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作文大赛《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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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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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2-27 17:02:55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过年》
过完年，他又瘦了十多斤。
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持续了几年，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究其原因，都是因为喝酒伤身。不是正常减肥；更不是在过年的时候，他比别人更有节制和决心，能做到清心寡欲、粗茶淡饭，从而在别人长胖的时候他变瘦。
就说今年吧，他很晚了才回家，天气又不好，母亲身体更是欠佳。他就整天懒懒地呆在家里，躺在床上打游戏，连必要的探访都不想做，更不用说出去交际了。他知道：交际，总免不了要吃饭喝酒；而喝酒，不是他能控制得好的事情；控制不好，就会醉酒而伤身——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能免则免。
年前，他去吃了一次饭，见了从十几年到二十几年不等、没见过面的几个老同学，酒没喝多。
初一、初二几个舅舅过来给母亲拜年，他酒也喝得很少。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天气还是没有好转，连往年老同学聚会的事情也没人提起。而他初五就要离开老家，算是把年过完了。虽然病情严重的母亲坚持不跟自己回惠州，要一个人在澄海生活，让他头痛和揪心，但那是另外一回事。他心里想，今年老天爷帮忙，终于可以不用醉着离开老家了。
他没想到，初四傍晚时分，快要吃晚饭的时候。邱医生同学说东湖小学的十来个老同学在蔡老板同学的厂子里聚一聚，他开车过来载他过去。老同学面子最大，根本用不着二话，车子就把他、他老婆，以及他叫来一起去的陈同学载到厂子。曾区长同学也在，去年他还在外砂镇当书记的时候，就是他让他喝醉酒推迟一天回惠州的。他想，今晚又得喝酒了。
十来个人，有多有少，喝了一瓶三斤、一瓶二斤的蓝带，应该算正常吧。喝完茶回家，曾同学载他，半路上说到他家坐坐，于是就去了曾同学家。曾同学儿子今年读大一，似乎跟他的一面之缘还不错。又讲起李校长同学，他被曾同学儿子敬重，一直要父亲请他吃饭。曾同学说那就请李同学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曾同学要他作陪，说吃完中饭开车送他一家回惠州，顺带自己一家也一起到惠州玩两天。就这样，他老婆同意让学生把初五上午的车票退掉。
曾同学还叫了陈同学和另外一位同学，这一位和曾同学夫人、李同学都是小学同学。他一听名字，就觉得太巧合了，因为这一位在李同学的要求下曾帮过他家大忙，他一直想请他表示感谢，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回到家里，他熬了一个晚上，在黎明前还是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躺下睡了一会。母亲煮了稀粥，他起来喝下了两碗，又上床去。十点多钟他洗了个澡，就和老婆坐陈同学的摩托车到曾同学家。曾同学夫人下的厨，一共八个人。
曾同学开门见山表示歉意：因为有接待任务他一家不能去惠州，送他回去的任务就交给陈同学了。这天中午他们一共喝了两瓶二斤的蓝带和一瓶香槟。四点钟左右他与母亲道别，清醒中带着疼痛，终于和老婆孩子一起返回惠州。
他相信这路途中间，他有许多次短暂失忆，但他清楚记得一路堵车。下高速休息的时候，他呕吐了一次。四个小时的车程走了八个小时，十二点的时候到了学校。可是他进不了家门，因为所有的锁匙都在回老家过年的时候不小心被锁在家里面。最后，他只好以一种堪称狼狈加搞笑的方式，在夤夜敲开了李老师的家。他在李老师家里喝下大量温热的开水和一碗不能洗澡的粥。
第二天陈同学开车回去，他也找开锁公司开了锁。走进家门的那一刻，他知道今年的年真的可以过完了。有许多感觉或者会蔓延或者会减缩，但他不太需要这些感觉，他只想顾着他的胃。接下来的几天，他用白粥不断灌着他的胃。
一种熟悉的东西突然袭来。他站到称上去，70公斤。前年国庆期间一帮老学生在家里喝醉以后，他大病了一场，也是这么喝粥，也是这样轻了十多斤。
他渐渐地从晕眩和郁闷中摆脱出来，却又不时有一种感觉攥住了他：过年对他，正在成为一种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