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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20 西湖大酒店
张思扬带着丘、韦两人走进包房。
张思扬豪气地点了许多饮品和小吃。
“来!今晚我们也来潇洒一回!尽情地喝,尽情地吃,尽情地唱,尽情地跳!他妈的阔佬们能享受的一切,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享受?!喏,韦玫,你来点歌……”张思扬边递饮品边说。
“张兄,你太破费了……”韦玫过意不去地说。
“嘘一一此时此地,就别再念紧箍咒了!我听够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们暂且来个‘今日有酒今朝醉’吧,把一切烦恼都抛到脑后!”张思扬语气不稳地说。
丘陵吸着烟,理解而同情地:“张兄,看来你是活得太压抑了!”
“对,说得对!知我者,丘陵也。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干杯!”张思扬情绪夸张地大喊。
“好,干!”三人碰杯。
“玫,你就给张兄唱一个吧!”丘陵说,点了首歌。
音乐响起,韦玫拿着麦克风款款起身,亮开了甜润的歌喉:“……祝你平安,祝你平安……”
一曲唱完,张思扬鼓掌喝彩,他的情绪渐趋平静。
三人唱了几首歌,又停下来吃喝聊天。
“不瞒你们说,我和紫星儿的婚姻已危如累卵。她已提出离婚。刚才她说的改变局面就是暗示这事。而我,我既不愿维持现状,又不愿离婚。进退两难哪!”张思扬不吐不快地说。
“其实,星儿姐人很不错的嘛!”韦玫赶紧劝解。
“不是她错,也不是我错,是这个社会错了!想当初我俩志同道合,在文学天地比翼齐飞,是多么和谐!可社会在变,潮流在变,人怎么能不变呢?她就不变。她坚强、执着、我行我素。我自愧不如,我见异思迁。但这又有什么错呢?大势所趋嘛!可她就是不能容忍。她说要么就保持初衷始终如一,要么就分道扬镳各行其是。唉!她这个人哪,什么都好,就是难得糊涂!”张思扬长吁短叹。
“难得她这么坚持一一在物欲冲击下,多少人放弃了理想放弃了原则!张兄你何不支持她、与她一起善始善终呢?”丘陵认真地说。
张思扬仰头“哈哈”一笑,灌下一杯啤酒,伸手指着丘陵笑骂:“丘陵你这小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痛一一你讲善始善终,那你跑南方来干什么?你应该留在老家喝着西北风大战风车啊!你可以跑可以飞,为什么我就该死守?”
“你这么说,我就无话可说了!”丘陵苦笑。
“你不知道,在这块地方,当男人不会赚钱,是根本没人拿你当人看的!以前大家都穷的时候,当个作家、诗人是多么荣耀,而现在却只剩下了穷酸!就算我坚持,但我诗心已乱,灵感枯竭,我再也写不出好诗了。连自己老婆都比不过,你说我还有脸在文人堆里混吗?既然如此,我弃文经商,赚钱养家,让她可以静心写作,来个以商养文,不是更好吗?”张思扬情绪激动。
“是啊,这该是最隹组合了。”韦玫赞许。
“嗯,思路不错。紫姐为何不接受呢?”丘陵若有所思。
“她说:一,我不是经商的料;二,她不愿和商人呆在一个家里。”
“哦,她这么讨厌商人?”丘陵意外地问。
“那倒不是。她有个朋友叫洪流,经商成了大款,又不见她和他断交?!我就最不忿气洪流这小子!他和我和紫星儿是一个知青场出来的,他不过是先走一步闯了深圳,撞彩发了财,如今成了本市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板。哼,他是很大方,等下说要赞助旅游等下又说要赞助出书。他以为我不知道一一他这样慷慨,无非是要打击我,让我相形见绌,让紫星儿觉得选择了我是一种错误……”张思扬抓过啤酒,又是一通猛灌。
“有这么复杂吗?”丘陵觉得好笑。
“不!我要证明给他、给紫星儿、给所有人看。我,张思扬不仅仅会写诗,我同样会赚钱!我,要拥有自己的钱、自己的公司、自己的豪宅、自己的名车、自己的一切!”张思扬现出狂态。
“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张兄,你喝多了,我们走吧!”丘陵温言相劝。
“不!我没醉,没醉!我告诉你,丘陵,还有韦玫,我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公司了,我不是空谈!到时侯,你,还有你,都到我公司来,大家一起干,有钱一起赚,有酒一起喝!来
来来,喝酒,大口大口喝!”张思扬抓起酒瓶添酒,逼着两人干杯。
酒喝光了,张思扬大呼:“小姐,加酒!”
女侍应进来,轻声问:“先生,有什么吩咐?”
“拿、酒……”张思扬说话开始结巴。
“不不,喝够了,不能再拿了!”丘陵和韦玫一齐阻止。
“你,还有你,都、都喝够了?”张思扬乜斜着眼发问。
“喝够了,真的够了!”
“醉了?”
“醉了!”
“哈哈,北方人喝不过南方人,真没用!哈哈哈……买、买单!”张思扬手舞足蹈,得意洋洋地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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