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光阴下落不明

小秋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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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比如那些逝去的老光阴，比如那些当下遭受感觉活不过来的事情，其实不然，过了这一刻，呼吸新的空气，感受新的气息，一切变成新的开始。我们又活了过来，就像菩提树进入秋冬后慷慨将落叶赠给大地，来年春天长新芽长新叶子，并且年复一年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昨天小叶同学（一叶斑斓）的提前祝生日快乐，大概我是想不到明天就是娘二十余年前生我的阳历日子，虽然日历就挂在我对面的墙壁上，我也偶尔翻看日历，离生日不久之前我也还记得进入秋天不久就是又一年的东风暗换年华，关键时刻我的记性就短路了，好像多年以来记性的坏已成习性，以为会记住一辈子的数字和事情都会统统随着时光流走，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记不住，好像是这样，好像不是那样，其实是不是这样那样我也不清楚。有时候我会怀疑我已经很老很老了。站在镜子前凝视自己，是老了还是没变老了？掏出前些年的照片跟现在对比，老了老了……这样叹叹气。
     那天应该给妈打电话，哪怕只是喃喃细语，亲切而贴心。记得有些年记性坏死的我，不记得那年那日给妈妈带来的疼痛和欢喜，而妈却老早打来电话说：“今天是你生日。要开心，要买点好吃的。”这才恍然大悟。听妈这样说，鼻子就酸了，一下子热泪盈眶，却觉得温暖。本是自己先给妈打电话，倒让妈操心起来，惭愧。
     这些年风也过，雨也过，迷迷糊糊一年又一年。关于失去什么，得到什么，不必刻意计较，原本就是空，能够继续生活着就是生命给予最美丽的礼物。没有计划，没有打算，纯粹活在当下，纯粹及时行乐。
     不用再过多少年，我也会变得越来越老。追赶在妈妈身后。昨晚拍照，某M说：“你长得很像妈妈，简直一个模板出来的。”妈年轻的照片那时是多么年轻啊，扎着两根长长的麻花辫子，笑容多么灿烂，可是仿佛瞬间熄灭了，妈现在的头发短了，变得越来越稀少了，且已经长了很多银发，而定时染成黑色，她多想一直一直黑发，就像年轻那样。当翻看那些年少的照片，心底里也会感叹那时是多么青春年少，可那时那么怅惘，那么莫名哭泣，无限地忧伤。多年以后，想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久以后的那时会是发如雪，牙齿掉光，脊背驼了，走路蹒跚，一脸老了不能再老的皱纹。可是想不起是怎么走来的，仿佛一下子就这么变老了，仿佛不知不觉中。
     又一年给妈妈带来疼痛和欢喜的纪念日。内心的震撼，要好好爱她，爱她。她已经老了，老了，迟了，就一切走远，那是多么残酷无情。年复一年的记得与遗忘纪念日可知道有多少光阴下落不明？
     2009-1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