,特意带着我到鹅池队去考察,我从鹅池队的墙报中发现了一个人才,你就爽快地把那人调到木坑队来。后来设立文化室,你特别拨了一笔经费,让我到县城去采购图书。那是我平生第一次那么畅快地买书——如果不是我后来到图书馆工作也曾负责购书工作,在木坑队那次公款购书就会成为我惟一的豪爽出手。当然我也没有滥用你的信任,虽然我爱好文学,但并没有一味买文学类图书,而是兼顾政治思想教育方面,虽然我很想买下全套《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也还是忍住了只买几本,计划分几期购齐(可惜你很快就调任胡椒队了,文化室也随之死火)。但是,你可以帮我入团,可以为我调配人手、资料,但你绝不触犯原则底线。那次队里组建民兵队伍搞训练,你就不让我当武装民兵——只有武装民兵才可以参加实弹射击!当时我可以说是你的得力干将,居然连个武装民兵也当不了,这是很伤自尊的事,但你毫不含糊,跟我讲清楚:由于我的家庭成分不好,我只能当基干民兵,而不能当武装民兵……这些事,充分说明你是原则至上的人,却也还能在允许范围内兼顾人情。
  追忆往事,我愈发觉得当年对你的认识有所偏差。那时我总觉得你不够活泛,如今却越来越觉得你“老奸巨滑”(别怕,这词在当下是褒义的)。上面说过,我在你领导下所干的两件事——学雷锋三八小组、三人承包小组,都想不起是谁提议的。实际上,那绝不可能是我先提的。我一个群众,怎么会无端端想起去干那样的事?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事情的初始。那就说明,你很有领导艺术!你有办法把授意模糊化,把事情搞得好像是我自发那么做的,不让我感觉到受人操纵驱使。对于我这样的人,这是很重要的。正因为我是自觉自愿去做的,所以再苦再累都无怨无悔。你啊,确实是棋高一着!而我,曾是你的一颗棋子。哈哈。
  洪缨,有你的介入,我的知青体验才稍为完整。通过你,我窥见了另一个层面的知青生活,也纠正了某些偏见。你的红顶子,并不是用别人的血染就的。而且,知青场解散之后,你到县委机关工作,依然出色,依然是好样的。
  你的婚姻生活,是很传统的那种,平稳牢固。哈,记得吗?这里有个小小花絮。你老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公社干部,就在知青场解散之前半年谈的对象吧,你让我看过他(忘了是真人还是照片),而他没见过我。知青归线安排后,你我经常通信,我男性化的姓名和字迹,以及那中性化的励志语言,令你老公以为我是男子(还以为是你旧恋人)。你写信告诉过我,说好了继续保持“神秘”,让他怀疑去。后来有一次知青们回场开会讨论什么事,你老公恰好也到场部旧址开会。傍晚,映贞要回县城,找不到车载,刚好看到你老公骑自行车要走,我带着映贞上前拦住他说:“我们是洪缨的农友。洪缨叫你载她回去。”你老公二话没说,载上映贞就走,走了一段路问映贞刚才拦车的是谁,映贞告诉他是李勤,他一听大叫一声:“什么!那就是李勤?”急刹车回头看,我已经闪了。后来说起这段子,大家都笑翻了。
  虽然你们是经人介绍缔结的婚姻,但彼此是级别相当的干部,还是比较能互相理解体谅的。你工作之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侍奉婆母,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滋有味。如今,儿女已经长大成人,各自安居乐业,你可以享享清福咯。
  这就好,是真的好。人啊,奋斗过,风光过,颠簸过,欢乐过,痛苦过,五味尝尽,终得平淡安稳,就是真正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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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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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15:44 |只看该作者
[quote]哈哈,沙发。
    坐了沙发不说几句,不厚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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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昨晚梦见洪缨,梦回知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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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16:22 |只看该作者
[quote]刚好昨晚梦见洪缨,梦回知青场。
    这么巧?说说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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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坐了沙发不说几句,不厚道哦。
还没来得及说,就说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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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18:51 |只看该作者
[quote]还没来得及说,就说我不说了。
    对不住,在坛子上我是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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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20:03 |只看该作者
[quote]这么巧?说说梦境。
不成篇,不好说。也许是在想你这么久还不贴洪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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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对不住,在坛子上我是快嘴。
理解的,水王嘛,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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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24:44 |只看该作者
[quote]理解的,水王嘛,是快。
    快说你要说的话吧。要不,就说说昨晚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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